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聞沒有領會京兒是何意,亂扯道,“不像個人難道是個妖怪?”
京兒走到陶聞面前,給了他一記爆炒栗子,“沒開玩笑,我說的是認真的。你們就沒發(fā)現(xiàn)?雖然我們是第一次看到呂夫人的畫像,但是我感覺她的面容一點都不生。”
“我也發(fā)現(xiàn)了。”來財說。
京兒抬眼對上來財?shù)囊暰€,兩人的心里好像連通了一樣,都默契般的笑了。
看得陶聞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打什么啞謎。
“大人,我給你個提示。”來財對陶聞說道,“煙翠樓。”
“這跟煙翠樓有啥關系,有關系?有……”陶聞看著畫像上的呂夫人,腦海猛然間茅塞頓開,他有些語無倫次道,“這,這,這怎么跟煙翠樓的老鴇長得那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和嘴巴長得幾乎一樣。”
“對呀。”京兒說道,“你若是看畫像整體上的人倒不容易聯(lián)想起來。因為,呂夫人長得消瘦,整個人看起來雅致一些,那老鴇長得又比較圓潤。但是你單獨去看呂夫人的眼睛和嘴巴部位,真是太像了。”
“我心里有個大膽推測。”來財說。
“你是想說這老鴇很有可能就是呂夫人的姐妹?”京兒問。
“嗯,是的。”來財說道,“哎?你們說,老鴇跟我們講的那個故事里的妹妹,會不會就是她自己呀?”
陶聞稀里糊涂的說道:“她自己?不會吧,她不是講呂夫人的妹妹最后自殺了么?”
“那也不一定,也有可能還活著。”京兒說。
陶聞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激動拍到自己的腿根上了,等腿上的痛感蔓延而來,他非常后悔自己拍了自己的大腿,“嘿,她妹的。我敢百分之百打賭,老鴇絕對是呂夫人的妹妹。不然,她怎么會知道我們從來不知道的事。”
“大人……”來財欲言又止。
“什么?”陶聞問他道。
“畫像上的呂夫人看著您呢,您稍微注意一下言行。”來財好意提醒。
陶聞看著呂夫人的畫像,又是雙手合十,又是在口中念叨,“請夫人莫怪,莫怪,在下只是一時失言,莫怪,莫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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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呂府回了衙門。
京兒在離開呂府之時,向呂府管家討要了呂夫人的畫像。
管家聽到京兒說畫像對他們查案有幫助,再加上整個呂府的產(chǎn)物全部要捐贈出去,他正愁如何處理這些有意義而無價的物品。正好京兒又向他討要,他便把其中的這幅畫像給了京兒他們。
這時,京兒想到被關在牢房里的蔣松,她心里頓時有個大膽的猜測。
既然蔣松的生父是呂老爺,那他的生母會不會就是?
不行不行!
京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只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萬一搞錯了呢?蔣松的生母是另有其人呢?
于是,京兒準備去牢房里看望蔣松,從他口中探探他的親生母親是為何人。
京兒在廚房里做了兩盤美食,又拿了一瓶好酒,打包裝進食盒里。
京兒來到牢房看望蔣松,沒曾想,才一兩日不見這蔣松的身影消瘦了不少。不僅如此,看來睡也是沒有睡好,雙眼異常的疲憊。
也對,在這種地方,睡不好是常態(tài)。
“蔣松,京兒小姐來探望你了。”獄卒喊他,然后幫京兒開了門,他退下時提醒了京兒一句,“需要問的請您盡快問,到了時間屬下就要通知您了。”
“好,多謝獄卒大哥。”京兒謝道獄卒。
進去找了個地方坐下,京兒把食盒里的飯菜端上一張小小的桌子上,“吃點吧,你看你瘦了那么多。”京兒一邊拿出食物一邊對蔣松說道。
食物的香氣吸引了原本沒有胃口的蔣松,他拿起筷子要去夾菜,但是一想到如今淪落到這地步,他又沒什么胃口,把筷子放了回來。
“怎么啦?菜不合胃口?”京兒關心的問他。
“不是。”蔣松搖了搖頭,“京兒小姐的飯菜很合我的胃口,只是……哎,沒想到我清清白白,受人尊敬的一個教書先生,如今倒是落得了這個下場。”
蔣松吐出了心中的郁結之后,便抬頭向上望,目光深遠。
“我相信此事定然不是你做的。”京兒說。
“您真的相信我?”蔣松問。
“對。”京兒點頭,“我相信你的品性,你做不出來那些事。”
蔣松上一刻的心情似黑云籠罩,壓抑難捱,在聽到京兒說相信他時,下一秒心情似黑云散開,初日乍現(xiàn)。
“謝謝你,京兒小姐。”蔣松眼里帶著感激之情。
“吃點吧。”京兒用眼神提示他動筷子。
“嗯嗯。”蔣松動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送。
京兒看蔣松吃得也差不多了,她也該問正事了。
“蔣松,我問你一件事。”京兒問道。
蔣松說:“京兒小姐您有什么問題,只管問便是,我肯定如實回答。”
京兒問道:“就是,呂老爺對你坦白身世這個事情,你娘知道么?”
蔣松頓了一下,然后他放下筷子,神情有些低落,好半響,他才回:“我沒娘,我從小就沒有娘,我是被養(yǎng)父帶大的。”
聽到蔣松說他從小就沒有娘,京兒的心口猶如被刀子劃了一下,難受,她也從小沒有娘。
京兒壓制著自己的情緒,繼續(xù)向蔣松問道:“那,當時,你可有向你的養(yǎng)父打聽過你的親生父母?”
“我問過。”蔣松說,“我的養(yǎng)父說,在我被生下來那一刻,我娘就沒了。我問他我爹是誰,他總是重復說著一句話。”
“什么話?”京兒問。
“等你以后就知道。”蔣松自嘲般的笑了笑,“嗐,我這不就知道了么。”
“別這樣,看開點。”京兒安慰著蔣松,隨后又問他道,“你可否方便告知于我,你的生辰?”
“啊?”蔣松僵了一下。
“不方便?”京兒問。
要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問到男子的生辰,那可能就另有一番含義。
蔣松想著京兒姑娘是衙門之人,問他的生辰,想必應該也是于案有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