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松月來回地扭頭看向門外。
丫頭跑得急沒關門。
從敞著的門間望出去,只看到了白亮亮的一片地面,外面被太陽照得十分晃眼。
沒有看到人影。
支起耳朵,古松月也沒有聽到有人在門外勞作或者走動的聲音。
她感覺小丫頭去得有些久了。
也有可能是自己躺在床上太無聊了,所以覺得時間格外漫長。
如果是上個世界里她找工作的那段時間的話,她肯定不會有這種感覺。
那時候各種招聘軟件上刷一刷,聊一聊,沒什么知覺的,一天就那么過去了。
所以能讓人生出太漫長的這種感覺,只能是自己的無所事事惹的。
時間怎么可能會漫長呢,畢竟自古都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來的。
古松月不太敢主動睡,怕眼睛一閉不睜,剛開始的這輩子就過去了。
思及此,古松月決定開始找事。
再次向外探了探頭,又側著耳朵聽了又聽,確認了這屋子附近目前只有自己在。
古松月掀開了被子,手撐著自己在床上坐了起來。
盤腿坐定之后,古松月先緩緩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她沒有感受到腦袋有眩暈感什么的。
還好,還好。
古松月差點以為自己真的比林妹妹還弱不經風,老是會跟昨天晚上那樣動不動就暈呢。
然后,古松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
是平的。
挺好的,沒有提前發育。
她前世很多小孩子十歲左右胸都開始發育了,不少醫生都說是因為孩子們吃的東西激素太多,食品安全也是不太行呢。
古松月又向下,手探進兩腿之間。
“Yes!Yes!Yes!”
“沒有追追,我真的是個女的!”
古松月握拳!
她真的怕遇到家把兒子當姑娘養的,被喊著自己“姑娘”生理上卻是個男孩子。
她前世有個男同學就是這樣的。有次那位男同學在朋友圈吐槽他媽媽把他一個七尺男兒的房間布置成了公主房,被同學們指出來有可能是他媽媽愛女不得當他是女兒的。他才警覺原來他一直被媽媽當成女孩子養的,因為他真的是從小到大一直被自己媽媽“公主公主”的叫著。
還好古松月這世這身體真的是個女的,她從沒當過男的,她對男人真不熟哇,有追追會讓她很無措很窘迫的。
多一追不如少一追!
古松月身體開始不自主地搖擺:呼呼!棒啊!
想到了什么,古松月伸開腿,順溜兒地退下床來。
噔噔地快步到床尾,古松月伸手把帕子從水盆里撈出來,再默默等盆里的水面恢復平靜,等一個鏡面。
她伸頭臉懸在水盆之上,想看水里自己這身體的臉生得好不好看,漂不漂亮。
沒有外貌歧視,但是實話說,美貌總是有用的。
這屋子里連個梳妝臺都沒有。古裝劇里很多沒有鏡子的場景中,都是那種到溪水邊喝水洗臉時映照到臉的,而這里沒有溪,只有盆。
從右邊轉到左邊,古松月圍著臉盆轉了大半圈。
“這盆不行”,古松月評價道。她看不清。
只能看到團暗暗的影子。
“嗯!這水也不行。”她又補充了一句。
古松月怪了盆又怪了水。不是無理取鬧,只是滿懷期待卻又希望落空,人有些憋悶。
深呼出一口氣,她低頭找鞋,穿上去之后,走到了門口。
門檻有些高,古松月跨了一下,站到了門外。
院子里空空的。
地面看著很像是堅實的泥土地,沒有地磚,看著也不是水泥。
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安靜。
“有些窮了啊”,古松月吐槽。
古人不都講究個園啊林啊,亭啊榭的,以景喻情,情景交融什么的嘛。
這院子里沒有植物,不說地上栽種的,連棵盆栽也沒有。影視劇里面常見的鸚鵡也都沒有一只。
此刻古松月的物質文化需要與落后的院落布置之間立時產生了矛盾。
古松月掃視了一圈,看了看院門,向前走了兩步,又停在了原處。
然后她又轉身走向了屋里。
她很想推開院門去看看院子之外是什么樣子的。
但時間有些久了,小丫頭應該快回來了。
丫頭口中的夫人老爺可能會一起回來,更可能會帶著其他一群各色人過來。
古松月怕萬一自己擅自出門,不小心被人瞧見了,被報告出去再給小丫頭惹出什么麻煩。電視里都是這么演的。
小丫頭是自己到這世上之后,第一個見到的人,人家還照顧了自己。
盡管不知道自己身體的主人在穿來之前和小丫頭關系處得怎么樣,但這小丫頭很可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里的親近之人。
畢竟照古松月的閱讀觀看經驗講,好像沒有看到過誰穿過來之后被心懷叵測的仇家“照顧”的。
古松月把帕子放進水里恢復原狀之后,坐到床上脫了鞋子,把鞋子擺放好,躺到床上,蓋上被子。
開始了一邊閉目養神一邊等人。
既來之則安之,讓一切發生,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