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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的霸道總裁老公寵妻成魔

第六十二章神祇眷侶

**翌日。**

雕花木格窗欞透進幾縷清冷熹微的晨光,試圖驅散一室旖旎未散的暖昧氣息。昨夜那對燃至盡頭、淚痕斑駁的龍鳳紅燭早已熄滅,只余下凝固的紅淚和淡淡的蠟油氣味,無聲訴說著那場盛大祭典的落幕。

紅綃帳幔低垂,將寬大的拔步床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靜謐里。

提醒著她那場驚心動魄的糾纏是如何從暴烈走向最終的沉淪與融合。

她微微動了動指尖,立刻感受到一陣牽扯的酸痛。視線逐漸聚焦,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散落在枕畔的幾縷烏發,還有一件被隨意丟棄在床腳的、屬于男性的玄色寢衣。

碧蘿的臉頰悄然染上薄紅,下意識地想要蜷縮身體。然而,她剛有細微的動作,一只結實有力的手臂便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更緊地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整個后背嚴絲合縫地貼向一具滾燙堅實的胸膛。

文彥希。

他顯然醒得更早,或者說,他根本未曾深眠。那獨屬于他的、混合著神性威壓與凡俗男子陽剛氣息的吐息,帶著灼人的溫度,正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和后頸。他的手臂如同最堅固的鐐銬,宣告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權,將她牢牢禁錮在他身體與床榻形成的方寸空間里。

碧蘿的心跳驟然失序。她不敢回頭,卻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胸膛沉穩有力的心跳,透過她單薄的寢衣,一下下敲擊著她的背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異的氣場,不再是昨夜純粹的攻擊與征服,卻更加粘稠、更加密不透風,仿佛一張無形的網,將她與他緊緊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

就在這時,

“唔…”碧蘿忍不住溢出一聲細微的嚶嚀,身體在他懷中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一下。

這細微的反應似乎取悅了身后的男人。

一聲低沉沙啞的、帶著清晨特有磁性的輕笑在她耳后響起,那笑聲里充滿了饜足和一種深沉的玩味。緊接著,他滾燙的唇便印上了她后頸那片細膩的肌膚,如同猛獸在清晨標記自己的伴侶,留下一個濕潤而充滿暗示性的吻。

“老婆醒了?”他的聲音比昨夜更沙啞幾分,帶著剛醒的慵懶,卻依舊蘊含著不容忽視的力量感,每一個字都像羽毛搔刮著她的心尖,“昨夜…可還盡興?”那話語里的狎昵意味濃得化不開,明知故問的惡劣。

碧蘿的耳根瞬間紅透,連帶著白皙的脖頸也染上了霞色。她想反駁,想掙脫這令人窒息的親密,可身體卻像是被抽干了力氣,軟綿綿地使不上勁,只能任由他溫熱的呼吸和霸道的擁抱將她層層包裹。此刻竟成了他無聲的證詞,讓她連一句完整的否認都難以啟齒。

她只能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翼般劇烈顫動,感受著他指腹在她腰線上那近乎折磨的、緩慢而磨人的游移。每一寸被觸碰的肌膚都在無聲地回應著昨夜的記憶,提醒著她,從昨夜那一聲裂帛開始,她與他之間,已徹底不同。

神性與凡欲的交織,在經歷了一場徹底的燃燒與交融后,沉淀為此刻帳幔內更加粘稠、更加密不可分的占有與歸屬。紅燭雖滅,余燼猶溫。屬于他們的日子,才剛剛在晨曦微光中,拉開序幕。而那被徹底撕裂的屏障,早已無法復原。

晨曦的暖意尚未完全驅散帳內纏綿的氣息,文彥希箍在碧蘿腰間的手臂堅實而滾燙,他埋首在她頸后,呼吸間帶著饜足后的慵懶,唇齒流連之處,肌膚泛起細微的戰栗。碧蘿閉著眼,感受著那份幾乎要將她靈魂都熨帖的暖意——那不僅僅是體溫,更是昨夜徹底交融后,屬于她另一半本源神力在文彥希體內完美流轉、與他自身力量水乳交融帶來的奇異共鳴。此刻的文彥希,已是真正的、與她位格等同的九天神祇,那磅礴浩瀚的力量在他血脈中奔涌,沉靜如淵,卻蘊含著令三界側目的威嚴。

“嘀嘀嘀——嘀嘀嘀——!”

