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賤婢呢?”白睿笍環顧了一圈,并未看見那賤婢的人影。
“白小姐請隨我來。”林野給白瓷瓶找了個適合的位置擺放好后,才道。
白睿笍疑心看著林野,這小子不會欺騙她吧?她暗暗朝暗衛遞了一個眼色,那眼神中傳遞出的意思是:若是再不見那賤婢,這散修就不必再留。
林野從書案中走過來,白睿笍的眼神自然沒有脫過她的眼睛,但是她并不準備計較什么,原因無他,自這小丫頭來了之后,他這屋子已經進了幾波人,無一例外,看著樣子應該是來殺她的,林野猜多半與太子之事有關。
現在既然白睿笍來了,也是太子之事干系者之一,最好是讓這事兒有個了斷,不然她這茅草屋真的經不起造。
林野走到床邊,用手比劃了一陣,那床下的土塊兒突然松動了一下,林野伸手按了一下那土塊兒,緊接著白睿笍就看見那土塊兒下方似抽屜一般抽出一個土塊兒,那個土塊兒與床那般大小。
“吶,你是在找這丫頭嗎?”林野指著正處于熟睡階段的小丫頭問白睿笍。
白睿笍走上前,看向那個土塊兒,土塊被小小的挖深了一點,里面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小丫頭,這小丫頭的容貌正是那賤婢!
看見她,白睿笍立馬氣不打一處來,冷聲道:“把她叫醒!”
還真是霸道啊。林野無奈的嘆氣,不過這丫頭確實應該醒了,林野伸出手在小丫頭額頭上輕輕一點,那小丫頭安靜的睡顏立馬就有了變化。
漾兒沒想到一睜眼就看見一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臉,立馬尖叫的做起來,“你是誰!你怎么會是我的模樣?”
白睿笍轉頭看向林野,林野有些尷尬,這小丫頭嗓門總是那么大,她道:“我是林野。”
言罷,便將易容術撤了下來,露出她原本的樣貌,鵝蛋臉,一對英氣十足的眉毛,大大的杏眼,精致高挺的鼻子,唇紅齒白。
這儼然是一副女人的臉。
白睿笍訝異道,“你是女的?”
“是啊。”林野施法給自己移了個石凳,坐下淡然道:“我可沒說我是男的。”
見是林野,漾兒整個人才平靜下來,深呼吸一口氣,“林姑娘,你嚇死我了。”
看得出來,漾兒對于林野是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
林野朝著白睿笍的方向,朝漾兒示意,“這人找你。”
漾兒順著林野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見白睿笍一身藍色男子裝扮正居高臨下的俯視她,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迸發出的寒意能凝結成寒冰能把給殺死。
“白小姐…”漾兒驚恐的看著白睿笍,唇齒都不太利索了,“您怎么在這兒?”
白睿笍看著漾兒那個因為害怕很微微顫抖的肩膀,她確認了,這個是真的。
白睿笍遞給暗衛一個眼神兒,暗衛領會也施法給白睿笍了一個石凳,白睿笍坐下,玩味的看著漾兒,“你和太子咋回事?為什么被追殺?”
本來白睿笍在沒有看到漾兒之前,她是恨不得殺之而后快,可是當她看到漾兒蒼白臉色的一瞬間,白睿笍突然又氣消了,若是太子真的對這賤婢好,怎么會讓她淪落至此?
白睿笍一坐下,漾兒立馬跳下床躲在林野身后,她求助的看著林野。
“你將你與太子的事兒,給她講清楚,否則你將永遠被那些人追殺。”林野勸誡道,雖然不知道這丫頭身上藏著什么秘密,讓那伙人窮追不舍,但是這丫頭并非是什么十惡不赦之人。
“可是…”漾兒看著白睿笍那副玩味的樣子,她之前也接觸過白睿笍,她對她的印象并不好,“白小姐,我若是說了,您不會直接把我…”
漾兒話未說完,但是林野和白睿笍都明白她的意思。
“不會。”白睿笍不耐道,“我又不是亂殺無辜的人。”
真是的,自己作為正室被退婚了,未來的丈夫的新歡還是個毫無背景的三等丫鬟,這擱誰能不氣?
漾兒還是不信,正思慮著要不要開口,只聽林野道:“不用擔心,你直接說吧,這事兒總要有個了斷,再說我已經與白小姐約定不傷害你。”
當看到林野從手中拿出那份風諾冊的時候,漾兒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來,將她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講了出來。
漾兒本來是太子府的三等丫鬟,因為有些姿色被選去給太子做開蒙,也是那段時間,漾兒了解到太子心里似乎住了一個人,但是并不是白睿笍,因為漾兒出身低微性格乖張,太子每次與她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訴說一些心事,也就是那段時間,漾兒了解到太子似乎有個心上人,太子整日因為他茶不思飯不想,后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要去退婚。
太子與白睿笍的婚事是從小定了的,作為太子,太子太明白了他去退婚將會掀起怎樣的狂風暴雨,但是還是為了那人去退婚,退婚的前一晚太子抱著漾兒徹夜未眠。后來白睿笍被退婚后,整個人行事偏偏激,太子自知對不住她,但是太子不想管這么多,他抱著漾兒說“就讓他這么任性一次吧。”
如白睿笍一樣,皇后也以為太子之所以退婚說因為漾兒的緣故,所以準備秘密除掉漾兒,漾兒作為太子府唯一一個能讓太子放松的人,太子不忍心漾兒就這么被皇后除掉,所以尋了個夜晚,將漾兒送出帝都,并給了她一些人手和財物,讓她照顧好自己。哪知漾兒剛出城,就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住,太子的手下拼死抵抗為漾兒尋得了一絲生機,漾兒在無盡的黑暗中跑了一夜,終于甩掉那群人,然后因為體力不支倒在了林野的家門口。
好大一出狗血劇,林野暗自感嘆,這要是放在現代能演40集的電視劇了。
“所以,太子并不是因為你要跟我退婚。”白睿笍也是被這故事驚訝到了,沒想到漾兒在這場事故中僅僅只充當了一個紅顏知己的角色。
“是的。”漾兒點點頭,害怕又委屈道:“奴婢一個三等丫鬟與太子哪里說得上話,更哪里來的姿色讓太子傾心于奴婢,只不過太子看著我乖巧懂事,待我親密了些,可是…我與太子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