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朝,天子腳下,人來人往,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帝都桃艷樓內(nèi),一身湖藍(lán)色衣袍的清秀小哥倚坐在扶手欄桿上,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摟著一個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斯文小子的腰,醉眼迷離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桃艷樓,帝都腳下最優(yōu)質(zhì)的煙花地,所有的東西都是上上乘,比如裝橫、用具、吃食又亦或者是姑娘,來這里的人身份也是上上乘,比如達(dá)官亦或是顯貴。
按道理來說,這些人什么世面沒見過,但是今日卻都像是一群吃瓜群眾一般,聚集在湖藍(lán)色公子的一米開外,亦或是睜大雙眼亦或是豎起耳朵又或是狀似漫不經(jīng)心,無論這些人表現(xiàn)如何,現(xiàn)在他們共同的關(guān)注點(diǎn)只有一個,國公府大小姐白睿笍的瓜有又更新了—強(qiáng)搶民男!
沒錯,湖藍(lán)色衣袍公子就是被太子以命相脅嚷著要退婚的故事女主角國公府嫡女白睿笍!她本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世家貴女,在娘胎里的時候就被當(dāng)今皇帝指腹為婚給太子,從小就被灌輸要當(dāng)太子妃后面甚至要母儀天下,可是或許是太子的青春期到了,叛逆之心驟起,直接用性命相逼退掉這樁婚事,本來一心奔著母儀天下去的白睿笍成了人人嘲笑的對象,這她如何能接受得了,刺激之下每日都來這桃艷樓做客荒廢人生。
白睿笍已經(jīng)連續(xù)來了一個多月了,之前都是調(diào)戲調(diào)戲姑娘,今兒到好,調(diào)戲良家少男了。
“看你長得不錯,跟我當(dāng)我的男寵吧。”白睿笍提起酒壺,用壺嘴在斯文小子臉上輕輕撫過,輕浮之意甚是明顯。
林野眼角抽了一抽,這誰家女子如此豪放,這放現(xiàn)代都指不定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口。
林野側(cè)頭避開壺嘴不語,這女子明顯喝醉了,看這衣服料子就不便宜,初來乍到,他不想惹禍上身。
“怎么?看不起本小姐?”見林野扭頭,白睿笍醉眼迷離中帶了一絲冷意。
看來,醉了沒有全醉,腦子還清醒的很。
林野淡淡道,“非也,在下出身貧寒,少年時時常與牛共眠于牛棚,在下…恐污了小姐。”
林野此話一出,原本還津津有味看戲的眾人立刻眉頭一皺,嫌棄之意溢于言表下意識后退半步,睡牛棚,這身上怕是全是各種污漬小蟲,更有甚者,這衣服里的皮膚也會…
眾人不敢往下想,實(shí)在是太惡心了。
白睿笍迷離的醉眼也是一滯,從小生活在錦衣玉食當(dāng)中,她實(shí)在不敢想,一直睡在牛棚里的人身上的惡臭會是哪般惡心。下意識的反手就把林野推了出去,事后還用酒水將自己的手淋了一遍,像消毒似的。
看著林野厭惡道:“滾!”
林野被推的猝不及防,差點(diǎn)腰肢撞上了桌角,還好他急中生智,身姿微動,避免了這場災(zāi)禍。
看著白睿笍那個嫌棄厭惡的神色以及動作,林野表示毫不在意,眼底甚至透露出對自己的贊賞,雖然沒有占到上風(fēng),但是惡心了這個惡勢力一把,也算是不虧。
他現(xiàn)在最緊急的就是去賬房領(lǐng)了錢,給自己晚上加點(diǎn)餐,他已經(jīng)五天沒吃肉啦!
白睿笍邊走邊擦那只摸了林野的手,她現(xiàn)在嫌棄的恨不得把自己的手都給剁了!
“白兄,安啦,咱不是及時收手嘛,還沒有沾到晦氣。”一個穿著紫袍的公子走到白睿笍身邊,吊兒郎當(dāng)?shù)陌参康馈?/p>
白睿笍斜了一眼紫袍公子,看見他白睿笍就來氣,若不是他提議男寵的事情,自己也不會趁著酒性大發(fā),找來個這么晦氣的人。
白睿笍抬眼看了一眼對面已經(jīng)成為人人避而遠(yuǎn)之的林野,真是晦氣!
不過忽的,她神情一愣,這人的容貌好眼熟啊,好像….白睿笍的思緒回到那日她去太子府上,看到與太子攜手同行的人…
白睿笍臉色一沉,向后面的侍衛(wèi)招手,“去,把他綁來。”
自從林野說了那句話后,原本通往賬房人來人往的路立刻變得通暢起來,林野快樂的拿到了屬于自己的工資,正盤算著晚上買點(diǎn)啥肉好了,突然脖頸一痛,就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人已經(jīng)在一處房間內(nèi),只不過不是很么暗無天日的牢房,林野打量起來,這似乎更像女兒家的閨房,而自己正被死死綁在柱子上。
突然林野腦子中浮現(xiàn)出白睿笍的那句“男寵”,難不成白睿笍沒死心?林野立即警鈴大作,立即想施法逃脫,可惜他學(xué)藝不精,即使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這麻繩也紋絲不動。
“別費(fèi)力了,這是崇衡派秘制的麻繩,豈是你一介凡夫俗子可以解開的。”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冷笑。
林野抬頭,便見白睿笍身著一身墨色儒裙,躺在貴妃椅上悠哉悠哉的吃著手里的糕點(diǎn)。
嗯…林野懂了,這是電視劇反派標(biāo)志性姿勢。
林野嘆氣,“白大小姐,我與你素不相識,何苦要這樣對我?”
“何苦?”頭頂?shù)穆曇魩е湫Γ熬蛻{你這張臉!”
臉?林野疑惑,他這張臉平平無奇,放在人群中誰也注意不到,怎會因臉惹事?
似乎明白林野的疑惑,白睿笍從貴妃椅上起身,走到林野面前,抬起那張讓她恨之入骨的臉,一字一句道:“賤婢,太子將你藏的是真隱蔽啊,我找了你幾個月都沒有找到。”
林野:???
賤婢?他從不曾為奴為婢。
“白小姐,這其中必定有誤會。”林野無奈道。
白睿笍冷笑道,“幾月前,我親眼所見,太子在深夜送你出了太子府,是不是準(zhǔn)備和太子雙宿雙飛?”
林野看著白睿笍那張因?yàn)槎驶馃亩で哪槪⌒〉哪X袋,更是大大的問號,什么玩意兒?
“白小姐,我說男的。”林野繼續(xù)無奈。
白睿笍眼神冷了下來,“我在太子府見了你幾次,你現(xiàn)在還在這兒裝什么?”
白睿笍見過自己?林野眸色微沉,快速的搜索了一下記憶,他怎么不記得自己見過她?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林野抬起頭來,依舊是那副無奈模樣道:“你確定在太子府什么時候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