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蝶博物館的檔案室里,蘇瑤瑤正在整理最新的“星際年鑒”。全息光屏上,七座燈塔的光芒串聯起三百年的時空,從星蝶文明的鼎盛,到黑暗機械的入侵,再到如今跨星系的和平——每一頁都記錄著文明的陣痛與重生。她指尖劃過“地球篇”的空白處,那里正等待著新的故事。
“第一批星際移民的適應報告出來了。”凌宸走進檔案室,手里的終端投影出火星前哨站的畫面:地球移民與機械皇族的孩子在星軌玫瑰田里追逐,他們的笑聲透過通訊器傳來,帶著金屬與泥土混合的暖意。“他們在那里種了片向日葵,說要讓火星也有‘跟著太陽轉的花’。”
蘇瑤瑤笑著將這段記錄輸入年鑒,突然發現光屏邊緣彈出一條提示——是雙馬尾女孩從仙女座發回的全息信。畫面里,她站在新落成的觀測站前,身后的射電望遠鏡正對著一片未知星云:“瑤瑤老師,我們發現了顆有液態水的行星!它的衛星像極了地球的月亮,我給它起名叫‘蝶月’。”信的末尾,附著一張孩子們用星塵拼的“謝謝”。
“夜影團的新航線圖也該更新了。”陸衍的聲音從通風管道傳來,下一秒他就抱著一堆星圖摔進檔案室,藍色眼眸里閃著興奮,“我們找到條近路!從三角座到太陽系只要17天,比原來縮短了一半!”他指著圖上用粉色筆標的航線,“我叫它‘星軌玫瑰道’,沿途的空間站都種滿了那種花。”
墨淵的皇族戰艦在博物館上空投下一道光,將星蝶年鑒的實體版——一本用星蝶晶體制成的巨書,緩緩送入展覽廳。書的封面上,地球與星蝶樞紐的星圖交相輝映,書頁翻動時會發出齒輪轉動的輕響。“皇族工匠用了七座燈塔的能量晶核。”他的聲音難得溫和,“每一頁都能投射實時影像,讓參觀者看到現在的星系。”
紀風帶著一群學生走進來,他們手里捧著用星軌玫瑰光液做的墨水,正準備在年鑒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這是‘生命墨水’,”紀風的綠色眼眸里滿是驕傲,“里面有我們每個人的基因片段,能在書頁上長出專屬的星圖花紋。”第一個寫下名字的地球男孩,花紋是北斗七星;機械皇族的小殿下,花紋是能源核心的紋路。
冷軒寒推了推眼鏡,將一份加密文件導入年鑒系統:“這是星蝶女王的最后日記,我剛破譯完。”光屏上浮現出娟秀的星蝶文字,記錄著她對未來的期許——“愿有一天,不同星系的孩子能在同一堂課上,爭論哪顆星星更亮”。文字末尾,畫著一個小小的銀鐲。
當夜幕降臨時,博物館的參觀人流漸漸散去。蘇瑤瑤站在年鑒的實體版前,看著無數名字在書頁上閃爍,突然覺得腕間的銀鐲變得滾燙。她伸出手,指尖落在“未來篇”的空白頁上,銀鐲的光芒與書頁共鳴,浮現出一行新的文字:“文明的意義,不在于永不犯錯,而在于總能在廢墟上種出花來。”
凌宸從身后輕輕擁住她,紫色眼眸映著書頁上跳動的光:“明天,各星系的代表會來參加年鑒的揭幕儀式。”他指向窗外,夜空中的七座燈塔虛影正與地球的星座連成環,“他們說,要把今天定為‘星蝶團結日’。”
蘇瑤瑤望著那片跨越星系的光環,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垃圾站醒來的清晨,那時她以為自己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而現在,她站在無數塵埃共同筑起的星圖前,才明白所謂的偉大,不過是每個普通人都愿意為星空添上自己的一筆。
揭幕儀式當天,無數星艦在博物館上空組成星蝶形狀的編隊。當蘇瑤瑤按下啟動鍵,星蝶年鑒的書頁緩緩展開,投射出全宇宙的實時畫面:大麥哲倫云的機械森林里,孩子們在學習地球的詩歌;小麥哲倫云的鏡面迷宮,映照著不同星系的笑臉;三角座的時間沙漏旁,老人正給孩子講超新星的故事。
“這不是終點。”蘇瑤瑤對著全宇宙的通訊器說,指尖劃過銀鐲,“這是新的頁碼,等著每個愿意提筆的人來書寫。”她的聲音落下時,星蝶年鑒的最后一頁突然自動翻動,露出空白的封底——那里,刻著一行小字:“未完待續”。
儀式結束后,蘇瑤瑤站在博物館的露臺上,看著孩子們在星蝶形狀的噴泉旁追逐。凌宸遞給她一杯熱可可,紫色眼眸里映著漫天星辰:“接下來去哪?”
蘇瑤瑤笑著指向最亮的那顆星:“去看看‘蝶月’行星的向日葵開了沒。”她的星蝶戰甲在身后展開光翼,銀白的光芒與遠處的燈塔交相輝映,“聽說那里的日落,一半是地球的橘紅,一半是星蝶樞紐的蔚藍。”
當戰甲的光軌消失在星際塵埃中時,星蝶年鑒的空白頁上,自動浮現出一行新的記錄:“探索者們再次出發,帶著玫瑰種子與星圖,去尋找宇宙中更多的‘一半與一半’。”而書頁的邊緣,無數細小的光點正在聚集,像無數雙準備提筆的手,等著為這個故事,寫下更漫長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