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書,給我平凡的一生,希望它載著我無窮的遐思,永遠走下去…
這一天的下午,梅魚買了些紀念品與補充用的甜點裝進了卡車里,我則是在酒店內玩了一下午梅魚的手機,找到了從前周末的感覺。一晚上安穩如嬰兒的睡眠為旅途畫上了句號。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旅陽光照射在地平線上,梅魚準時啟動了貨車,開始朝向回行宮的方向走去。看著窗外不斷流逝的草木,這幾天的快樂玩耍被投影在我的腦海,想著分離,竟有些不舍得,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了?沒玩夠?”梅魚雙手握著方向盤,嘴里叼著根棒棒糖,專心致志地看著前方的路。
“不想回去……要上課……高一已經上的夠夠的了。要不你給我拐走算了。”我生無可戀的看著窗外,有時候有一股想要跳車的沖動。
“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厭惡學習。”梅魚連續超過了幾輛龜爬的車輛,抽空瞥了我一眼,隨后一記漂亮的排水道過彎,拐進了匝道內。
“不過好孩子可不會想到逃學哦。”梅魚將車停好,從后座拿了一份蛋糕用于補充能量。
“你看我像好孩子嗎?”我白了梅魚一眼,對她的話表示抗議。
“為什么討厭學習呢?”
“你為什么討厭工作?”
“因為,重復,單調,無意義,不能發散我的思想,不能涵養我的靈魂。”
“發錢讓你工作你都討厭,我討厭在工廠當零件有問題嗎?”
“嘶,有道理!不是,不對,這不影響你在這個世界不想學習有個什么關系?”
“呃……你看哈,早上六點起床,起點上早讀,把課文當經讀,教我們微積分買菜,用CS英語寫信,歷史的課是照著課本讀的,政治課是洗頭的,還有體弱多病的體育老師,一年看不到了音樂美術老師……”我掰著指頭一個個給梅魚算著,生怕把什么忘了影響我逃脫上課的命運。
“停停停,你給我打住。你那我又不是不知道……把我當什么呢,嗯?小家伙你上的是私教啊,沒記錯的話也就文理,數理經濟,歷史,禮儀,廚藝,馬術,園藝……”
“不是,我怎么感覺我進了另外一個深淵呢???”我聽著她羅列的38門課程頓感頭大。
“不然勒,一入貴族深似海嘛。要想活下去只能認真學嘍。”
“我以為只是那種韓漫的那種詩與帥哥,宮斗與復仇呢……”
“哈哈,沒想到快成年的人了還這么單純,不過這不是你心里想的話吧,你的心思瞞不住。你說離心的話時你會不自覺的看斜上方。”
我白了梅魚一眼嘟起了小嘴,怕看到前擋風玻璃的梅魚甚至干脆閉上了眼,對她產生了嚴重的不滿。
“這也不是你亂用讀心的理由吧,好歹給我留點隱私?跟你出來玩感覺和裸奔似的。”
“我這叫察言觀色好不好!”梅魚激動的反駁我以掩蓋事實。
看我真的生氣了,梅魚也沒有再挑起話題了,這一段休息時間就這么不愉快的結束了。大概3個小時后,我們從鍥克瓦納附近的出入口下了高速,轉從U89縣級干道進入了小城中。
“你喜歡打游戲嘛?”沉寂許久的梅魚突然開口,把有些許困意的我從半夢中拉回現實,不可置信的確認了一遍“游戲?”
“嗯哼,只要你想的話,可以給你整點。”
“你不是在開玩笑?”
“真的,算送你的,怎么樣,還有我的小說集,漫畫手稿什么的。”
“真的假的,你這么好心?又是什么目的?”
“我是什么壞人嗎?這么提防我?新做的,需要實驗,你正好無聊就給你玩玩了唄,而且雷娜姆也挺感興趣的。至于其它的……多久不混文壇了,送人了就送了,我那多的是哈哈。”
“那真是謝謝了哈。”
“不客氣。”梅魚的眼睛彎成月牙,不對,應該是在壞笑“有防沉迷哦,7點到9點才能玩,而且必須雷娜姆當日的簽字。”
“終究是逃不過防沉迷!”我沮喪的看著天。
等到梅魚處理好設備的BUG裝好車后,已經來到了傍晚,出于安全駕駛的念頭梅魚決定帶著我在她堆滿書的屋子里睡一覺再走。褐色的木地板,藍色帶有星星點綴的墻紙,復古的大鐘,像極了想象中的歐式復古小房。自然這一切是極好的,除非排除這里的書填滿了整個房間。
“怎么睡?”我吹胡子瞪眼的瞪著梅魚,希望她能夠給予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睡這個。”梅魚扯出了一個毯子,鋪在了地上,順帶壓死了某只亂竄的小蟲子。
我感激的看著梅魚的無私奉獻,開心的裹上了被子
“那你睡哪?”
