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給夏天的白天來了份熱烈的氣息。遲舒一群人正站在猛烈的太陽底下站軍姿,教官則游走在學員們之間糾正他們的軍姿。
“啊好熱啊。”孫向文穿著軍裝感覺都要曬暈了,還好只要站半個鐘頭。然而遲舒則是一臉愜意的坐在樹影下。
要問為什么的話就是遲舒白天的時候涂防嗮霜涂多了,導致臉上非常的白。站在太陽下面站軍姿的時候,學院的領導當時剛好路過,看到遲舒的臉色非常的白,當時校領導以為遲舒中暑了,趕快喊來了教練,喊教練把遲舒領了下去。當時嚇得教練一步當作兩步,飛快的走到遲舒面前,連忙問遲舒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雖然遲舒覺得自己挺好的,但是轉念一想,這不是偷懶的最好時候嗎。
于是遲舒連忙對教練說自己頭好暈,想吐,呼吸不上來。教練就叫遲舒坐在樹蔭下休息了.雖然教練也挺疑惑的,感覺遲舒中氣挺足的,也不像是中暑的樣子。
時間說快也快,不一會就是休息的時候了.同學們紛紛去陰涼的地方休息。614的也都聚到了一起。
“好你小子,讓你爽到了?!睂O宇嫉妒的說道
“哪有。我很難受的好不好?!边t舒心虛的反駁道
孫向文也笑著附和問道:“話說,你那臉是怎么弄的”
遲舒笑瞇瞇的解釋說:“我就是早上的時候涂了點防嗮霜,結果誰知道臉就變的這么白了?!?/p>
“啊,好后悔啊,早知道我也涂一點了。”其他舍友也都在懊惱著,想著自己為什么不也涂點,這樣的話自己也能休息一下了。
“買水去不?!边t舒覺得呆在原地還是太浪費好不容易有的休息時間了。
“不去,好累。動都不想動了?!?/p>
其他的同學不像是遲舒那樣子沒站多久的,其他人可是實打實的在太陽底下站了半個多鐘頭的。
孫向文想了想還是站起來對遲舒說:“我和你去吧。”
看到孫向文想去,遲舒頓時喜笑顏開。說到:“還是文哥勤快,不像你們一個個的跟懶蟲一樣?!?/p>
其他人也懶得反駁,只是懶洋洋的叫遲舒幫忙帶瓶水回來。
沒辦法遲舒只好和孫向文,去最近的小賣部去買水去了。
一路上,遲舒也不忘向向文抱怨著。一路上,風緊緊的跟隨著遲舒他們,光影斑駁的照射在墨綠色的青磚上面。樹上的枝條也跟隨著風左右搖擺著。樹葉也飄飄灑灑的飄落下來,別有一番韻味。
不一會遲舒他們兩個就到小賣部那里了,但是在那里也看到了兩個熟人,就是昨天坐在一起吃飯的魏琴和江婉馨。
看到她們兩個也是剛剛準備進小賣部,于是遲舒馬上就喊住了魏琴和江婉馨。
江婉馨聽到遲舒在叫她們也都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過來。
“欸,遲舒和孫向文,你們怎么也來這了。也是來買水的嗎”江婉馨好奇的詢問遲舒他們
遲舒和孫向文也跑了過來,回答道:“對啊,剛軍訓完,口渴死了?!?/p>
“這樣嗎,走,進去吧!”