尖銳、急促、近乎瘋狂的通訊器蜂鳴聲,如同冰錐驟然刺破這方寸間的溫軟靜謐,在偌大的主臥里凄厲回蕩!

文彥希的動作瞬間頓住,埋首的姿態未變,但碧蘿清晰地感覺到,貼著她后背的那顆沉穩心臟,搏動的節奏沒有絲毫紊亂,反而沉凝下去,透出一種金屬般的冷硬質感。他環在她腰上的手臂,力道未曾放松分毫,甚至帶著一種安撫的意味輕輕拍了拍,但周身慵懶的氣息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氣壓,仿佛沉睡的巨獸睜開了眼。

碧彥希沒有立刻去接。他依舊維持著擁抱的姿勢,只是緩緩抬起了頭。下頜線條繃緊,晨曦透過紗簾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明暗分明的光影。左眼深處,那簇象征焚世之力的金紅色神火無聲燃起,不再是昨夜情動時的灼熱,而是冰冷的、淬煉過的鋒芒;右眼則沉入一片更加幽邃的星海漩渦,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洞,計算推演著無數可能。

碧蘿在他懷中輕輕側過身,終于對上他的視線。無需言語,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絕對的掌控和一絲被冒犯的冷怒。昨夜本源徹底融合,他神力圓融無暇,位格穩固如山。此刻,竟還有人敢以這種近乎挑釁的姿態直沖文氏總部?

“看來,”文彥希的聲音響起,低沉平靜,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共振,仿佛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在隨之震顫,“有人嫌命長了。”他松開環抱,動作從容不迫地坐起身。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流暢賁張,昨夜碧蘿留下的幾道淺淡紅痕非但無損威嚴,反而平添幾分野性的力量感。那流淌在他肌理之下、隱隱泛著金紅與幽藍星輝的神力,昭示著他此刻非人的本質。

他沒有看那兀自瘋狂鳴叫的通訊器,目光轉向碧蘿,深邃的眼底冰寒稍融:“夫人稍待片刻,為夫去處理幾只不長眼的蒼蠅。”語氣平淡,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絕對自信和一絲對驚擾她安眠的歉意。

碧蘿慵懶地擁被半坐起來,如瀑的烏發披散在雪白的肩頭,晨光勾勒出她絕美的側影。她唇角微彎,漾開一個清淺又帶著無盡深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有著洞悉一切的從容和對眼前男人絕對的信任。

“去吧,”她的聲音空靈悅耳,帶著九天之上的縹緲,“讓我看看,融合了我的本源后,我的夫君,究竟能在這凡塵俗世,掀起何等風浪。”她微微抬手,指尖一縷幾乎看不見的淡碧色神光悄然沒入虛空,并非干預,更像是在整個文氏莊園外圍布下了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即將爆發的風暴可能外泄的任何一絲波動。她要做最悠閑的觀眾,欣賞屬于她神君的表演。

文彥希回以一笑,那笑意未達眼底,卻充滿了睥睨天下的神采。他掀開錦被下床,玄色的絲質睡褲勾勒出修長有力的腿部線條。他并未急著穿衣,而是赤足踩在冰涼光潔的地板上,步伐沉穩地走向那仍在瘋狂閃爍的通訊器——那是直通文氏集團核心安保與信息中樞的最高級別警報終端。

當他修長的手指觸碰到通訊器的瞬間,刺耳的蜂鳴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強作鎮定卻難掩驚恐的男聲,通過最高保真度的揚聲器在寂靜的房間里炸開,帶著電流的嘶嘶雜音:

“文…文總!緊急情況!集團所有對外端口、核心數據庫、交易平臺…全部遭到不明來源的飽和式攻擊!強度前所未有!我們的防火墻在…在崩潰!對方手法極其詭異,像是…像是直接作用于底層邏輯!資金流…資金流出現異常波動,有…有大規模惡意做空跡象!還有…還有…”匯報的人聲音都在發顫,“幾處關鍵產業的線下倉儲和物流樞紐,同時報告遭到不明身份武裝人員的沖擊!對方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絕非普通勢力!我們…我們快頂不住了!”

信息如同冰雹般砸來,每一條都足以讓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瞬間陷入混亂。這絕非巧合,而是一場精心策劃、多線并進的滅頂式突襲!目標直指文氏命脈!

