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稷看著眼前這碗被“玉如意認證惡心到吐”的黑糊糊雜糧粥,又看了看旁邊油紙包里那位“過于真性情”的臭豆腐乳遺孤,感覺自己的打工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行吧行吧,算我自作多情。”他悲憤地攪著粥,“還以為能走個狗屎運,結果踩到的是真·狗屎運!這破任務,比之前上班敲電腦時候的甲方爸爸半夜三點要求改方案還離譜!”
姜穗深表同情地拍了拍老哥的肩膀:“哥,想開點,至少你辭職不干了,往好處想……嗯……至少它味道夠勁兒?也算提神醒腦了。”她自己說完都覺得這安慰蒼白得像兌了水的假酒。
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饔飧優雅地舔著爪子,貓臉上寫滿“我就知道”的嘲諷:“呵,凡人。指望一塊發霉長毛的豆子拯救歷史?你們的腦回路比‘蝕’的逃跑路線還清奇。”
嘉粟還在為剛才被說吃得多而氣鼓鼓:“就是就是!還不如讓我多吃點,說不定我能用脂肪撐死‘蝕’呢!”說完,她還不忘偷偷瞪了饔飧一眼。
饔飧os:正有此意!
屠蘇穩重地趴在糧袋上,尾巴尖輕輕擺動:“稍安勿躁。‘真’與‘理’若如此易得,金母娘娘也不必……”
他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營地里原本就因暴雨而昏暗的光線,驟然變得如同墨汁潑灑!一股難以言喻的、帶著濃烈腐朽與貪婪氣息的黑霧,如同活物般從營地邊緣的陰影里猛地竄出,瞬間籠罩了火頭營附近幾輛輜重車!
“不好!是‘蝕’!”饔飧全身的毛瞬間炸開,瞳孔縮成針尖,厲聲尖叫,“它根本沒走遠!它在吸收這里的怨氣,它要毀了這里!”
顯然,士兵們對伙食的怨念成了這玩意兒最好的零嘴加餐,“這年頭真是錢難掙是難吃,這伙食做的跟豬食一樣,甚至還不如豬食!”
當康:謝謝,有被冒犯到。
士兵怒吼:“飯!我的飯!不給我吃飯我就要發癲了!”
戾氣之強大,使黑霧翻滾,所過之處,干燥的糧草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霉、腐爛,連沉重的木輪車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被無形之手腐蝕。
更要命的是,幾個離得近的火頭軍士兵眼神瞬間變得空洞麻木,動作僵硬,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直挺挺地朝著黑霧中心走去。
“我去!強制加班還帶精神控制的?!”姜稷頭皮發麻,社畜DNA讓他對這種“強制勞動”深惡痛絕。
這是你員工嗎?你就用。[黑人問號.jpg]
“救人!阻止它!”姜穗也急了,抄起旁邊一根燒火棍,這玩意兒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強武器了,但看著那翻滾的黑霧,心里直打鼓。
“哼,雕蟲小技!”饔飧冷哼一聲,貓瞳金光爆射,身形猛地膨脹,瞬間化作威風凜凜的半人高巨貓形態,利爪帶著破空之聲狠狠抓向黑霧核心!“給老娘散!”
“我嘞個豆,超級賽亞貓!”
爪風凌厲,撕裂空氣,卻如同泥牛入海。
眾人:“……”
搞什么啊?裝的這么牛逼,這不還是沒用嘛……[無語.jpg]
黑霧只是被攪動了一下,翻滾得更厲害了,反而分出幾縷更濃的黑氣,如同毒蛇般纏向饔飧。
“小心!”屠蘇低吼一聲,身上柔和的白光一閃,一個無形的護罩瞬間籠罩住姜稷兄妹和當康。
嘉粟則焦急地在護罩邊緣來回踱步,她的力量對這種純粹的“惡”似乎有點使不上勁兒。
“不行!這玩意兒在軍營里扎根了!它在吸收整個營地的負面情緒壯大自己!”饔飧的爪子被黑氣纏繞,感覺力量在被快速抽取,又驚又怒,“當康!想想辦法!你不是瑞獸嗎?驅邪啊!”
關鍵時刻這一個二個能不能靠點譜!
帽子里的當康哼哼唧唧,小蹄子亂蹬:“本…本座神力未復!這‘蝕’的力量…有點超標了!而且它似乎…有點變異?”它的小鼻子使勁嗅了嗅,“不對!它身上有股…很熟悉的的味道?像是…被強行扭曲的歷史碎片?”
就在這危急關頭,姜稷腰間的布囊里,那根剛才還在“嘔吐”的玉如意,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近乎刺目的翠綠色光芒!
嗡——!
光芒如同一道利劍,狠狠刺入翻滾的黑霧中心。
“嗷——!!!”
一聲凄厲、非人、充滿了痛苦與狂怒的嘶吼從黑霧深處傳來,整個黑霧劇烈地扭曲、收縮,仿佛被滾燙的烙鐵燙傷。
被控制的士兵們眼神一清,紛紛癱軟在地。
“有效!”姜穗驚喜大喊。
“趁現在!用如意!”饔飧感覺纏繞爪子的黑氣松動,立刻全力爆發,金色的爪芒暴漲。
“好嘞!看我的社畜之光——呸!食神之力!”姜稷也顧不上吐槽了,一把掏出滾燙的玉如意,像舉著個超大號熒光棒,閉著眼就朝黑霧最濃的地方捅了過去。
“給我退散吧!萬惡的資本家——‘蝕’!”
拒絕強制無償加班從你我做起。
玉如意翠光大盛,與饔飧的金色爪芒狠狠撞在那團扭曲的黑影上!
轟——!
一聲仿佛空間被撕裂的悶響過后,黑霧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向內塌陷,形成一個急速旋轉的、散發著混亂時空氣息的漆黑漩渦。
強大的吸力驟然傳來!
“不好!時空亂流!”當康在帽子里尖叫。
“啊啊啊——!”“喵嗚——!”“哼哼——!”
姜稷、姜穗、三貓一豬,外加那幾輛倒霉的輜重車,毫無抵抗之力地被那漆黑的漩渦一口吞了進去。
天旋地轉,光怪陸離。感覺像是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外加十八級地震。
姜稷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工傷!這絕對是工傷!老板(王母)得賠錢!
王母(搓麻將中):哪個小泥點子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