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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魔女會死

第6幕便有晨光漸漸聚

場景:裂石荒原腹地-風蝕巖柱迷宮。時間:放逐后第四十五日

風蝕巖柱組成的迷宮,如同巨神骸骨構筑的墳場。扭曲的石柱投下深邃的陰影,風在其間穿梭,發出高低錯落、時而尖銳時而低沉的嗚咽,仿佛無數亡魂在竊竊私語。伊爾萊斯的身影在其中穿梭,腳步比之前沉穩了些許。那份自黑石遺跡中獲得的、如同大地般深沉的平靜,如同無形的磐石,壓在她內心那依舊洶涌的痛苦海洋之上,雖然無法平息波濤,卻讓她得以在風暴中穩住身形,清晰地“聽”見更多。

她不再僅僅被動接收環境的信息。她開始嘗試主動地、極其細微地調整自身的精神“頻率”,試圖與那份“石心”的沉寂產生更深層的共鳴。這并非調動力量,更像是在一片混亂的噪音中,尋找并貼近一個恒定而穩定的低音。過程緩慢而艱難,如同在湍急的河流中試圖穩住一塊礁石。每一次成功的貼近,都能讓她感知的“寂靜”范圍擴大一絲,感知到的信息也變得更加清晰、細膩。

她“聽”到了腳下巖層深處極其微弱的水脈流動聲,循著這聲音,她在一處巖柱底部狹窄的裂縫中,用石片挖掘出了珍貴的、帶著泥土清香的濕泥,緩解了迫在眉睫的干渴。

她“聽”到了某種根莖植物在干燥沙礫下緩慢汲取養分的細微“脈動”,這種脈動帶著一種溫和的、滋養性的生命力。她小心翼翼地挖掘,找到了一簇表皮堅韌、根須肥碩的沙薯。生食雖苦澀,卻能提供寶貴的能量。

她甚至能“聽”到遠處小型獸群移動時,蹄爪踏在沙礫上傳遞來的、極其微弱的震動漣漪。這讓她能提前規避可能的大型掠食者,或是……發現異常的蹤跡。

這天黃昏,當她攀上一根相對平緩的巖柱頂端,試圖尋找更開闊的視野時,一股熟悉的、混合著痛苦、暴戾和極度警惕的精神波動,如同針尖般刺入了她努力維持的“石心”平靜。

是那頭獨眼老狼!波動傳來的方向,正是遺跡附近它舔舐傷口的地方!但這一次,那波動中除了傷口惡化的痛苦,還多了一種……瀕臨崩潰的虛弱和一種被逼入絕境的瘋狂!

伊爾萊斯的心猛地一沉。老狼的傷,比她上次看到的更糟了!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朝著波動的源頭快速而謹慎地移動。那份源于黑石的平靜,此刻成了她行動的基石,讓她在擔憂中保持冷靜的判斷。

當她再次看到老狼時,情況比感知到的更糟。它側臥在一塊背風的巖石下,那條受傷的后腿腫脹得幾乎有正常兩倍粗!傷口周圍大片的皮毛脫落,露出底下潰爛流膿、深可見骨的可怕創面!黃綠色的膿液混合著暗紅的血水,在皮毛上凝結成厚厚的污垢,散發著濃烈的腐臭。老狼的呼吸急促而淺薄,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痛苦的痙攣。它那只渾濁的獨眼半睜著,眼神渙散,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一種被傷痛徹底壓垮的麻木。它似乎連抬起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只有喉嚨深處還發出極其微弱、斷斷續續的嗚咽,像風中殘燭。

