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敢問……”李蘊嬙正欲開口,卻見前方來人,頓時止住話頭。
倒是側身,微微彎腰道:“蘊嬙拜見爹爹!”
“快快起身,一家人,用不著這么見外?!毕гS久的李御韓拍馬趕到,對著李蘊嬙說道。
走近之時,李蘊嬙吸了吸鼻子,忽然聞到一股惡臭味從自家爹爹身上傳來,頓時叫她蹙起眉毛,同時也理解了為何爹爹不在侯爺的身邊,感情是肚子吃壞東西了。
她漫不經心的走到歐陽燼那邊,遠離李御韓。
“歐陽燼,我向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二女兒,她叫李蘊嬙,年紀不大,二十剛出頭?!崩钣n對著歐陽燼說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那家小姐呢,長得如此的端莊素雅,感情是鎮北侯的女兒,失敬失敬!”
“不敢當,不敢當?!崩钐N嬙面對歐陽燼的夸獎,立刻搖了搖手。
突然,李御韓發出疑問,同時一臉震驚的盯著李蘊嬙的手,“這是……等等,蘊嬙,怎么這把青鯊匕首出現在你的手中,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蘊嬙正準備解釋,卻沒想到歐陽燼開口,笑著說道:“鎮北侯,這是我賞賜給二小姐的見面禮,初次見面,薄禮相贈嘛!”
“是嗎……?”李御韓有些不相信,但又無可奈何,只不過嘴里還在嘟囔著:“要知道這把神兵利器我半年前就想和你交換,奈何你死活都不肯,怎的……”
抬頭,卻見歐陽燼臉上變了變,隨即李御韓沒有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雖然按照年紀來說,他比歐陽燼要大上不少,可論起各自的爵位,卻是朝廷上的平起平坐,并不能證明他比對方還要高貴上多少,所以李御韓是得給對方一些面子,畢竟他的仇家已經足夠多了,并不想再惹上這個逐漸興起的軍方新秀。
“好,不說了?!崩钣n搖頭,“……那我們換一個話題吧!”
李蘊嬙難得見到父親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這副面孔,隨即抬起衣袖,掩面而笑。
“對了!”歐陽燼像是想到什么,面向李御韓,“剛才正準備和二小姐商量一件事,正巧鎮北侯也在此,那便一起商量了。”
李御韓疑惑道:“何事?”
李蘊嬙好奇道:“何事?”
見到兩人眉眼間流露出如出一致的神情,歐陽燼在心中暗道——真不愧是父女倆啊!
歐陽燼長吐一口氣,緩緩道來,“久聞二小姐知識淵博,博覽全書,今日前來,與二小姐會面,深感有緣,所以我想問一句二小姐,可否陪伴我一段時日,近來南蠻戰火已經平息,蠻人不敢在邊境挑釁我國子民,所以本侯想來——既然往后并沒有什么要事在身,何不做那修身養性的讀書一事?”
“所以……懇請二小姐陪同我一起去那琉璃書院,修身養性……!”
等等,我沒聽錯吧!
他剛才說的是——讀書?
李蘊嬙的腦筋有些轉不過來,怎么突然叫自己陪他去讀書。
她正準備開口回絕,豈料李御韓竟然幫她點頭答應下來,“沒問題,陪同靖南侯讀書一事,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我閨女剛成年,這臉皮子薄,不好答應外來男子的請求。可我就不一樣,身為父親的我,自然有義務替我這害羞閨女答應下來。”
李御韓說完,見李蘊嬙臉色不對,立刻解釋起來,“閨女,這琉璃書院可是整座京城最聞名的書院,期間不管是人文地理,還是民俗怪談,更有甚者農科全書,總之所有的書籍應有盡有,都藏在這座琉璃書院內,你如果能夠陪同鎮北侯進入里面學習的話,那將是一筆意外之財呀!”
腦中深藏的記憶也隨著李御韓的解釋,逐漸清晰起來。
此時的李蘊嬙才想起來,這琉璃書院可不是尋常人家可以進入的,縱使她身為鎮北侯的親閨女,身上也背負著圣上賞賜的郡主,可還是不能隨意進入,非大功之臣,或皇親國戚,外人壓根就無法進入里面深造學習。
仔細想來,這多出來的琉璃書院名額,想來是圣上賞賜在南蠻之亂中立下赫赫戰功的歐陽燼,許是圣上怕他在沙場生活許久,無法適應書院中的生活,才特地撥出一個名額給他,想讓他挑選個熟悉的伙伴吧!
李蘊嬙感覺自己猜透了所有。
在場的兩人盯著她,似乎在等待著她的答案。
他們也不催促李蘊嬙的答復,似乎很有耐心。
畢竟,他們相信——這種事情是百利無一害的,正常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擇。
只見李蘊嬙朝歐陽燼做了個萬福,朝他微微一笑,“既然是靖南侯的邀約,那么小女子就答應下來,只不過希望靖南侯可莫要嫌棄小女子的知識儲備?!?/p>
“豈會,二小姐說笑了,世人誰不知二小姐的大名,不然“卷王”之名又何處來呢?”
歐陽燼大笑,壓根不將李蘊嬙的這句話當回事,只當做對方一味謙虛罷了。
殊不知,李蘊嬙的這句提醒將為以后的理直氣壯埋下伏筆。
“那好,此事跳過。”李御韓笑得十分得意,“……我已經命令府上的老師傅布置好晚宴,同時還有……”
李御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
李蘊嬙不用猜便知道爹爹未說清楚的話語是什么,無非便是美酒美人罷了。
一聽這話,歐陽燼將手放在鼻翼上,眉頭微皺,似乎有些嫌棄。
李蘊嬙有些意外,難道這靖南侯竟是個不貪酒色的男人?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男人不近酒色可是另類呢!
雖然李蘊嬙不認可這一句話,因為她接受過高等數字的教育,但她也沒有辦法,誰叫她當下所處的世界是個父權社會……
李蘊嬙突然有些欣賞起歐陽燼來,這個男人倒是……
卻未曾聽到歐陽燼如此說道:“好,好,就依李伯父的安排?!?/p>
李伯父?
這個時候叫得如此親熱?
想來兩人待會是要成為一條褲子上的螞蚱罷了。
李蘊嬙望著兩人勾肩搭背的背影,差一點就嘔出一口老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