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我的霸道總裁老公寵妻成魔

第三十七章特殊部門的介入

“沒想到,這次居然能引來特殊部門。”碧蘿輕輕嘆息,金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歸于深潭般的平靜。那嘆息里沒有意外,只有一絲塵埃落定、麻煩終究上門的微瀾。她指尖最后一點湮滅子彈殘留的微末金芒徹底斂去,仿佛從未存在。

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

轟隆!

堅實的墻壁如同被攻城巨錘正面轟中,磚石粉塵混合著破碎的裝飾物碎片轟然炸開!一道裹挾著恐怖力量與滔天怒火的身影撞破了那扇門,正是目眥欲裂的文彥希!他周身狂暴的氣息尚未平息,如同風(fēng)暴過境,眼中燃燒著足以焚毀萬物的殺意,目光第一時間鎖定了碧蘿。

“老婆!”他的聲音嘶啞緊繃,帶著后怕的顫抖,一步便跨到她身前,寬厚的身軀本能地將她完全護在身后,如同最忠誠的壁壘。他的視線焦急地在她身上掃過,確認她安然無恙,連一絲擦傷也無,那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才稍稍松弛半分,但旋即又被更深的暴戾取代。

“混賬東西!敢動你!”文彥希的視線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猛地刺向子彈襲來的方向——那片已被“龍淵”的認知干擾波覆蓋、顯得模糊扭曲的廢棄廠房區(qū)域。他胸膛劇烈起伏,體內(nèi)那股沉寂的“熔巖”幾欲噴薄而出,隔空碾碎那個狙擊手的意念沖擊余威仍在空氣中留下令人心悸的冰冷回響。若非妻子已然無恙,他此刻恐怕已化身為真正的毀滅風(fēng)暴。

“老公。”碧蘿的聲音清冷而平穩(wěn),如同山澗清泉流過滾燙的巖石。她抬起一只手,輕輕搭在了文彥希緊繃如鐵的手臂上。那看似纖柔的指尖落下,卻蘊含著一種奇異的力量,瞬間撫平了他即將失控的狂暴能量場。文彥希狂暴的氣息猛地一滯,如同被無形的韁繩勒住,他低頭看向妻子,對上那雙深邃的金綠色眼眸。那眼神里沒有責(zé)備,只有安撫與無需言語的默契——危險暫時解除,冷靜。

文彥希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殺意,肌肉的賁張緩緩平復(fù),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尤其是城堡外那片被特殊力量干擾的區(qū)域。他知道,狙擊手只是爪牙,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就在這時,棲梧園入口處,那被“認知干擾”強行壓制下去的喧囂仿佛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刺耳的警笛和嘈雜的人聲如同退潮般迅速減弱、失真,最終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令人不安的寂靜。所有記者的鏡頭屏幕都變成了雪花,警察的通訊設(shè)備也傳出滋滋的雜音。

在文家安保人員警惕的注視下,之前那輛不起眼的黑色SUV車門打開。后座那位眼神銳利的老者率先下車,步伐沉穩(wěn)有力,絲毫不顯老態(tài)。他身后跟著那位氣息冷峻、如同出鞘利刃的男子。兩人無視了外圍茫然失措的警察和試圖掙扎恢復(fù)信號的記者,徑直走向城堡入口。老者手中拿著一個印有特殊徽記的證件,那徽記古樸而威嚴(yán),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官方力量。

文家的安保隊長下意識想阻攔,卻被文彥希一個冷冽的眼神制止。

老者暢通無阻地穿過由文家安保組成的防線,在彌漫著塵埃和緊張氣息的辦公室門口站定。他的目光首先落在被文彥希撞出的巨大破洞上,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隨即越過文彥希那充滿戒備與不善的身軀,落在了他身后靜靜佇立的碧蘿身上。

當(dāng)他真正看清碧蘿的瞬間,饒是以他歷經(jīng)風(fēng)浪的定力,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眼前的女子,哪還有半分情報中描述的“生命體征虛弱”、“瀕臨崩潰”?她身姿挺拔如初綻的青蓮,肌膚瑩潤生輝,臉色是健康的紅潤,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內(nèi)斂而浩瀚的生命氣息,如同經(jīng)歷過風(fēng)暴洗禮后更加深邃寧靜的海洋。尤其那雙金綠色的眼眸,平靜地回望著他,深邃得仿佛能容納星辰,帶著一種久居上位者才有的、近乎神性的淡然與威儀。這絕非“恢復(fù)”,更像是……涅槃重生!