文彥希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聽到的只是天氣預報。他左眼的神火跳躍了一下,右眼的星海漩渦則驟然加速旋轉,深邃得如同要將整個宇宙的奧秘都吸入其中。房間里的氣壓低得可怕,連飄動的紗簾都仿佛凝滯了。

“知道了。”文彥希只回了三個字,聲音平淡無波,卻像帶著萬鈞重壓,透過通訊器,讓那頭正在水深火熱中的技術主管和安保指揮官瞬間噤聲,一股寒意從脊椎直沖頭頂。

下一秒,文彥希做出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動作。他沒有下達任何具體的反擊指令,也沒有去碰任何電腦設備。他只是緩緩抬起了右手,修長的五指在虛空中輕輕一拂,仿佛在拂去眼前的塵埃。

嗡——!

一股無形的、浩瀚如星河的神念,以他為中心轟然爆發!這股意念超越了物理網絡的限制,無視了防火墻的壁壘,如同上帝之手,直接降臨在文氏集團那龐大而復雜的電子神經網絡核心!

**文氏集團總部,信息中樞。**

巨大的環形監控屏幕上,代表防火墻的綠色光帶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刺目的紅色警報吞噬,無數代表攻擊源的紅色光點如同瘋狂的蜂群,密密麻麻地撞擊著防線。技術員們手指在鍵盤上快出殘影,汗如雨下,絕望的呼喊此起彼伏。

突然!

整個屏幕猛地一暗!

所有瘋狂閃爍的警報紅光、不斷跳動的錯誤代碼、瀕臨崩潰的流量曲線瞬間全部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緊接著,所有屏幕畫面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抹去,變成了一片純凈深邃的、仿佛蘊藏著整個宇宙星空的幽藍色!在這片幽藍的中央,一個由無數細小金色符文和流動數據鏈構成的、威嚴而玄奧的印記緩緩浮現——那印記的形狀,隱約與文彥希右眼深處的星海漩渦如出一轍!

“天…天啊!那是什么?!”首席技術官失聲驚呼,眼鏡滑落鼻梁都渾然不覺。

不等他們反應,那片幽藍的“屏幕”開始倒映出匪夷所思的景象:無數原本瘋狂攻擊文氏系統的數據流,如同被馴服的野馬,溫順地調轉了方向!它們不再是破壞的洪流,而是變成了最忠誠的士兵,以比來時更兇猛百倍的速度,沿著攻擊者自己開辟的隱秘通道,悍然反撲!

**某處極其隱秘的地下數據中心。**

數十名頂尖黑客正全神貫注地操控著眼前的設備,臉上帶著即將成功的獰笑。他們構建的、足以癱瘓一國金融系統的超級病毒“混沌之蛇”已經侵入了文氏的核心。

突然!

所有顯示器的畫面瞬間扭曲、撕裂!他們精心構建的攻擊程序代碼如同活了過來,瘋狂地自我復制、變異、膨脹!屏幕上不再是數據流,而是翻滾沸騰的、由無數0和1組成的、燃燒著金紅色火焰的巨蛇!那火焰巨蛇張開由數據鏈構成的巨口,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順著網絡鏈路,帶著焚毀一切信息存在的恐怖威能,反噬而來!

“不——!這不可能!”為首的黑客目眥欲裂,想要切斷電源,卻發現自己的手指連同整個操作臺,都被屏幕上蔓延出的、由純粹惡意代碼構成的黑色荊棘死死纏住!那荊棘如同有生命般,刺入他們的皮膚,瘋狂抽取著他們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凄厲的慘嚎瞬間淹沒在設備過載爆炸的火光中!

**文氏集團旗下某核心港口倉庫外。**

數十名身著高科技作戰服、手持能量武器的武裝分子訓練有素地突破了外圍防線,直撲核心倉儲區。他們行動迅捷,配合默契,顯然是頂尖的雇傭兵。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沖入倉庫大門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毫無征兆地降臨!仿佛整個空間瞬間凝固成了鋼鐵!沖在最前面的幾人,動作猛地僵住,眼珠驚恐地凸出,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他們手中的能量武器驟然失控,內部精密的能量回路被一股蠻橫的力量直接扭曲、引爆!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在他們自己人堆里炸開!火光沖天!更詭異的是,爆炸的沖擊波和飛濺的碎片仿佛長了眼睛,精準地避開所有文氏的安保人員和設施,只將那些入侵者卷入毀滅的漩渦!僥幸未死的,也如同被抽走了骨頭,癱軟在地,眼神空洞,大腦被那瞬間降臨的神念威壓徹底摧毀了意識,淪為白癡!