打開小賣部的大門,一陣涼風就席卷了過來。遲舒他們身上的汗水被涼風吹過之后也變得冰涼涼的。使得遲舒他們瞬間打了個冷戰。但隨著軍訓帶來的一絲熱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遲舒一邊吹著空調風一邊感嘆著:“要是軍訓能在小賣部里面就好了。又不熱又不用擔心被曬黑?!?/p>
“別做白日夢了?!苯褴耙贿厪谋淅锩嫣统鰞筛?,一邊打破遲舒不切實際的幻想。
“想想總是好的?!边t舒從冰箱里掏出幾瓶水之后,一邊小聲的辯駁道。
孫向文看了看冰箱,問了問遲舒:“遲舒你要不要來一根冰棍?!彪S后便打開冰箱的門開始挑選起了冰棍。
遲舒想了想之后回答道:“可以啊,給我來根老冰棍吧。”遲舒從小到大,也就只喜歡老冰棍的味道了。其實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含義,主要是小學的時候沒有什么零花錢,有時候一天一塊錢都是一種奢望。當時一塊錢一根的老冰棍便也就成了遲舒的???。
記得小學的時候,每天放學回家遲舒都會纏著自己的母親或者奶奶給自己買一根小冰棍。
其中也發生過一些有趣的事情,就是遲舒的媽媽不是很喜歡帶現金在身上,每次身上都只帶一兩塊錢。然后呢遲舒每次看到媽媽付錢的時候,看到媽媽錢包里面為數不多的零錢,總是會天真的以為,媽媽是不是工作沒賺到錢。
然后每次為了體恤媽媽,每次挑零食也不敢挑太貴的,就挑了一塊錢一根的老冰棍了。
久而久之,遲舒也就慢慢的喜歡上了這種味道,甜甜的,還很解渴。
一口咬下去,感覺整個夏天都化在了嘴里。
以至于之后,遲舒初中,高中的零花錢多了,吃的了更加昂貴的冰棍了,也都只是嘗嘗鮮。最喜歡的依舊還是老冰棍的味道。
“就一根老冰棍就好了嗎?!睂O向文開口打斷了正在沉思的遲舒。
遲舒回過神來回答:“對,一根老冰棍就可以了?;厝ブ笪矣檬謾C轉給你?!?/p>
“不用了,就當我請你的了”孫向文憨憨的笑著付了錢。
“這樣啊,行吧,謝你了!”遲舒也匆匆忙忙的赴了水錢,和孫向文一起出了小賣部。
到了小賣部的外面,發現魏琴和江婉馨正一人一根冰棍吃的正起勁。
遲舒走到魏琴面前,故意俯下身來看著魏琴吃冰棍的樣子。
魏琴感覺到遲舒正在看著自己吃冰棍,感覺有點不自在,就把身體扭了過去。
遲舒笑嘻嘻的看著她,不慌不忙的問道:“吃什么冰棍這么好吃。”
魏琴雖然很不喜歡自己吃東西的時候被打擾,但還是有禮貌的回答道:“小布丁啊,你沒吃過嗎?”
遲舒想了想,樂呵呵的回答道:“沒吃過,什么味道和我說說唄!”
魏琴有點不想理他,感覺他是不是有點什么大病,吃冰棍怎么可能連小布丁都沒吃過。遲舒就是單純的就是找她尋開心。
遲舒也沒有在意魏琴沒有回答他,自顧自的坐在了魏琴旁邊,然后孫向文也坐在了遲舒的旁邊。然后緩緩地把冰棍外的包裝紙撕開,慢慢品嘗著這夏天不可多得的清涼。
魏琴和江婉馨她們兩也在說著軍訓時發生的趣事,說著說著兩個人就都忍不住然后笑了出來,過了一會遲舒注意到時間,就把孫向文拉了起來準備回去了。
江婉馨笑著打趣道:“怎么,還沒坐一會就走了?”
遲舒無奈的回答:“對啊,我們只是中途休息一下,很快就又要回去訓練了。”
“真可憐。”
“你們兩個還不用走嗎?”孫向文好奇的問道。
江婉馨得意的解釋道:“不用啊,我請的是病假?!币贿呎f著,一邊指指自己說:“你們兩個看不出我這是中暑的樣子嗎?”
“還真看不出來?!蔽呵龠@時候也不忘在旁打趣道。
“好啊,小魏子,忘恩負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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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等遲舒回來后才發現,其他的同學早就開始了訓練。原本遲舒想放完水之后偷偷摸摸的混進去。但是他們那隊的人本來也就不多,教官也不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于是就把遲舒他們兩個攔了下來,問他們剛剛怎么去了這么久。
遲舒和孫向文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因為貪玩然后忘記時間了。于是遲舒便就心虛的狡辯道:“剛剛我有點頭暈想吐,就叫孫向文陪我去小賣部買了下水,休息了一下。”
教官遲疑的看著遲舒,遲舒明明生龍活虎的,哪里有頭暈的樣子。但是教官畢竟也是過來人,想了想反正也沒遲到多久,就算了,就叫遲舒和孫向文快點過來軍訓。
等遲舒剛進隊伍,林宇他們就連忙問要他們兩個帶的水帶了沒。遲舒努努眼,表示水帶了就放在那邊。
軍訓也確實很難熬,天上的太陽光照在身上感覺要悶的要死,加上軍訓的時候還要穿上學校發的那種“麻布袋子”,更加悶的要死。身上一出汗,里面的衣服就黏在自己的身上,加上偶爾吹來的涼風,總感覺身上是非常的不舒服。身上都不舒服了,還要要求自己勉強強行跟上教官的動作。更是難受的要死。
“接下來進行單個軍人動作訓練,第一項--立正和稍息?!苯坦贉喓竦穆曇艋仨懺趯W校的山里大坪里。
一個動作,如果做不整齊,就要一直做。教官孜孜不倦的教著,學生也在心里叫苦連篇,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等到一上午過去了,也就才教完,立正稍息和跨立。
教官滿意了,學生也練廢了。但是中午的的快樂時光也就馬上到來了,遲舒他們寢室的人就都去了三食堂吃飯。
“好累了,我有點后悔報這個學校了?!绷钟畎c坐在座位上抱怨道。
“我也是,沒想到我們學計算機的也這么累,該不會指望我們這些打字的去上戰場扛槍吧。”遲舒也跟著附和說道?!皩O向文你說呢?”