老者強行壓下心頭的震撼,面上恢復(fù)了嚴(yán)肅古板的神情。他微微頷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現(xiàn)場的寂靜,帶著一種程式化的官方口吻,但細聽之下,深處卻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凝重與……敬畏:

“文先生,文夫人。鄙人‘龍淵’特勤組負責(zé)人,代號‘玄龜’。驚擾二位,實非得已。此地事態(tài)已超出普通治安范疇,涉及國家安全與特殊領(lǐng)域穩(wěn)定。根據(jù)《超常事件管制條例》第7章第3條,現(xiàn)由‘龍淵’正式接管現(xiàn)場及后續(xù)處置權(quán)。”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碧蘿,語氣加重了一分,意有所指:“尤其是關(guān)于‘神凰’閣下的一切信息,皆為最高機密。請二位配合。”

“接管?”文彥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護在碧蘿身前的姿態(tài)沒有絲毫退讓,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在我文家的地方,傷我妻子?現(xiàn)在一句‘接管’就想翻篇?”他周身的氣息雖被碧蘿安撫,但那冰冷的殺意并未消散,反而如同潛伏的火山,牢牢鎖定了眼前自稱“玄龜”的老者和他身后的冷峻男子。空氣仿佛凝固,無形的壓力讓“玄龜”身后的冷峻男子肌肉瞬間繃緊,手指微不可察地按在了腰間的特殊裝備上。

風(fēng)暴暫時平息,但新的對峙,在彌漫的塵埃與硝煙氣息中,已然形成。文家的怒火,特殊部門的介入,以及碧蘿那深不可測、剛剛顯露冰山一角的力量,讓局面變得更加復(fù)雜而危險。

文彥希周身涌動的冰冷怒意如同實質(zhì)的寒潮,幾乎要將空氣凍結(jié),牢牢鎖定著門口的“玄龜”和他身后的冷峻男子(代號“鋒刃”)。他像一頭隨時準(zhǔn)備撲殺獵物的猛虎,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對眼前“接管者”的不信任與敵意。敢在他文家的地盤上,對他視若生命的妻子動殺機,無論對方是誰,都必須付出代價!

就在這劍拔弩張、空氣緊繃得幾乎要迸裂的剎那——

一只溫潤如玉的手,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輕輕拍了拍文彥希緊握成拳、青筋微凸的手臂。

是碧蘿。

她甚至沒有看自己的丈夫,目光平靜無波地越過他寬闊的肩背,落在了門口的老者“玄龜”身上。那眼神,深邃如古井,映不出絲毫情緒漣漪,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狙殺與彈指湮滅只是拂去了一粒微塵。

“老公,沒事。”她的聲音清越,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輕易就切斷了文彥希那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殺意絲線。語氣輕松得仿佛在談?wù)撎鞖猓莿倓偨?jīng)歷了一場生死危機。

文彥希的身體猛地一僵,那股狂暴的力量被妻子的聲音硬生生按回體內(nèi)。他側(cè)過頭,對上碧蘿遞來的一個極其細微的眼神——那是屬于他們之間無需言語的絕對信任與掌控全局的示意。他緊繃的下頜線微微松動,護在她身前的姿態(tài)雖未改變,但那股即將噴發(fā)的熔巖氣息,被強行壓制,轉(zhuǎn)化為一種更加內(nèi)斂、卻更令人心悸的冰冷警戒,如同沉睡火山覆蓋的堅冰。

碧蘿不再理會門口的僵持。她旁若無人地、步履從容地走向那張寬大的辦公椅。高跟鞋踩過散落在地毯上的細小碎石和粉塵,發(fā)出輕微的、富有韻律的聲響,在這死寂的房間里異常清晰。她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下,身體微微后靠,仿佛只是結(jié)束了一場短暫的會議。

