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凡不在民宿,他帶著一群住客去徒步尋找瀑布源頭去了。民宿里安安靜靜,只有阿姨在打掃,Josie坐在那里看書,兩個小姑娘還在學校沒放學。
我坐下來和Josie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我想到了金那平,問他是不是也一起去徒步了。Josie說是的。
我小心翼翼地問Josie昨晚林凡是不是生氣了。Josie放下書,停頓了一下,說:林凡只是當時不太喜歡金那平,他太輕浮了。我說過,我是一個安分的人。林凡懂我,他不會生氣。
我:那當然啦!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呀!只是我在想林凡是不是生金那平的氣了。
我壓根就沒想過林凡會生Josie的氣,都沒意料到Josie會解釋林凡不會生她的氣,感覺和我心里想的不是一件事。
Josie說:金那平只是個陌生人,匆匆過客,不值得任何人生氣的。如果林凡會生氣,那便是氣我了。以前子媚她們的生父就是那樣,動不動大喊大叫,甚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林凡不是這種人。
我突然理解為什么Josie會往林凡有沒有生她的氣那方面去想了。Josie是沒有從前夫的陰影中完全走出來啊!難怪她當時本能地就看向林凡,完全不搭理不回應金那平。按照Josie的性格,雖然有些淡漠,但她也是落落大方能hold住大場面的女人,別人送她東西表達愛慕,她應該是能應付自由的。可昨晚她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只看著依賴著林凡,然后便離開了現(xiàn)場。
這件事如果擱我身上,我就能坦坦蕩蕩落落大方跟金那平直接對應。畢竟,我的前夫可從來沒有懷疑過我什么,頂多我懷疑他。
唉,我也沒有Josie這種吸引力就是了。像我這樣的,也不知道為什么,男人們都不經(jīng)意就忘了我的性別,當成哥們了。林凡和John,這兩個曾經(jīng)引發(fā)我心動萌芽的男人,估摸著也把我當哥們在相處,所以才愿意跟我說很多他們的故事。希望他們看了我寫的他們之后能明白,我真的是以女性身份迷戀過他們的[笑臉]。
今天是了解Josie的大好機會,于是我纏著Josie給我講她的故事。
Josie說:其實沒什么好講的,很多事你都知道了。那些不堪的往事,說出來其實也無足輕重。
我:對不起,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總是觸碰到你的傷疤。
Josie笑笑說:沒關系,我其實已經(jīng)不太在意了。我只是不知道有什么故事值得跟你分享的。
我說:比如童年啦,原生家庭啦,成長環(huán)境啦,成長過程中發(fā)生的一些印象比較深的事情啦。
Josie:童年。嗯,我爸爸是一個木匠師,當時在我們那片區(qū)域很出名的那種,大家都找他那種。一開始我家應該算是富足,不愁吃不愁穿,我天生喜歡搗鼓一些小玩意,很小就開始弄來弄去了。我爸覺得我有天賦,總是夸我,帶我去森林里找靈感。我爸爸說,森林是一個巨大的寶藏,觀察森林里的一草一木,觀察動物們的生活習慣,觀察動物昆蟲的巢穴,觀察不同植物的構造和質地,就能順應自然創(chuàng)造出獨一無二的作品。我受爸爸的影響很深,所以一直喜歡與自然對話。后來爸爸死了,我的天都塌下來了…
說到這里,Josie的眼角開始泛著淚光。看來少年喪父,才是對Josie最大的打擊啊!
林凡,你和Josie,是擁抱著彼此的少年嗎?
Josie穩(wěn)了穩(wěn)情緒,繼續(xù)說:幾年后媽媽也走了。媽媽其實是受不了失去爸爸的打擊,才這么早走的。哥哥便開始帶著我去擺攤賣我們的手工藝品維持生計。我們受了很多苦,但一直也算溫飽有足。后來有一次,我們擺攤的時候遇到了流氓鬧事。那流氓想侵犯我,被當時路過的前夫打跑了。他帶著幾個他的穆斯林朋友,把那幾個流氓打得屁滾尿流。然后我們就成了好朋友。他那時候對我是真的很好,事無巨細地體貼,而且每天幫我一起守攤,怕我再遇到不軌之徒。后來我和他談戀愛了,就受了他的宗教洗禮,最后嫁給了他。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就不講了。
我第一次聽到Josie講她跟前夫的感情故事。那如果寫成小說,就是一個英雄救美守護美人最終抱得美人歸的故事啊!可是現(xiàn)實是多么殘忍,救她的英雄成了毀她的家暴男。愛情開始時,總是美好的吧!可是結束時,又往往那么殘酷。早知如此殘酷,寧愿不要那些美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