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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魔女會死

第3幕姐妹的餐桌與危險的漣漪

“櫻之亭”的包間內,暖黃的燈光營造出一種刻意為之的溫馨氛圍。精致的日式矮桌旁,衣內海像只忙碌又快樂的小蜜蜂,不斷給姐姐衣內花和男友上杉健太布菜,清脆的笑聲如同玉珠落盤。

“姐姐,嘗嘗這個鯛魚刺身,超級新鮮的!健太,別光顧著吃,給姐姐倒茶呀!”衣內海臉頰泛著興奮的紅暈,眼神亮晶晶的,充滿了將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介紹給彼此的雀躍與幸福。

上杉健太穿著合身的淺灰色休閑西裝,褪去了警署里的銳利鋒芒,顯得英挺而清爽。他依言為衣內花斟滿清茶,動作帶著真誠的禮貌:“衣內小姐,請用。”他的笑容得體,目光溫和,但若仔細觀察,那溫和之下,總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職業性的審視,如同平靜水面下潛游的魚。

“謝謝,健太君。”衣內花微微頷首,唇角彎起恰到好處的溫柔弧度。她今天穿著淡雅的藕荷色和風罩衫,烏黑的長發松松挽起,幾縷碎發垂落頰邊,襯得那張蒼白的臉愈發精致易碎。她扮演著一個溫柔、略帶羞澀又對妹妹無比關愛的長姐角色,無可挑剔。

“海總是提起你,”衣內花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說健太君工作特別認真負責,是個值得信賴的人。能看到她這么開心,我這個做姐姐的,真的很欣慰。”她的目光落在衣內海身上,充滿了憐愛,隨即又真誠地看向上杉,“以后,海就拜托健太君多多照顧了。”

“姐姐!”衣內海嗔怪地喊了一聲,臉更紅了,但眼中滿是甜蜜。

“衣內小姐言重了,”上杉健太連忙欠身,“是海一直在照顧我。她很溫暖,給了我很大的支持。”他看向衣內海的眼神帶著自然的暖意,這暖意沖淡了些許他眼底的審視。

衣內花端起茶杯,小口啜飲,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低垂的眼睫。放下茶杯時,她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語氣帶著真切的關心:“健太君工作這么忙,最近是不是特別辛苦?我聽海說,長崎……好像不太太平?好像還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她的目光清澈,帶著純粹的擔憂,仿佛只是出于對妹妹男友的關心。

上杉健太心中警鈴微動。來了。他面上笑容不變,將話題控制在安全范圍:“職責所在,習慣了。最近確實有幾個案子比較棘手,不過都在按程序推進。多謝衣內小姐關心。”他的回答滴水不漏,避開了具體信息,同時仔細觀察著衣內花的表情和肢體語言。

她的優雅無可挑剔,言談溫婉有禮,每一絲情緒都流露得恰到好處——擔憂、欣慰、羞澀。然而,正是這種過分的完美,像一件毫無瑕疵的瓷器,反而讓上杉健太心中的疑慮更深。他捕捉到,在她低眉垂目、或者視線投向窗外時,那雙古井般的眼眸深處,會極其短暫地掠過一絲與此刻溫馨氛圍格格不入的、冰冷的漠然。那漠然一閃即逝,快得如同錯覺,卻像冰錐刺入上杉的直覺。

他還注意到一個細節:衣內花放在桌下的手,會無意識地、極其輕微地摩挲纏繞在腰間的舊麻繩。那動作極其隱蔽,帶著一種近乎依賴的習慣性。粗糙的繩體與她纖細的手指形成強烈的反差。上杉健太的腦海中,小林脖子上那道深紫色的螺旋勒痕、老工人描述的“很粗的影子”,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來。