然后,她微微側(cè)頭,看向依舊如同磐石般矗立在她側(cè)前方的文彥希,語氣帶著一絲自然而然的親昵與依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老公,可以幫我倒杯水么?溫的就好。”她的目光掃過角落那個完好無損的飲水機,仿佛剛才那堵被撞穿的墻壁、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和殺意,都與這日常的請求毫無關(guān)聯(lián)。

這個要求是如此平常,卻又在此時此刻顯得如此突兀,甚至……帶著一種令人心頭發(fā)緊的、深不可測的從容。她不是在請求,更像是在宣告一種主權(quán)和常態(tài)的回歸。

文彥希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沒有任何猶豫。他深深地、警告性地盯了“玄龜”一眼,那眼神銳利如刀,清晰地傳遞著“別動”的訊息。隨即,他轉(zhuǎn)身,大步走向飲水機。他的步伐依舊沉穩(wěn)有力,每一步都帶著力量感,但動作卻異常流暢自然,拿起桌上一個干凈的玻璃杯,接水,指尖甚至精確地感知著水溫,確保是妻子要求的“溫的”。他背對著門口,將整個后背暴露出來,這看似是一個破綻,卻更像是一種強大到極致的自信——他不認為在場的任何人,能在他轉(zhuǎn)身倒水的瞬間,對他身后的妻子造成任何威脅。或者說,他不認為妻子需要他寸步不離的肉身保護。

“玄龜”和他身后的“鋒刃”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老者“玄龜”的瞳孔再次收縮。碧蘿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淡然,以及文彥希對她指令毫不猶豫的執(zhí)行,都透露出遠超他預(yù)估的信息量。這絕非簡單的富豪夫婦,更不是他們資料庫里那個“需要監(jiān)控的S級異能者”和她的“強力保護者”那么簡單。這是一種基于絕對實力和深厚羈絆的、渾然一體的氣場掌控。

“鋒刃”按在腰間特制武器上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他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巨大的壓力。文彥希轉(zhuǎn)身倒水這個動作,非但沒有降低威脅,反而讓他覺得像是一頭收起利爪的猛獸,更具迷惑性和危險性。而那個端坐椅中的女子,平靜的目光掃過來時,竟讓他有種被洞穿靈魂的寒意。

當(dāng)文彥希將一杯溫度恰好的水輕輕放在碧蘿手邊的桌面上,玻璃杯底與桌面接觸發(fā)出清脆的“嗒”的一聲輕響時,碧蘿才再次抬眼,看向一直沉默站在門口的“玄龜”。

她沒有去碰那杯水,只是將雙手隨意地交疊放在膝上,指尖瑩潤。她的目光平靜地落在“玄龜”臉上,仿佛剛才那句“你想了解什么?”的問話從未被打斷,語氣依舊是那種聽不出喜怒的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主導(dǎo)感:

“好了,‘玄龜’先生。現(xiàn)在,說說看,你們‘龍淵’如此興師動眾,甚至不惜看著殺手對我扣動扳機也要等待‘最佳時機’介入……究竟想了解什么?”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破碎的辦公室里。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在“玄龜”的心上。“看著殺手扣動扳機”這幾個字,更是點破了“龍淵”之前按兵不動的冷酷策略,讓“玄龜”那張古板嚴(yán)肅的臉龐上,終于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

塵埃在從破洞透進來的光線中緩緩飄浮,房間里只剩下飲水機輕微的運行嗡鳴,以及“玄龜”略顯沉重的呼吸聲。文彥希重新站回碧蘿身側(cè)稍后的位置,如同一尊沉默的守護神像,目光冰冷地審視著他們。那杯冒著絲絲熱氣的溫水,靜靜地放在桌上,像是一個無聲的嘲諷,映照著這詭異而緊張的對峙。

“玄龜”深吸一口氣,知道此刻任何官腔和掩飾都毫無意義。面對眼前這個剛剛展示了匪夷所思力量、且洞悉他們意圖的女人,以及她身后那個僅憑一道意念就能在千米外碾碎敵人精神的丈夫,坦誠也許是唯一的選擇。

“神凰閣下,”他的聲音比之前更加低沉,那份程式化的官方口吻徹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面對同等層次存在時的凝重,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敬意,“我們想了解的……是您‘復(fù)蘇’的真相,以及您如今的狀態(tài)。這關(guān)系到……整個世界的格局平衡。剛才的狙擊手,并非‘龍淵’授意,但我們的確遲了一步,這是我們的失職。對此,我代表‘龍淵’,向您和文先生致以最深的歉意。”

他微微躬身,一個極其鄭重的姿態(tài)。

“更重要的是,”他抬起頭,眼神銳利如鷹,直視碧蘿那雙深不可測的金綠色眼眸,“我們需要確認,您還是‘您’嗎?那份力量……是否帶來了我們無法承受的‘變數(shù)’?或者說……您是否愿意,與‘龍淵’……或者說,與這個需要守護的世界,進行一次坦誠的對話?”

