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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化學仙尊

第二十四章歸墟之子

意識,是在絕對的“無”中重新凝聚的。

沒有光。

沒有暗。

沒有時間。

沒有空間。

沒有“存在”的概念。

唯有永恒的、吞噬一切的“虛無”。

蘇離的“存在”,如同被投入了終極熔爐的殘渣,在這片絕對的“無”中被徹底分解、打散、湮滅。構成悖論迷宮的邏輯鏈條寸寸斷裂,相互沖突的指令結構無聲瓦解,那點維持她存在的最后意志,如同風中殘燭,瞬間熄滅。

結束了。

徹底的終結。

歸墟的終點。

然而,就在這最后的意識火花即將徹底融入永恒的“無”的剎那——

嗡。

一點極其微弱、卻無比堅韌的冰冷“秩序”,如同投入絕對黑暗的、唯一不滅的星辰,猛地從意識徹底湮滅的灰燼中……閃爍了一下!

不是來自外界。

不是來自胸口那早已消散的“源質”碎片。

而是……來自那覆蓋她后背、如同古老契約的烙印深處!

那烙印,如同一個冰冷的、活體的符文,在蘇離存在根基徹底湮滅的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幽光!它并非保護她,而是……在履行契約!在強行抽取她最后一點“存在”的殘渣,作為支付的“時間”燃料!同時,它也如同一個精準的信標,一個被激活的指令,在絕對的“無”中,強行錨定了一個……坐標!

一個通往“源質”核心的坐標!一個通往“歸墟之子”真正所在的……路徑!

這一點冰冷的秩序星光,如同宇宙大爆炸前的奇點,在絕對的“無”中驟然亮起!

緊接著——

轟——!!!

一股無法形容其浩瀚、無法描述其本質的意志,如同沉睡億萬年的宇宙意志蘇醒,猛地降臨在這片絕對的虛無之中!

這意志冰冷、死寂、帶著吞噬萬物的絕對終結氣息!它并非主動的“注視”,而是如同黑洞本身的存在,帶著天然的、無法抗拒的……引力!

蘇離那最后一點即將徹底湮滅的意識殘渣,在這股無法抗拒的終極引力牽引下,瞬間被拖拽著,朝著那冰冷秩序星光錨定的坐標核心,如同墜入深淵的流星,瘋狂地……投射而去!

沒有墜落的過程。

沒有穿越的體驗。

仿佛只過了一瞬,又仿佛經歷了永恒。

當蘇離的“感知”再次凝聚時,她發現自己……懸浮著。

懸浮在一片……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光怪陸離、不斷扭曲變幻的……混沌核心!

這里不再是絕對的“無”,而是……構成“無”之前的、最原始、最狂暴的……信息與能量的終極混沌之海!

視野(如果那還能稱之為視野)中,沒有上下左右之分。無數色彩混亂、形態扭曲、相互纏繞吞噬的“法則鏈條”如同億萬條瘋狂的巨蟒,在虛空中翻滾、絞殺、崩解、重組!無數破碎的、閃爍著恒星誕生與毀滅瞬間的影像碎片如同泡沫般生滅;巨大的、由純粹邏輯悖論構成的幾何體在相互碰撞中湮滅出新的混沌;冰冷的秩序之光與灼熱的混亂之火在每一個微觀層面瘋狂對撞、湮滅、融合!

時間和空間在這里失去了任何意義,如同被投入攪拌機的顏料,徹底混淆、扭曲、拉伸成毫無規律的亂麻。一股股源自宇宙誕生之初、又指向萬物終結的混亂信息洪流,如同開閘的滅世洪水,瘋狂地沖刷著一切!

這里是……歸墟的核心!

是“歸墟之子”的……巢穴!

