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計時30天的清晨，云城一中高三年級彌漫著緊繃的氣息。

林云咬著筆帽，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模擬卷，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的余光不斷瞟向教室前排——蘇瑤正低頭刷題，江樾則靠在窗邊背單詞，兩人之間流動著默契的氣場。

“喂，發什么呆？“陳天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這道題選C還是D？“

林云猛地回神，筆尖在紙上戳出一個洞：“??？什么？“

“你這一周怎么回事？“陳天壓低聲音，“自從知道蘇玥的身份后，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p>

林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是啊，自從那晚蘇玥亮出天龍令，他就陷入了一個可怕的邏輯鏈：

蘇玥是天龍會二小姐→蘇玥的姐姐是蘇瑤→所以蘇瑤是天龍會大小姐？！

那江樾知道嗎？

“林云！“班主任的呵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第三次模擬考就這態度？卷子空白一大片！“

全班視線齊刷刷射來，包括前排的江樾。那雙銳利的眼睛掃過林云慘不忍睹的試卷，眉頭微蹙。

——

午休時間，天臺。

江樾單手拎著林云的后領，像提小貓一樣把他拽到角落：“說，怎么回事？“

“沒、沒什么...“林云眼神飄忽，“就是...高考壓力大...“

“放屁?！敖欣湫?，“你連蘇玥送的便當都沒吃，肯定有問題。“

林云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該怎么開口？“嘿樾哥，你女朋友可能是黑道大小姐哦“？

“是關于蘇玥的事？“江樾突然問。

林云一激靈：“你怎么知道？！“

“猜的。“江樾靠在欄桿上，陽光給他的輪廓鍍上金邊，“你這周看見蘇玥就躲，她昨天差點把高一教學樓拆了找你。“

林云眼前浮現出蘇玥拎著短刀殺氣騰騰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樾哥...“他猶豫再三，終于咬牙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發現蘇瑤有事情瞞著你，你會怎么辦？“

江樾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比如？“

“比如...身份啊，家庭背景啊什么的...“

江樾沉默了片刻，突然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相冊里的一張照片——那是蘇瑤在金色大廳彈鋼琴的舊照，背景里赫然站著穿軍裝的蘇戰。

“龍國戰神蘇戰，“江樾平靜地說，“她父親?！?/p>

林云瞪大眼睛：“你早就知道？！“

“嗯。“

“那...那天龍會...“

江樾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你也知道了？“

林云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原來小丑竟是他自己！江樾早就知道蘇瑤的身份，還這么淡定？！

“聽著，“江樾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蘇玥是誰的女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她對你是真心的?！?/p>

林云愣住了。

“蘇玥為什么喜歡你？“江樾松開手，“因為你傻？“

“喂！“

“因為你明明物理爛得要死，還通宵給她整理筆記?！敖修D身走向樓梯，“晚上七點，圖書館，她們姐妹倆要見我們。“

夕陽西下，林云站在天臺上，突然覺得壓在心里一周的大石頭不見了。是啊，蘇玥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是他喜歡的女孩，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