梅魚指了指旁邊的臥室里寬敞的床。
“你個臭魚我真魚了個魚的”我爬起來罵街,關閉聲音,聆聽名刀破碎的聲音。
“喂喂喂,小孩子不要亂說臟話,尤其是女孩子,小心到時候嫁不出去。再說了,你只是問我誰在那里有沒有說必須誰在舒服的床上不是嘛。”梅魚側靠在門框上,尾巴歡快的搖動著,露出勝利者般得意的笑容。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壞魚!”我憤怒的沖她咆哮。
“哎呀,我好心痛啊!”梅魚假惺惺的捂著胸口,一幅被傷害了的樣子倒向了身后的床,裝的非常傳神。
“明年奧斯卡沒你我不看!”我生氣的瞪著她。
“小家伙你居然急了,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梅魚發出爽朗的笑聲,嘲笑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我。
“性格惡劣!不可理喻。”我不再理她,就著月光將幾日中的愉快回憶細細嚼碎,一點點咽下。甜美的笑容鋪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于覺得我成為小孩,一個四五歲的,正常的小孩子。
夢是美好的,美的讓人不愿意從中醒來。但現實是殘酷的,酸痛的腰使我不得不逃離地板。梅魚此刻正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整理著要給我的書籍,沒有任何想要捉弄我的動作。
所謂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純屬窩囊廢,所以我對梅魚進行了“報復”。我躡手躡腳把魔掌伸向了梅魚那條無處安放的尾巴,梅魚似乎是早有防備,我不僅撲了空還差點被梅魚的尾巴甩到房頂去。
“幼稚不幼稚。”梅魚頭也不回的繼續整理書籍,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
“讓你欺負我。”我見實在沒有辦法就和梅魚打起了嘴炮。
“得得得,這些書給你帶著,記著看完有空的話給我寫幾篇不少于三萬字的書評加報告。”梅魚指著后面三大箱書,面無表情地宣布了我的死訊。
“三萬字?你是想讓我死在寫書評的路上嗎?還要上那么多課,你不如殺了我,我哭喪著臉,感覺生命一眼望到了頭。
“你怕啥,100千年的命呢,再怎么著也寫完了,撒嬌也沒用。”梅魚看了看時鐘,把兩口大箱子拖進了車里,隨后抱著我上了車,進行了最后幾公里沖刺。一路上車開的奇快,但不得不說比雷娜姆的車開得穩重的多。
“啊……十萬年……等會?十萬年???”
“平均壽命,本魚的杰作,怎么樣?”
“對了,有點問題,可以給我解答下嗎?”看著越來越熟悉的家我忍不住將最后的疑問抖了出來。
“嗯哼。”
“你真正的身世是什么?”
“不需要你知道,我對你毫無惡意,這是頂真的。”
“你平常尾巴會影響你生活嗎?”
“嗯……它是那種…我想讓它有碰撞體積它就有,想沒有就沒有的那種,所以不太影響。”
“我能活多久?”
“誰知道呢?百年?千年?萬年?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會懂。”
“那至少回答我……為什么,會是我。”
“這是隨機的,你我都不能決定,既來之,則安之。雷娜姆很喜歡你,不是嘛?你沒有必要離開,至少對現在是這樣的。”
家里的護欄已經清晰可見,最后一個問題剛要冒出來就被摁了回去。梅魚將車穩穩地停下,雷娜姆則是以熟悉的衣裝安靜的坐在門口的漢白玉臺階上,見我們回來了便站了起來。
“雷娜姆!”我激動得撲進了她的懷抱,享受片刻的溫暖。黃昏的余暉照在庭院中,梅魚側倚著車,嘴里叼著棒棒糖,那種眼神似乎是在看什么笑話似的,但也沒有時間追究了,真的,好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