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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梧桐知道我愛你

第10章數據造假與體罰誣告

1.【葬禮上的逼宮】

肅殺的哀樂在江氏集團總部頂層的豪華殯儀廳里低徊。巨大的水晶吊燈投下冰冷的光,映照著中央那具昂貴的黑檀木棺槨。江振霆的遺照高懸,照片上的人目光銳利依舊,卻已凝固成永恒。空氣里彌漫著昂貴的白菊香氣和一種更沉重、更粘稠的東西——無聲的權斗硝煙。

黑衣如墨的人群靜默肅立,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葬禮儀式剛結束,哀樂尾音尚未散盡,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便劃破了虛假的哀思。

“江少,節哀順變。”說話的是集團元老王董事,他拄著烏木手杖,踱步上前,臉上是虛偽的悲憫,眼底卻淬著寒冰,“只是,董事長走得突然,留下偌大家業,我們這些老骨頭,總得替他把把關,問個清楚。”他目光如鷹隼般釘在江辰身上。

江辰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站在棺槨旁,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桿沉默的標槍。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連悲傷都顯得稀薄,只有眼底深處那抹化不開的疲憊和冰冷,泄露著連日奔波的痕跡。

王董事不等江辰回應,朝身后微微頷首。巨大的投影幕布無聲降下,刺目的白光驟然亮起!屏幕上赫然是一份標注著“梧桐教育科技核心運營數據”的報表。一行行觸目驚心的紅色數字被放大、高亮,如同淌血的傷口。

“諸位董事請看!”王董事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痛心疾首的控訴,“根據獨立審計報告,‘梧桐APP’引以為傲的‘教育轉化率’數據,存在系統性、大規模虛增!幅度高達47%!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誤差,這是赤裸裸的造假!用虛假數據騙取巨額投資,損害集團聲譽!江少,”他猛地轉向江辰,手杖重重頓地,發出沉悶的回響,“你身為‘梧桐’創始人,江氏繼承人,對此作何解釋?難道這就是你交給你父親的答卷?用欺騙鑄就的‘王座’?!”

“嘩——”

現場瞬間一片死寂,隨即響起壓抑不住的抽氣和低語。董事們的目光如同探照燈,齊刷刷聚焦在江辰身上,質疑、審視、幸災樂禍……各種情緒交織。閃光燈在角落里瘋狂閃爍,記錄著這繼承者王座下的第一場血雨腥風。

江辰依舊沉默。他沒有看屏幕,沒有看王董事,甚至沒有看那些目光灼灼的董事。他緩緩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向那具冰冷的棺槨。皮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晰、孤寂的回響,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他在父親的遺照前停下。照片上的江振霆,眼神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江辰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柔,輕輕撫過冰冷的玻璃面,撫過父親略顯冷硬的嘴角。

然后,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視下,他那只撫過遺照的手,猛地向旁邊一伸!

“嗤啦——!”

刺耳的電流撕裂聲驟然響起!投影儀的光源被粗暴地切斷!巨大的幕布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電源被拔掉的余音在空曠的廳堂里嗡嗡作響。

死寂。絕對的死寂。

江辰緩緩轉過身,面對著因驚愕而僵住的王董事,以及滿堂噤聲的董事和記者。他臉上沒有任何被揭穿的慌亂,只有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平靜之下,是翻涌的、足以凍傷靈魂的寒意。

“偽造的報告?”江辰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寂靜,帶著金屬般的冷硬質感,“王董事,這份‘獨立審計報告’,有您的親筆簽名嗎?”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刀鋒般直刺王董事,“您敢不敢,當著集團列祖列宗的靈位,當著所有股東的面,在這份報告上,簽下您的大名?用您的身家性命,擔保它的每一個字?”

王董事被他眼中的寒意刺得心頭一凜,下意識地想后退,卻被江辰的氣勢釘在原地。

江辰不再看他,從西裝內袋里抽出一個薄薄的牛皮紙信封。他手腕一抖,一封蓋著律師事務所鮮紅印章的律師函如同利刃出鞘,精準地甩在王董事胸前,又滑落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不敢簽?”江辰的聲音如同淬了冰,“沒關系。我這里也有一份報告,關于令孫去年申請沃頓商學院時,那份‘精彩絕倫’的學術履歷和推薦信……”他嘴角勾起一個極淡、極冷的弧度,如同死神的微笑,“原件掃描件,連同幾位關鍵‘推薦人’的證詞,都在我的律師那里備了案。偽造學術經歷,騙取名校錄取,不知道夠不夠得上……身敗名裂?”