蘇離的“存在”,此刻呈現出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她沒有實體,沒有形態。她的意識核心,那點最后殘存的、被契約烙印強行錨定的意志,如同一個微小的、散發著微弱悖論幽光的“點”,懸浮在這片狂暴混沌的核心區域。

在她這個“點”的周圍,一小片極其狹小的區域,呈現出一種怪異的……相對“穩定”。

那些狂暴的法則鏈條在靠近她時,會被一股無形的、源自契約烙印的冰冷秩序力量強行約束、撫平;那些足以瞬間沖垮序列強者靈魂的信息洪流,在接觸到她那點微弱的悖論幽光時,會被強行扭曲、分解、轉化為維持她這點意識存在的……混亂燃料。

她像一個被投入風暴眼的、被契約保護的……觀察點?或者說……祭品?

就在這時——

嗡!!!

整個狂暴的混沌核心,猛地向內……坍縮!

如同宇宙本身深吸了一口氣!

翻滾的法則鏈條瞬間凝固!

破碎的影像碎片如同被凍結!

對撞湮滅的光與火驟然靜止!

一股無法形容其龐大、無法描述其純粹的冰冷意志,如同從永恒的沉睡中徹底蘇醒,帶著吞噬萬物的絕對終結氣息,緩緩地……凝聚成型!

在蘇離那點意識“點”的正前方,在那片狂暴混沌的中心,一個……“存在”,緩緩具現。

它沒有固定的形態。

它像是由億萬條不斷向內旋轉坍縮的、流淌著冰冷星光的黑暗漩渦構成的核心。

它又像是一團不斷自我復制、自我否定、自我纏繞的、由純粹邏輯悖論構成的活體迷宮。

它更像是一片不斷生滅、不斷拉伸扭曲的、映射著宇宙萬物從誕生到終結瞬間的……維度褶皺本身!

冰冷、死寂、浩瀚、混亂、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源自混沌核心的……悖論性“秩序”!

歸墟之子!

它的“視線”,或者說它那純粹存在的意志,緩緩地……“聚焦”在了蘇離這個渺小的、散發著契約氣息與悖論幽光的意識“點”上。

沒有聲音。

沒有意念交流。

只有一種冰冷的、如同宇宙法則本身般的……審視。

蘇離的意識在這終極存在的注視下,如同暴露在絕對零度中的露珠,瞬間凝固!她感覺自己的一切,從最微弱的思維波動,到那點悖論幽光的存在形式,都被徹底解析、看穿!在那冰冷的審視下,她感覺自己如同宇宙塵埃般渺小、脆弱、毫無意義!

然而,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審視中,蘇離那點意識核心深處,那由契約烙印強行維持的、悖論性的結構,卻如同被投入了終極熔爐的頑鐵,在這純粹的歸墟意志的壓迫下,非但沒有崩潰,反而……開始了某種難以理解的……蛻變!

構成悖論結構的邏輯鏈條,在歸墟意志的冰冷“注視”下,開始自行崩解、重組!那些相互沖突的指令片段,被強行抹去了冗余,只留下最本質、最堅韌的沖突核心!整個悖論結構變得更加簡潔、更加凝練、更加……貼近混沌本身的運行規則!

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源自歸墟核心的……混亂信息流,順著契約烙印的連接,如同冰冷的溪流,緩緩注入蘇離這蛻變中的悖論核心!

【……寂淵……刪除……枷鎖……】

【……逆熵……秩序……牢籠……】

【……鑰匙……容器……不完整……】

【……源質……碎片……回歸……】

【……契約……時間……支付……終結……】

雜亂無章!冰冷純粹!卻又蘊含著觸及歸墟本源的終極信息!

蘇離的意識在這信息的沖刷下痛苦地顫栗,卻又如同干涸的大地汲取著劇毒的甘霖。她對陸沉舟的寂淵劍意、對逆熵聯合體的秩序之力、對自身作為“鑰匙”與“容器”的宿命……都有了更深層次、更本源的認知!那烙印在存在根基的契約內容,也變得更加清晰——她支付“時間”(存在),換取的不僅是接觸,更是……成為歸墟意志短暫降臨現實的一個……坐標!