**全球金融市場。**

幾大做空文氏股票的巨頭,正得意地看著屏幕上斷崖式下跌的曲線。然而,那跌勢在即將觸及某個臨界點時,詭異地停住了。接著,海量來源不明、無法追蹤的恐怖資金,如同憑空出現的天河倒灌,以摧枯拉朽之勢涌入市場!所有針對文氏的賣單被瞬間掃空!股價以比下跌時更恐怖的速度直線飆升,沖破天際!那些做空者賬戶里的天文數字保證金,在幾秒鐘內被強行平倉的巨量買盤吞噬殆盡,化為烏有!屏幕上刺眼的紅色虧損數字,變成了他們破產和地獄的倒計時!

這一切,發生得無聲無息,卻又在瞬息之間。

文彥希依舊赤足站在臥室冰涼的地板上,右手保持著那虛空一拂的姿態。他左眼的金紅神火緩緩收斂,右眼的星海漩渦也恢復了深邃的平靜。房間內那令人窒息的神威悄然散去,仿佛剛才那攪動世界風云的雷霆一擊,只是他拂去了袖口的一點微塵。

通訊器里,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幾秒。隨即,之前那個驚恐的男聲再次響起,這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敬畏,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文…文總!攻擊…攻擊全部消失了!防火墻瞬間修復并強化了百倍!所有入侵數據被反向追蹤并摧毀源頭!沖擊產業的武裝分子…全…全軍覆沒!金融市場…做空力量被瞬間碾碎,股價…股價已經創歷史新高了!我們…我們贏了!這…這是神跡嗎?!”

文彥希沒有回答。他緩緩放下手,轉身走向床邊。

碧蘿依舊擁被而坐,晨曦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圣潔光暈。她端起不知何時出現在床頭柜上的一杯熱茶,裊裊白氣氤氳了她絕美的面容。她看著走來的文彥希,那雙洞悉萬古的眸子里,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與驕傲,如同九天之上俯瞰自己最完美杰作的神祇。

“如何?”文彥希走到床邊,俯身,指尖輕輕拂過她臉頰柔嫩的肌膚,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剛剛動用過絕對力量后的磁性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邀功意味,“這份‘風浪’,夫人可還滿意?”

碧蘿抿唇一笑,眼波流轉間,風華絕代。她將手中的茶杯遞向他,聲音清越如玉石相擊:

“尚可。不過夫君,這只是開始。”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墻壁,望向了更遙遠也更危險的暗處,“那些藏在陰影里的老鼠,既然敢伸爪子,就該做好被連根拔起的準備。喝完這杯茶,我們該去‘打掃’一下了。”

文彥希接過那杯溫熱的茶,深邃的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屬于狩獵者的笑意。他仰頭,將杯中清亮的茶湯一飲而盡,喉結滾動間,神威內斂,卻比任何時刻都更加危險。

晨曦徹底照亮了房間,昨夜的旖旎被一場雷霆般的反擊徹底滌蕩。屬于神祇夫妻的“日常”,才剛剛拉開更波瀾壯闊的序幕。那些覬覦者用生命和財富驗證了一個鐵律:激怒融合了碧蘿元君本源的神君文彥希,其代價,將是徹底的湮滅。

文彥希接過那杯茶,指尖觸及溫潤的瓷壁,清冽的茶香氤氳而上,卻無法完全驅散方才那瞬息間攪動乾坤、生殺予奪所殘留的、冰冷而磅礴的神威余韻。他仰頭,喉結滾動,溫熱的茶湯入喉,像一道清泉流過灼熱的熔巖核心,帶來一絲奇異的平靜。

碧蘿的話語,帶著玩味的笑意,如同投入這片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

“老公,擁有無上力量的感覺如何?”她的聲音空靈,帶著九天之上的縹緲和一絲洞悉一切的戲謔,“你現在知道我的感覺了么?”

