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的腐臭味越來越濃，還混著股若有若無的尿騷味。蘇清顏數著掌心的晶核，一百三十五顆的數量在晨光下泛著冷光，其中十二顆深青色晶核表面的能量紋路已經清晰可見——這是她堅持“零元購”的成果，也是應對鄰居們日益瘋狂的底氣。
“蘇清顏！你給我出來！”
粗暴的砸門聲準時響起，是住在對門的張大叔。他的兒子三天前被喪尸咬傷，現在整個人陷入了偏執，每天早上都會拿著根鐵棍在樓道里游蕩，專門堵在蘇清顏家門口叫罵，唾沫星子濺在鋼板門上，留下惡心的痕跡。
“你把物資交出來！我兒子就有救了！”張大叔的聲音帶著病態的亢奮，鐵棍敲擊門板的“砰砰”聲震得墻壁都在掉灰，“你一個女人留著那么多東西干什么？不如給我們爺們保命！”
蘇清顏充耳不聞，將深青色晶核按能量強度排列。監控畫面里，張大叔的妻子正躲在消防栓后面，偷偷用石塊敲擊樓道的鐵管，刻意制造持續的聲響——這是想引喪尸上來，用尸群逼迫她開門。
“嗬……”三樓傳來喪尸被驚動的嘶吼。
蘇清顏眼神一冷，突然拉開門。張大叔的鐵棍正好揮到半空，慣性讓他踉蹌著撲進來，蘇清顏側身避開的瞬間，速度異能加持下，匕首已經抵住他的咽喉。
“想試試嗎？”她的聲音比晶核還冷，刃口輕輕劃破張大叔的皮膚，滲出細小的血珠。
男人的叫罵卡在喉嚨里，看著近在咫尺的刀尖，臉色瞬間慘白。躲在消防栓后的女人尖叫著想跑，卻被蘇清顏一腳踹倒，石塊從她口袋里滾出來，正好落在從三樓爬上來的喪尸腳邊。
“自己引來的，自己解決。”蘇清顏收回匕首，像拎小雞似的把張大叔扔出門外，反手關上鋼板門。
門外傳來父子倆的慘叫和喪尸的嘶吼，她卻拿起戰術背包，檢查里面的急救包和工兵鏟。鄰居們的瘋狂程度在加速，從最初的哀求變成現在的威脅，再過不久，恐怕就要動真格的了。
推開單元門時，四個鄰居正堵在樓梯口。穿碎花裙的女人抱著個空奶粉罐，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蘇清顏的背包；上次被她教訓過的西裝男手里攥著塊碎玻璃，嘴角掛著陰狠的笑；還有兩個陌生面孔，手里拿著磨尖的鋼筋，顯然是被煽動來的。
“小蘇啊，”西裝男假惺惺地笑，“今天去哪‘撿’東西？帶上我們唄？也好有個照應。”他故意把“撿”字咬得很重，暗示她的物資來路不正。
蘇清顏沒說話，突然加速沖向右側的空隙。速度異能讓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殘影，穿碎花裙的女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懷里的奶粉罐就被踢飛，砸在西裝男的額頭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讓開。”她的聲音帶著剛吸收完晶核的能量余溫，在四人之間炸響。
穿碎花裙的女人還在發愣，蘇清顏已經抓住她的手腕，借力旋身的瞬間，將她甩向另外兩個持鋼筋的男人。三人撞成一團的空檔，她的工兵鏟已經拍在西裝男的手腕上，碎玻璃“哐當”落地，伴隨著男人的慘叫。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蘇清顏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單元樓外，戰術靴踩過晨光里的露珠，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樓道里傳來鄰居們的咒罵和爭吵，她卻頭也不回——解決這群瘋狗只會浪費時間，不如多收集幾顆晶核實在。
今天的目標是三公里外的藥店。蘇清顏沿著圍墻快速移動，速度異能讓她能輕松避開游蕩的喪尸，偶爾遇到落單的，匕首出鞘的瞬間就能精準刺入眼眶，動作流暢得像在執行程序。
藥店的卷閘門被撬開了道縫，里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蘇清顏貼在門邊聽了幾秒，不是喪尸的嘶吼，是人在翻動貨架的聲音。她抽出工兵鏟，猛地踹開閘門，看到三個年輕人正把抗生素往背包里塞，為首的黃毛手里還拿著把水果刀。
“這是我們先找到的！”黃毛色厲內荏地喊道，刀尖對著蘇清顏，卻在看到她戰術服上的暗褐色粘液時，手抖得像篩糠。
蘇清顏沒理會他們，徑直走向最里面的冷藏柜。那里的胰島素和人血白蛋白才是她的目標，這些東西在末世后期能換半棟樓。她用工兵鏟撬開柜門，將二十盒藥劑收進空間，轉身時，黃毛的水果刀還懸在半空。
“滾。”她的聲音里帶著晶核能量的冷意。
三個年輕人連滾帶爬地跑了，掉在地上的頭孢膠囊撒了一地。蘇清顏彎腰撿起兩顆，塞進戰術袋——蚊子再小也是肉，這些普通抗生素對付傷口感染足夠了。
回程時，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路過小區東門的超市，看到穿碎花裙的女人正指揮兩個男人搬貨架堵路，顯然是想截斷她的歸途。蘇清顏冷笑一聲，繞到小區后側的圍墻，助跑兩步，速度異能加持下，輕松翻過三米高的墻頭，落在花園里的噴水池旁。
“她在那！”女人的尖叫刺破黃昏。
蘇清顏轉身就跑，身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叫罵聲。她故意把他們引到喪尸密集的三號樓附近，然后突然加速拐進單元樓，反手將消防斧卡在門框上。
“砰！”第一個沖進來的男人被斧頭絆倒，正好摔在從三樓下來的喪尸面前。
慘叫聲此起彼伏時，蘇清顏已經上了五樓。她靠在樓梯扶手上調整呼吸，掌心的新晶核還帶著溫熱——今天收獲了十八顆，總數達到一百五十三顆，其中深青色的有十七顆，吸收時能感覺到速度異能又有突破，甚至能在移動中留下淡淡的殘影。
樓道里的沖突還在繼續，夾雜著喪尸興奮的嘶吼。蘇清顏知道，這些鄰居的瘋狂只會愈演愈烈，他們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旦發現她的軟肋，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撕咬。
但她并不擔心。
回到家，她將新收集的藥品分類存放，胰島素被單獨放進空間的冷藏格。窗外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大概是遠處的幸存者在清理喪尸，這種聲音總能引來更多活尸，卻也意味著新的“零元購”機會。
蘇清顏擦干凈匕首上的粘液，刃口映出她眼底的鋒芒。鄰居們的瘋狂是壓力，也是動力，逼著她更快地提升實力，更高效地收集資源。
夜色漸濃時，她盤膝坐下，開始吸收今天的晶核。能量流在體內奔騰，速度異能像條歡快的小溪，沖刷著經脈里的滯澀。她能感覺到，自己離二級異能者越來越近了。
門外傳來鄰居們壓抑的爭吵，有人提議放火燒樓，有人說要等她出門時用網子套住她。蘇清顏充耳不聞，只是默默計算著明天的路線——北邊的醫療器械廠，那里應該有她需要的無菌紗布和縫合針線。
無論鄰居們多瘋狂，都擋不住她出門的腳步。在這場末世生存競賽里，她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