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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魔女會死

第12幕復仇的業火

冰冷的金屬臺仿佛與樸純真的脊骨融為一體,汲取著她殘存不多的體溫。腹部縫合處的疼痛如同無數細小的鋼針,持續不斷地刺扎著她的神經,但比起心口那片被徹底剜去的空洞,這點痛楚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她像一具被抽離了靈魂的標本,靜靜地陳列在這座名為實驗室的冰冷墓穴中。目光空洞地穿透昏暗的應急燈光,落在天花板上那片模糊的陰影里,仿佛那里藏著通往另一個世界的裂縫,能讓她逃離這令人窒息的絕望。

唯有左手掌心那朵暗銀色的杏花印,以及那些如同活物般在皮膚下蜿蜒、向著心口加速攀爬的銀色紋路,提醒著她自己還“存在”著。紋路所過之處,皮膚傳來陣陣細微的、如同冰針刺入般的麻癢和灼痛,仿佛有某種冰冷而饑餓的東西正在她體內蘇醒、生長。這感覺不再是單純的詛咒,更像是一種…共鳴?與她心中那片死寂的黑暗,那片由失去孩子、被徹底背叛和踐踏所構筑的、深不見底的虛無深淵的共鳴。

門無聲地滑開,腳步聲打破了死寂。

不是李赫贊。是金醫生,帶著兩名同樣穿著無菌服、面無表情的助手。他們推著一輛金屬小車,上面擺放著各種冰冷的器械:注射器、連接著導線的傳感器、閃爍著指示燈的微型儀器,甚至還有幾支裝著不同顏色液體的試管。

“樸小姐,感覺如何?”金醫生的聲音依舊平穩,聽不出任何關切,只有例行公事的詢問。他走到金屬臺邊,拿起一支手電筒,不由分說地翻開純真的眼皮檢查瞳孔反射。冰冷的光束刺入她的眼睛,帶來短暫的眩暈。

純真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她的靈魂似乎懸浮在身體之外,冷漠地俯視著這一切。

“生命體征基本穩定。”一名助手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匯報,聲音同樣毫無波瀾。

“開始吧。基礎刺激測試,強度一級。”金醫生下達指令。

一只冰冷的、帶著橡膠手套的手,粗暴地捏住了純真的左手腕,將她的手臂拉直固定在臺側的一個支架上。另一名助手熟練地將幾枚帶有細小探針的傳感器,精準地刺入她掌心杏花印周圍的皮膚!針尖刺破皮膚的瞬間,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但純真只是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嗡…

一股微弱的、帶著明顯試探性質的電流瞬間從傳感器導入她的掌心!電流并不強,卻像一根燒紅的鐵絲,猛地捅進了那暗銀色的印記深處!

“呃…”一聲壓抑的悶哼不受控制地從純真喉嚨里擠出。掌心印記瞬間變得灼熱,那些銀色的紋路猛地亮了一下,如同被驚醒的毒蛇!一股冰冷而狂暴的能量在她體內被強行激活,不受控制地沿著手臂經絡逆沖而上!她的手臂肌肉瞬間繃緊,皮膚下的血管如同虬結的青色藤蔓般凸起!

“記錄!”金醫生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語速飛快。他緊緊盯著旁邊儀器屏幕上瘋狂跳動的波形和數字。

電流停止。掌心的灼熱感和逆沖的能量并未立刻平息,反而像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激蕩起一圈圈冰冷的漣漪,在她空蕩的軀殼內橫沖直撞,帶來一陣陣悶痛和強烈的嘔吐感。純真大口喘息著,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二級強度準備。”金醫生冷酷地下令,眼神如同盯著實驗臺上的青蛙。

更強的電流!更深的刺痛!這一次,那冰冷的能量被刺激得更加狂暴,甚至在她掌心周圍形成了一圈極其微弱的、肉眼可見的銀色光暈!空氣似乎都產生了細微的扭曲!

純真咬緊牙關,身體因痛苦而微微顫抖。她不再試圖控制那股力量,而是任由它在體內奔流、沖撞。她像一個旁觀者,冷漠地感受著這股源自絕望的力量。每一次電擊,每一次能量的狂暴涌動,都像一把冰冷的刻刀,在她早已麻木的心上,更深刻地刻下“李赫贊”這個名字,刻下那個冰冷的金屬盒子!恨意,不再是熾熱的火焰,而是沉淀成了比萬年玄冰更冷、更硬的實質,與體內那冰冷的能量融為一體。

“三級強度!注意防護!”金醫生的聲音拔高了。他似乎想試探出純真力量的極限。

滋滋滋——!!!