文彥希放下空杯,目光落回碧蘿臉上。晨曦勾勒著她完美的輪廓,那雙承載了萬古滄桑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著他自己的身影——一個剛剛以絕對意志碾碎了凡俗世界一場滅頂之災的新晉神祇。

他回味著方才的感覺。

那并非簡單的力量澎湃。當他的神念如無形巨手拂過現實與虛擬的邊界,當那些足以讓凡人世界天翻地覆的攻擊在他一念之間調轉矛頭、灰飛煙滅時,他感受到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仿佛整個世界的脈絡都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那些看似復雜的陰謀、洶涌的數據洪流、致命的武器,在他眼中都化作了可以隨意撥弄的絲線。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凡人的掙扎、野心、恐懼,在他絕對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蛛網。

“震撼。”文彥希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剛剛掌控如此偉力后的余悸,但更多的是一種深刻的明悟,“并非力量本身帶來的膨脹,而是視角。”

他走近一步,指尖輕輕拂過碧蘿散落在錦被上的烏發,動作帶著新奇的敬畏。這縷發絲,與這發絲的主人一樣,看似柔順無害,實則蘊含著足以顛覆乾坤的本源。

“我理解了,”他凝視著碧蘿的眼眸,試圖在那片深邃的星海中找到共鳴,“理解了你所說的‘俯看眾生’。當力量達到某個界限,凡俗的紛爭、傾軋、成敗,在眼中便失去了它們原有的重量和意義。”他頓了頓,回想起碧蘿剛才那輕描淡寫的態度,“就像你剛才所言,那些在外人看來驚天動地、足以讓一個帝國崩潰的襲擊,于你,不過是‘吃飯睡覺般再尋常不過’的事。并非冷漠,而是維度不同。”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骨節分明、此刻卻蘊含著足以撕裂空間力量的手指。

“就像人類不會為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塵埃而激動萬分。方才的反擊,于我,就像”他尋找著貼切的比喻,最終,目光落在了床頭柜上那杯被碧蘿飲盡的、殘留著一點水痕的空杯上,“就像隨手拂去了杯沿上的一滴水珠。過程清晰,結果必然,但內心并無波瀾。”

碧蘿唇角的笑意加深,如同冰雪初融時綻放的優曇,清冷而驚艷。她喜歡看到他這樣的領悟,這種從凡人思維向神祇視角的蛻變。

“那么,”她微微傾身,帶著一絲引導的意味,那洞悉萬古的目光仿佛直接看進了文彥希靈魂深處,“現在,能理解我說讓陳鋒成仙的心情了么?嗯?”

“讓陳鋒成仙”。

這句話,在凡人聽來,是癡人說夢,是狂妄至極。但在文彥希此刻的認知里,卻有了截然不同的解讀。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陳鋒的模樣——一個或許忠誠、或許有能力,但在浩瀚宇宙、在神祇眼中,渺小如塵的凡人。一個他曾經需要權衡利弊、需要駕馭、需要保護其周全的存在。

而現在

文彥希的眼神變得深邃而悠遠,仿佛穿透了墻壁,看到了那個平凡的身影。

“理解了。”他聲音平靜,帶著一種近乎神性的淡漠慈悲,“于你而言,賦予一個凡人仙緣,點化他超脫苦海,就如同”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房間,最終落在窗臺上,晨曦中一朵剛剛綻開、帶著露珠的嬌嫩花朵上。他伸出手指,隔著虛空,極其輕柔地拂過那花瓣。

“就如同,我此刻,隨意拂去這花瓣上的一滴朝露。”

動作是輕柔的,甚至帶著一絲欣賞的意味,但對于那滴露珠本身而言,這輕輕一拂,便是它存在的終結,或是被轉移到了另一個未知的境地。這動作本身,對拂去露珠的存在(文彥希)來說,輕描淡寫,毫無負擔;但對于露珠(陳鋒)而言,卻是決定其命運軌跡的、無可抗拒的天意。

“成仙,對他,是脫胎換骨,是逆天改命,是畢生乃至輪回都無法企及的奢望。”文彥希的聲音沒有起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對你,對我,只需一個念頭,一個如同拂去露珠般隨意的念頭。一念起,可令頑石點頭,可令朽木逢春,可令凡人登仙。”

他看向碧蘿,眼中再無半分凡人時期的疑慮或權衡,只有一片澄澈的、屬于神祇的了悟。

“這無關乎他的價值,無關乎他是否‘配得上’。僅僅在于,那一刻,你是否愿意‘拂’那一下。就像方才碾碎那些螻蟻,也僅僅在于,他們伸出的爪子,是否礙了我們的眼。”

碧蘿終于笑出聲來,清越的笑聲如同玉珠落盤,在晨曦中回蕩。她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絲溫涼,輕輕點在文彥希的眉心。

“孺子可教也,我的神君夫君。”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贊許,“這便是‘位格’。當你真正站在這里,俯視那萬丈紅塵,才會明白,所謂的‘天大不得了’,在更高的維度里,連一絲漣漪都算不上。至于陳鋒”

