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便利店的玻璃門斜斜灑進來，林小薇在檢查牛奶的日期，黑色微卷的頭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收銀臺傳來清脆的掃碼聲，阿程正利落地為顧客結賬，金色卷發在頭頂盤成精致的發髻，珊瑚色口紅襯得她眉眼明艷。

“小薇，過來幫我理下新到的便當。”

阿程摘下塑膠手套，腕間的玫瑰金手表閃過一道光，林小薇應聲快步走過去。

一會兩人蹲在儲物間拆紙箱時，阿程忽然輕笑出聲：“你今天睫毛膏又暈到下眼瞼了。”

她掏出隨身小鏡子遞給林小薇，指尖的法式美甲擦著梅色甲油，“要我教你畫個自然的日常妝嗎？“

林小薇慌忙擺手，耳尖泛紅：“不用不用，反正...反正我這樣習慣了。”

阿程輕嘆著搖頭，開始熟練地給便當盒貼價簽：“你啊，就是活得太糙。”

“上次相親那男生說你像大學生，怕是在委婉說你幼稚。”

阿程話音未落，林小薇突然抓住她手腕：“阿程！我有男朋友了！”

林小薇眼睛亮晶晶的，粉色工裝襯衫第二顆紐扣歪到一邊。

“他叫陳子川，在修車店當技師，他很有上進心，人還特別的溫柔...”

接下來的半小時，阿程聽著小薇絮叨陳子川的體貼、溫柔的嗓音，過馬路會牽自己的手，還有每天雷打不動的早安晚安。

當小薇說到“他說我素顏特別可愛”時，阿程默默把咬了一半的草莓大福放回包裝袋——這丫頭連談戀愛都像在便利店整理貨架，把所有美好都碼得整整齊齊。

“男人說這些話，就跟促銷海報寫'限量發售'一樣。”

阿程終于開口，涂著護甲油的手指在貨架上輕輕叩擊。

“你見過他手機相冊嗎？知道他的社交賬號置頂聯系人是誰？給你轉過賬嗎？”

小薇攥著紙殼的手指發白：“阿程你為什么總把男人想得這么壞？”

“他說過前女友嫁給富二代，還花了他很多錢，所以現在特別珍惜和我的感情，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越是這么說的人越危險。”阿程站起身，“上周有個開寶馬的追我，說自己被前妻傷透了心，結果第二天就在朋友圈曬和網紅的牽手照。”

她對著金屬貨架理了理頭發，“小薇，你要記住，一直保持完美的男人，其實大概率在偽裝，因為還沒有得到你。”

小薇沒再接話，繼續整理紙殼。

她想起幾天前陳子川帶她去夜市，用寬厚手掌幫她擋開擁擠人潮；想起他說“我喜歡你這樣簡單的女生“時認真的眼神。

這些溫暖細節，不像偽裝的男人。

午休時便利店涌進大批學生，阿程在收銀臺應對自如，時不時拋出個俏皮笑話逗得顧客哈哈大笑，阿程正在給穿潮牌的男生結賬，睫毛膏根根分明，笑起來露出整齊的貝齒。

打烊后，兩人坐在便利店門口分食關東煮。

路燈把影子拉得老長，阿程咬著魚豆腐突然說：“明天周末，要不要陪我去商場？新出的口紅套裝...”

“不了，男朋友約我去野餐。“小薇攪動著紙杯里的味噌湯，“他說要親手做壽司給我吃。“

阿程沉默片刻，用竹簽戳起一顆丸子：“如果他要帶你去酒店，記得讓他...“

“阿程姐！！！”

小薇的臉瞬間漲紅。

“你能不能別總把他想得這么齷齪？

“她起身把紙杯扔進垃圾桶，塑料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我都說了，他不是那種人，他說過要帶我見家長結婚的！”

夜風卷起路邊的傳單，阿程望著小薇跑進夜色的背影，將剩下的關東煮推到一邊。

她摸出手機，屏幕亮起二十幾條未讀消息。

最新一條來自那個開寶馬的男人：“阿程，明天帶你去新開的法餐廳？“

阿程盯著對話框，指尖懸在鍵盤上方許久。

便利店的招牌燈箱在她身后明明滅滅，映得金色卷發泛著冷光。

她沒有直接拒絕這個男人，她還在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