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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為君狂!

第一章:弒君

王宮牢獄深處,潮濕的霉味混著血腥氣,在石縫里瘋長。

腳步聲驟然頓住,宋楠竹指尖寒光一閃,匕首已經沒入許昭平的肩頭。

“呃——”利刃破肉的悶響里,許昭平猛地抬眼,瞳孔因劇痛驟縮,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臉,聲音發顫,“你……”

宋楠竹抽出匕首,帶起一串血珠濺在青石地上,她垂眸看著那抹刺目的紅,唇邊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怎么,許昭平,這一刀是不是讓你清醒了?你大概做夢都想不到,把你拽下君位、送進這牢獄的人,會是我吧。”

許昭平肩頭的血汩汩往外涌,染紅了半邊囚衣,他望著她冷硬的側臉,心口像是被那匕首再捅了一刀,啞聲道:我的確想不到,親手鎖我進來的人,會是你……“阿竹,我最近總覺得不踏實……”被打斷。

“別叫我阿竹。”宋楠竹猛地甩袖,聲音里淬著冰碴子,“這兩個字從你嘴里出來,只會讓我覺得臟。”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他蒼白的臉,帶著蝕骨的嘲諷,“不踏實?許昭平,你聽你母妃的話,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時,怎么沒想過我會不會踏實?”

淚珠毫無預兆地砸在冰冷的地面,她深吸一口氣,笑聲里裹著血淚:“我甚至都不知道我那剛出生的孩子是男是女,就被身為他父親給殺了……”

“楠竹,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閉嘴!”宋楠竹厲聲打斷,眼底翻涌著恨意,“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是你和你母妃忌憚我宋家兵權,怕我生下嫡子后宋家勢力滔天,這才對我的孩子下此毒手!”努力恢復平靜后。“你娶我,不過是把我當枚棋子,用做困住我爹手。”

“楠竹……”許昭平氣息漸弱,肩頭的血浸透了身下的草席,“那也是我的孩子啊……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護你……”被打斷。

“護我?”宋楠竹冷笑一聲,“呵,事到如今,你還想用這種虛情假意來騙我?”

她踱步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傲慢:“我給你個機會。”鞋踩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君王令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活下來,做我后宮里最體面的那個人。”

許昭平干裂的唇瓣扯出一抹苦笑,帶著血沫:“你不必如此羞辱我。”

“羞辱?”宋楠竹冷哼一聲,指尖劃過冰冷的石壁,“我們成婚多年,你曾說過無論我做什么,錯了都算你的。如今想來,那些話比這牢獄的墻還要虛。”

許昭平猛地攥緊拳頭,血從指縫滲出,他望著她,聲音嘶啞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懇切:“若我說,我娶你從來不是為了穩固君位,只是……心悅你呢?你會信我嗎?”

宋楠竹渾身一震,像是被這句話燙到,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強裝鎮定:“怎……怎么可能!”

許昭平望著她躲閃的目光,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他虛弱地喘著氣:“你不信我……”

他閉上眼,再睜開時只剩一片死寂:“罷了,君位你要,拿去便是。”他頓了頓,聲音輕得像羽毛,“但你得放了我母妃。”

“你母妃?”宋楠竹挑眉,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嗯。”

“那就算了。”她攤攤手,語氣輕飄飄的,卻像重錘砸在許昭平心上,“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宋楠竹!”許昭平猛地嘶吼出聲,胸腔劇烈起伏,眼里血絲蔓延,“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這么對我!”他聲音陡然低沉,帶著無盡的悲涼,“我母妃待你如親生女兒一樣,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獄外的風卷著嗚咽聲闖進來,宋楠竹的聲音陡然拔高,雙手抓住他的肩膀晃著他。帶著壓抑多年的瘋狂:“待我如女?她像個瘋子一樣折磨我,讓我再也無法生育!你卻在這里說她對我有多好?許昭平,你只是被關進牢獄,難道腦子也壞了?!”雙手松開他的肩膀,看著他。

慢慢俯身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指尖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呵,你知道嗎,我殺她的時候,她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哭著求我饒命呢。”她笑出聲,眼里卻沒有半分笑意,“我沒理她,送她走得很利落。你說,像她那樣的人,是不是下了地獄,也得該謝我。”

許昭平看著她扭曲的臉,突然笑了,笑聲里裹著血沫,凄厲又絕望:“我恭喜你,你想要的都得到了。”聽到許昭平這么說她忽然著急道。

“我若生下子嗣,你母妃便會讓你做個有名無實的傀儡!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你難道不明白嗎?!”宋楠竹猛地甩開他的下巴,聲音激動得發顫,“可她萬萬沒想到,我不靠孩子也能坐上這位置,還親手送了她一程。”

許昭平望著她,一字一頓,聲音平靜得可怕:“宋、楠、竹。你真以為,我娶你是聽了母妃的話?你真以為,是她讓你無法生育?這些事,你問過她嗎?問過我嗎?”