她的指尖離開他的眉心,一縷淡碧色的神光在她指尖縈繞,化作一片微縮的、不斷生滅的星云幻影。

“是否拂去那滴露珠,何時拂去,拂向何方皆在夫君一念之間。這,便是神意。”

晨曦徹底鋪滿房間,將相擁的神祇身影鍍上金邊。昨夜的溫存,方才的雷霆,此刻的明悟,都融匯成他們生命長河中一道獨特的印記。文彥希握住了碧蘿點過他眉心的手,十指相扣。他眼中那屬于新晉神祇的銳利鋒芒沉淀下去,化為更深的、與碧蘿同源的浩瀚與從容。

那些躲在陰影里的老鼠?不急。打掃屋子,也需要一份飲茶后的閑適心情。畢竟,在永恒的神祇眼中,時間,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碧蘿的話語,帶著不容置疑的親昵和一種理所當然的掌控,如同神諭般在晨曦中流淌。

“以后爺爺的壽命健康就是你的事啦!”她唇角彎起,帶著孩童般純真又神祇般任性的笑意,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趣事,“回頭試試你想讓爺爺變多年輕都可以。現在也是時候該盡盡你的孝心啦!”

這輕飄飄的話語,卻承載著凡人窮盡一生也無法想象的偉力——逆轉光陰,重塑生機,于她口中不過是讓新生丈夫“盡孝”的尋常手段。文彥希心中微動,不是震撼,而是更深切的明悟。是的,這便是神祇的日常,將凡人眼中的“神跡”化作生活中的點滴心意。他微微頷首,無需多言,一個念頭便已了然于心,那關乎至親生命長度的權柄,此刻溫柔地握在了他的掌心。

碧蘿的笑意更深,那雙映照著萬古星輝的眼眸凝視著他,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與熾熱。她傾身向前,溫涼的指尖再次撫上他的臉頰,聲音卻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

“先前和你說神仙眷侶,”她一字一頓,每個音節都如同玉磬敲擊在文彥希的心湖,蕩開無盡的漣漪,“或許你只是以為能跟我生生世世在一起,但我要的遠不止是這些!”

她的眼神銳利如初升的朝陽,穿透了所有溫柔的假象,直指核心。

“我要的是你必須和我一樣擁有這至尊無上的力量,和我一起平起平坐!我能做到的事,你文彥希也必須可以做到!這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侶!”她的話語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絕,“不是依附,不是仰望,而是并肩立于九天之巔,俯瞰萬古洪荒!無論天上地下,寰宇之內,你我便是這萬物間的唯一,真正的、不容置疑的唯一!”

“唯一”二字,如同驚雷,又似神鐘轟鳴,在寬敞的臥房內,在晨曦的金輝中反復震蕩。它不再僅僅是情話的纏綿,而是神祇位格的宣告,是宇宙法則層面的錨定。碧蘿要的不是一個伴侶,而是一個在力量、位格、視野上與她完全對等的“另一半”,一個能與她共同執掌這無垠時空、分享這至高孤獨的“唯一”。

文彥希迎視著她灼灼的目光。先前因掌控偉力而生的余悸與新奇沉淀下去,一種更深沉、更浩瀚的認同感如潮水般涌起。他理解了碧蘿這份近乎霸道的期許背后,是怎樣的深情與驕傲。她不愿他僅僅是“神后”的夫君,她要他是能與她比肩的“神君”。

他反手緊緊握住碧蘿撫在他臉上的手,十指交纏,神力在兩人之間無聲地共鳴、流轉,仿佛兩條星河在此刻徹底交匯融合。他眼中最后一絲屬于凡塵的猶疑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與碧蘿同源的、睥睨寰宇的絕對自信與了然。

“好。”他的聲音平靜,卻蘊含著開天辟地般的堅定力量,清晰地回應著碧蘿的宣言,“天上地下,唯你我。平起平坐,共掌乾坤。這‘唯一’,我應了。”

晨曦的光芒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璀璨,將這對剛剛完成最終盟約的神祇眷侶籠罩其中,他們的身影在金光中仿佛化作了永恒。窗外,那滴曾被文彥希意念拂過的花瓣露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悄然蒸騰,歸于天地。而窗內,屬于他們的永恒神話,才剛剛拉開序幕。至于那些陰影里的“塵埃”?呵,神祇的茶盞尚溫,清掃的閑暇,不過一念之間。

Micki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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