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指尖觸到蕭硯肩頭黏膩的血,那溫度透過掌心灼燒著她的神經。她強壓下內心的慌亂,扯下裙擺一角,卻被蕭硯按住手腕。“用這個。”他從懷中掏出一方染血的帕子,上面繡著半朵殘敗的山茶,邊緣還留著細密的針腳,像是未完成的心意。
祠堂里彌漫著麻醉散的余韻,三個黑衣人癱倒在地,彎刀上的幽藍愈發詭異。林夏將帕子按在傷口上,突然想起急救手冊里的內容:“傷口有毒,得先把毒血擠出來。”她抬頭,正對上蕭硯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面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動手。”他簡短地說,鎏金短刃抵在自己的掌心。林夏深吸一口氣,指尖用力擠壓傷口周圍的皮肉,暗紅的毒血混著黑色黏液緩緩滲出。蕭硯悶哼一聲,額角青筋暴起,卻始終沒移開抵在掌心的刀刃——他是怕自己疼極失控傷到她。
“為什么救我?”包扎到一半,林夏突然開口。她想起昨夜他冰冷的眼神,還有此刻甘愿忍受劇痛的模樣。蕭硯垂眸,目光落在她散落的發絲上,忽然伸手將一縷碎發別到她耳后:“你說酒精能治燒傷時,眼里的光...和阿娘當年一樣。”話音未落,祠堂外傳來犬吠聲。蕭硯猛地起身,卻因失血踉蹌了一下。
林夏慌忙扶住他,聞到他身上苦艾與血腥交織的氣息。“是寨子里的巡邏隊。”他壓低聲音,“得在他們發現黑衣人前處理干凈。”兩人默契地分工,林夏用匕首劃開黑衣人的衣領,發現每個人心口都紋著毒蛇圖騰。蕭硯則將彎刀投入火盆,幽藍的火焰瞬間暴漲,映得瘟神雕像的面容愈發可怖。“這是臨州匪幫的標記。”他皺眉,“他們怎么會知道解藥的事?”突然,林夏摸到黑衣人懷中硬物。
掏出一看,竟是半本急救手冊,泛黃的紙頁上,她用紅筆標注的破傷風治療法格外醒目。“是你拿走的!”她猛地抬頭,卻見蕭硯臉色煞白,盯著手冊上的現代醫學圖示,像是看到了什么禁忌之物。犬吠聲越來越近,蕭硯抓住她的手腕:“先回我住處。”
他的掌心還帶著余溫,林夏卻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離譜。踏出祠堂的瞬間,山風卷來幾片枯葉,她回頭望去,瘟神雕像在火光中似笑非笑,仿佛預示著這場穿越之旅,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