幾只膽大的食腐禿鷲,已經在不遠處的巖柱頂端盤旋,發出貪婪而刺耳的鳴叫,等待著盛宴的開始。

伊爾萊斯感到一陣揪心的難過。這頭荒野的居民,曾在她最虛弱時給了她關于“聆聽”的殘酷一課,如今卻被傷痛折磨至此。她不能見死不救。這不僅關乎老狼的性命,更是對她領悟的“石心”之道的一次實踐——理解痛苦,并嘗試以不擾動的方式提供幫助。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看到傷口時本能涌起的反胃和不適。她沒有立刻靠近,而是在距離老狼約十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她緩緩坐下,背靠著一根冰冷的巖柱,閉上眼睛。

這一次,她不再只是傳遞“石心”的平靜。她開始嘗試更深層次的“共鳴”。

她將自身的精神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針,極其小心地探向老狼的精神核心。她不再試圖覆蓋或引導什么,而是努力去“映照”——映照出老狼此刻最真實的痛苦、虛弱、以及那份被禿鷲環伺的、瀕死的恐懼。同時,她將自身那份源于黑石的、如同大地般厚重包容的平靜,也一同“映照”過去。

“我在這里。”

“我看見了你的痛苦。”

“你的痛苦…是真實的…它存在…如同這巖石存在…”

“我的平靜…如同大地…它不消除痛苦…但它承載它…容納它…”

這不是語言,而是一種純粹的精神圖景的傳遞。她描繪著巖石的穩固,描繪著大地承載萬物的深沉,描繪著痛苦如同河流在大地上流淌,而大地只是沉默地承載,不抗拒,不評判。

老狼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渙散的獨眼驟然聚焦,死死地盯住了伊爾萊斯!喉嚨里爆發出短促而充滿威脅的低吼!這突如其來的精神接觸,如同冷水潑面,瞬間刺激了它瀕死的警惕!

伊爾萊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她強迫自己保持坐姿,維持著那份“映照”的意念。她的“石心”平靜在對方狂暴警惕的反撲下,如同礁石承受著海浪的沖擊,微微動搖,卻并未崩潰。

僵持。時間在禿鷲的鳴叫和風聲中流逝。

老狼的咆哮漸漸變成了痛苦的喘息。它似乎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去維持警惕。它死死盯著伊爾萊斯,獨眼中兇光不減,但那兇光之下,似乎多了一絲…難以置信的困惑?它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傳遞過來的意念——沒有攻擊性,沒有強迫,沒有居高臨下的憐憫,只有一種…對它所承受痛苦的、冰冷的“看見”和一種奇異的、如同巖石般穩固的“容納感”?這感覺陌生而奇異,讓它狂暴的痛苦和恐懼,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稍稍托住了一點?雖然痛苦依舊,但那滅頂的絕望感,似乎…減輕了微不足道的一絲?

終于,老狼緊繃的身體極其緩慢地松懈了一點點。它沒有再咆哮,只是喉嚨里持續發出低沉的、混合著痛苦和極度不信任的嗚咽。它閉上了那只獨眼,似乎連睜眼的力氣都耗盡了,但緊繃的肌肉并未完全放松,依舊處于一種半昏迷的戒備狀態。

這是一個信號!一個極其微弱的、默許的信號!它沒有接納伊爾萊斯,但它暫時停止了最激烈的抗拒!

伊爾萊斯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緩緩睜開眼,動作極其緩慢地,從懷里掏出幾樣東西——幾片她之前尋找到的、具有微弱消炎鎮痛效果的苦艾草葉子;一小塊相對干凈、吸水性強的苔蘚;還有一小捧珍貴的、混合了濕潤泥土的清水(儲存在一個掏空的堅硬果殼里)。

她沒有立刻起身靠近老狼,而是先將那捧珍貴的清水,輕輕傾倒在自己面前干燥的沙地上,形成一小片濕潤的痕跡。然后,她將苦艾草葉子和苔蘚放在水痕旁邊。

做完這一切,她再次坐回原處,閉上眼睛,重新進入那種“映照”的狀態,持續傳遞著“石心”的平靜和對痛苦的“看見”與“容納”。

她在等。等老狼自己的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老狼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傷口流出的膿血似乎也少了,但這并非好轉的跡象,而是生命力在急速流逝。盤旋的禿鷲降低了高度,試探性地發出更響亮的叫聲。

就在伊爾萊斯的心一點點沉下去時——

老狼的獨眼極其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它的目光,極其緩慢地、充滿掙扎地,從伊爾萊斯身上,移到了地上那片濕潤的水痕,以及旁邊的苦艾草和苔蘚上。

它喉嚨里發出一聲極其微弱、意義不明的咕嚕。然后,它開始動了!

