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趁我不備,讓我沾染了魔氣,宗主他們沒辦法尋我。”白時序平靜道,語氣中多有無奈。
“!”修仙之人被灌入魔氣,這是何等的殘忍至極的手段。
“那你在這兒躺了多久了?”
白時序沉吟了一瞬,“我的意識是最近才醒來,實際日子我已然記不清了。”
林曉野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難怪民間都說你轉性了,近幾年都沒有你的豐功偉績了,原來不是轉性是受傷了。”
白時序沒聽清,疑惑道:“姑娘說什么?”
“沒啥沒啥。”林曉野尷尬搖搖手,笑瞇瞇道:“那你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特別是對這樣長得好看的天才。
“不知姑娘可有回元丹?”
又是回元丹,林曉野肉痛的捂緊荷包,“你需要多少?”
“以我的修為,本來可以自愈,但是魔氣入體,我至少需要5顆。”白時序簡潔道,“作為回報,我看姑娘修煉時定是遇到阻塞,姑娘若不嫌棄的話,在下愿助一臂之力,外加白銀千兩、中階丹藥百枚。”
林曉野:“!”
這么豪氣!不愧是恒天宗的首席弟子。
不過,男人最愛畫大餅了。
林曉野看了眼態度算得上誠懇的白時序,手腕翻轉遞給他一顆回元丹,“這粒回元丹算我贊助的,你若是運氣好能夠睜開眼,再有時間來實現這一串諾言吧。”
白時序點點頭,“也罷,待我好起來,再實現這些諾言不遲。”
“只是...”白時序說話突然停住。
“只是什么?”林曉野好奇的看著他。
“這回元丹煩請姑娘碾碎成粉,混著郎中開的藥方涂抹在傷口上。”
“明白。”林曉野差點忘了這是個靈魂體,轉身,催動靈力將回元丹化作粉末混入藥碗中。
白時序的靈魂體在外面撐不了多久,說完便回了體內。
不多時,林曉野便已經將藥涂抹完畢,并包扎好了。
掀開簾子,發現張郎中正滿頭大汗站在那女子身旁。林曉野走了過去,遞給張郎中一塊白帕,“如何了?張叔。”
“情況不妙,這女子被人喂了毒藥,具體是什么藥,我倒是還沒有查出來,只能封住她的三脈,再做細究。”張郎中伸手接過白帕擦了擦汗道。
“張叔,這里面躺著的這個人是誰啊?躺了多久了。”林曉野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認識,躺了得有個三五年吧。”張郎中的思緒飄到撿到這人的那一天,林中下著瓢潑大雨,他隔老遠就看到一個鮮血淋漓的人躺在石頭上,大雨把他的血沖的順著石頭流入山水中,流了這么多血,張郎中猜測他是活不成了。
但是不知怎么的,他還是沒忍住上前去看,卻發現那人還尚留一寸氣息,他的身旁還守著一柄劍,那柄劍有心為它主人遮雨,奈何心有余合力不足,見到自己來了,那柄劍立馬彎曲下來,似乎在求他救救自己的主人。
萬物皆有靈,更何況這是一個修仙界,張郎中猜到這人應該是修仙之人,每個修仙者都有自己的貼身靈器,這想必就是這人的靈器吧。
張郎中嘗試跟它溝通,“我把你主人扶起來,你載著他跟我回家行不行?”
靈器不會點頭,只能用彎曲劍身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張郎中猜測,這靈器應該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便小心翼翼的將那人扶起來,讓他躺在靈器上跟著自己回了家。
“那柄靈器呢?”林曉野好奇的問道。
“那柄劍估計也受了不小的損傷,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把這人送到床上躺好之后,整把劍如同泄了氣一般,滑落在地上,從此了無生機。”
張郎中說完示意林曉野向前看去,果真看到一把碧青色的劍靜悄悄的躺在劍戟架上,無波無瀾,仿佛只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劍。
仙者隕落,靈器伴主,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殉葬呢?
“那這人若是永遠不醒,張叔,你要看管他一輩子嗎?”林曉野看向張郎中問道。
張郎中卻是灑脫一笑,“曉野啊,你張叔一輩子都在治病救人,看慣了世間的生離死別,難免生出一顆麻木心,卻還是難免被這一人一劍的情誼感動,當初年少時四處行醫,也曾跋山涉水,我的老婆子也是這樣不離不棄...”
林曉野明白了,不管這人最后有沒有醒,張郎中都會救下去,原因無他,只為這一人一劍的那份情。
“所以,張叔這就是你多次攛掇我去深山老林替你找藥材的原因嗎?”林曉野嗔怪的說道。
“你張叔老了,你這野丫頭難不成還讓你張叔去找不成?”張郎中伸出手在林曉野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天快亮了,走吧,說不定你柳嬸兒已經起來了,做好早膳了。”
說著,張郎中就已經踏出門外,“今兒就讓你嘗嘗你柳嬸兒的手藝!”
“好勒!”林曉野跟著張郎中的步伐蹦蹦跳跳出了診房。
絲毫沒注意到,原本沉寂已久的那柄靈器劍身上散發出一陣青色的光芒。
張郎中離牛家村是有點遠的,已經快臨近鎮上,吃完早膳,林曉野并沒有一絲困意,腦中突然想起店小二的話,她決定去縣城一趟。
鎮上離縣城也遠得很,馬車都得走一天得路程,為了舒適一點,林曉野需要找了個專門拉客得馬車,付了錢,躺在馬車里慢悠悠得前行。
不過不知怎得,今日的馬車似乎格外的難找。
林曉野已經被第n個車夫拒絕,還把她不客氣的趕走了,林曉野不解,“這往日去縣城的馬車恨不得一車塞十個,怎么今日我出雙倍的價格都沒有人?”
“小兄弟你還不知道吧?”一個在一旁兜售馬鞍的商販好心開口道,“這國公府大小姐來了咱縣城。”
“國公府大小姐來縣城這么風聲鶴唳嗎?鎮上的人都不允許的去縣城了?”林曉野皺眉道。
這安保措施做過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