“哎呀,你們別光顧著說案子嘛!多掃興!”衣內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幸福泡泡里,對餐桌下涌動的暗流毫無察覺。她努力地調和氣氛,講起博物館里的趣事,或者揶揄上杉健太的生活小糗事,銀鈴般的笑聲在包間里回蕩。她的單純、明媚,像一道光,試圖照亮姐姐和男友之間那微妙而疏離的間隙,天真地希望她最愛的兩個人能彼此喜歡。

幾輪清酒下肚,氣氛似乎比之前熱絡了一些,但也更顯微妙。衣內海起身去了洗手間,包間里只剩下衣內花和上杉健太兩人。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只剩下清酒在瓷杯中輕輕晃動的微響。

衣內花再次拿起酒壺,姿態優雅地為上杉添了半杯酒。燈光下,她白皙的手腕仿佛透明的瓷器。她輕輕嘆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憂慮:“健太君,下午你提到的碼頭那件事……唉,想想就讓人心里發慌。好好一個人,就這么沒了。現在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對嗎?”她抬起眼,目光盈盈,帶著尋求認同的脆弱感。

清酒帶來的微醺,加上衣內花話語中若有若無的引導,以及他心中急于試探對方反應的沖動,讓上杉健太的警惕性在那一瞬間出現了細微的縫隙。他看著衣內花那副不諳世事、為世事險惡而憂心的模樣,脫口而出:“是啊,何止是不太平……那現場,簡直詭異得不像人力所為。死者全身骨頭被勒斷了大半,死狀凄慘,可現場偏偏找不到任何繩索纖維的痕跡,干凈得離譜!就好像……”

他頓了頓,似乎想找一個更準確的詞,語氣里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困惑和職業性的煩躁:“……就好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非人的力量活活勒死的!說句不該說的,簡直像…像鬼做的!”話一出口,上杉健太猛地一個激靈,酒意瞬間散了大半!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嚴重失言了!這不僅是泄露關鍵案情細節,更是在一個“普通市民”面前談論如此超自然的推測!

他倏地抬頭,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帶著強烈的警惕和審視,緊緊鎖住衣內花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

衣內花的反應堪稱教科書級的表演。

只見她臉色在聽到“鬼做的”三個字時,“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同瞬間被抽干了所有血液。她猛地用手捂住嘴,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陷入蒼白的臉頰,那雙總是沉靜的眼眸瞬間盈滿了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晶瑩的淚光迅速在眼眶中凝聚、打轉,如同易碎的琉璃,下一秒就要滾落下來。

“天……天哪!”她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破碎不堪,“太……太可怕了!鬼……健太君,你是說……有鬼?”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像寒風中一片即將凋零的葉子,單薄得令人心碎。那份脆弱感,瞬間將她的“無辜”形象推到了極致。

然而,就在這極致的驚恐和脆弱之下,她的眼神深處,卻是一片冰冷的、毫無波瀾的死寂深淵。那深淵迅速被涌上的淚水掩蓋。

緊接著,衣內花像是突然領悟了什么。她捂住嘴的手緩緩放下,那雙含著淚、帶著驚懼的眼睛,慢慢抬起來,看向上杉健太。那眼神里,驚恐迅速被一種混合著受傷、難以置信和被背叛的哀怨所取代。

“健太君……”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委屈得令人心顫,“你……你告訴我這些……是不是因為……你在懷疑什么?”她的眼淚終于滑落下來,沿著蒼白的臉頰滾落,砸在桌面上,“難道……就因為我妹妹的男朋友是警察,我這個開著小花店的姐姐,就成了……成了你眼中的嫌疑人了嗎?”

她將“警察家屬被懷疑”這層委屈,精準而致命地拋了出來!如同在平靜的水面投下巨石!這反手一擊,瞬間將上杉健太推到了道德和情理的下風!