話語中的分量,重逾千鈞。這已不再是簡單的“接管”和“保密”,而是涉及到了世界級力量的評估與站隊!

碧蘿靜靜地聽著,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她終于伸出手,端起了那杯溫水。杯壁溫?zé)幔嫫届o無波。她微微低頭,看著杯中自己模糊的倒影,金綠色的眼瞳深處,仿佛有亙古的星河流轉(zhuǎn)。

風(fēng)暴并未結(jié)束,它只是暫時潛入了更深、更洶涌的暗流之下。而一場可能決定未來走向的對話,在這彌漫著硝煙與塵埃的廢墟中,才剛剛拉開序幕。窗外,“龍淵”的“認知干擾”依舊籠罩著整個棲梧園,將內(nèi)外隔絕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喧囂被強行壓制,一個寂靜中醞釀著足以改變歷史的驚雷。

文彥希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他明白,妻子面對的,將是一場不亞于剛才生死狙擊的、無形的戰(zhàn)爭。他悄然調(diào)動起全部的精神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達,捕捉著“玄龜”和“鋒刃”每一個細微的能量波動和情緒變化,為妻子筑起一道無形的屏障。無論接下來是什么,他都會與她并肩而立。

碧蘿輕輕吹了吹杯口的熱氣,水面上漾開細微的漣漪。她抬起眼簾,目光平靜地迎上“玄龜”凝重而銳利的視線,緩緩開口:

“變數(shù)么……”她的聲音如同幽谷回音,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玄龜’,你們所擔(dān)憂的‘變數(shù)’,或許早已不是變數(shù),而是……歷史的必然。”

碧蘿那句“歷史的必然”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漾開無形的漣漪,帶著一種俯瞰塵世的蒼茫感。她的話語剛落,氣氛非但沒有緩和,反而驟然降至冰點。

“‘玄龜’,你們所擔(dān)憂的‘變數(shù)’,或許早已不是變數(shù),而是……歷史的必然。”

“玄龜”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滯。歷史的必然?這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蘊含的分量卻讓他感到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顫栗。仿佛對方不是在陳述一個觀點,而是在宣告一個不可違逆的法則。

碧蘿端起那杯溫水,卻沒有喝。她金綠色的眼眸微微低垂,凝視著杯中微微晃動的水面,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幾縷發(fā)絲垂落頰邊,襯得她側(cè)臉線條完美得不似凡人。她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帶著一絲古老的悠遠,仿佛穿越了無盡歲月,落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頭。

“你既已稱我為‘神凰’,”她終于再次抬眼,目光平靜地落在“玄龜”臉上,那平靜之下,是浩瀚如星海般的深邃與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就該知曉,我并非此界凡俗。強行將凡俗的規(guī)則套用于我,本就是最大的謬誤。”

她的聲音依舊不高,卻像帶著某種奇異的共振,讓空氣都微微震顫。“玄龜”和身后的“鋒刃”只覺得耳膜嗡嗡作響,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有些事,”碧蘿的指尖在溫?zé)岬牟AП谏陷p輕滑過,動作優(yōu)雅至極,“你們不該問,也問不起。”她的目光掃過“玄龜”,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了然,“你們‘龍淵’此刻真正該做的,不是像個好奇的孩童般追問我復(fù)蘇的‘真相’……”

她微微前傾身體,明明只是坐在椅子上,卻仿佛瞬間占據(jù)了整個空間的制高點,一股無形的、源自生命本質(zhì)的浩瀚威壓悄然彌漫開來,雖不狂暴,卻厚重如天傾,讓“玄龜”這樣歷經(jīng)無數(shù)風(fēng)浪的老者都感到膝蓋發(fā)沉,幾乎要控制不住地躬身。

“而是……”碧蘿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極淡、卻令人心底發(fā)寒的弧度,“如何替我,保住這個秘密。”

“窺探天機,”她微微搖頭,語氣帶著一絲近乎憐憫的告誡,目光卻銳利如實質(zhì)的刀鋒,直刺“玄龜”的心神,“于你們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話音落下的瞬間!

