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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食喵紀元

第十五章要不你還是把我刪了吧

西巡的隊伍在五臺山停留了數日。康熙帝親自主持了盛大的祈福法會,一時間佛號震天,香火鼎盛。

然而,表面的祥和之下,暗流洶涌。

來自南方的戰報如同雪片般飛入御營,三藩叛軍氣焰囂張,攻城略地,朝廷軍隊節節失利,局勢日益糜爛。

沉重的壓力如同陰云籠罩在御營上空,連火頭營都感受到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氛圍。伙食標準倒是提高了——為了激勵士氣,康熙下令犒軍。

姜稷終于擺脫了攪大鍋糊糊的噩夢,被臨時抽調去給中下級軍官們準備“加餐”。雖然依舊是量大管飽的路線,但至少能看到大塊的肉(盡管多半是些邊角料)和整條的魚了。

姜稷揮舞著大菜刀,剁骨頭剁得虎虎生風,把對“蝕”和對玉如意的怨氣全發泄在了砧板上。

“剁死你個吳三桂,天天搞事!剁死你個‘蝕’,都怪你!剁死你個不爭氣的破玉如意!”他一邊剁一邊咬牙切齒地嘀咕。

“哥,你省點力氣吧,肉都被你剁成肉泥了。”姜穗在一旁處理著堆積如山的蔬菜,無奈提醒。

她負責把蘿卜切成絲,土豆切成塊,白菜撕成片…無窮無盡,仿佛沒有盡頭。社畜的刀工在火頭軍生涯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淬煉(和摧殘)。

饔飧對軍營里的伙食嗤之以鼻,大部分時間都溜出去自己覓食,偶爾叼回只野兔或山雞,算是給團隊改善生活。

“貓姐還是你有實力~今天的飯又有著落了。”

“哼,也不看是誰。”

一旁的屠蘇依舊恪盡職守地“鎮守”糧車,嘉粟則成了火頭營的“編外質檢員”,哪口鍋燉的肉火候差點,哪鍋湯熬得不夠濃,都逃不過她靈敏的鼻子。

火頭軍們漸漸發現,只要那只圓滾滾的大橘貓蹲在誰的灶臺邊滿意地點點頭,那鍋菜的味道準差不了。

嘉粟因此獲得了“橘座”的尊稱,并成功混到了不少“貢品”——比如偷偷塞給她的雞屁股和魚頭。

“我可是貓仙!怎么就給我吃這個!”

……好吧其實就只有姜家兄妹弄的菜真的難如吃。

“Shit!他們弄的飯跟屎一樣,不是誰吃啊!”

“怎么難吃他們小時候是吃*長大的嗎!到底是誰給他們招進來的!”

“他*的,這么難吃!哥幾個把他們攤子給我掀了!”

“哥,錯了哥,下次一定。”

這日,姜稷正奮力對付一頭剛宰殺完、需要分解的整豬,因為這活兒又臟又累,沒人愿意干,自然落到了他這個“新人”頭上。

“要是不干,我們也可以真讓你嘗嘗*的滋味!”

不是,怎么過得更憋屈了,我的手機,我的wif……

要不你還是把我刪了吧!

好在他的廚藝有所進步,……至少現在是能吃了,不然就活的更憋屈了。

正在處理食材時,營地里突然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那聲音如同海嘯,瞬間席卷了整個營地。

“贏了!大捷!大捷啊——!”

“定西大將軍圖海!在平涼大破王輔臣叛軍!”

“王輔臣那老賊投降了!平涼收復了!”

喜訊如同長了翅膀,瞬間點燃了整個西巡隊伍,壓抑了許久的陰霾被狂喜沖散,士兵們激動地擁抱、跳躍、將帽子拋向空中,軍官們紅光滿面,大聲傳頌著捷報細節。

火頭營里更是炸開了鍋,管事太監激動得聲音都劈了叉:“快!快!加菜!加最好的菜!把存著的火腿、臘肉、風雞都給老子拿出來!今兒個讓弟兄們吃頓痛快的!慶祝大捷!”

整個營地瞬間變成了歡樂的海洋和巨大的廚房。

姜稷手里還拎著滴血的斬骨刀,就被幾個興奮的火頭軍兄弟拽走了:“姜兄弟!別剁你那豬了!快來幫忙!今天咱們要露大臉了!給將軍們整點硬菜!”

他被推到了一個相對“高級”的灶臺前,案板上堆滿了平時難得一見的上好食材:整只的肥雞、肥鴨,碩大的金華火腿,新鮮的河魚,還有各種山珍干貨。

管事太監叉著腰,唾沫橫飛地指揮:“都聽好了!今兒個是慶功宴!規格…就按滿漢全席的席面來!冷葷熱炒,點心羹湯,一個都不能少!拿出你們的看家本事來!讓將軍們吃得高興,就是給萬歲爺長臉!聽見沒有?!”

