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悲喜交集
那女子的眸光在搖曳的光影里,終于清晰地勾勒出男人的面容。那是一張似曾相識,卻又透著幾分疏離的臉。歲月好似一位無情的刻刀,在他的眉間刻下淺淺溝壑,眼角留下淡淡細紋,每一道痕跡都在訴說著時光的流轉(zhuǎn)。然而,那雙深邃的眼眸,依舊閃爍著往昔令她心醉神迷的璀璨光芒,宛如夜空中永不熄滅的星辰,穿越漫長時光,直直撞進她的心底。
剎那間,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呆立當(dāng)場,雙腿好似被釘在地上,一步也挪不動。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一股腦涌上來。有驚鴻一瞥的訝異,恍如在夢境中與故人重逢;有久別重逢的欣喜,那是失而復(fù)得的狂喜;更有一抹如霧靄般縈繞不散的淡淡憂傷,是對過去美好時光一去不復(fù)返的悵惘。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眨了眨,又揉了揉,好似置身夢幻之中,這個男人,竟在這全然出乎意料的時刻,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停車,立刻給我停車!陸明哲,你個撲街仔,你這個薄情寡義的人,你怎么還茍活于世??!”那女子陡然間拼盡全身氣力,聲嘶力竭地吼道。她的聲音因激動而變得尖銳,每一個字都似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無盡的哀怨與悲戚,讓人聞之不禁心生惻隱,肝腸寸斷。她雙手緊緊抓住前排座椅的靠背,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前傾,仿佛這樣就能離那個男人更近一些。
“夏荷,不要如此沖動,千錯萬錯皆是我的過錯,你可要小心,不要驚醒了孩子?!北粏咀麝懨髡艿哪腥溯p聲勸道,他的聲音溫柔似水,卻又夾雜著一絲焦急,宛如潺潺溪流中裹挾著的一抹急切漩渦,試圖平息女子幾近失控的洶涌情緒。他微微側(cè)過頭,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和關(guān)切,一只手穩(wěn)穩(wěn)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女子抓住座椅靠背的手,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駕車之人正是陸明哲,時年三十六歲,乃是廈門一家人工智能科技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也是福建十大優(yōu)秀青年企業(yè)家之一。他雖穿著一身休閑裝,但頭發(fā)整齊地向后梳著,臉上帶著成功人士特有的沉穩(wěn)和自信,只是此刻,在這女子面前,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慌亂和愧疚。
那女子名為冼夏荷,三十二歲,當(dāng)下任職于南海某藝術(shù)職業(yè)院校,是該職業(yè)院校的聲樂教師。她留著一頭柔順的長發(fā),此刻因激動而有些凌亂地散落在肩膀上,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此刻卻因憤怒和悲傷而變得有些扭曲。
冼夏荷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好似要將滿心的憤怒與委屈都宣泄在這細微的動作之中。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她竭力讓自己那顆紛亂如麻的心平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又緩緩?fù)鲁?,不愿讓懷中的孩子察覺到絲毫慌亂與不安。孩子的呼吸均勻而又安寧,仿佛整個喧囂的世界都在這一刻為之靜止,唯有他們?nèi)说男奶?,在這狹小逼仄的空間里,如鼓點般有節(jié)奏地回響著。
陸明哲專注地駕駛著車子,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不一會兒,車子穩(wěn)穩(wěn)抵達羅村文化廣場。他將車平穩(wěn)停下,此時,淅淅瀝瀝的雨也稍稍收斂了它的鋒芒,雨滴打在車窗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他緩緩?fù)崎_車門,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下車,而后輕輕拉開后座的車門,從冼夏荷的懷中小心翼翼地接過熟睡的小男孩,將他輕柔地抱在懷里,仿佛抱著世間最珍貴的稀世珍寶。他的動作十分輕柔,生怕驚醒了孩子,眼神中滿是慈愛和溫柔。
冼夏荷也跟著下了車,撐起一把雨傘,為他們遮擋住紛紛揚揚的雨水。她的眼神一直落在陸明哲的身上,看著他抱著孩子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轉(zhuǎn)過身,對著陸明哲說道:“咱們先把小峻抱上樓去吧。”
“上樓,這……”陸明哲猶豫不決地說道。他的腳步停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忐忑和不安,他不知道,六年不見,這樓他還能上得去嗎。他害怕面對過去,害怕面對冼夏荷的質(zhì)問和指責(zé)。
