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光翼星圖指引的躍遷通道時,蘇瑤瑤感覺像是被投入了萬花筒。戰甲外部不斷閃過各種文明的碎片——燃燒的星艦、漂浮的水晶城、在沙漠中行走的機械僧侶,最后定格為一片懸浮在虛空中的齒輪大陸。
“這就是...星蝶樞紐?”她摘下頭盔,銀發被樞紐中心的能量流吹得揚起。腳下的地面是由億萬齒輪咬合而成的星圖,每個齒輪都刻著不同星系的坐標,而大陸邊緣,七座燈塔的虛影正圍繞著中央的水晶塔緩緩旋轉。
凌宸的光劍突然發出嗡鳴,紫色眼眸警惕地掃視四周:“這里的時空不穩定,能量讀數超過聯邦最高標準。”他話音未落,地面齒輪突然開始反向轉動,原本空曠的樞紐中,浮現出無數半透明的人影——他們穿著星蝶文明的服飾,正對著虛擬星圖爭論著什么。
“是文明殘影!”紀風的醫療終端瘋狂閃爍,“就像被記錄在時空里的全息影像!”他指向一個正在繪制星圖的女子,她的眉眼竟與蘇瑤瑤有七分相似,“那是...星蝶女王的影像數據!”
女子似乎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緩緩轉過身,手中的星圖在空中展開:“等待三百年的繼承者啊,歡迎來到樞紐。”她的聲音像是無數齒輪在共鳴,“你已經激活了三座燈塔,現在該告訴你最后的真相了。”
蘇瑤瑤下意識走上前,手腕的銀鐲與女子手中的星圖產生共鳴:“真相?關于星蝶文明消失的原因嗎?”她想起月球背面的殘章,想起星輝號上的改造實驗,“是因為黑暗機械嗎?”
星蝶女王的影像輕輕搖頭,星圖突然化作超新星爆發的模擬畫面:“三百年前,我們觀測到SN2077即將爆發,它的輻射會激活宇宙中沉睡的黑暗機械核心。”她指向畫面中一道沖向地球的光軌,“我們將星蝶基因封裝成銀鐲,送往不同時空,而地球...是最適合孕育現代靈魂的‘培養皿’。”
陸衍突然打斷:“所以瑤瑤的穿越不是意外?”他藍色眼眸里滿是震驚,“你們早就計劃好了?”
“是預見,不是計劃。”女王影像指向樞紐中央的水晶塔,“超新星輻射會撕裂時空,只有同時擁有星蝶基因和現代靈魂的人,才能重組樞紐的防御系統。”她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水晶塔里有凈化黑暗機械的密鑰,但打開它需要...七座燈塔的全部能量。”
話音未落,樞紐突然劇烈震顫。水晶塔頂層裂開一道縫隙,墨塵的暗能艦隊竟從里面沖了出來,他的機械義肢上連接著無數黑暗機械的核心:“多謝你告訴我密鑰的位置,姐姐。”他獰笑著,“現在,把你的基因交出來,我們可以一起成為新的神!”
蘇瑤瑤看著他身后那些扭曲的機械造物,突然明白了女王影像的未盡之言。她轉身沖向水晶塔,戰甲光翼在能量流中劃出弧線:“凌宸哥哥,幫我守住燈塔!”凌宸的光劍瞬間出鞘,紫色眼眸閃過決絕:“放心!”
當她抵達水晶塔底層時,發現這里的控制臺竟與地球天文臺的操作系統驚人相似。蘇瑤瑤深吸一口氣,調出三座燈塔的能量數據,銀鐲貼在控制臺的瞬間,水晶塔突然爆發出藍光。但隨著墨塵的暗能炮不斷轟擊,塔身的裂紋越來越多。
“還差四座燈塔的能量!”她急得額頭冒汗,突然想起光翼星圖里的坐標,“剩下的燈塔在...仙女座星系、大麥哲倫云...”她的話被紀風的驚呼打斷:“快看!樞紐在吸收我們的能量!”
凌宸的懸浮車、陸衍的機械臂、墨淵的能源權杖...所有人的裝備都在發光,能量源源不斷匯入水晶塔。蘇瑤瑤看著他們透支能量的身影,眼眶突然發熱:“不要...”
“傻丫頭。”夜影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帶著一絲笑意,“我們可是你的守護者啊。”他的機械面具裂開,露出那張一半機械一半人類的臉,“三百年前,我父親沒能完成的事,現在該由我們來完成了。”
隨著最后一道能量注入,水晶塔頂層的密鑰裝置終于啟動。蘇瑤瑤看著屏幕上緩緩展開的公式,突然笑了——那是她大學時掛過科的量子力學方程。她快速輸入參數,水晶塔射出的凈化光束瞬間籠罩整個樞紐,墨塵的暗能艦隊在光束中化作星塵。
當一切平息后,水晶塔的光芒漸漸收斂,七座燈塔的虛影在樞紐上空組成完整的星蝶圖案。星蝶女王的影像最后看了蘇瑤瑤一眼,化作光點融入銀鐲:“剩下的路,要自己走了。”
蘇瑤瑤撫摸著發燙的銀鐲,看著身邊疲憊的眾人,突然明白回家的路不止一條。她抬頭望向樞紐邊緣的地球坐標,又看看水晶塔里浮現的第四座燈塔,輕聲說:“下一站,去仙女座吧。”戰甲重新戴上頭盔,光翼在星蝶圖案的映照下,閃爍著溫柔而堅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