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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星耀未央

第二十八章信任危機

日記本像塊燒紅的烙鐵,從驟然失力的指尖滑脫,“噗”地一聲悶響砸在厚厚的地毯上,攤開的紙頁在無聲地控訴。未晞的心臟隨之狠狠一沉。

顧衍就站在門口。

他不是她熟悉的那個顧衍。昂貴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臂彎,漿得筆挺的白襯衫領口扯開了兩顆扣子,那條她今早親手為他系好的深藍色領帶,此刻松垮得毫無生氣地垂在胸前,像條被抽去了骨頭的蛇。他整個人被走廊昏暗的光線切割著,透出一種從未有過的頹唐,一種搖搖欲墜的疲憊,仿佛剛剛從一場慘烈的敗仗中脫身,連靈魂都被抽走了大半。

“解釋。”他開口,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在粗糙的木頭上反復摩擦,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刮擦血肉的痛感。

未晞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脊背重重撞上身后冰冷的實木書架,震得幾本書籍微微晃動。“我…我只是想找一份文件…”她的聲音發虛,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文件?”顧衍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的笑話,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他抬腳,帶著一種近乎粗暴的力道,踢開了腳邊那本攤開的、寫滿娟秀字跡的牛皮日記本。日記本滑出去一段距離,停在更刺眼的光線下。“在它后面?”他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探針,直直刺向她,“在我亡妻的日記后面?”

“轟隆——!”

窗外驟然炸開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慘白的電光如同巨大的利刃,瞬間撕裂了濃重的夜幕,也照亮了書房內這張咫尺相對的臉。暴雨緊隨而至,猛烈地捶打著巨大的落地窗,發出沉悶而持續的轟鳴。

就在那道慘白閃電劃過的瞬間,未晞終于看清了顧衍眼底翻涌的暗流——那不是她預想中滔天的怒火,而是一種更深沉、更絕望的東西。是信任被連根拔起后留下的巨大空洞,是信仰崩塌后瀕臨崩潰的痛苦深淵,那深淵正吞噬著他所有的光亮,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和…一種瀕死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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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查到了什么?”顧衍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淬了毒的冰棱,步步緊逼。書房里巨大的空間被他沉重的腳步聲填滿,每一步都踏在未晞繃緊的神經上。空氣里彌漫著他身上濃重的酒氣,混合著雨水的濕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嗯?告訴我,我的好助理,未晞小姐。你在這本日記里,翻到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他停在未晞面前一步之遙,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完全籠罩在陰影里。他微微俯身,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死死攫住她,里面翻滾著赤紅的血絲和一種近乎瘋狂的探究。“是她偷偷跟蹤我行程的記錄?是她藏在枕頭底下偷拍我的照片?還是…”他猛地伸出手,鐵鉗般的手指狠狠攥住未晞纖細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將她猛地拉向自己!滾燙的氣息裹挾著濃烈的酒味和痛苦噴在她的臉上,“還是她臨死前,想告訴我的那個秘密?!那個讓她最終選擇結束一切的秘密?!你翻到了嗎?!告訴我!”

尖銳的疼痛讓未晞瞬間抽了一口冷氣,眼眶不受控制地涌上生理性的淚水。“是周政!”她幾乎是喊出來的,聲音帶著哭腔和破音,“是周政逼她偷你的競標書!她壓力太大了!她…她那天根本就不是想自殺!她約你見面,是想向你坦白一切!她想求你原諒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成冰。

攥著手腕的力道驟然消失。顧衍像是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松開了手,喉結在緊繃的頸項間劇烈地上下滾動,如同困獸在吞咽著無法消化的絕望。

“所以呢?”他緩緩地重復,聲音像是從冰封的湖底艱難地擠出來,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氣,“所以…你費盡心機接近我,像影子一樣跟在我身邊這半年,忍受我的壞脾氣,替我處理那些骯臟的麻煩…”他猛地抬起頭,眼底那點僅存的脆弱被一種更尖銳、更殘忍的冰冷徹底取代,“就是為了驗證這些?為了證明林薇的‘背叛’,還是為了證明…我這個‘劊子手’其實也有那么一點可憐?”