上杉健太徹底愣住了。衣內花這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和精準的質問,完全打亂了他的節奏。他被那洶涌的眼淚和哀怨的眼神弄得措手不及,心中瞬間涌起強烈的自責和尷尬。他之前的懷疑,在對方如此強烈的“受害者”姿態面前,顯得如此不近人情,甚至有些卑劣。

“不!衣內小姐,您誤會了!”上杉健太連忙解釋,語氣帶著明顯的慌亂和歉意,“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是我失言!是我工作壓力太大,胡言亂語了!請您千萬別往心里去!我向您道歉,鄭重道歉!”他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衣內花看著他慌亂道歉的樣子,眼中的淚水還在無聲滑落,但眼底深處那片冰冷深淵里,一絲極淡的、得逞的冷光一閃而逝。她抽泣了一下,用手帕輕輕擦拭眼淚,聲音帶著強忍的哽咽和寬容:“沒……沒事的,健太君。我知道……警察工作壓力大……我理解……”她“原諒”了他,將一個受到驚嚇又深明大義的形象塑造得淋漓盡致。

就在這時,衣內海推門回來,看到姐姐臉上的淚痕和上杉健太一臉歉疚站著的樣子,嚇了一跳:“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海,”衣內花迅速整理好表情,對著妹妹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帶著淚痕的溫柔笑容,“是姐姐膽子太小了。健太君剛才說起工作上的案子……有點嚇人。是我自己沒出息,被嚇到了。不關健太君的事。”她巧妙地替上杉“解圍”,更顯得自己無辜又體貼。

衣內海心疼地摟住姐姐的肩膀:“哎呀姐姐,都怪我!不該讓健太說這些的!嚇到你了!健太也是,以后不許在吃飯時說案子了!”她嗔怪地瞪了上杉一眼。

上杉健太只能連聲道歉,心中卻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這次交鋒,他不僅沒有試探出任何破綻,反而被衣內花利用精湛的演技和自己的失當,徹底加固了她“無辜柔弱”的形象,讓他的懷疑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他看著衣內花依偎在妹妹身邊,那副蒼白脆弱、惹人憐惜的模樣,心中的疑云非但沒有散去,反而更加濃重,卻也更加困惑了。這女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

聚餐后不久,一個帶著海腥味和焦躁氣息的下午,“花籠”的門被粗暴地推開,門鈴發出刺耳的哀鳴。

渡邊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再次踏入了這片芬芳的領域。他依舊穿著考究的西裝,但領帶歪斜,頭發也失去了往日的一絲不茍,額角甚至帶著一層薄汗。他身后只跟了一個手下,兩人身上都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戾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

店內沒有顧客。衣內花正背對著門,修剪著一盆姿態嶙峋的松柏盆景。聽到動靜,她沒有立刻轉身,只是手上的銀剪微微一頓。

“衣內花!”渡邊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毫不掩飾的煩躁和強勢,幾步就沖到柜臺前,雙手重重拍在臺面上,震得旁邊幾支插在瓶中的鮮花簌簌抖動。“你干的好事!那個碼頭裝卸工!”

衣內花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同覆蓋著終年不化的冰雪。她放下剪刀,目光平靜地迎向渡邊那雙布滿血絲、充滿壓迫感的眼睛。

“渡邊先生,任務完成了。干凈利落。”她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東西’徹底安靜了。我以為,這是我們交易的結束。”

“結束?”渡邊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發出一聲短促而猙獰的冷笑,“麻煩才剛剛開始!條子!那個叫上杉健太的愣頭青刑警,像條瘋狗一樣咬著碼頭案不放!他媽的,嗅覺太靈了!他不僅盯死了小林這條線,還順著摸到了我們好幾個外圍點!再讓他查下去,我們損失的就不僅僅是一個討債目標了!”

他身體前傾,幾乎要隔著柜臺貼到衣內花臉上,壓低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他查得太深了!已經快碰到我們在碼頭區的‘倉庫’了!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嗎?嗯?不僅僅是錢!是‘貨’!見不得光的‘貨’!要是被他捅出來,我們都得完蛋!”

