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里的稻種散發著淡淡的谷香，我蹲在麻袋旁，指尖捻起顆飽滿的種子，陽光透過氣窗落在上面，泛著瑩白的光澤。

林溪的小腦袋湊過來，辮子上的野菊蹭過我的手背，“蘇姐，李嬸說要選個好日子播種，還說要請老張叔他們來幫忙。”

陸霆淵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他手里拿著張圖紙，是新耕地的規劃圖，上面用紅筆圈出了專門的水稻田。

“趙司令說，把東邊那片洼地改成水田，”他指著圖紙上的線條，“科技世界的抽水機你空間里有嗎？得把河里的水引過來。”

我從空間里調出物品清單，指尖劃過虛擬屏幕：“有三臺柴油抽水機，還有塑料水管，夠鋪到洼地了。”

老張扛著鋤頭走進來，褲腳還沾著泥土，“我和小王去翻地，這稻種金貴，得把土整細點。”他摸了摸稻種麻袋，像在摸什么稀世珍寶。

播種那天，基地里的人幾乎都來了。

李嬸帶著幾個婦女在田埂上撒草木灰，說是能防蟲；青山基地的趙磊也帶著人趕來幫忙，小周扛著鋤頭在前面開路，小鄭則蹲在地上教林溪辨認稻種的好壞。

“顆粒飽滿的才能發芽，”小鄭捏起顆癟種子，“這種就只能喂雞。”

林溪的小手里攥著個竹籃，里面是挑選好的稻種，黃澄澄的像小珠子。

她跟著大人的樣子往水田里撒種，動作笨拙卻認真，小皮鞋踩在泥水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褲腳也不在意。“蘇姐你看！”她舉起手里的稻種，陽光照在上面，亮得晃眼，“我選的都是最胖的！”

陸霆淵站在田埂上指揮抽水機，柴油發動機的轟鳴聲里，河水順著塑料水管流進洼地，在泥土上漫開層層漣漪。

他的凈化異能偶爾探入水中，淡金色的光芒閃過，能看見水里的微生物被凈化，變得更適合稻種生長。“這樣發芽率能提高三成，”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沈燼說那兩顆黃色晶核里的能量，或許能改良土壤。”

老張和小王趕著牛在水田里犁地，牛是從南方基地換來的，據說以前是耕地的老黃牛，末世里跟著部隊躲過一劫。

“這牛比咱們的異能好用，”老張揚著鞭子笑，“翻地又快又勻，晚上給它加把靈谷。”牛似乎聽懂了，哞地叫了一聲，尾巴甩得更歡了。

播種到黃昏時，水田里已經撒滿了稻種。微風拂過，水面泛起粼粼波光，映著天邊的晚霞，像鋪了層碎金。

李嬸提著籃子給大家送靈谷餅，餅上抹著蘋果醬，是用青山基地的蘋果做的，酸甜味混著泥土的清香，格外爽口。

“南方基地的人說，等咱們的水稻熟了，就派技術員來教咱們插秧，”趙磊咬著餅說，“他們那邊的雙季稻能收兩茬，咱們要是也能種，冬天就不愁糧食了。”

他看著水田里的稻種，眼神里滿是憧憬，“說不定過兩年，咱們就能吃上白米飯了。”

夜里的巡邏輪到我和陸霆淵。月光灑在新耕地上，剛播下的稻種在濕潤的泥土里沉睡著，像在積蓄力量。

遠處的公路上，偶爾有喪尸游蕩的身影，陸霆淵的凈化刺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四級速度異能讓我能輕松追上那些落單的家伙。

“東邊的山坡上有幾只喪尸聚集，”陸霆淵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指著遠處的黑影，“明天讓老張來清理，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晶核，沈燼還在研究改良土壤的事。”

我點點頭，從空間里取出聲波手雷，“先解決掉，別讓它們打擾稻種發芽。”

手雷的嗡鳴在夜里格外清晰，幾只喪尸被震得東倒西歪，陸霆淵的凈化刺刀隨即跟上，精準地刺穿它們的頭顱。淡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閃過，像顆顆流星，落在地上的晶核泛著淡淡的光澤，被我一一收進空間。“這些普通晶核也能當肥料，”我掂了掂手里的晶核袋，“沈燼說碾碎了混在水里，能促進生長。”

回到基地時，李嬸還在廚房忙碌，鍋里燉著靈谷粥，香氣飄滿了整個院子。林溪已經睡著了，小手里還攥著顆沒撒完的稻種，放在枕邊像個寶貝。

老張和小王坐在門檻上抽煙，煙絲是用曬干的煙草葉卷的，是從青山基地換來的，“明天得去修修抽水機的管子，”小王吐著煙圈，“有節漏了，得用膠布纏上。”

我靠在門框上看著院子里的月光，陸霆淵走過來，手里拿著件外套披在我肩上。“稻種要三天才能發芽，”他的聲音里帶著疲憊，卻透著股安穩，“沈燼說那兩顆黃色晶核，能讓發芽時間縮短一半。”他的指尖劃過我的手背，帶著淡淡的暖意，“等水稻熟了，咱們做白米飯團，就像李嬸說的那樣。”

遠處的稻田在月光下泛著墨綠，新播的稻種在泥土里積蓄著力量，等待著破土而出的那天。

我知道，這只是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土地要耕種，更多的喪尸要清理，更多的基地要聯絡。但只要看著這片充滿希望的土地，看著身邊這些為了明天而努力的人，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林溪的夢話從屋里傳來，模糊不清的字句里，似乎有“白米飯”的字眼。我忍不住笑了，月光落在她的小臉上，安靜而美好。

或許末世里的幸福，就是這樣簡單，看著稻種發芽，等著米飯成熟，和身邊的人一起，在平凡的日子里慢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