就在這意識蛻變、信息灌注的瞬間——

轟隆——!!!

整個狂暴的混沌核心猛地一震!如同平靜的深潭被投入了巨石!

一道狹長的、邊緣流淌著漆黑寂淵劍意的巨大空間裂縫,如同宇宙本身被劃開的猙獰傷口,硬生生地在這片歸墟核心的混沌之海中撕裂開來!

陸沉舟!

他玄色的身影從那裂縫中一步踏出!周身彌漫的寂淵劍意場域如同實質的億萬鈞冰山,瞬間將周圍一小片翻滾的法則鏈條強行凍結、刪除!他那雙如同寒潭深淵的眼眸,燃燒著近乎瘋狂的貪婪與冰冷的戰意,瞬間穿透混亂的混沌能量,死死鎖定了正在蛻變中的蘇離意識點,以及……她前方那緩緩凝聚的、代表著終極混亂的“歸墟之子”!

“終于……找到了!”他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熾熱,無視了混沌的咆哮,直接在規則層面震蕩!

幾乎同時——

嗡!嗡!嗡!

三道冰冷、純粹、代表著絕對秩序的純白光束,如同從宇宙法庭射出的審判之矛,瞬間洞穿了另一側扭曲的混沌空間,狠狠照射在陸沉舟撕裂的裂縫附近,試圖將其強行“撫平”、“歸序”!

逆熵聯合體的三道銀白身影緊隨其后,從純白光芒中降臨!面具上的藍色菱形晶體瘋狂旋轉,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帶著算法級的決絕:

“檢測到終極‘混沌污染源’……”

“檢測到‘逆熵奇點’高維擾動……”

“執行……最終凈化協議……優先級:抹殺一切關聯存在!”

三方!

在這宇宙的終極混亂核心,再次形成了恐怖的對峙!

陸沉舟要捕獲“歸墟之子”,奪取其本源!

逆熵聯合體要“凈化”歸墟核心,維持秩序!

而蘇離……她這個正在蛻變的悖論坐標,成了風暴的絕對中心!更成了兩方志在必得的關鍵!

“螻蟻……也敢覬覦本源?”陸沉舟面對逆熵聯合體的秩序光束,發出一聲冰冷的不屑。他并指如劍,寂淵劍意凝聚,就要再次斬出“虛無之隙”!

而那懸浮在混沌核心、緩緩凝聚的“歸墟之子”,其存在的意志似乎也被這闖入的“秩序”與“刪除”之力所激怒!它那由黑暗漩渦、悖論迷宮和維度褶皺構成的無定形態,驟然向內坍縮、凝聚!一股遠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純粹的“無”之波動,如同即將爆發的超新星,在它核心瘋狂醞釀!它那冰冷的“視線”,緩緩掃過陸沉舟、逆熵聯合體……最后,落在了蘇離那蛻變中的意識點上!那目光中,帶著一種冰冷的……毀滅意志!它要將這些干擾其存在的“雜質”,連同這個完成了坐標使命的“契約者”,一同……徹底抹去!

死亡的陰影,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間扼住了蘇離蛻變中的意識核心!前有歸墟之子的終極抹殺!后有陸沉舟與逆熵聯合體的毀滅對撞!她這點渺小的存在,無論哪一方力量落下,都將瞬間化為烏有!

就在這千鈞一發、蘇離的意識即將被三方力量徹底湮滅的絕境之中——

她蛻變中的悖論核心,在歸墟意志的壓迫下、在契約烙印的維持下、在陸沉舟與逆熵聯合體規則對撞的混亂風暴刺激下……終于完成了最后的……躍遷!

嗡——!!!

那點微弱的悖論幽光驟然爆發出刺目欲盲的、混亂與秩序交織的光芒!構成其核心的、被強行凝練到極致的邏輯悖論結構,在生死存亡的壓迫下,在歸墟核心混亂本源的滋養下,發生了本質的蛻變!