更猛烈的電流如同高壓電鞭,狠狠抽打在純真的掌心印記上!這一次,不僅僅是灼痛!一股撕裂靈魂般的劇痛猛地從印記深處爆發!那些加速蔓延的銀色紋路瞬間變得如同燒紅的烙鐵!嗡鳴聲在她腦中炸響!被強行壓制的、掠奪生命本能的記憶碎片轟然涌現——那個研究員瞬間灰敗倒地的畫面!

“啊——!!!”

一聲凄厲到變調的尖嘯終于從純真口中爆發!不是痛苦的哀嚎,而是充滿了毀滅意志的怒吼!她的身體在金屬臺上劇烈地弓起!被固定的左手猛地攥緊成拳!掌心那暗銀色的杏花印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幾乎能灼瞎人眼的慘白光芒!

轟!!!

連接在她掌心的傳感器首當其沖,瞬間爆裂開來,炸成一團電火花和金屬碎片!狂暴的銀色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以她的左手為中心,呈環形猛烈爆發開來!

“防護!”金醫生驚駭大吼,猛地向后急退!

距離最近的那名固定純真手臂的助手,甚至連驚叫都來不及發出!在那慘白光芒掃過他身體的瞬間,他臉上的血色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間消失!驚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雙眼迅速失去神采,變得空洞灰白。他如同被瞬間抽干了所有生命力,像一個破敗的布偶,軟軟地癱倒在地,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皮膚爬滿了灰敗的死氣!生命的氣息徹底斷絕!

另一名拿著平板的助手被能量余波狠狠掀飛出去,撞在冰冷的金屬墻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手中的平板電腦摔得粉碎,人當場昏死過去。

實驗室里燈光瘋狂閃爍、熄滅,僅剩的應急燈也明滅不定!刺耳的警報聲如同垂死巨獸的哀鳴,響徹整個空間!儀器屏幕上雪花一片,各種數據瘋狂跳動后徹底黑屏!

金醫生狼狽地躲在翻倒的金屬小車后面,護目鏡片碎裂,臉上被飛濺的碎片劃出一道血痕,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和一絲…狂熱的興趣?他死死盯著金屬臺上那個緩緩坐起身的身影。

純真掙脫了早已松脫的固定支架。她坐在冰冷的金屬臺上,單薄的白色罩袍在狂暴能量殘余的激蕩下微微飄動。她低著頭,凌亂的黑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左手無力地垂在身側,掌心那朵杏花印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但那種深邃的暗銀色卻更加濃郁,邊緣的漆黑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暈染開一絲不祥的氣息。那些銀色的紋路已經蔓延過她的肩頭,爬上了鎖骨,如同邪惡的紋身,在她蒼白的皮膚上閃爍著幽冷的光。

實驗室里一片狼藉,彌漫著臭氧、燒焦的橡膠和淡淡的血腥味。一具迅速失去溫度的尸體躺在不遠處,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的恐怖。

門被猛地撞開!李赫贊帶著幾名全副武裝、穿著黑色戰術背心、手持特殊槍械(槍管粗大,閃爍著能量指示燈的脈沖武器?)的守衛沖了進來。看到現場的慘狀和那個坐在金屬臺上、散發著冰冷死寂氣息的身影,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純真!”李赫贊的聲音第一次失去了慣有的冷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悸和…更深的貪婪?他看到了那名助手的尸體,看到了純真掌心尚未完全散去的暗銀光芒和她身上那些猙獰的銀色紋路。“控制住她!小心她的能量場!非致命手段!”

