安錦是個矛盾的女孩,至少十四歲的她對自己是這么評價的。盡管她清楚自己壓根沒精力參與那個“幼稚”的社團,卻還是在何忘憂邀請她時,莫名其妙地答應(yīng)了下來。“我怎么就同意了呢?唉,肯定是被那個女人的美貌迷住了!”安錦心里嘀咕著。
“嘿!走啦走啦,其他成員都在社團等我們了,就差咱倆了,你還在那自言自語啥呢!”催促聲傳來,安錦趕緊回過神。“這就去見其他成員呀?這么著急?”安錦有些疑惑。
“你難道不好奇都有誰嗎?”何忘憂自然地拉起安錦的手,朝門外走去,走廊窗外的陽光恰好灑在她的側(cè)臉上。
“我為啥要好奇?我又不認識他們。”安錦不解地問。
聽到這話的何忘憂突然停下腳步,眼神變得古怪起來,氣氛瞬間嚴肅得不行。“安錦……你最近有沒有睡不好或者多夢的情況?”何忘憂問道。
“怎么?你想學醫(yī)然后拿我當小白鼠啊?那我可得跑了哦。”安錦這個玩笑雖然沒逗樂人,但好歹緩和了一下尷尬的氛圍。
何忘憂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把大家都忘記了的人,居然還在這開玩笑。“又來這套,你能跑到哪去?咱們社團除了你我,還有五個人呢,我是副隊長,到時候你更跑不了了。”
安錦微微眨眼,下意識地摸了摸頭發(fā),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但此時,她手上特殊印記有了反應(yīng),何忘憂第一時間注意到這個印記,這說明她找對人了。
“我說,你們到了怎么還不進來啊?”只見社團門口有個女孩單腿撐著門框,皮衣袖子長到能蓋住指尖,卻露出一截亮粉色的蕾絲內(nèi)搭,金屬鏈條從腰側(cè)垂到膝蓋,走動時發(fā)出叮當作響的聲音,就像把五金店的貨架穿在了身上。
安錦盯著她故意歪頭時,發(fā)膠固定出的尖角剛好戳中門框裂縫,這時她突然想起上周去倉庫取粉筆時,曾撞見許故知偷偷往戰(zhàn)術(shù)靴里塞亮片,嘴里還念叨著“要讓阿錦看到最酷的重逢”。
何忘憂看了眼安錦詫異的表情,又瞧了瞧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許故知,一把把她拉到旁邊:“我不是不讓你來嗎?你可是咱們隊目前的最強戰(zhàn)力,應(yīng)該在基地守著仲裁司那幾個老狐貍啊!”
“松手!”許故知反手拍開何忘憂的手,“少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基地那邊有方青青負責,她辦事,大家都放心不是嗎?”
何忘憂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許故知繼續(xù)調(diào)侃道:“倒是你,見到老情人連話都說不利索了?”許故知老是因各種事調(diào)侃大家,大家都習慣了。
“哎!?不是,我看那些謠言就是你傳出來的吧,什么情不情人的!這能說嗎……現(xiàn)在她連自己叫什么都記不得了,你還……”
還沒等何忘憂說完,安錦就上前打斷道:“我說你們倆還要聊多久啊?有這么多話非得站在門口聊嗎?”
安錦話音剛落,許故知就夸張地聳聳肩,金屬鏈條在門框上撞出一串脆響。她側(cè)身讓開,沖安錦挑眉:“喲,‘大小姐’終于肯賞臉了?請吧——您未來的‘戰(zhàn)友們’可都等急了。”
“戰(zhàn)友?”安錦皺皺眉,這個詞和“幼稚社團”的風格相差太遠了。她跟著何忘憂走進活動室,目光一下子被屋里的景象吸引住了——這里完全不像普通的學生社團。
窗簾拉得緊緊的,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幾盞冷白色的工作燈。靠墻的書架上塞滿了標注著“機密”“限制級”的黑色檔案盒,角落里堆著拆開的機械零件和閃爍著幽光的儀器,一張長桌上鋪滿城市地圖,上面用不同顏色的圖釘標記著密密麻麻的點位,旁邊還散落著幾張模糊的監(jiān)控照片,拍的竟是街角的流浪貓。
“哇哦,”安錦下意識吹了聲口哨,“你們社團……是搞行為藝術(shù)還是密室逃脫的?”
“比那刺激多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桌子后面?zhèn)鱽怼?/p>
安錦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男生愜意地坐在轉(zhuǎn)椅上,他身后的屏幕上滾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他頭也不回地說:“歡迎加入‘聽風者聯(lián)盟’,雖然對外掛著‘校園生態(tài)觀察社’的牌子。我是技術(shù)擔當,莫權(quán)。”
“生態(tài)觀察?觀察流浪貓需要用軍用級加密系統(tǒng)?”安錦指著他屏幕右下角的標志——一個菱形的金屬徽章,中間的圖案好像少了些。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情況和這里完全不同。
“呼叫方青青,收到請回答。”結(jié)果多次呼叫都沒有回應(yīng)……異世界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