嗡——!

碧蘿手中那杯平靜的溫水,水面驟然劇烈波動起來!并非因為震動,而是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攪動!清澈的水在玻璃杯中瘋狂旋轉(zhuǎn)、拉升,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于杯口上方憑空凝聚、塑形!

一剎那!

一只由純粹水流構(gòu)成、巴掌大小、卻栩栩如生、纖毫畢現(xiàn)的金色鳳凰虛影,帶著睥睨眾生的神韻,在杯口上方展翅欲飛!它由無數(shù)細密的水珠構(gòu)成,每一滴水珠都仿佛蘊含著微弱的金色光華,流光溢彩,散發(fā)著純凈而浩瀚的生命氣息!

辦公室內(nèi),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鋒刃”按在武器上的手猛地一抖,臉色瞬間煞白!他腰間的特制合金短刃,竟在那金色水鳳凰虛影出現(xiàn)的瞬間,發(fā)出不堪重負的“滋滋”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軟化,如同被投入熔爐!一股灼熱感隔著衣物燙傷了他的皮膚!他悶哼一聲,觸電般松開了手,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僅僅是對方逸散出的、無意識的生命能量場,就能讓高強度合金瞬間熔毀?!

“玄龜”更是瞳孔驟縮如針尖,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清晰地感覺到,那由水流構(gòu)成的金色鳳凰,并非幻術(shù),而是由純粹的生命本源造化之力具現(xiàn)而成!那每一滴水珠蘊含的能量,都精純磅礴得讓他靈魂都在顫抖!這絕非異能,這是……神跡!是造物主般的手段!他之前所有的預(yù)估和預(yù)案,在這隨手拈來的神跡面前,都顯得如此可笑和蒼白!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沉寂多年的某種力量,在這股浩瀚生命本源的牽引下,竟有了一絲微弱的悸動和……臣服感!這讓他心中的驚駭達到了頂點!

那只金色水鳳凰虛影只存在了短短一瞬,便“嘩啦”一聲重新散落,化作點點晶瑩的水珠,落回杯中,水面瞬間恢復(fù)平靜,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從未發(fā)生。

只有空氣中殘留的、那令人靈魂舒暢又本能敬畏的生命氣息,以及“鋒刃”腰間那柄熔毀變形、兀自冒著青煙的短刃,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恐怖。

碧蘿仿佛什么都沒做,只是指尖輕輕拂過杯口,將一滴濺落的水珠抹去。她重新靠回椅背,姿態(tài)慵懶而尊貴,目光平靜地看著臉色慘白、額頭滲出細密冷汗的“玄龜”,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保住秘密……”“玄龜”的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干澀沙啞,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悸。他終于徹底明白了碧蘿話語的分量。這已不是請求,更不是交易,而是……神諭般的告誡!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靈魂深處的悸動,挺直了有些發(fā)僵的脊背,對著碧蘿,以一個比之前更加恭敬、甚至帶著一絲朝圣般意味的姿態(tài),深深一躬:

“謹(jǐn)遵……‘神凰’閣下之意。‘龍淵’,必傾盡全力,封鎖今日一切信息,抹除所有痕跡。此間事,絕不會再有任何一絲一毫,泄露于世俗。”他頓了頓,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關(guān)于您的存在與狀態(tài),將成為‘龍淵’最高絕密,代號……‘涅盤’。除非您允許,否則‘龍淵’上下,絕不再探問半句!”

