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迷糊的陶聞,京兒又不太想去衙門了。最終,還是抵不過陶聞的軟磨硬泡和死皮賴臉,她勉勉強強的同意了。
于是,陶聞給京兒安排了一個比較輕松但又有些繁雜的職務,主簿。
幫衙門整理和記錄案情。雖然安排的是主簿位置,但是陶聞也不想是真的6累著他的妹妹,也就是讓京兒做些輕輕松松的雜活,比如整理錄冊等。其余整理卷宗和記錄案情是由專門的師爺來負責處理。
京兒跟著陶聞一塊兒來到衙門,被他安排在側邊的一張小桌子那里坐著,而來財佩劍站在他的身側臺子下面。
這時候大家已準備開堂。
大堂門口今天來了許多的縣民們,大家都是為了呂老爺而來的,許多人皆是為呂老爺的去世扼腕嘆息。
衙役們手中的水火棍敲擊著地面,幾個疑犯被帶到大堂跪地審理。
陶聞正襟危坐一拍驚堂木,衙役們手里的水火棍遽然止住。他正色肅然問道:“堂下爾等都是何人?與死者有什么關系?從實招來,否則棍子會無情的落在你們的屁股上,想讓你們的屁股開花嗎?”
本來是很嚴肅的在審理案件,聽到陶聞最后一句粗話,京兒埋下頭偷笑了一下又立馬抬頭整理好表情。
第一個疑犯道:“回大人,小人只是呂老爺的車夫呀,平日里主人家說去哪里,我也只是照做。至于老爺要去見誰要做什么,小人也不敢多嘴去問吶。”
“呂老爺生前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們大家都知道的。”陶聞道,“當天晚上他突然要去煙翠樓,你就一點都不知道他去那里是去干什么了嗎?”
車夫搖頭答:“小人把老爺送到煙翠樓后就在一邊等候,其他的小人什么不知道呀。”
陶聞看了一眼京兒見她沒什么想說的,只是點了點頭示意繼續盤問。
第二個疑犯是個長相嫵媚的女人,她是煙翠樓的牌面,叫青雪。
青雪道:“回稟大人,我是被呂老爺單獨點上去伺候他的。呂老爺雖然點了我但他對我很尊重,并未做出什么逾矩的動作。當時呂老爺正在等人,等的那個人來了之后呂老爺便讓我離開了房間。”
“呂老爺在等誰?”陶聞問。
青雪看了一眼右邊的疑犯,指著他道:“就是這位公子。”
陶聞瞅著堂下的最后一位疑犯,是一個清秀文雅的男子。陶聞盯著他,“兇手肯定就是你這小子了,你是最后一個進入死者的房間。你最好如實招來,把對呂老爺如何行的兇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免得受皮肉之苦。”
“冤枉啊,大人。”跪著的青年滿腹委屈的解釋,“大人,我的名字叫蔣松是一名教書先生,怎么可能會殺人呢,請大人明察啊。”
陶聞:“你剛剛說你是做什么的?”
蔣松回:“是一名教書先生。”
“還說不是你。”陶聞用手拍了一下桌子,“你一個正兒八經的先生,煙翠樓那種地方壓根就不是你可以去的。就算是本官……那是更不可能去的,你還說你不是殺害呂老爺的兇手。”
“大人,我真的不是兇手。我去煙翠樓那是因為呂老爺邀我去的。其實,我以前受過呂老爺的資助,呂老爺對我恩同再造,我不可能會殺他的。我真的是清白的,請大人您明察秋毫。”蔣松求著陶聞。
陶聞把目光拋向師爺那邊,意思就是在問:你怎么看?
“回大人,下官覺得您說得沒錯,兇手就是這位蔣松。”師爺指著蔣松。他繼續道,“蔣松是呂老爺生前最后見到的人,自蔣松離開了煙翠樓后,呂老爺就被人殺害了。并且在這中途,沒有其他人進到過呂老爺的房間里。”
“師爺此言說得很有理。”陶聞又看著蔣松,“蔣松,事實就擺在你眼前,你最好是從實招來,否則,別怪本官對你動用刑罰!”
蔣松一聽到要用刑罰,嘴里不停的喊道:“大人,真的不是我啊,我冤枉啊……我離開的時候呂老爺還是好好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問你。”師爺對蔣松盤問,“你說你走的時候呂老爺還是好好的,那你可有證人為你證明?”
蔣松一聽此言,便像一顆泄了氣的皮球焉兒下去了,搖著頭,“我……沒有。”
師爺又看向青雪,問她道:“青雪,你說你當時和煙翠樓的姑娘親眼看到蔣松從呂老爺的房間里慌慌張張跑出來的,此言可當真?”
“是的,當時我和煙翠樓的姐妹們真真切切看到的,她們都可以為我證明我說的是實話。蔣松離開了之后呂老爺就一直沒有出來也沒有叫我,我感到情況不對勁,就去通知了媽媽,然后就看到……看到呂老爺被人害死了。”青雪說道。
雖然青雪沒有親眼看到是蔣松殺害了呂老爺,但杵在大堂門口的群眾們都對蔣松指指點點。有說他白眼狼的,也有人說這樣的殺人兇手不配當教書先生……
門口眾人紛紛蕓說,全部是一些不好聽不入耳的話,蔣松作為一名教書先生自是清高、潔好,受人尊敬的。可如今這些話便如同刺一樣深深扎進他心里。
蔣松整個人都麻木了。
陶聞對蔣松道:“蔣松你既無人為你證明清白,又有人看到你慌慌張張的離開呂老爺的房間。這足以證明呂老爺就是你殺害的,此案本官宣判……。”
“且慢!”坐在位置上的京兒終于開口。
在者皆把目光投向京兒。
京兒說:“如果兇手真是這位先生蔣松,那么他殺人的動機是什么?”
陶聞搖頭,“不知道。”
京兒看著師爺,師爺也搖頭。
京兒又問蔣松,“蔣松,我且再問你,當晚,呂老爺為何邀你去煙翠樓,你們兩人又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我,我……”蔣松似乎對于這件事有些難以啟齒,糾結了一番,他道,“我能不能私下說?”
“你的意思是現場不好言說?”京兒問。
蔣松連連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