它用前爪極其艱難地、一點一點地拖動著自己沉重的、瀕死的身體!每一次挪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痙攣和痛苦的嗚咽!它拖行的方向,正是那片水痕和草藥!它眼中沒有感激,只有被生存本能驅動的、最原始的渴望——水!以及一絲對減輕痛苦的渺茫希望!

短短幾步的距離,它仿佛爬行了幾個世紀。當它的鼻尖終于觸碰到那片濕潤的沙土時,它發出一聲解脫般的、極其微弱的嗚咽,貪婪地伸出舌頭,舔舐著那珍貴的濕泥和滲出的水分。

喝了一點水后,它的精神似乎恢復了一絲。它掙扎著抬起頭,用鼻子嗅了嗅那幾片苦艾草葉子。那強烈的苦味讓它猶豫了一下,但傷口的劇痛和身體深處傳來的渴望最終占了上風。它伸出舌頭,極其笨拙地、試探性地卷起一片葉子,咀嚼了幾下,艱難地吞咽下去。

伊爾萊斯依舊閉著眼,維持著“映照”的狀態,但她的眼角,一滴淚水無聲地滑落。不是悲傷,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敬畏與希望的觸動。她成功了!不是靠命令,不是靠力量壓制,而是靠“看見”對方的痛苦,靠提供“石心”般的平靜作為基石,靠給予對方選擇的權利!老狼在生死關頭,選擇了信任(哪怕只是最低限度的、對生存資源的信任)她提供的渺茫希望!

老狼吃下了兩片苦艾草葉子,又舔舐了更多濕潤的泥土補充水分,最后似乎耗盡了所有力氣,癱軟在水痕旁邊,只剩下胸膛微弱的起伏。

伊爾萊斯這才極其緩慢地睜開眼睛,動作輕柔地站起身。她沒有立刻去處理老狼的傷口,那需要更近的距離和更復雜的操作,老狼現在絕不可能接受。她只是將自己那塊吸水的苔蘚,用一根細長的枯枝,極其小心地推到老狼受傷后腿附近,距離傷口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苔蘚上,浸透了她帶來的最后一點清水。

**“給你的…或許能…舒服一點…”她傳遞著簡單的意念。

老狼的獨眼微微睜開一條縫,警惕地看了看那塊濕潤的苔蘚,又看了看伊爾萊斯,喉嚨里發出意義不明的咕嚕聲,最終沒有抗拒。

做完這一切,伊爾萊斯知道她暫時能做的只有這些了。苦艾草能輕微消炎止痛,清水能延緩脫水,濕潤的苔蘚或許能稍微緩解傷口邊緣的干燥灼痛。剩下的,就看老狼自身的生命力和意志了。她需要去尋找更有效的草藥和食物。

她對著老狼的方向,再次傳遞了一個“我離開一下,很快回來”的簡單意念,然后才轉身,無聲地消失在巖柱的陰影中。她必須在天黑前找到更多東西。

就在她深入巖柱迷宮尋找草藥時,她敏銳的、“石心”共鳴下被強化的感知,捕捉到了風中傳來的異樣波動——不是獸群,也不是自然的風聲。是馬蹄聲!還有金屬甲片輕微碰撞的聲響!不止一騎!方向,正朝著遺跡和老狼所在的位置而來!

格瑞瑪爾的巡邏隊!他們怎么會深入到這里?!難道……是追蹤那頭逃脫的“實驗體”?或者是在擴大搜索范圍?!