他知道,自己代表的“龍淵”,或者說他所守護的世界,已經(jīng)沒有資格去“了解”或“確認”什么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執(zhí)行。執(zhí)行這位復(fù)蘇的“神凰”的意志,并祈禱這份意志,是善意的。

窗外,“認知干擾”的光幕依舊籠罩,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辦公室內(nèi),塵埃在破洞透入的光柱中飛舞,寂靜得只剩下“玄龜”略顯粗重的喘息和“鋒刃”壓抑的痛哼。文彥希站在碧蘿身側(cè),看著妻子那平靜無波的側(cè)臉,眼中是深不見底的柔情與自豪。他知道,屬于她的時代,已經(jīng)悄然降臨。而“龍淵”,只是第一個見證者,或者說……臣服者。

“謹(jǐn)遵……‘神凰’閣下之意……”

“玄龜”那帶著朝圣意味的躬身與承諾還在空氣中回蕩,那份凝重與敬畏幾乎凝固了時間。然而,碧蘿臉上那抹極淡的、令人心底發(fā)寒的弧度,卻在聽完他的誓言后,悄然化作一絲更深、更復(fù)雜的……無奈。

“不用祈禱……”她的聲音響起,不再是之前的清越穿透,而是帶著一種穿透歲月、洞悉世情的疲憊與蒼茫,如同遠古神廟中低沉的鐘鳴,敲打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

“玄龜”和“鋒刃”猛地抬頭,眼中帶著驚疑。不用祈禱?這是什么意思?

碧蘿的目光并未聚焦在眼前躬身的兩人身上,而是仿佛穿透了破碎的墻壁,穿透了“認知干擾”的光幕,穿透了塵世的喧囂與迷障,投向了無限遙遠、卻又無處不在的蕓蕓眾生。她金綠色的眼眸中,那浩瀚的星海緩緩流轉(zhuǎn),倒映出的不再是冰冷的宇宙法則,而是……人間百態(tài),生老病死,愛恨癡纏,掙扎求存。

“我若有心傷害蒼生,”她的語氣平靜得近乎悲涼,每一個字都像承載著萬鈞重量,“就不會做那么多在你們看來……或許毫無意義的犧牲。”

“犧牲?”“玄龜”心頭巨震!這個詞從一位剛剛展示了造物主般力量的存在口中說出,分量何其沉重!他想起了情報中那些語焉不詳?shù)摹㈥P(guān)于“神凰”過往的零星記錄——那些看似不合常理的自我消隱,那些力量被壓制的漫長歲月,那些在世俗中看似平凡卻暗藏玄機的守護……

碧蘿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深邃的眼眸深處,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憫如同決堤的洪流,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那不是高高在上的憐憫,而是一種源自生命本源最深處的、感同身受的心疼。是對這天地間一切有情眾生,掙扎于命運、困囿于規(guī)則、沉浮于苦海的心疼!

這股悲憫之心是如此浩瀚,如此純粹,以至于它并非刻意散發(fā)的氣勢,卻瞬間充盈了整個破碎的辦公室,甚至隱隱穿透了“認知干擾”的屏障,向著棲梧園之外無聲擴散!

嗡……

空氣似乎變得更加粘稠,光線仿佛也柔和了幾分。彌漫的塵埃不再無序飛舞,而是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安撫,緩緩沉降。窗外被風(fēng)吹動的樹葉,搖曳的節(jié)奏似乎都慢了一拍。

“玄龜”渾身劇震!他感覺自己體內(nèi)那絲沉寂多年的力量,在這股浩瀚悲憫的沖刷下,不僅沒有抗拒,反而如同干涸的土地遇到了甘霖,發(fā)出一種渴望共鳴的嗡鳴!一股難以抑制的酸澀感猛地沖上他的鼻尖,無數(shù)早已塵封的記憶碎片——那些犧牲的同袍、那些守護的誓言、那些無能為力的挫敗——不受控制地翻涌上來!他眼眶瞬間紅了,強行咬住牙關(guān)才沒有失態(tài),但佝僂的脊背卻微微顫抖起來。這悲憫……竟能引動他深藏心底的守護之念和沉痛過往!