“事實就擺在眼前,還要我怎么問?!”宋楠竹別過臉,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把我們想得太壞了……太壞了……”許昭平輕輕搖頭,氣息越來越弱,“你怎么對我,我都認了……可她老人家本就沒有幾年活頭,你為什么都不能讓她享盡晚年……”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手,將肩頭那柄尚未拔去的匕首狠狠拔出!

“呃……”鮮血噴涌而出,他唇邊溢出血沫,呼吸驟然急促。

腳步聲撞碎牢獄的死寂,宋楠竹驚退半步,指尖扣緊腰間佩劍,喉間滾出厲喝:“你!你想干什么?!”

許昭平胸口血涌如注,卻偏要撐起半截身子,染血的手指朝她伸來,聲音碎得像風中殘燭:“反正……我也……沒多少時間了……不如……”

“湘羽!快!拿下他——唔!”宋楠竹的命令被驟然收緊的懷抱掐斷,唇齒間撞進濃重的血腥氣。

“別說話……”許昭平的氣息拂過她耳畔,帶著瀕死的溫熱,“就一會兒……讓我再抱你最后一次……”

刀劍破風的銳響刺破相擁的瞬間。

宋楠竹猛地推開他,衣袖擦過唇角時用力到發白,啐出的字比冰棱更寒:“呃!真惡心!”

許昭平重重砸在地上,濺起的血珠落在她靴尖,他望著穹頂漏下的微光,喉間溢出的氣音輕得像嘆息:“如若再來一次,我愿絕不相識……”

“……”宋楠竹轉身時袖擺掃過鐵欄,發出刺耳的碰撞聲,仿佛要將這一室的所有都甩在身后。

她走到牢門口,見白湘羽立在陰影里,怒火驟然竄起:“你剛才為何不出手?”

白湘羽抬眸,眸底無波無瀾:“他肩中新傷本就不輕,方才那一下,分明是求死,而非傷您。”

“你!”宋楠竹指尖發抖,“白湘羽,你別忘了,如果不是我娘,就不會有你千機閣的今天”

“閣主的恩,我記著。”白湘羽語調平平,“但我不是任你差遣的奴隸。”

“你!”

“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心里有數。”白湘羽打斷她,語氣里帶了點漫不經心的冷,“包括幫你坐上這君椅,本就是情分,不是本分。當年答應閣主三件事,這是最后一件。”

宋楠竹死死攥住拳,指甲掐進掌心:“算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轉身時已換上慣常的冷硬:“你不是號稱神醫嗎?用藥把他的命吊著。”靴尖碾過地上的血痕,“他不能死,只要君王令還沒到手,他的命就不是他的。”

白湘羽頷首:“嗯。”

腳步聲從外廊傳來,帶著藥箱特有的輕響。

白湘羽回頭望向牢內那灘將凝的血跡,喉間逸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喟嘆,混著穿堂風散成碎片:“許昭平,你明明可以告訴她真相,可你卻竟然什么都沒說……”

她轉回頭,對身后兩人揚聲道:“你們過去,給他上藥。”

——來者是千機閣最擅活死人肉白骨的雙姝。

鏡月蹲身查看傷勢,倒抽的冷氣驚得燭火亂顫:“這傷……再深半寸就剜到心脈了……”

白湘羽立在牢門外,聲音斬釘截鐵:“用最好的藥,別讓他死了。”

水花往藥碗里撒著粉末,低聲啐道:“那宋楠竹也太狠了,分明是把人往鬼門關里推。”

“住嘴。”白湘羽的目光掃過來,帶著千機閣主特有的威壓,“她日后是要執掌這萬里江山的女君,你們說話注意點兒。”

鏡月與水花慌忙垂首,齊聲應道:

“是。”

“是。”

鐵門合攏的鈍響混著鎖鏈扣死的重音,將滿室血腥徹底鎖進黑暗。

許昭平躺在冰冷的石地上,聽著那些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到最后一絲聲響也沉入死寂,才緩緩松開蜷曲的手指。血痂在掌心凝成暗紅的花,他終于閉上眼,任由無邊的黑暗將自己吞沒。(昏迷)

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許昭平仿佛聽見宋楠竹初嫁時,轎簾外傳來的、屬于她的清越笑聲。只是那笑聲,早已被三年的刀光劍影,割得支離破碎。

檐下獨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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