伊爾萊斯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老狼現在毫無反抗之力!遺跡的秘密也絕不能暴露!她立刻循著聲音的方向,如同最敏捷的巖羚羊,在嶙峋的石柱間無聲潛行!

她攀上一處視野開闊的高點,伏低身體向下望去——

果然!三名身著暗紅色皮甲的格瑞瑪爾斥候,正騎著一種覆蓋著鱗甲、眼神兇戾的蜥蜴狀坐騎(沙行獸),在迷宮邊緣逡巡!為首一人手中拿著一個閃爍著不穩定紫黑色光芒的水晶羅盤,似乎在追蹤著什么信號!他們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巖柱群,尤其關注著遺跡所在的方向!其中一人手中,還拎著一條帶有倒刺的、沾著新鮮血跡的黑色鎖鏈!

斥候甲盯著手中不斷閃爍的水晶羅盤,聲音帶著不耐煩:“該死!那畜生的生命信號越來越弱了!就在這附近!分散找!活要見獸,死要見尸!‘痛苦之棘’的樣本必須回收!不能留給阿爾特彌斯的探子!”

斥候乙抽了抽鼻子,指向遺跡方向:“頭兒!那邊!有很重的腐臭味!還有…一絲很淡的、不屬于這里的草藥味?”他的眼神變得警惕而殘忍。

斥候丙獰笑著晃動手中的鎖鏈:“說不定是哪個不開眼的流民或者逃兵想撿便宜?正好抓回去當苦力,或者…喂‘清道夫’!”

伊爾萊斯的心沉入谷底!他們發現了!他們不僅追蹤那頭垂死的“實驗體”,甚至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留下的苦艾草氣味!老狼和遺跡都危在旦夕!

她該怎么辦?沖出去硬拼?無異于自殺!放任不管?老狼必死無疑,遺跡的秘密也可能暴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伊爾萊斯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了黑石那巖石摩擦般的聲音:

“石…心…”

“非…蠻…力…”

“引…導…而…非…對…抗…”

引導?引導什么?她看向下方那三名斥候和他們兇戾的坐騎。一個極其大膽、近乎瘋狂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進入最深沉的“石心”狀態。這一次,她的目標不是傳遞平靜,而是感知!感知那些沙行獸的精神波動!

她將意念如同無形的網,極其小心地撒向那三頭躁動不安的鱗甲坐騎。她“聽”到了!清晰的、被強行壓抑的恐懼!對背上騎手身上散發出的黑暗魔法氣息的本能厭惡!對鎖鏈和鞭撻的深刻記憶!以及一種被長久奴役、隨時可能爆發的、原始的躁動!

這些沙行獸,同樣是格瑞瑪爾暴行的受害者!它們的精神被痛苦和恐懼扭曲,如同繃緊的弓弦!

伊爾萊斯不再猶豫!她不再試圖安撫或覆蓋,而是極其精妙地,將自己“石心”的沉寂意念,化作一根最細微的“針”,精準地刺向那些沙行獸精神場域中,那根名為“恐懼”和“對騎手暴戾”的弦!

“看!束縛你們的鎖鏈源頭!”

“看!將痛苦加諸你們的存在!”

“你們的痛苦…我聽見了…它就在那里!”

這不是引導它們攻擊,而是將它們自身積壓的、對騎手的恐懼和暴戾情緒,瞬間點燃、放大!如同在火藥桶旁擦亮了一顆火星!

“嘶昂——!!!”

三頭沙行獸幾乎同時發出了凄厲狂暴到極致的咆哮!它們被長久壓抑的野性和痛苦瞬間沖垮了脆弱的控制!它們瘋狂地人立而起!強壯有力的后肢狂暴地蹬踏!布滿鱗片的尾巴如同鋼鞭般狠狠抽打!