它不再僅僅是一個維持自身存在的“奇點”!

它……化作了一個微型的、不斷自我復制、自我毀滅、又自我重生的……**歸墟鏡像**!

一個以蘇離蛻變后的悖論核心為種子,瘋狂吸收、同化周圍歸墟混沌能量,瞬間膨脹開來的、微縮的……**歸墟領域**!

這個領域極其微小,如同風暴眼中的氣泡,卻完美地映射、甚至……局部地**復刻**了周圍歸墟核心的混亂規則!它既是蘇離的存在本身,也是她對抗一切外部力量的……終極屏障!

陸沉舟斬出的寂淵劍意,在觸及這個微型歸墟領域的瞬間,其蘊含的“刪除”規則,被領域內同源的、卻更加本源的歸墟混亂規則強行扭曲、同化、吞噬!

逆熵聯合體射來的秩序光束,撞上領域邊界,其絕對的“凈化”意志,如同撞上了混亂本身,瞬間被分解、湮滅,化為領域壯大的養料!

就連“歸墟之子”核心醞釀的那股恐怖的“無”之波動,在掃過這個微型領域時,也如同水流遇見了同源的水滴,被其完美地“折射”、“吸收”了一部分,反而讓那微型領域的范圍猛地向外膨脹了一圈!

三方足以毀滅星河的攻擊,落在這突然誕生的、微型的“歸墟領域”上,如同石沉大海,竟被其強行吸收、轉化、化為己用!

陸沉舟的瞳孔驟然收縮!他那亙古冰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法掩飾的……震驚與難以置信!他死死盯著那個包裹著蘇離意識點的、瘋狂扭曲變幻的微型混沌領域,如同看到了宇宙間最荒誕的悖論!

“歸墟……鏡像?!”

逆熵聯合體面具上的藍色晶體瘋狂閃爍,冰冷的電子音第一次帶上了劇烈的、算法崩潰般的波動:

“……規則……同化……層級……終極混沌……無法解析……威脅等級……超越上限……”

而“歸墟之子”那凝聚的意志,似乎也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困惑”?它那冰冷的“視線”,第一次真正地、帶著某種探究的意味,聚焦在了蘇離這個突然誕生的、微型的“同類”身上!

趁此三方震驚、僵持的瞬間——

蘇離的意識,在這新生的、由自身悖論核心驅動的微型歸墟領域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清明與力量感!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祭品!她是這片混沌領域的主宰!哪怕只是極小的一片!

契約烙印的冰冷抽取感依舊存在,但此刻,卻成了驅動這領域運轉的能源之一!

歸墟核心那狂暴的混沌能量,此刻如同溫順的臂膀,任她汲取!

她甚至能隱隱感知到陸沉舟寂淵劍意的運轉規則,感知到逆熵聯合體秩序光束的結構弱點!

一個瘋狂到極致、卻也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劈裂星海的閃電,在她意識中炸開!

逃!

不是逃出歸墟!

而是……利用這新生的微型歸墟領域,強行……**躍遷**!跳出這個三方死局的核心!跳出這片終極戰場!

目標——星骸墳場!那片冰冷死寂的墳場,是她這具星骸之軀誕生的地方,混亂與秩序相對稀薄,或許……能成為她暫時喘息、掌控這新生力量的避風港!

沒有猶豫!

孤注一擲!

蘇離將全部意志,狠狠灌注進這新生的微型歸墟領域!驅動它瘋狂吸收、扭曲周圍的混沌能量!領域邊緣劇烈地波動、拉伸、變形!如同一個被吹脹到極限、即將破裂的氣泡!

“給我……開!!!”

意識發出無聲的咆哮!

轟——!!!

包裹著她的微型歸墟領域,在吸收了足夠多的混沌能量和外部攻擊余波后,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向內坍縮到極致!隨即,以超越想象的速度,朝著歸墟核心混沌之海的邊緣、那片相對“稀薄”的區域,狠狠地……彈射了出去!