“我叫你上去就上去,你還在墨跡什么呢!”冼夏荷怒道,雖生氣,但聲音依舊柔美,讓陸明哲感到溫暖。她的眉毛微微皺起,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陸明哲微微點頭,懷抱著孩子,腳步輕盈而又穩(wěn)健,宛如一位守護天使,朝著廣場附近的一棟居民樓走去。雨滴淅淅瀝瀝地打在傘面上,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與他們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譜寫出一曲別樣動人的旋律。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zé),他知道自己欠冼夏荷太多太多。
冼夏荷亦步亦趨地跟在其后,目光不時落在陸明哲挺拔的背影上,心中恰似波瀾起伏的湖面,泛起層層漣漪。她想起了他們曾經(jīng)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那些甜蜜的回憶如同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但隨即又被現(xiàn)實的殘酷所打破。
步入樓內(nèi),陸明哲習(xí)慣性地按下24樓的電梯按鍵,冼夏荷默不作聲地跟在后面,他們搭乘電梯徑直來到24樓。電梯門緩緩打開,陸明哲又是習(xí)慣性地伸出右手的大拇指,想要去按門上的指紋密碼鎖,然而他突然停住了。他的手懸在半空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資格打開這扇門。
見陸明哲沒有開門,冼夏荷又吼道:“愣著干嘛,還不快把門打開呀!”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和憤怒。
陸明哲這才把拇指按在指紋槽里,隨著“嗖”的一聲響,門扉緩緩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溫馨雅致、整潔有序的小家,彌漫著一種家的溫暖與寧靜。客廳里擺放著一張柔軟的沙發(fā),上面堆滿了毛絨玩具,墻壁上掛著一些可愛的照片,有冼夏荷和小峻的合影,也有小峻的單人照。陸明哲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放在臥室柔軟的床上,輕柔地為他換下被雨水浸濕的衣物,細心地為他蓋上被子,那動作輕柔舒緩,仿佛生怕驚擾了一個甜美的夢境。他的眼神中滿是疼愛和憐惜,看著孩子熟睡的臉龐,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zé)。
冼夏荷也迅速換下被雨水打濕的長裙,穿上一套舒適宜人的家居服。房間內(nèi)的燈光柔和而又溫暖,宛如一層金色的薄紗,為這個略顯清冷孤寂的空間增添了幾分融融暖意。兩人靜靜地佇立在臥室門口,目光交匯,一時間竟恍若失語,不知從何說起,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而又尷尬的沉默。
“夏荷,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對不起……這些年來,你受苦了?!标懨髡苈氏却蚱屏诉@令人窒息的沉默,緩緩開口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中滿是愧疚和歉意。
“陸明哲,虧你還有臉說出這般話語,你的良心總算尚未完全泯滅。你倒是告訴我,這漫長的六年時光里,你究竟死到哪里去了?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那會你一個星期不回我信息,我都急得快要死去,六年啊,三百多個星期,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你音信全無,你知道我是怎么度過的嗎?陸明哲,你為何如此狠心絕情呢,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如此狠心拋棄我呢?”冼夏荷淚流滿面地哭訴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流淌下來。她聲淚俱下,一下就癱倒在地。
陸明哲趕忙把她抱起,反手輕輕合上臥室的門,以免驚動到臥室里熟睡的孩子,然后他將冼夏荷抱到大廳的沙發(fā)上坐下。他的眼神中滿是心疼和自責(zé),輕輕地撫摸著冼夏荷的頭發(fā),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夏荷,你別哭,你且靜下心來,聽我慢慢解釋。我并非有意躲著你,實則……唉!”陸明哲眼神中滿是歉疚與無奈,宛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沉淀著無盡的悔恨與哀愁。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痛苦和掙扎。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漫長的六年時光都凝聚在這一呼一吸之間,而后繼續(xù)說道:“是我欺瞞了你,我們初相識之時,我已然有了婚約在身。后來,我的太太察覺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以死相逼,執(zhí)意讓我與你斷絕聯(lián)系。無奈之下,我只能黯然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我深知,這對你而言是何等的殘忍,何等的不公。”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但我當(dāng)真別無他法,那段時日里,我仿佛置身于煉獄之中,痛苦不堪。一方面,是對你深深的愧疚與日夜的思念,如藤蔓般緊緊纏繞著我的心;另一方面,是公司沉重壓力與難以推卸的責(zé)任,如巨石般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撕裂成兩半的靈魂,在痛苦的深淵中苦苦掙扎,不得解脫?!