孫向文想了想說:“我感覺還行,但是訓練強度確實比其他學校的強多了,我看我老家大學那邊有個師范,訓練強度明顯沒有我們高?!?/p>
寢室的其他人也都紛紛的抱怨著。
“不過遲舒你那個涂防曬確實笑到我了?!蓖蝗挥袀€人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其他人一聽到聊這個也都紛紛起哄。
“對啊,遲舒你還累啊,站軍姿你都沒站多久你就被拉去休息了,真想不到你哪里累了?!?/p>
“你還累上了,快說你那個防嗮霜是哪里買的。怎么會這么顯白啊,我下次也要涂防嗮去站軍姿,讓校領導也以為我中暑了喊我去休息?!?/p>
“我也涂了防嗮啊,為什么我的防嗮霜不顯白?。 ?/p>
遲舒也覺得非常無奈,站著站著就被人說自己中暑了,喊自己去休息。記得自己剛出去的時候往自己臉上涂了點,發現沒有什么感覺,就往自己的臉上多噴了點,結果太陽一曬,就這么顯白了。
“不過教練當時嚇得都快跑到遲舒面前了?!?/p>
回想到教練當時的落魄樣,大家就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軍訓雖然很累很苦,但是總歸最后還是快樂的啊。
夜幕漸深,白云學長又晃悠到遲舒他們的寢室來蹭空調。聽著大家七嘴八舌地講述白天的趣事,他忍不住笑彎了眼睛——這些場景,他再熟悉不過了。
但當聽到遲舒涂防曬霜的“壯舉“時,白云學長突然瞪圓了眼睛:“什么?你涂防曬被校領導撞見了?還被誤以為是中暑?就這樣逃過了站軍姿?!“
“是啊?!斑t舒輕描淡寫地應著,覺得這再平常不過。
“我靠!“白云學長吃了一驚,“我們那屆有個同學涂防曬被總教官發現,結果被罰在烈日下站了一上午,皮膚都曬脫皮了!“
“這么狠?“遲舒倒吸一口涼氣。
“可不是嘛!要不我怎么會提醒你們別涂防曬?!鞍自茖W長語重心長地搖頭。
這時林宇也插話道:“雖然咱們教官還算通情達理,但感覺比其他學校的嚴格多了?!?/p>
“那當然,“白云學長解釋道,“我們學校的教官是我們校長專門從部隊里面選來的,所以他們管的比別人嚴,但是教的也比別人多?!?/p>
遲舒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若是真被罰站一上午,怕是要直接“原地飛升“了。
夜深了,大家陸續洗漱的洗漱,打電話的打電話。白云學長也慢悠悠地踱回了自己寢室。
當視頻電話接通,母親溫柔的聲音傳來:“在學校還習慣嗎?吃得好不好......“遲舒突然覺得鼻子一酸,眼眶發熱。他使勁眨了眨眼,可剛開口,眼淚就不爭氣地滾了下來。
屏幕那頭的父母見狀,雖然也紅了眼眶,卻依然溫柔地笑著安慰:“別哭遲舒,好男兒志在四方。我們家遲舒一直都是最勇敢的,對不對?“
遲舒連忙用袖子抹去淚水,強撐著笑容給父母講起軍訓的趣事。掛斷電話后,他抬頭環顧寢室——原來不止他一個人,幾個室友也都躲在被窩里偷偷抹眼淚。
是啊,離家的游子,誰又能真正不想家呢?月光溫柔地灑在窗臺上,仿佛也沾染了幾分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