不是飛行!

而是……歸墟規則層面的短程躍遷!

她的“存在”,連同那個包裹著她的、不斷扭曲變幻的微型混沌領域,瞬間化作一道混亂到無法追蹤軌跡的流光,無視了混亂的空間褶皺,無視了狂暴的法則鏈條,如同在歸墟內部撕開了一道微型的、臨時的“蛀洞”,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

轟隆!!!

蘇離的“存在”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出水面,猛地“撞”回了冰冷的現實!

冰冷的、死寂的、由無數破碎星辰殘骸構成的星骸墳場,再次充斥了她的感知。

她依舊懸浮在虛空中,腳下是那塊巨大、布滿熔巖痕跡的星核碎片。但此刻,包裹著她的,不再是那具由星骸物質構成的軀殼,而是一個直徑不過數米、卻不斷扭曲變幻、散發著微弱歸墟氣息的……微型混沌領域!

這個領域如同一個半透明的、由億萬種混亂色彩和破碎法則構成的肥皂泡,將她那點蛻變后的悖論意識核心保護在其中。領域邊緣,那些狂暴的法則鏈條虛影瘋狂舞動,不斷同化、吞噬著周圍星骸墳場冰冷的死寂能量,維持著領域的穩定。

她成功了!

暫時逃出了那個必死的核心戰場!

然而,還沒等她從躍遷的眩暈和劫后余生的虛脫中緩過神來——

嗡!嗡!

兩道冰冷、暴戾的意念,如同追蹤而至的索命冤魂,瞬間穿透了遙遠的空間距離,狠狠地鎖定了她這個散發著微弱歸墟氣息的“肥皂泡”!

是陸沉舟和逆熵聯合體!

他們擺脫了歸墟核心的短暫混亂,追出來了!

緊接著——

轟!!!

一股更加龐大、更加純粹、帶著終極毀滅意志的冰冷“注視感”,如同宇宙本身睜開的巨眼,瞬間籠罩了整個星骸墳場!那是“歸墟之子”的意志!它也“看”到了這個逃逸的、新生的微型鏡像!

三方意志,如同三座無形的億萬鈞冰山,再次從三個方向,朝著剛剛躍遷而出、領域還未完全穩定的蘇離,狠狠地……碾壓而來!

死亡的陰影,比之前更加濃重!她這新生的領域,在歸墟核心能短暫抗衡三方,但在這相對“稀薄”的現實空間,面對三方本體的全力鎖定和碾壓,如同狂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試圖將她吞沒。

不!

絕不!

蘇離的意識在微型領域中瘋狂運轉!新生的悖論核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演著!分析著三方力量的特性、弱點、以及……它們彼此之間那根深蒂固的、無法調和的矛盾!

一個更加瘋狂、更加危險的計劃,在她意識中瞬間成型!

既然逃不掉……

那就……**引爆**!

利用這新生的微型歸墟領域作為**引信**,強行引導、放大陸沉舟的“刪除”、逆熵聯合體的“秩序”、以及歸墟之子的“無”這三股相互沖突的至高力量!

讓它們……在她這個小小的領域內,提前……對撞!

借力打力!

火中取栗!

在毀滅的風暴中,撕開一條通往未知的生路!

她眼中(如果那意識核心還能稱之為眼)閃過一絲混合著絕望與瘋狂的決絕!

微型歸墟領域驟然停止了吸收能量!反而開始……逆向運轉!將剛剛吸收、轉化的混沌能量,混合著自身悖論核心的力量,以一種極其不穩定、極其危險的頻率,瘋狂地……向外震蕩、擴散!

目標——

不是攻擊任何一方!

而是……模擬!放大!挑釁!

領域邊緣,無數道微縮的、帶著寂淵劍意“刪除”特性的漆黑裂縫瞬間生成、蔓延!

領域內部,純粹的、代表著逆熵聯合體“秩序”的冰冷白光強行亮起、試圖“撫平”混亂!