彼难凵裰型嘎冻鲆唤z絕望和無助,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仿佛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冼夏荷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zhuǎn)兒,隨時都有決堤而下的可能。她奮力從陸明哲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怒目圓睜,狠狠瞪著他,聲音顫抖得如同秋風(fēng)中的落葉:“有婚約在身你還來招惹我,讓我瘋狂愛上你,既然你要離開我,你為何不坦誠相告?為何要讓我像個懵懂無知的傻瓜一樣,癡癡傻傻地等了你整整六年!”她的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陸明哲緊緊握住冼夏荷的手,目光中滿是赤誠與懇切,宛如一泓清泉,流淌著無盡的真誠:“我唯恐告知你真相之后,你會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更加難以從這傷痛中解脫出來。所以我選擇了沉默,天真地以為時間能夠沖淡一切。然而,我大錯特錯了,時間非但沒有讓我們忘卻彼此,反而讓這份深沉的情感在歲月的長河中愈發(fā)醇厚,堅如磐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執(zhí)著,仿佛在向冼夏荷表明自己的決心。
“陸明哲,你可知道?這漫長的六年時光里,我每日每夜都在思念著你,每時每刻都在翹首期盼著你的消息。我甚至無數(shù)次地在腦海中編織著美好的幻想,幻想你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深情地告訴我,一切都只是一場荒誕不經(jīng)的誤會。可殘酷的現(xiàn)實呢?我所等來的,唯有那無窮無盡的失望與蝕骨的孤獨,如影隨形?!辟暮烧f到此處,早已泣不成聲,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簌簌落下。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擊垮。
陸明哲心疼不已,將她緊緊摟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宛如安撫一只受驚的小鹿:“對不起,夏荷,真的是我對不起你。我明白,無論我說多少句抱歉,都無法彌補這六年給你帶來的累累傷痛。但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余生的時光來償還這一切,彌補對你的虧欠?!彼穆曇魷厝岫鴪远?,仿佛在給冼夏荷一個承諾。
冼夏荷在陸明哲的懷里嚶嚶哭泣了許久,直至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她緩緩抬起頭,凝視著陸明哲的眼睛,目光中交織著愛恨情仇:“明哲,你可曉得?我曾經(jīng)對你恨之入骨,恨你不辭而別,恨你虛偽的欺騙。但時至今日,我才驚覺,自己終究還是無法將你從心底抹去。然而,小峻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dān)憂和猶豫,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小峻和陸明哲之間的關(guān)系。
“小峻,對了,你還未曾向我提及小峻的事情,這六年里,難道你已然嫁人了嗎?”陸明哲急切地問道,眼神中既有緊張不安的忐忑,又夾雜著一絲隱隱的期待,仿佛這個問題的答案,將決定他未來人生的走向。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緊緊抓住冼夏荷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冼夏荷輕輕搖了搖頭,淚水再度在眼眶中氤氳開來:“不,明哲,自你離去之后,我發(fā)覺自己已然有了身孕。小峻,他便是你的親生骨肉。這六年來,我獨自一人歷經(jīng)千辛萬苦將他生下,含辛茹苦地將他撫養(yǎng)長大。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意義,是我生命中最璀璨的光芒。”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自豪,她為小峻的成長感到驕傲。
陸明哲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之色,宛如平靜湖面上突然劃過的一道閃電,轉(zhuǎn)瞬之間,便被深深的愧疚與感動所取代。他緊緊握住冼夏荷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在這茫茫人海之中:“夏荷,你實在是太偉大了。我竟渾然不知,你為我承受了如此之多的苦難與艱辛。小峻……我的孩子……”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神中滿是感動和自責(zé)。
冼夏荷凝視著陸明哲,眼中既有刻骨銘心的怨恨,又有難以割舍的柔情蜜意:“沒錯,他是你的孩子。自你離開后的那些日子里,我時常暗自思索,如果當(dāng)初未曾與你相遇,我的人生是否會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然而,每當(dāng)我看到小峻那純真無邪的笑臉,我便深知,自己從未為生下他而感到過絲毫的后悔。他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不應(yīng)承受我們成年人之間的恩恩怨怨與過錯?!彼难凵裰型嘎冻鲆唤z溫柔和慈愛,她希望小峻能夠健康快樂地成長。