變故發生得太快!三名斥候猝不及防!

斥候甲驚怒交加,試圖勒緊韁繩:“畜生!反了你了!呃啊——!”被狂暴甩下坐騎!

斥候乙被坐騎的尾巴狠狠抽中胸口,骨裂聲清晰可聞!:“噗!我的肋骨!該死!”

斥候丙反應稍快,狼狽地翻滾躲開踐踏,但頭盔被踢飛,臉上滿是擦傷:“穩住!用禁制項圈!快!”

場面瞬間大亂!沙行獸徹底狂暴,在狹窄的巖柱間橫沖直撞,瘋狂攻擊著視線內的一切活物!斥候們自顧不暇,咒罵聲、慘叫聲、坐騎的咆哮聲和巖石被撞擊的碎裂聲混雜在一起!哪里還顧得上去找什么垂死的實驗體或遺跡!

伊爾萊斯伏在高處,心臟狂跳,手心全是冷汗。她成功了!但這成功建立在巨大的風險之上,也耗盡了她剛剛積攢的一點精神力量。她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和虛弱。

她不敢久留,趁著混亂,如同融入陰影的流水,悄無聲息地滑下高點,朝著老狼和遺跡相反的方向快速撤離。她必須引開可能的后續追兵!

在撤離途中,她眼角的余光瞥見混亂戰場邊緣的沙地上,掉落著一樣東西——正是斥候丙手中那條沾著新鮮血跡的黑色鎖鏈!鎖鏈的一端,還連著一個斷裂的、布滿尖刺的金屬項圈!那項圈上,赫然烙印著一個扭曲的荊棘纏繞咆哮狼首的圖騰!旁邊,還散落著幾枚染血的、扭曲的黑色金屬尖刺——與她在山坳里看到的“痛苦之棘”極其相似!

一個念頭閃過!伊爾萊斯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在快速掠過時,極其精準地用腳尖一勾,將那條斷裂的、帶著恐怖圖騰的鎖鏈卷起,順勢塞入了自己破爛的衣襟內!冰冷的金屬和殘留的血腥味緊貼著她的皮膚,帶來一陣戰栗!

這不是戰利品。這是證據!是格瑞瑪爾暴行的鐵證!也是她未來可能需要的籌碼!

她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迷宮更深處。身后,斥候的怒罵和坐騎的咆哮依舊在巖柱間回蕩,如同地獄的余音。當伊爾萊斯確認安全,繞了一個大圈,重新潛回老狼所在的位置附近時,夜色已經降臨。月光清冷,給嶙峋的巖柱披上一層銀霜。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老狼依舊躺在原地,但呼吸似乎平穩了一些。它面前的水痕和苦艾草已經消失,那塊濕潤的苔蘚被它拖到了傷腿旁邊,緊貼著潰爛的創面邊緣。它似乎睡著了,或者陷入了半昏迷,但至少,還活著。

伊爾萊斯松了一口氣,一股巨大的疲憊感瞬間將她淹沒。她靠著冰冷的巖石坐下,從懷中掏出那條冰冷的、帶著荊棘狼首圖騰的鎖鏈。月光下,那扭曲的圖案和染血的尖刺,散發著不祥而殘酷的氣息。

她攥緊了鎖鏈,冰冷的金屬刺痛掌心。這染血的鐵荊棘,和刑場上那只染血的童鞋,如同兩個殘酷的坐標,標記著她過往的罪孽和眼前必須阻止的暴行。

荒野的試煉遠未結束。戰爭的黑云正沉沉壓下。但她的“石心”,在經歷了這一夜的混亂與抉擇后,似乎變得更加凝實了一分。

她望向沉睡的老狼,又低頭看向手中冰冷的鎖鏈。眼神中,痛苦依舊,但迷茫已漸漸被一種冰冷的、如同巖石般堅定的決心所取代。

心馭之路,亦是征途。而她,已無路可退。

若是人間有青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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