守衛們如臨大敵,立刻分散開,黑洞洞的槍口齊齊對準了金屬臺上的純真。

純真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了頭。

散亂的黑發下,露出的那雙眼睛,讓所有看到的人,包括李赫贊,都瞬間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那不再是空洞,不再是死寂。那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凍結萬物的黑暗!瞳孔深處,仿佛有兩個微型的、旋轉的銀色漩渦,吞噬著周圍所有的光線,只剩下純粹的虛無和毀滅的意志。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只有一種冰冷的、鎖定獵物的絕對專注。那目光掃過沖進來的守衛,最后定格在李赫贊臉上。

“孩子…”她的嘴唇翕動,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生銹的鐵皮,卻清晰地穿透了刺耳的警報聲,“…還給我。”

這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索命魔咒。

“純真,冷靜!”李赫贊強壓下心頭的寒意,試圖用語言安撫,同時悄悄對守衛打了個手勢。“那是個意外!我們都不想發生!他的價值…他的存在意義…”他試圖再次用那套“崇高理想”的說辭。

“價值?”純真歪了歪頭,動作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那雙黑暗漩渦般的眼睛死死盯著李赫贊。“像…這樣嗎?”

她猛地抬起那只垂落的左手!沒有對準守衛,而是對準了墻角那個剛剛被能量余波震暈過去的、拿著平板的助手!

嗡!

掌心暗銀色的杏花印再次亮起!這一次,光芒不再刺目,卻更加深邃、更加內斂,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吞噬感!沒有狂暴的能量爆發,只有一道極其細微、如同灰色絲線般的能量束,瞬間跨越空間,連接在了那名昏迷助手的胸口!

“嗬…”昏迷中的助手身體猛地一抽!喉嚨里發出短促的、如同破風箱般的聲音。他并未醒來,但臉上的血色卻在瞬間褪盡,變得如同死灰!胸膛微弱的起伏驟然停止!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變得灰敗、松弛,仿佛一瞬間被無形的力量抽走了數十年的生命力!僅僅兩秒鐘,那灰色的能量絲線消失。地上躺著的,已經是一具迅速冷卻、如同枯萎落葉般的尸體。

掠奪!生命本源的掠奪!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連刺耳的警報聲似乎都在這絕對的死寂中停滯了一瞬!

守衛們握著槍的手在微微顫抖,冷汗浸透了他們的戰術背心。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詭異、如此恐怖的死亡方式!這超越了他們的理解范疇,觸及了靈魂深處的恐懼!

李赫贊臉上的血色也褪去了幾分,但他的眼神卻在最初的驚駭后,爆發出更加熾熱、更加瘋狂的貪婪光芒!成功了!她真的掌握了!不是簡單的能量沖擊,是直接掠奪生命本源的力量!這比他預想的…更完美!更…強大!

“看到了嗎?純真!”李赫贊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他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像一個狂熱的布道者,“這就是力量!真正的、凌駕于生死之上的力量!你感受到了嗎?它屬于你!它需要引導!需要被理解!加入我!我們一起,可以掌控它!我們可以…”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純真動了。

她像一片沒有重量的落葉,悄無聲息地從金屬臺上滑了下來,赤著腳,踩在冰冷、沾著血污和碎屑的地面上。她無視了那些對準她的槍口,無視了李赫贊狂熱的演說。她的目光,只鎖定在金醫生身上——那個剛剛試圖用電擊“測試”她、間接導致她孩子死亡的幫兇!

金醫生躲在翻倒的金屬小車后,對上純真那雙黑暗漩渦般的眼睛,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他想逃,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不…不要過來!攔住她!”金醫生失聲尖叫,聲音因恐懼而扭曲。

“開火!壓制她!”李赫贊也厲聲下令,他意識到純真此刻的狀態極度危險,完全脫離了他的預期和掌控!

守衛們扣動了扳機!

純真沒有躲閃。她甚至沒有看那些射來的子彈。她的左手只是隨意地、如同拂去灰塵般在身前一揮。

嗡!

一面無形的、微微扭曲的力場瞬間在她身前展開!子彈撞擊在力場上,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圈微弱的漣漪,便消散于無形!連一絲微風都未能掀起!

守衛們驚呆了!李赫贊也倒抽一口冷氣!這防御力場…是空間扭曲的應用?

就在守衛們愣神的剎那,純真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不是高速移動,更像是…空間的短暫折疊?

下一秒,她如同從陰影中浮現,已經出現在了金醫生的面前!近在咫尺!那雙黑暗的漩渦之眼,冰冷地俯瞰著他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

“你…碰過他。”純真的聲音嘶啞而平靜,卻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她記得這只手,這只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如何粗暴地將她的孩子從她身邊奪走,放入那個冰冷的恒溫箱。

金醫生想要求饒,想辯解,但喉嚨像是被無形的冰手扼住,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響。他絕望地看到純真那只纏繞著銀色紋路的左手,緩緩抬起,掌心那朵暗銀色的杏花印,正對著他的心臟!

