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集團頂樓的股東大會廳穹頂高懸,水晶燈將27位股東的身影切割成碎片,投在沈曼秋改良旗袍的雛菊暗紋上。她撫過襟口的翡翠扳指殘片——今早蘇小雨用3D打印技術將其修復,裂痕處卻多了道血色紋路,與昨夜在保險庫割傷的掌心完美重合。
林婉兒端坐在主席位,鉆石腕表在投影屏上投下十字形陰影,27份股權代持協議像墓碑般排列在她面前:“根據開曼群島法律,這些公司的受益人都是沈曼秋女士。“她指尖劃過精神鑒定報告,“而這位聲稱自己是其轉世的沈繁星小姐,顯然沒有資格~“
“資格?“沈曼秋的聲音像片薄冰,在落地窗前的江景倒影里碎成粼粼波光。她解開旗袍第三顆盤扣,鎖骨下方的青色胎記在追光燈下泛著微光,形狀與蘇氏老宅地磚上的家紋分毫不差,“1941年蘇慕白偽造我的死亡證明時,忘了在接生簿上劃掉這個印記。“
投影儀突然切換畫面,香港律師行的公證員舉著1940年的接生簿步入會場:“經牛津大學碳14檢測,這份記錄誕生于八十二年前,“他的手指劃過“沈曼秋之女“的朱砂印,“而蘇氏集團30%的原始股權,早在1941年就登記在這個未出生孩子的名下。“
林婉兒的鉆石腕表發出蜂鳴,沈曼秋知道那是股權轉移程序啟動的提示音。她翻開第二份證據——曼谷金鋪的監控錄像,蘇明遠兌換的鷹洋在光譜儀下顯露出“泰安號“的船錨暗紋:“每一枚金幣都刻著當年沉船上的貨物編號,“她看向面色發白的蘇明遠,“包括您父親炸沉貨輪時,試圖陪葬的那些賬本。“
會場后排突然騷動,陳師傅帶著三位金鋪老板闖入,每人手中托著刻有雛菊暗紋的金錠:“這些黃金的含金量,與1940年青幫走私的標準分毫不差。“金錠碰撞的聲響里,沈曼秋看見林婉兒的珍珠手鏈終于斷裂,顆顆渾圓的珍珠滾落在地,倒映出她腕間的刺青正在滲血。
“最關鍵的證據,“沈曼秋從旗袍內袋取出修復的翡翠扳指,殘片對接處的血色紋路突然亮起,“是蘇慕白用我的血設下的時空血契。“她將扳指按在感應臺上,全息投影里浮現出1940年的“泰安號“貨輪,每箱貨物都標著一個生辰八字——與林婉兒的出生信息完全吻合。
林婉兒突然起身,銀質手環在強光下露出刻字:“沈曼秋之女“。她的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痕:“你以為拿到股權就能當董事長?“她指向沈曼秋的刺青,“這個標記不僅是暗樁證明,更是時空錨點——蘇慕白用它把你的意識困在1940年和2025年之間,永遠逃不出蘇氏的牢籠。“
沈曼秋看著感應屏上逐漸消失的“沈曼秋“字樣,新的受益人姓名正在浮現。她忽然想起保險庫賬本上的血手印,想起林婉兒在金鋪說的“破局之法在血不在權“。當最后一個字母定格,會場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那是1941年她未出生孩子的名字,也是八十二年后,終于掙脫血契的,林婉兒的真名。
翡翠扳指的血色紋路突然化作蝴蝶振翅,沈曼秋的旗袍領口無風自動,露出與林婉兒identical的刺青。在股東們的驚呼聲中,她終于明白蘇慕白最殘忍的算計:他讓她在時空里輪回,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讓她親手,把蘇氏集團的權杖,交給自己流落在時光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