“鋒刃”更是悶哼一聲,單膝幾乎不受控制地要跪下去!他腰間的灼痛感在這股悲憫之力的撫慰下奇異地減輕了,但取而代之的,是靈魂深處被徹底看透、被溫柔包裹卻又被沉重碾壓的復(fù)雜感受。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時在戰(zhàn)火廢墟中的無助,看到了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時面對無辜者的猶豫……那些被冷酷訓(xùn)練強行壓下的脆弱情感,此刻竟在這神性的悲憫面前無所遁形,讓他痛苦地蜷縮起手指。

文彥希站在碧蘿身側(cè),感受最為直接和深刻。他清晰地“看”到妻子眼中那翻騰的心痛與無奈,那是對整個世界的沉重嘆息。這股悲憫之力同樣沖刷著他,讓他心中守護妻子的意志更加堅定如鋼,卻也染上了一絲與她同頻的、對世間萬物的深切憐惜。他悄然伸出手,寬厚溫暖的手掌輕輕覆在了碧蘿放在扶手的冰涼指尖上,無聲地傳遞著“我在”的力量。

“這世間萬物,”碧蘿的聲音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嘆息,那嘆息仿佛來自亙古,沉重得讓空氣都為之凝滯,“生滅流轉(zhuǎn),因果交織。縱是神明,亦非全知全能,更非……隨心所欲。”她微微搖頭,目光重新落回“玄龜”身上,那悲憫之中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清醒,“我能做的,不過是循著這天地間既定的‘道’,盡一份……微薄之力。”

“道法自然……”她低語著這四個字,指尖無意識地在文彥希溫暖的手背上輕輕一點,仿佛在汲取一絲凡塵的溫度。一股無形的、宏大的、卻又帶著枷鎖般沉重感的法則韻律,隨著她的話語在房間內(nèi)一閃而逝。那并非力量,而是構(gòu)成世界運行的、冰冷而不可違逆的底層規(guī)則!即便是她,也必須遵循!

這份認知帶來的無力感,與她心中那浩瀚無邊的悲憫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重。她是神凰,擁有造化之力,卻依然無法只手挽天傾,無法讓世間再無苦痛。這份認知帶來的心疼與無奈,遠比任何力量的展示更讓“玄龜”和“鋒刃”感到靈魂的震撼!

她心疼的不是自己,而是這滾滾紅塵中,每一個奮力掙扎卻又難逃宿命的生靈!

“玄龜”徹底明白了。他之前所有的揣測、所有的防備、所有的“平衡論”,在眼前這位存在浩瀚如海的神性悲憫與清醒認知面前,顯得如此狹隘和渺小。她復(fù)蘇了,力量更強了,但她的心……從未變過。那份對蒼生的守護與悲憫,甚至因為力量的回歸和對“道”的更深體悟,而變得更加沉重和無奈。

他緩緩地、極其鄭重地,再次深深彎下了腰,這一次,帶著發(fā)自靈魂的敬服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愧疚:

“我等……明白了。”聲音艱澀,卻無比真誠。他終于不再僅僅將她視為需要警惕或供奉的力量象征,而是一位心懷蒼生、負重前行的守護者。盡管這守護的方式,可能遠超他們的理解。

碧蘿眼中的悲憫緩緩收斂,如同潮汐退去,留下深邃的平靜。她輕輕回握了一下文彥希的手,然后目光落回桌上那杯水。水面平靜,倒映著窗外被“認知干擾”扭曲的光影。

“那么,”她的聲音恢復(fù)了之前的平淡,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玄龜’,去做你該做的事吧。記住你的承諾。至于這杯水……”她頓了頓,指尖在杯壁上輕輕一點,“涼了。”

這最后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如同一個奇妙的開關(guān),瞬間將彌漫在房間內(nèi)的沉重神性氛圍拉回了現(xiàn)實。破碎的墻壁,彌漫的塵埃,熔毀的武器,以及門口兩位心神劇震的特殊部門成員……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卻又截然不同。風(fēng)暴的中心,已然平息,留下的,是更深遠的敬畏與一個需要被徹底埋葬的秘密。而屬于“神凰”碧蘿的路,才剛剛開始。

Micki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滨海县| 苍梧县| 河池市| 湖州市| 朝阳县| 临安市| 望江县| 莎车县| 峡江县| 紫金县| 大安市| 北碚区| 印江| 云梦县| 河北区| 双峰县| 庆安县| 阿荣旗| 新邵县| 江永县| 那曲县| 龙胜| 潜山县| 扬中市| 谷城县| 邵阳市| 中山市| 齐河县| 榆中县| 宜兴市| 奉化市| 岑巩县| 大邑县| 南木林县| 连南| 中阳县| 焉耆| 安吉县| 兴义市| 隆尧县| 儋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