他猛地轉身,視線如同失控的探照燈,掃過書桌。下一秒,他大步跨過去,一把抓起書桌中央那個沉重的、切割完美的水晶鎮紙!

未晞的呼吸瞬間停止——那是林薇在他們結婚三周年時,特意從奧地利定制送給顧衍的禮物!底座上還刻著兩人名字的縮寫!

“所以這半年算什么?!”顧衍的嘶吼如同受傷野獸的悲鳴,在驚雷的間隙里炸響,震得書架上的書都簌簌發抖。他染血的手指(不知何時被什么東西劃破的)粗暴地捏住未晞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直視他那雙被痛苦和暴怒燒得猩紅的眼睛,“你陪我熬過的那些通宵?深夜里煮的那一碗碗醒酒湯?還有…”他的聲音突然哽住,像是被巨大的悲傷扼住了喉嚨,眼尾瞬間泛起一片駭人的赤紅,水光在眼底瘋狂積聚,“還有我生日那晚…你抱著我說…說會永遠陪著我…都是戲嗎?!都是演給我看的嗎?!”

巨大的恐懼和難以言喻的愧疚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未晞。她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牙齒咯咯作響,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拼湊不出:“不是的…顧衍…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么?!”顧衍猛地爆發,手中的水晶鎮紙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砸向堅硬的墻壁!

“嘩啦——!!!”

刺耳的爆裂聲如同玻璃心臟的破碎!價值連城的水晶鎮紙瞬間化作無數鋒利晶瑩的碎片,如同最殘酷的冰雹,帶著死亡的光澤和尖銳的呼嘯,向四面八方瘋狂濺射!

未晞的尖叫被巨大的恐懼死死卡在喉嚨里。她下意識地閉上眼,蜷縮起身體。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未降臨。

她顫抖著睜開眼,看到的景象讓她血液倒流,心臟驟停——

顧衍那只剛剛捏著她下巴、還帶著血跡的手,此刻竟毫無知覺般地死死按在了滿地狼藉的玻璃碎渣之上!尖銳的水晶碎片深深扎進他的掌心,鮮血如同蜿蜒的小溪,瞬間染紅了晶瑩的碎屑和深色的地毯!而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痛覺神經,只是死死地盯著她,那只血手在玻璃渣上緩緩收緊,任由更多的碎片扎入皮肉,仿佛要用這種自毀的方式,來對抗那噬心蝕骨的背叛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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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回答?”顧衍看著未晞慘白如紙的臉,看著她因恐懼和震驚而圓睜的、空洞的眼睛,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冰冷而扭曲的弧度。他像是終于耗盡了所有質問的力氣,又像是墜入了更深的絕望。他冷笑著,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猛地拉開了書桌最底層的那個抽屜。

“嘩啦——”

一沓厚厚的照片被他粗暴地甩了出來,如同雪片般紛紛揚揚地灑落在未晞腳邊的地毯上,覆蓋在水晶碎片和刺目的血跡之上。

未晞的瞳孔在看清照片內容的瞬間,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

全是她!

照片清晰地記錄著她這半年來每一次秘密行動的軌跡:

在周政那間隱蔽的私人茶室門口,她警惕地左右張望;在市檔案局昏暗的調閱室里,她皺著眉翻看泛黃的卷宗;甚至在城郊那座寂靜得只有風聲的林薇墓園里,她俯身,將一束潔白如雪的雛菊輕輕放在冰冷的墓碑前……

每一張照片,每一個角度,都精準地捕捉到了她臉上那一刻的緊張、專注或是哀傷。她就像一個被放在顯微鏡下的標本,所有自以為隱秘的行動,都暴露無遺。

“從你踏進這間律所大門的第一天起,”顧衍彎下腰,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優雅,從滿地狼藉中拾起了最上面那張照片——那是未晞第一天入職時,在律所前臺低頭認真填寫登記表格的側影,陽光透過玻璃幕墻灑在她年輕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憧憬。“周政就把你像一枚精心打磨的棋子,送到了我的身邊。”他盯著照片上那個曾經眼神清澈的女孩,聲音平靜得可怕。