渡邊的眼神兇狠得幾乎要噬人:“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立刻!馬上!給我轉移掉那個警察的視線!讓他把狗鼻子從碼頭挪開!或者……”他眼中閃過一絲赤裸裸的殺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干脆點,讓他徹底閉嘴!永遠消失!就像處理小林那樣干凈!這是上面的意思!”

花店內彌漫的花香,被渡邊身上散發出的汗味、煙草味和濃烈的威脅氣息徹底污染。空氣凝固得如同鉛塊。

衣內花靜靜地聽著,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她沒有立刻回應渡邊那咄咄逼人的要求,仿佛那些威脅只是耳邊的微風。直到渡邊喘著粗氣,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等待答復時,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轉移視線?或者……處理掉?”她重復了一遍,語氣淡漠,“可以。”

渡邊臉上剛露出一絲“算你識相”的兇狠神色。

衣內花話鋒一轉,那雙古井般的眸子直視著渡邊,眼底深處仿佛有冰冷的漩渦在旋轉:“那么,渡邊先生,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我完成了‘小林’的任務,您承諾的‘報酬’——關于‘出島遺跡’地下交易的信息,是否也該兌現了?我需要準確的消息,不是模棱兩可的傳聞。”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渡邊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像吞了一只蒼蠅。他沒想到衣內花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此冷靜、如此直接地索要“報酬”,而且態度如此強硬。

“媽的!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那些破古董?”渡邊低聲咒罵,額角的青筋跳動了一下。但他看著衣內花那雙毫無感情、卻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以及她腰間那根看似無害的舊繩,想到手下上次的慘狀,一股寒意還是壓過了怒火。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煩躁,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不情愿的妥協:

“……好!算你狠!消息是有!”他警惕地環顧了一下空蕩的花店,湊得更近,幾乎是耳語:“時間,就在下周三,晚上十一點后。地點,稻佐山后山,靠近舊海軍防空觀測站的那片廢棄區域,知道吧?那里早就沒人了,隱蔽得很。”

衣內花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她的心跳,在看似平靜的外表下,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渡邊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忌憚交織的光芒:“這次動靜不小。除了我們本地的幾撥人,聽說還有幾個外地來的‘神秘買家’,路子很野,背景很深。他們出手闊綽,目標很明確……”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自己也說不清的敬畏,“……據說是沖著其中一件‘古老的金屬器物碎片’去的。那東西……邪性得很,懂行的人都在搶!”

“古老的金屬器物碎片……”衣內花在心中無聲地重復著這幾個字。就在這一瞬間,仿佛一道無聲的驚雷在她靈魂深處炸響!

草薙劍!

傳說中斬斷八岐大蛇、蘊含著無上神力、能號令百鬼的鬼器!她半鬼血脈中沉睡的對力量的終極渴望,如同沉寂的火山被瞬間點燃!一股灼熱的氣流猛地沖上她的頭頂,讓她幾乎控制不住指尖的顫抖!她感到腰間纏繞的舊麻繩也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極其輕微地、貪婪地蠕動了一下!

力量!足以讓她擺脫束縛,掌控自身命運,甚至……掌控一切的終極力量!鑰匙就在眼前!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嘯般沖擊著她的理智,又被她強行壓下,只在眼底深處留下兩簇瘋狂跳動的、熾熱無比的火焰。她的呼吸有極其短暫的凝滯,但表面依舊不動聲色,只是那雙古井般的眼眸,似乎變得更加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明白了。”衣內花的聲音依舊平靜,聽不出任何波瀾,“我會處理上杉健太的問題。確保交易順利進行,也是我的‘興趣’所在。”

她看著渡邊,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形成一個冰冷而鋒利的弧度:“渡邊先生,合作愉快。”

渡邊帶著手下離開了,粗暴的關門聲在花店里回蕩,震碎了最后一絲虛假的平靜。

衣內花沒有開燈。暮色如同濃稠的墨汁,從窗欞縫隙、從門板邊緣、從每一個角落無聲地滲透進來,迅速吞噬著花店內的光線和色彩。那些嬌艷的花朵在昏暗中失去了白日的鮮活,變成一片片模糊的、帶著死亡氣息的剪影。濃郁的花香在黑暗中沉淀,變得沉悶而詭異。