“聽見了!”火頭軍們齊聲應和,個個摩拳擦掌,臉上洋溢著與有榮焉的興奮。

姜稷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食材,聞著空氣中彌漫的油脂和調料的香氣,連日來的疲憊和憋屈仿佛一掃而空!一種久違的、屬于廚師的興奮感從心底涌起!這才是他該干的活兒!管他什么“蝕”,什么玉如意,此刻他眼里只有鍋碗瓢盆和眼前的食材!“得嘞!瞧好吧您吶!”姜稷豪氣地應了一聲,抄起一把趁手的炒勺,掂了掂,感覺靈魂都歸位了。

他熟練地起鍋燒油,蔥姜蒜爆香,動作行云流水,帶著一種庖丁解牛般的自信。

“穗子!幫我把那只雞處理了,要快!三杯雞走起!”

“好嘞哥!”姜穗也來了精神,刀光閃爍間,一只肥雞迅速被分解成大小均勻的塊。

“嘉粟!過來聞聞這火腿!看鹽分夠不夠!”

“喵嗚!”嘉粟早就蹲在火腿旁邊了,聞言用力點頭,表示極品。

“屠蘇!看著點蒸籠的火!那幾道大菜可全靠火候!”

屠蘇聞言優雅地跳到蒸籠旁,琥珀色的貓瞳專注地盯著跳動的火苗和蒸騰的熱氣,仿佛一位行為藝術大師。

“貓姐!您…您隨意!別把廚房點了就成!”姜稷百忙之中不忘給饔飧安排個閑職。

饔飧輕哼一聲,跳到高處一個干凈的櫥柜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熱火朝天的景象。

火光映照著姜稷專注揮勺的側臉,汗水從他額角滑落也顧不上擦;姜穗動作麻利地處理著各種配菜;嘉粟在各個關鍵食材前流連“質檢”;屠蘇則像個忠誠的哨兵,守護著蒸騰的灶火。

一種奇異的、充滿生機的“煙火氣”彌漫開來,甚至暫時壓過了她敏銳感知中那絲若有若無的、來自西邊戰場的“蝕”的腐朽氣息。

她抱著手臂,琥珀色的貓瞳里映著跳動的爐火,一絲極淡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悄悄取代了慣常的傲嬌。

“哼,勉強…有點樣子了。”她小聲嘀咕。

廚房里鍋碗瓢盆叮當作響,灶火熊熊燃燒,香氣如同實質般一層層疊加、彌漫開來,勾得外面輪值的士兵都忍不住頻頻張望。

姜稷仿佛不知疲倦,一道道菜在他手中誕生:紅潤油亮的三杯雞、咸鮮醇厚的火腿煨冬筍、雪白嫩滑的芙蓉雞片、濃香撲鼻的八寶鴨、金黃油亮的松鼠鱖魚、清爽怡人的開水白菜…各種食材的精華被最大程度地激發、調和,形成一曲令人垂涎的交響。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流水般送出廚房,送往中軍大帳和各級軍官的營帳。外面的歡呼聲、劃拳聲、慶賀聲一浪高過一浪,與廚房里的煙火氣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最真實、最濃烈的人間煙火圖景。

當最后一道壓軸的大菜——象征圓滿富足的“八珍布袋雞”被小心翼翼地端出去后,廚房里也迎來了短暫的喘息。

姜稷累得幾乎虛脫,靠在灶臺邊大口喘氣,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姜穗也累得夠嗆,但看著空空如也的食材架和幾乎被刮干凈的鍋底,成就感油然而生。

“話說你倆弄的菜真的可以吃嗎?不會給他們毒死吧……”

“同意。”

“不兒,你們看不起誰呢!”

就在這時

一直被姜稷隨意塞在腰間布囊里的那柄鑲金玉如意,毫無征兆地、劇烈地顫動起來!緊接著,溫潤的玉身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正午驕陽般熾烈的金色光芒!

“臥槽!”姜稷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把它掏出來。

金光瞬間充斥了整個廚房,比在御書房那次強烈百倍!光芒中,無數細小的、玄奧的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轉飛舞!同時,他懷里貼身收著的那塊合二為一的玉碟,也自動飛出,懸浮在半空中,與玉如意散發的金光交相輝映。

玉碟劇烈震動,表面浮現出無數細密的光紋,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內部瘋狂地沖撞,要破殼而出!

“嗡——!”

一聲低沉渾厚、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嗡鳴帶著滌蕩靈魂的力量,金光驟然收斂,全部涌入玉碟之中,玉碟便幻為……一本小冊子?懸浮在半空,光芒內蘊,如同一個金色的小太陽。

“食譜?”

“什么食譜?這是《饌玉錄》!”

緊接著,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在食譜上方的光芒如同水波般流動、匯聚,最終在碟心上方,凝聚成了一個…實體?

那是一個小小的、胖乎乎的身影

“**!還有器靈?”

那豈不是終于有說明書了?!

可算是苦盡甘來,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不見寒山客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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