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正午里溫度高達40°。月星塵在店里前臺刷著文堂市的高溫預警,心里總有一些不安的感覺。
或許是自己多想。
但最近幾年的極端天氣太頻繁了,高溫預警閃了多天,中暑的新聞屢見不鮮,大自然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
月星塵是剛高考完的社會閑人一枚,暑假在自家雜貨鋪店子里當收銀員,家里錢不夠在店里裝空調,店里炎熱,幾乎沒有客戶上門,三臺風扇呼呼的吹,熱風吹不散暑氣,坐著不動汗水仍不間斷的涌出,剛買的手機玩的發燙,電量消耗的飛快。
他退出抖音,點進微信,安靜。點進QQ,安靜。去各大應用程序巡視了一圈,電量也逐漸見底。
“你好。”
顧客的聲音傳進月星塵的耳朵,他才注意到自己走神了好久,眼前的手機都黑屏了。
設的兩分鐘息屏,我剛才睡著了嗎。
來不及細想,月星塵忙將手機放在收銀柜里,站起來詢問:“要買些什么?”
他看著客人穿著一雙頂可愛俏皮的白色瑪麗珍小皮鞋,視線更低了些。他有個習慣,陌生人不看上半身。
當然如果他看了,就可以無痛解個暑,這位客人的臉和他有八分相似。
“你好,我找我哥哥。”客人回答。聲音有點厚,很有分量,吐字清晰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月星塵表示聲控有福了,小店滿滿當當一眼看到底,除了他和這位顧客沒有別的任何人,有點疑惑這位要找到哥哥是誰,雖然有可能是明星,他沒記得自己進了哥哥的貨,于是說:“食不食梅素汁?”
那位顯然有些懵,于是又豐富了自己的詢問:“我找月星塵。”
“找我嗎?我咋了?你咋了?”月星塵在一瞬間想到了許多富婆看中小伙瘋狂追求的無腦爽文。由于微低著頭,有滴汗流進了眼里,他揉了揉,下意識的抬頭,發現客人不見了,原來的地上有個精致的粉色女士手提箱,上面用凌厲的行楷寫著:
“月星塵親啟。”
看著面前手提箱,月星塵越來越糾結,剛開始沒發現,仔細一看,這字跟他寫的似的,有些地方的頓筆習慣都和他一模一樣。
頭發將長的有些蓋眼的劉海往后捋,和他安靜內斂甚至帶些懦弱的性格不同,他的眼睛極具攻擊性,劍眉星目,面無表情時總感覺很不好惹。
黑框眼鏡柔和了些銳利,劉海遮蔽了鋒芒,他已經學會接納自己的性格,雖然這讓他嘗了不少苦頭。
“算了算了,莫名其妙。”
月星塵沒打開手提箱,他不喜歡買盲盒,明明可以買現成的干嘛要挑戰和猜,買到自己喜歡的還好,歪了純花錢買氣受。
“嘿!行程碼,看啥呢這么認真。”
眼前猛的出現一雙手,手很漂亮,骨節分明,小拇指上帶的黑色尾戒更顯得手的白皙。饒是熟的不能再熟的白也年的手,月星塵還是輕微的一抖,又回過神來。
又在發呆。白也年秒猜。
“沒事,有人忘這個箱子,沒聯系方式。”
“管他干嘛,說不定過一會就……這上面不是寫了給你的嗎?哎不對,這字不是你的嗎,干嘛自己寫這個,碼哥你想要粉色帶蕾絲邊的箱子跟哥說一聲哥給你買哈,別人的咱不稀罕。”
白也年摟著月星塵的脖子,慢慢的說:“這箱子不都是搭那個洛麗塔裙子的嗎,你要是要的話,這邊建議連裙子一起買……”
看著兄弟想歪了,月星塵忙忙擺手:“停停停,這紙條不是我寫的,是那個人留的,我剛就是在想這個。”
白也年聽聞這個才收起調侃,認真的看著箱子。
“可是……這字和你的……”
不愧是革命友誼,疑惑點一樣。
“和我寫的一模一樣。”月星塵又拿出自己的書,對照姓名,跟復制粘貼一樣。
白也年說:“那個人留下的,還有你的名字,奇了怪。他都說了些什么,身上有什么特征嗎,長什么樣,你認不認識?”
月星塵回想著說:“呃……應該是女生,穿的鞋很可愛,裙子也很可愛,就是你說的洛麗塔風格的,我沒看長相,問她要買啥,她說要找哥哥,我低頭一抬頭就不見了,就剩個箱子。”
“那就應該是找你的吧?這店里一眼能看全了都,找人除了找你還能找誰?你什么時候多了個妹妹啊,還是說,是你的小迷妹?”
“怎么可能,我都沒怎么和班里女生說過話,除了云姐我就沒別的女性朋友了,不過她找我干嘛,我也沒答應過其他人的事啊,work,本來就熱的慌,還整這出……”
白也年閉著只眼,道:“開開看看是啥?”
“沒找到開口的地方,你以為我沒開是因為我不想啊,我打不開捏。”月星塵聳聳肩,將箱子往白也年那推推。
白也年拿了根棒棒糖塞嘴里,手將手提箱來回翻面。
“等等……”月星塵發現箱子表面的某處有個亮光,接過箱子,用食指擦了擦那處,看得出是個圓形的亮點。
“這啥?”白也年將臉突了過來。
月星塵將帥臉往旁邊推了推,說:“像是指紋解鎖。”
“嗯?!!!!!”
月星塵說著把拇指貼近,亮了紅光,箱子沒開。
食指貼近,亮了綠光。
“咔噠。”清脆的鎖聲令兩位少年面面相覷。
“work,這么帥?”
“年哥,這我是真想要了。”
“哥也想要。”
月星塵打開箱子,里面躺著一串手鏈,黑珠子穿成的,正準備拿,被白也年喝止了。
“先別碰,萬一有啥病毒。”
“那咋辦?”
“讓哥用銀針試試毒。”說罷便從店里找出根針在每顆珠子前晃一圈。
月星塵:“……”
每顆試完后,二人觀察銀針,銀針依舊,并未發黑。
“OK了哥們,來拿吧。”
月星塵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拿了起來這串珠子,仔細一看,有顆珠子上刻了一個無窮符號,挺帥的。
白也年也接過珠子,掂了掂,燈下照了照,珠子上還有些金粉。“不過為啥那女的會有你指紋啊,還有你的字跡。”
“不知道。”
“算了,明天班里聚會,你去不去?”
月星塵將手串戴手上,大小正合適,看了一會又摘下放盒里。
“去不去都行。”
白也年一臉悲壯:“不要啊,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反正我過去也就只有玩手機,你去了好歹我能和你聊天打游戲。”
“你想去嗎?”
“安依一也去了啦。”白也年低頭故作忸怩的說
月星塵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合著這貨要去追妹。
“牛,懂了懂了,那我去,舍命陪君子追蒹葭。”
“謝碼哥!我媽八點去棋牌室給她送鑰匙,不說了我先走嘍!”白也年看了眼時間馬上起身離開,邊走邊說道。
“OK走吧。”
這么快,都八點了。
月星塵拿了桶泡面,燒了開水,就著辣條看著新番,斷斷續續的有幾個人進店買些小東西。
有女生問箱子賣不賣,月星塵回答不賣,女生又問在哪買的看著這么漂亮,月星塵回答某音直播間9.9搶的隨機顏色。
十點多關門,騎著電動車回隔了兩條街的小區,洗了個澡,躺床上繼續看新番。
一天又過去了,今天也是無聊且平靜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