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李雪梅頭痛欲裂,昨晚的紅酒讓她胃里翻江倒海,喉嚨像被火燒過。她勉強爬起來,給幸運換了水,卻發現狗糧只剩最后一把。她嘆了口氣,上海的物價像無底洞,一袋象樣的狗糧要200元,而她的工資6000元,扣掉4000元房租和生活費,幾乎所剩無幾。她打開手機,看到房東的微信:下個月房租漲到4500元,不接受就搬走。
李雪梅氣得眼眶發紅,上海的租金像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抱著幸運,喃喃道:“幸運,我們得努力,不然連你都養不起了。”幸運舔了舔她的手,彷佛在安慰她,讓她心里一暖。為了省錢,李雪梅開始自己做飯,但超市的物價讓她頭疼——一斤豬肉40元,一把青菜10元,一袋米50元。她算了算,一個月的外賣費能省1000元,但做飯的時間成本讓她加班到深夜,常常累得連澡都沒力氣洗。上海的生活節奏像一列高速列車,地鐵里擠滿疲憊的白領,3元的車費雖然不多,但一個月下來近200元,讓她心疼不已。她甚至考慮過兼職,比如在網上接文案工作,但華醇酒業的工作已經讓她筋疲力盡,哪有精力再做別的?
她刷手機,看到上海生活論壇的吐槽:“上海的房租比工資漲得快!”“一個月吃土也攢不下錢!”這些抱怨讓她感同身受,心想:這座城市真的有我的立足之地嗎?周末,李雪梅終于有時間喘口氣,決定帶幸運去世紀公園散步,尋找片刻寧靜。世紀公園是上海少有的綠色oasis,湖邊綠樹成蔭,游人三三兩兩,孩子們在草地上嬉戲,情侶們牽手漫步,空氣中彌漫著青草和湖水的清香。
李雪梅牽著幸運在草地上跑,幸運興奮地追著一只蝴蝶,尾巴搖得像小風扇。她看著幸運的背影,笑了起來,這是她來上海后少有的輕松時刻。然而,她也注意到公園角落的流浪貓狗,牠們瘦弱的身影在垃圾桶旁徘徊,讓她心疼。她想起家鄉青陽的田野,那里的動物自由自在地跑來跑去,而上海的流浪動物只能在城市縫隙中掙扎。就在這時,幸運的項圈被一叢樹枝卡住,牠焦急地叫起來,掙扎著試圖脫身。李雪梅蹲下,試圖解開項圈,卻因為太緊張怎么也弄不好。她的手被樹枝劃出一道小口子,血滲出來,她卻顧不上疼。“需要幫忙嗎?”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李雪梅回頭,看到一個穿著簡單白色T恤的年輕男人,戴著細框眼鏡,手里拿著畫板。他的笑容干凈而溫暖,像公園里的陽光,讓她瞬間放下戒備。他蹲下來,熟練地幫幸運解開項圈,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一件藝術品。
幸運脫困后,開心地舔了舔他的手,顯得格外親近。“謝謝你!”李雪梅感激地說,擦了擦額頭的汗。男人笑了笑,自我介紹:“我叫張磊,住在附近,經常來這畫畫。”他指了指畫板,上面是一幅公園湖景的素描,線條細膩,湖面上的倒影栩栩如生,彷佛能聞到水草的清香。李雪梅驚訝于他的才華,脫口而出:“你畫得太好了!你是專業畫家嗎?”張磊笑得有些靦腆:“勉強算吧,自由畫家,混口飯吃。”兩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開始聊天,幸運窩在李雪梅腳邊,偶爾發出滿足的哼哼聲。他們發現彼此都喜歡動物,張磊說,他小時候養過一只流浪貓,名叫“小灰”,因為家里窮,只能喂牠剩飯,后來搬家不得不送人,這成了他最大的遺憾。
他說:“每次看到流浪動物,就想起小灰。”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傷感,讓李雪梅心里一動。她分享了幸運的故事,說:“我也是在垃圾桶旁撿到牠的,覺得牠跟我一樣,都是來上海闖蕩的。”張磊笑了,摸了摸幸運的頭:“你們倆還真是命運共同體。”張磊提到自己常去一家位于上海郊區的寵物收容所做志愿者,問李雪梅要不要一起參加。“那里有很多像幸運這樣的小家伙,需要人照顧。”他說,眼睛里閃著光,像個懷抱夢想的大男孩。
李雪梅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的經濟狀況——6000元的工資勉強夠付房租和生活費,哪有余錢做志愿者?可看著幸運開心地繞著張磊跑,她心動了,點頭答應:“好啊,幸運也會喜歡的。”張磊笑得更燦爛,遞給她一張名片,上面寫著“張磊,自由畫家”,還有一個手繪的狗頭圖案,簡單卻充滿溫度。李雪梅心想,他的日子似乎比自己還拮據,可他的笑容卻像家鄉的微風,讓她感到久違的輕松。他們繼續聊著,張磊分享了自己的故事:他曾是美術學院的高材生,夢想成為畫家,但因為家里欠債,父親生病,他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來上海打拼。他說:“上海的畫廊租金一個月好幾萬,我只能邊打工邊畫畫,有時候連顏料都買不起。”李雪梅聽著,感到一陣共鳴。
她說:“我也覺得上海像座山,房租、物價,還有公司的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她提到昨晚的歡迎會,說自己不勝酒力醉倒,還被王偉送回家,語氣里帶著一絲尷尬。張磊聽了,笑著說:“你這新生活挺精彩的,連CEO都送你回家!”李雪梅臉紅了,連忙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好心。”張磊看著她,眼神溫柔:“上海就是這樣,有人光鮮亮麗,有人苦苦掙扎,但像你這樣有心的人,總會找到屬于自己的路。”他的話讓李雪梅心里一暖,她想起王偉的紅酒世界,奢華卻遙遠,而張磊的簡單卻讓她感到踏實。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運動裝的女孩跑過來,手里拿著一瓶水,笑著說:“張磊,你又在這畫畫!這位是新朋友?”張磊介紹:“這是小雅,我們收容所的志愿者。”小雅熱情地跟李雪梅打招呼:“你養的狗好可愛!下次帶牠來收容所玩吧!”李雪梅點頭,覺得小雅的熱情像一陣春風,讓她瞬間放松。
聊了一會兒,小雅跑去追她的朋友,張磊帶李雪梅去公園旁的小吃攤,買了幾串羊肉串和一瓶可樂。攤位煙霧繚繞,香氣撲鼻,雖然一串只要5元,卻是李雪梅來上海后吃過最滿足的一餐。她忍不住說:“上海的物價太高了,我連吃頓好的都舍不得。”張磊笑著說:“我也是,有時候只能吃泡面,但這樣的路邊攤,總能讓人開心點。”他講了個童年的趣事:他曾偷吃家里的糖被母親追著打,卻因為跑得快逃過一劫。李雪梅被逗笑,想起家鄉的簡單日子,心里涌起一絲鄉愁。她說:“在青陽,我爸媽總做紅燒肉,現在想想都流口水。”張磊聽了,眼睛一亮:“下次我請你吃正宗的上海紅燒肉,雖然貴點,但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