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一年后。
阿瑞斯·索恩博士擰開了第三瓶威士忌。窗外,泰晤士河的夜景被連綿的陰雨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暈,如同他支離破碎的職業生涯。他曾是神經科學領域的明日之星,直到“埃庇米修斯集團”用一場精心策劃的學術丑聞將他打入深淵。
就在他準備沉入酒精帶來的麻木時,加密電腦發出了一聲不祥的蜂鳴。一封郵件,繞過了他設置的所有防火墻,靜靜地躺在收件箱里。沒有發件人,沒有主題。只有一個附件。
附件的名稱是:“埃庇米修斯(Epimetheus)”。
索恩博士的心臟猛地一縮。這個名字,是他所有噩夢的源頭。是復仇的惡作劇?還是來自深淵的釣餌?他猶豫了半晌,最終,復仇的渴望壓倒了理智。他點開了附件。
那不是病毒,也不是勒索信。那是一份……遺產。
海量的數據洪流涌入他的電腦,其中包含了部分“普羅米修斯計劃”的理論基礎、關于生物AI的瘋狂構想,以及一份血淋淋的警告。最核心的,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優雅而復雜的反制算法,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閃耀著智慧的光芒。
文件的最后,只有一個無法追蹤的地理坐標,指向阿爾卑斯山的深處。
就在索恩博士震驚地消化著這份匿名的遺產時,他沒有注意到,街對面一輛黑色轎車里,一個紅點從望遠鏡的鏡頭中,精準地鎖定了他的窗戶。
“目標已上鉤。準備清理。”車里的人用冰冷的聲音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