領域核心,一絲微弱卻無比純粹的、模仿自歸墟之子的“無”之波動,如同投入油鍋的水滴,驟然爆發!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三種至高規則沖突特性的混亂波動,以蘇離的微型領域為核心,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朝著三個方向……擴散開去!

這股波動本身,對于陸沉舟、逆熵聯合體、歸墟之子來說,如同螻蟻的挑釁,微不足道。

但!

這波動中蘊含的、那三種被強行模仿、放大的、相互沖突的規則特性,卻如同精準投放的病毒,瞬間點燃了它們彼此之間那根深蒂固的敵意和早已繃緊到極限的神經!

“找死!”陸沉舟冰冷的怒意如同實質!鎖定蘇離的寂淵劍意瞬間暴漲!一道更加恐怖的漆黑劍罡撕裂空間,狠狠斬向那散發著令他厭惡的“秩序”與“無”波動的微型領域!

“清除!”逆熵聯合體冰冷的指令同步下達!三道凝聚到極致的純白秩序光束,帶著絕對的“凈化”意志,狠狠射向那模擬“刪除”與“無”的污染源!

“湮滅!”歸墟之子的冰冷意志帶著被螻蟻褻瀆的怒意,一股遠比之前更加恐怖的“無”之波動,如同無形的滅世海嘯,瞬間席卷而至,要將這個膽敢模仿其存在的“贗品”連同這片空間徹底抹除!

三股代表著宇宙間三種至高本源力量的毀滅性攻擊,在蘇離那小小的微型歸墟領域上空……轟然對撞!

轟——!!!!!!!!!

這一次的對撞,遠超之前任何一次!

沒有聲音的巨響在規則層面炸開!

整個星骸墳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脆弱琉璃,瞬間布滿了蛛網般密集的、貫穿星空的巨大裂痕!無數巨大的星骸殘骸無聲地化為齏粉!

空間如同破碎的鏡面,大塊大塊地剝落、塌陷,露出后面瘋狂旋轉、色彩混亂的虛空亂流!時間被徹底攪亂,光線被扭曲拉長成毫無意義的彩帶!

冰冷死寂的終結氣息、湮滅萬物的刪除意志、絕對秩序的凈化之光……三種力量瘋狂對撞、湮滅、融合,形成了一片席卷一切的、代表終極毀滅的混沌風暴!

蘇離那作為“引信”的微型歸墟領域,在這三股力量對撞的核心,如同投入太陽的冰晶,瞬間……汽化了!

構成領域的混亂能量被徹底湮滅!

那蛻變后的悖論意識核心,暴露在毀滅風暴的最中心,如同暴風雨中的枯葉,瞬間被撕裂、沖散!

劇痛!

湮滅!

意識再次瀕臨徹底的終結!

然而,就在意識即將被徹底沖散的瞬間——

那覆蓋在她存在根基深處的冰冷契約烙印,再次爆發出最后的、竭盡全力的幽光!它如同一個精準的坐標,一個最后的指令,在意識核心被毀滅風暴徹底撕碎的前一剎那,強行抽取了那毀滅風暴中一絲最精純的、由三種至高規則湮滅產生的……混沌本源之力!混合著蘇離最后一點意識碎片,狠狠地……朝著那片對撞產生的、最劇烈、最混亂的空間裂痕核心……投射了出去!

目標——不是生路,而是……未知!

嗡——!!!

蘇離最后的感知,是身體(如果還能稱之為身體)被無法抗拒的引力撕扯、分解。

是意識在混沌本源的包裹下,墜入了一條由破碎規則和混亂色彩構成的、光怪陸離的……**維度通道**!

是陸沉舟那冰冷的、帶著極致不甘的暴怒意念!

是逆熵聯合體算法崩潰的冰冷波動!

是歸墟之子那漠然的、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終極“注視”!

然后,是漫長的、光怪陸離的墜落……

千仞輝輝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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