未晞如遭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身體里的力氣被瞬間抽干。她踉蹌著后退,直到脊背再次撞上書架才勉強穩住。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恐懼攫住了她。“你…你一直都知道?”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破碎不堪。

“我知道!”顧衍猛地將那張入職照片狠狠砸向未晞的臉!照片鋒利的邊緣在她臉頰上劃開一道細微的血痕。“我知道你父親是十年前處理林薇車禍案的交警!知道他為了所謂的‘真相’,像個瘋子一樣追查了整整十年!更知道他上個月…在追查一個關鍵證人的路上…被周政的人…”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血腥味,“…推進了ICU!現在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那里!”

真相如同最沉重的冰山,轟然撞碎了未晞最后一點自欺欺人的僥幸。她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整個人如同斷線的木偶,重重癱坐在冰冷的地毯上。身下是散落的照片、尖銳的水晶碎片和他尚未干涸的鮮血。

指尖無意識地劃過一張照片鋒利的邊緣,瞬間被割開一道細細的口子,沁出血珠。細微的刺痛卻像一把鑰匙,猛地打開了記憶的閘門——父親在ICU病床上,戴著呼吸機,意識模糊時,嘴唇曾艱難地蠕動,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顧…顧…不是…不是兇手…證據…證據在……”

原來如此!

原來顧衍什么都知道!

他洞悉她的刻意接近,看穿她每一個處心積慮的舉動,甚至了解她背后那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和沉重的仇恨。

卻依然…默許她走進他的世界,踏入這間象征著他內心最深禁地的書房,縱容她的手指觸碰他心底那道從未愈合、鮮血淋漓的傷疤。

“為什么…”未晞抬起頭,淚水終于沖破堤防,洶涌地滾落,混著臉上的血痕,一片狼藉。她哽咽著,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為什么不揭穿我?為什么…還要讓我留在你身邊?為什么…”她看著顧衍那只依舊按在玻璃渣上、鮮血淋漓的手,巨大的愧疚和無法理解的困惑幾乎將她撕裂。

顧衍沉默地看著她崩潰的淚水。幾秒鐘的死寂,只有窗外暴雨的咆哮和兩人粗重的呼吸交織。

然后,他做了一個讓未晞心臟驟停的動作。

他抬手,用那只干凈的手,猛地扯開了自己染血的襯衫!

幾顆紐扣崩飛,露出他緊實的胸膛。而在心臟正上方,肋骨之間,一道深褐色、如同蜈蚣般猙獰扭曲的陳年刀疤,赫然暴露在慘白的燈光下!那疤痕的位置,精準得令人膽寒。

“三年前的圣誕夜,就在這個書房。”顧衍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穿越時空的疲憊和深入骨髓的悲涼,眼底第一次清晰地翻涌起無法抑制的、破碎的水光,“林薇…就是用這把刀,抵在了這里。”他染血的指尖輕輕點在那道疤痕的中心。

未晞的呼吸停滯了,巨大的驚駭讓她忘記了哭泣。

“她說…”顧衍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再睜開時,那層強撐的堅硬外殼徹底碎裂,只剩下赤裸裸的、被至親之人刀刃相向的痛楚,“…‘顧衍,我們該結束了’。”

“結束謊言”!

一道驚雷在未晞混亂的腦海中炸開!她猛地想起剛才在日記本里看到的那頁被撕掉的痕跡!那頁殘留的紙根上,分明是林薇娟秀的字跡寫著:“結束謊言”,而不是“結束關系”!