衣內花獨自坐在柜臺后的陰影里,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捻動著工作臺上的一片東西——那是一片用來分隔書頁的金屬書簽,邊緣被打磨得異常鋒利,在昏暗中反射著幽微的、冰冷的寒光。如同傳說中那柄神魔辟易的草薙劍的微縮殘影。

她的腦中,如同最精密的計算機,在飛速地計算、推演,每一個念頭都閃爍著冰冷的殺機和熾熱的欲望。

如何利用上杉健太?這個固執的警察,是麻煩,也是棋子。直接除掉他?風險太大,容易引來警方的瘋狂反撲,尤其是海…她不能承受失去海的后果,至少現在不能。嫁禍?借刀殺人?讓他的注意力徹底被引向別處?或者……利用他對海的感情,制造一個他不得不跳進去的陷阱?一個既能讓他遠離核心調查,又能為即將到來的“鬼器”爭奪戰掃清障礙的陷阱?

如何確保漁翁得利?稻佐山后山,廢棄觀測站。下周三。多方勢力,神秘買家。這注定是一場黑暗中的血腥盛宴。軟繩鬼是她最強的武器,但面對可能的真正法器持有者或強大的術士,未必能穩操勝券。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她需要精準的情報,完美的時機,讓各方勢力在爭奪中彼此消耗,在最關鍵的時刻,由她給予致命一擊,奪取那夢寐以求的碎片!渡邊?那些外地買家?都不過是她通往力量的墊腳石!

妹妹……衣內海那張明媚燦爛、寫滿對男友愛意和對未來憧憬的笑臉,不受控制地浮現在衣內花的腦海中。那笑容像一根燒紅的針,瞬間刺入她冰冷堅硬的心防,帶來一陣尖銳而真實的刺痛。海的幸福,海的安危……這份牽掛是她僅存的人性錨點。

然而,這股刺痛僅僅存在了一瞬。如同投入熔巖的雪花,瞬間被更龐大、更洶涌、更冰冷的力量淹沒、吞噬。草薙劍碎片帶來的力量誘惑,如同魔鬼的低語,在她血脈中瘋狂叫囂。對掌控自身命運的渴望,對擺脫這非人非鬼處境的執念,以及對那無上力量的貪婪,如同黑色的藤蔓,瞬間纏繞住那點微弱的刺痛,將它勒緊、絞碎,拖入欲望的深淵。

她的眼神重新變得一片冰封,只剩下絕對的冷靜和更加深邃的黑暗。為了力量,為了真正的“自由”,沒有什么是不可以犧牲的,沒有什么是不可以算計的。包括……那讓她感到刺痛的溫暖。

她伸出手,拿起了柜臺上的手機。屏幕的光在黑暗中照亮了她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也照亮了她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電話接通,聽筒里傳來衣內海元氣滿滿、毫無陰霾的聲音:“喂?姐姐?”

衣內花的臉上,如同變魔術般,瞬間覆蓋上一層前所未有的、極致溫柔的、幾乎能滴出蜜糖的面具。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情人的嘆息,充滿了濃得化不開的關切和憂慮:

“海,是我。沒什么事……就是,突然有點想你。”她頓了頓,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強忍著巨大的擔憂,“還有……你一定要提醒健太君,最近……千萬要格外注意安全啊。”

“警察的工作太危險了,姐姐真的很擔心……非常非常擔心你們……”她的語氣無比真摯,每一個字都浸滿了“家人”的關懷。

然而,在這溫柔到極致的話語之下,隱藏著的是精心淬煉的毒刺般的暗示,是即將展開的、將最親近之人也卷入其中的冰冷陰謀的開端。

若是人間有青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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