陸明哲沉默良久,而后緩緩開口道:“夏荷,多謝你為我誕下小峻,多謝你含辛茹苦地將他養(yǎng)育成人。我深知,我虧欠你和孩子太多太多,我愿用我余下的全部時光,來彌補這一切。我渴望能夠與你們一同生活,為小峻營造一個完整而又溫馨的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決心,他希望能夠給冼夏荷和小峻一個幸福的未來。
冼夏荷望著陸明哲真摯誠懇的眼神,心中猶如波瀾壯闊的大海,久久無法平靜。她深知,自己依舊深愛著這個男人,然而,六年的悠悠歲月已然悄然改變了許多東西。她茫然不知所措,不知自己與陸明哲是否還能重拾往日的溫情,回到從前的美好時光;亦不知小峻是否能夠欣然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父親。
“明哲,今晚你不會是偶然間經(jīng)過那個公交車站吧?”冼夏荷突然問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好奇,她想要知道陸明哲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當(dāng)然不是了,其實這六年以來我一直都在關(guān)注你……”陸明哲慢慢地跟冼夏荷講了一遍這六年以來所發(fā)生的一切。
原來,當(dāng)年陸明哲之所以離開冼夏荷,是因為他的老婆孟涵發(fā)現(xiàn)了他和冼夏荷之間的婚外情,那時候孟涵臨產(chǎn)在即,傷心欲絕,甚至想要輕生。為了安撫孟涵的情緒,他只能當(dāng)著她的面發(fā)誓,從此不再跟冼夏荷聯(lián)系,于是他把廣州這邊的公司交給韋詩意打理,自己則回到了廈門。
當(dāng)時他也知道韋詩意喜歡冼夏荷,所以也有意撮合他們,只是沒想到韋詩意最后還是去了BJ,丟下冼夏荷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廣東。
自從韋詩意去BJ以后,陸明哲開始擔(dān)心冼夏荷了,所以他幾乎每個月都會從廈門飛到佛山來偷偷看著她一次,每次都是在后面遠遠望著她。他會看著她去上班,看著她去接小峻放學(xué),看著她在公園里和小峻一起玩耍。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zé),他覺得自己虧欠冼夏荷和小峻太多太多。
“你竟然偷偷跟蹤我,為什么不現(xiàn)身相認呢?”冼夏荷打斷陸明哲的敘述,滿含怨意地說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和不解,她不明白陸明哲為什么要一直躲著她。
“想,非常想,但是我發(fā)現(xiàn)每天你有一個兩歲大的小孩,我以為你已經(jīng)結(jié)了婚,所以我不敢再打擾你。”陸明哲解釋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痛苦,他害怕自己的出現(xiàn)會給冼夏荷帶來更多的麻煩。
“自從我發(fā)現(xiàn)你有小孩之后,我就很少來看你了,我知道也許你已經(jīng)找到自己的歸宿了,而我畢竟也有自己的家庭?!标懨髡芾^續(xù)說道。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落和遺憾。
“那今晚呢?今晚你為何又來看我了?”冼夏荷問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好奇,她想要知道今晚陸明哲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今晚還真的是偶然,這幾天我剛好在南海,你知道我有個堂哥也住在這里附近,這幾天我都是住在他家里,今晚準備下班的時候我看到雨特別大,擔(dān)心你被雨淋,所以就開我堂哥的車出來找你了?!标懨髡苷f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guān)切和擔(dān)憂,他不想讓冼夏荷受到任何傷害。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是知道我沒有結(jié)婚的了?”冼夏荷說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希望和期待,她希望陸明哲能夠給她一個明確的答復(fù)。
“嗯,不確定,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單身的,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你身邊有過男人?!标懨髡苷f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自信,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看來這六年我們都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啊,我想應(yīng)該可以寫成一本書了。”冼夏荷笑著說道。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但也有一絲釋然和希望。
“不,如果說要寫一本書的話,我想,六年以前的故事更精彩,我們還是寫六年以前的故事好了?!标懨髡苷f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溫柔和懷念,他希望能夠和冼夏荷一起回憶過去的美好時光。
“好,那我們就些六年以前的故事吧,把詩意、姐姐也一起寫進來吧”冼夏荷興奮的說道。
兩人相視而笑,夜已深,他們相擁而眠,久別重逢的這一夜,一切都是那么安靜而美好。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仿佛在為他們的重逢奏響一曲美妙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