她不是要結束婚姻!她是想結束那個被周政脅迫的、充滿欺騙的噩夢!她想坦白!她想回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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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嗡…嗡嗡嗡…”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與巨大的真相沖擊中,未晞口袋里的手機,如同索命的咒符,瘋狂地震動起來,屏幕亮起刺眼的光,顯示著那個如同噩夢般的名字——周政。

未晞如同驚弓之鳥,顫抖著掏出手機。屏幕上,周政發來了視頻通話請求。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緊了她的心臟。她顫抖著手指,按下了接聽鍵。

屏幕亮起,畫面晃動了一下,隨即聚焦。鏡頭里出現的,是未晞父親那張插滿了各種管子、蒼白浮腫、毫無生氣的臉!氧氣面罩覆蓋著他的口鼻,心電監護儀上微弱起伏的曲線,是他生命僅存的證明。

“顧大律師,”周政那張油膩而陰險的笑臉強行擠進了鏡頭,占據了屏幕一角,他對著鏡頭,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令人作嘔的笑容,“怎么樣?令尊的命,換你亡妻那本藏著‘真相’的日記本。這個買賣,很公平吧?成交嗎?”

未晞的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懼和憤怒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父親!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就在她瀕臨崩潰的瞬間,一只沾滿鮮血、卻異常穩定的手猛地伸了過來!

是顧衍!

他如同暴怒的雄獅,一把將癱軟的未晞從地上拽了起來!他染血的手掌帶著滾燙的溫度和粘膩的血腥氣,粗暴地擦過她冰涼的臉頰,留下幾道刺目的血痕。那力道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也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宣告。

“記住,未晞,”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惡魔的低語,每一個字都重重砸在她的心上,“你欠我的。”

說完,在未晞驚恐萬分的目光中,他竟毫不猶豫地一把抓起地毯上那本攤開的、屬于林薇的牛皮日記本!

然后,他轉過身,將日記本高高舉起,正對著手機上那個還在等待交易的視頻鏡頭!

“不——!”未晞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如同被逼到絕境的母獸,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搶奪!“那是證據!那是我爸的命!顧衍你瘋了!還給我!”

顧衍只用一只手就輕易地格開了她瘋狂的撕扯,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波瀾。在周政驟然變色的、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在未晞絕望的哭喊聲里,他對著鏡頭,動作緩慢而堅決地,一頁,一頁,將日記本撕開!

“嘶啦——”

“嘶啦——”

“嘶啦——!”

紙張撕裂的聲音,在暴風雨的咆哮聲中,顯得如此微弱,卻又如此驚心動魄。

“顧衍!你他媽找死!”周政在鏡頭那邊氣急敗壞的怒吼被顧衍徹底無視。

他面無表情地撕著,直到最后一頁。然后,他走到那扇被暴雨瘋狂拍打的落地窗前,猛地拉開了窗戶!

狂風裹挾著冰冷的雨水瞬間灌入,吹得他染血的襯衫獵獵作響,吹亂了他額前沾血的碎發。

他掏出打火機,“嚓”的一聲輕響,幽藍的火苗在狂風中頑強地跳躍起來。他將那簇小小的火焰,湊近了手中那厚厚一沓被撕碎的紙頁。

“呼——!”

火舌瞬間貪婪地舔舐上紙張,猛地騰起!橘紅色的火焰在狂風暴雨中瘋狂舞動,映照著顧衍那張冰冷如雕塑的側臉,也照亮了他眼底那如同地獄歸來的、燃燒一切的毀滅烈焰!

他手一揚!

那團燃燒著林薇最后遺言、承載著未晞父親唯一生機的火焰,如同被詛咒的火鳥,被他決絕地拋向了窗外無邊的狂風暴雨之中!

火光在墨黑的雨幕中劃出一道短暫而凄厲的弧線,隨即被更猛烈的風雨狠狠撲打、撕扯,迅速暗淡、熄滅,化作無數帶著火星的灰燼,被卷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顧衍猛地關上窗,隔絕了風雨,也隔絕了最后一點微光。他轉過身,背對著窗外吞噬一切的黑暗,面對著手機鏡頭里周政那張因極度震驚和憤怒而扭曲的臉,沾血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如同死神宣告般的弧度。

“周政,”他的聲音穿透電流,清晰地、一字一句地砸在屏幕內外,“你要的‘真相’,燒了。”

他頓了頓,那雙被火光和血色淬煉過的眼眸,死死鎖定屏幕,里面翻涌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冰,凍結了空氣。

“現在,換我獵殺你。”

張洪文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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