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倩妮赤腳踩在孫弈公寓的實木地板上，清晨的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在她裸露的肩頭投下斑駁的光影。浴室傳來水聲，孫弈正在沖澡。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她的黑色蕾絲內衣，孫弈的深藍色襯衫，還有那條被匆忙扯下的領帶。

昨晚的記憶讓她耳根發熱。那是他們從安吉回來后的第三次約會，在國貿頂樓的餐廳，孫弈點了一瓶2009年的波爾多，酒液在燈光下如紅寶石般閃爍。微醺中，她終于邀請他上樓喝杯咖啡，而他們都知道那不只是為了咖啡。

水聲停止，孫弈腰間圍著浴巾走出來，發梢還滴著水。看到何倩妮已經醒了，他嘴角揚起一個滿足的微笑：“早安，睡得好嗎？“

“非常好。“何倩妮接過他遞來的咖啡杯，故意讓指尖在他掌心多停留了一秒，“尤其是...后半部分。“

孫弈大笑，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很榮幸。“他的吻沿著她的鼻梁下滑，最后落在唇上，帶著薄荷牙膏的清涼。

這是他們交往的第六周，何倩妮從未想過自己會在三十歲這年，像一個初戀少女般沉迷于一個男人的氣息和觸碰。孫弈比她大八歲，在親密關系上卻比她想象中更熱情、更有探索精神。昨晚他耐心地引導她嘗試各種姿勢，卻又始終關注她的感受，那種被珍視又同時被渴望的感覺讓她著迷。

“今天有什么安排？“孫弈系著襯衫紐扣問道。

何倩妮啜飲著咖啡——黑咖啡，加一點點肉桂粉，正是她喜歡的口味：“下午得去公司處理些文件，晚上可能和小林吃飯。“她歪頭看他，“你呢？“

孫弈系領帶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有個臨時會議，可能得很晚。“

“又是那個'重要客戶'？“何倩妮放下杯子。最近兩周，孫弈已經三次因為同一個神秘客戶取消或推遲約會。

孫弈走到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對不起，這單生意對公司很重要。等忙完這陣，我帶你去北海道泡溫泉，補償你。“

何倩妮點點頭，壓下心頭那絲不快。她提醒自己，孫弈是公司高管，工作繁忙很正常。況且，他在其他方面幾乎無可挑剔——記得她的生理期，會在她加班時送來夜宵，上周還因為她隨口提了一句“辦公室空調太冷“，第二天就送來一條柔軟的羊絨披肩。

“晚上給我發信息？“她起身整理衣服。

“一定。“孫弈幫她拉上連衣裙的拉鏈，雙手順勢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頭，“今晚我會想你...尤其是想到昨晚你在我身下的樣子。“

何倩妮轉身輕咬他的下唇：“別誘惑我，我真的要遲到了。“

孫弈笑著松開手：“走吧，我送你。“

接下來的兩周，何倩妮與孫弈的親密頻率越來越高。有時是在她的公寓，有時是在他位于CBD的高級公寓，甚至有一次，在他辦公室的休息室里。每次約會后，孫弈都會貼心地準備她喜歡的零食和飲料，偶爾還會留下手寫的小卡片，上面是簡潔卻真摯的情話。

“老天，你們簡直像發情期的兔子。“小林翻著白眼評價道，“不過看你這么開心，我也替你高興。“

何倩妮咬著吸管，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甜蜜：“他真的很...不一樣。成熟、體貼，在床上又那么...“

“停！細節免談！“小林捂住耳朵，“不過說真的，他那個神秘客戶還沒搞定嗎？上周六他又放你鴿子了吧？“

何倩妮的笑容淡了些：“嗯，說是緊急出差。“最奇怪的是，那天晚上她給孫弈發了三條信息都沒回復，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收到一條簡短的道歉，解釋說是手機沒電了。

周五晚上，何倩妮獨自在家整理衣柜。孫弈原本答應陪她去新開的意大利餐廳，下午卻突然來電說有急事。她正將洗好的襯衫掛進衣柜，突然注意到一件陌生的黑色絲綢內衣——絕不是她的風格，尺寸也大了一號。

何倩妮的手指僵住了。她仔細回想，確定這件內衣不是自己的，也不是小林的。那么它為什么會出現在她的衣柜里？最合理的解釋是，孫弈不小心留下的...屬于另一個女人的物品。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嚇了她一跳。來電顯示是孫弈，她深吸一口氣才接聽：“喂？“

“倩妮，對不起，今晚真的走不開。“孫弈的聲音帶著歉意，“明天我補償你，好嗎？“

何倩妮盯著那件黑色內衣，聲音出奇地平靜：“沒關系，工作重要。“她停頓了一下，“孫弈，你有沒有什么事...想告訴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什么意思？“

“沒什么。“何倩妮最終沒有提起內衣的事，“早點休息吧。“

掛斷電話后，何倩妮坐在床邊，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她想起上周在孫弈公寓看到的女性護膚品——當時他說是前房客留下的；想起他偶爾會突然掛斷電話，解釋說是“老板來電“；想起那些無法解釋的短暫失聯...

手機再次響起，何倩妮以為是孫弈回電，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喂？“

“你好，倩妮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柔和的女聲，“我是雅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