“不——!!!”李赫贊發出驚怒的咆哮,想要沖過來。

但已經太晚了。

純真掌心那暗銀色的印記微微一亮。沒有光芒射出,沒有能量爆發。金醫生只感覺胸口猛地一空!仿佛心臟被一只冰冷的手瞬間攥住、捏碎、然后徹底抽離!無法形容的劇痛和極致的冰冷瞬間席卷全身!他雙眼猛地凸出,布滿了血絲,嘴巴張到極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的所有力氣瞬間被抽干,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血色,變得灰敗、干癟,如同瞬間脫水風干的木乃伊!他軟軟地癱倒在地,生命的氣息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徹底斷絕!死狀與之前那名助手一模一樣!

魔女的低語,收割生命如同拂去塵埃!

“開火!全力開火!殺了她!”李赫贊徹底失去了冷靜,驚駭欲絕地嘶吼!他意識到,他創造了一個自己根本無法控制的怪物!一個只為復仇而生的毀滅化身!

守衛們也被這恐怖的景象徹底嚇破了膽,瘋狂地扣動扳機!子彈如同暴雨般射向純真!同時,天花板角落探出幾支自動機槍,噴射出致命的火舌!

純真站在金醫生迅速冰冷的尸體旁,面對著傾瀉而來的死亡風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甚至沒有看那些射來的子彈。她只是微微抬起了雙手。

嗡——!!!

一股比之前更加龐大、更加恐怖的冰冷能量,以她為中心轟然爆發!這一次,不再是環形的沖擊波,而是形成了一個扭曲的、不斷旋轉的銀色力場漩渦!漩渦的中心是絕對的黑暗!

射來的子彈如同撞上了無形的墻壁,在距離純真身體一米開外的地方紛紛變形、熔化、最終化為細小的金屬液滴,被力場漩渦卷入、湮滅!自動機槍射出的彈鏈甚至被無形的力量扭曲了軌跡,互相撞擊,炸成一團廢鐵!

實驗室里如同掀起了能量風暴!未被固定的儀器、金屬碎片、紙張被狂暴地卷起,在漩渦中瘋狂旋轉、碰撞、碎裂!燈光徹底熄滅,只有純真周身那不斷旋轉的銀色漩渦和中心深不見底的黑暗,如同地獄之門在人間洞開,散發著毀滅性的光芒和吸力!

“呃啊!”離得稍近的一名守衛被漩渦的吸力拉扯,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飛去!他驚恐地尖叫著,試圖抓住什么,但徒勞無功!他的身體在接觸到漩渦邊緣的瞬間,如同被投入了強酸池!皮膚、肌肉、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那扭曲的空間和狂暴的能量撕裂、分解、最終化為一片飄散的血霧和基本粒子,被漩渦徹底吞噬!連一聲慘叫都未能完全發出!

絕對的恐怖降臨!

剩下的守衛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命令,丟下武器,連滾爬爬地向門口逃去!

“攔住她!不能讓她出去!”李赫贊也被這毀天滅地的景象嚇得肝膽俱裂,一邊狼狽地躲避著飛濺的碎片,一邊對著通訊器瘋狂嘶吼,“啟動最終防護協議!封閉所有出口!”

厚重的合金防爆門開始隆隆落下!

純真那雙黑暗漩渦般的眼睛,穿透了狂暴的能量風暴,如同最精準的死亡射線,再次鎖定了被碎片劃傷、正試圖向緊急通道退去的李赫贊!

“你…跑不掉。”嘶啞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宣判,清晰地傳入李赫贊的耳中,讓他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純真無視了正在落下的防爆門,無視了逃竄的守衛。她邁開腳步,赤足踩在布滿碎玻璃和金屬殘骸的地面,卻如同行走在虛空。她周身環繞著那毀滅性的銀色漩渦,每一步踏出,地面都留下一個微微扭曲、散發著焦糊氣息的腳印。她朝著李赫贊,一步一步,如同索命的魔神,堅定地走去。

復仇的業火,已點燃這冰冷的囚籠。首爾的夜空,即將被這魔女的怒火徹底點燃。而李赫贊,將首當其沖,品嘗他自己親手釀造的、名為絕望的苦酒。

若是人間有青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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