王董事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身體晃了晃,手指死死抓住手杖,指節捏得發白。他死死瞪著地上那封律師函,又猛地抬頭看向江辰,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方才的咄咄逼人,此刻只剩下狼狽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整個殯儀廳,只剩下江辰冰冷的聲音在回蕩,如同審判的鐘聲:

“想動‘梧桐’?想動我?”他環視全場,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先掂量掂量自己屁股底下,干不干凈!”

2.【梧桐系統的暗箭】

葬禮的硝煙尚未散盡,深夜的“梧桐科技”總部大樓,燈火通明。技術核心區的空氣卻緊繃如弦。

“嗚——嗚——嗚——!”

刺耳的、最高級別的警報聲毫無預兆地撕裂了夜的寧靜!整個辦公區的燈光瞬間變成令人心悸的血紅色!巨大的監控屏幕上,象征著核心數據庫健康的綠色光柱瘋狂閃爍,隨即斷崖式下跌,變成一片刺目的猩紅!

“江總!江總!不好了!”技術總監連滾帶爬地沖進江辰的辦公室,臉上是末日降臨般的慘白,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們……我們被入侵了!核心數據庫遭到……遭到大規模異常刪改!用戶行為軌跡、學習數據、轉化模型底層支撐……全亂了!系統正在崩潰!”

江辰猛地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抬起頭,眼中血絲密布。他幾步沖到技術大屏前,屏幕上滾動的日志如同失控的瀑布,無數行代表著數據被惡意篡改、刪除的紅色警告瘋狂刷屏!

【警告:關鍵表“User_Learning_Track”記錄被批量刪除!】

【警告:核心索引“Knowledge_Conversion_Rate”遭非法篡改!】

【警告:備份節點連接失敗!】

“備份!立刻啟動冷備份!”江辰的聲音如同淬火的鋼。

技術總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江總……冷……冷備份盤……就在剛才……被……被遠程格式化了!全……全沒了!是內部權限!有人用最高權限……抹掉了最后一道保險!”

最高權限!內部!格式化!

每一個詞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江辰的心口。精心構建的數據帝國,賴以生存的根基,竟被人從內部,用最狠毒的方式瞬間瓦解!

“砰!!!”

一聲巨響!江辰一拳狠狠砸在價值不菲的機械鍵盤上!鍵帽四散飛濺,碎片劃破了他的指關節,滲出殷紅的血珠。他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翻涌著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殺意,仿佛要將這背叛的空氣都點燃!

然而,這失控的暴怒只持續了一瞬。江辰猛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靜。他轉身,大步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拉開最下方一個上了鎖的抽屜。

抽屜里沒有文件,只有一個褪色得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舊香囊。那是白蕓珊童年時,用碎布頭笨拙縫制的。

江辰小心翼翼地拿起香囊,指腹摩挲著上面粗糙的針腳。他解開系繩,倒出來的并非香料,而是一個小小的、被透明膠帶層層纏繞保護的銀色U盤。U盤接口處已經磨損,透著歲月的痕跡。

他看著掌心這枚小小的U盤,緊繃的下頜線終于松動了一絲。冰冷的眼底,掠過一絲極其微弱的、仿佛穿越時空而來的暖意。

這是白蕓珊在高中畢業搬家時,偷偷塞進他香囊里的“護身符”。里面存放著“梧桐”項目最初期、最原始、最干凈的數據鏈和核心算法框架。是她,在他離開梧桐巷、開始構建商業版圖時,為他保留的最后一份“根”。

“查!”江辰的聲音恢復了絕對的冷靜,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將U盤緊緊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最后的希望,“動用所有資源!追蹤攻擊源!鎖定內鬼!備份毀了,我們就從根上,重新長出來!”

3.【教育局的傳喚】

與此同時,距離A市千里之外的偏遠山區希望小學。

初秋的山風已經有了涼意,吹動著校門口簡陋旗桿上褪色的國旗。然而此刻,學校門口卻聚集著一群憤怒的村民,他們舉著歪歪扭扭的白紙黑字橫幅,上面寫著觸目驚心的字句:

【嚴懲體罰學生的惡魔老師白蕓珊!】

【還我女兒健康!白蕓珊滾出學校!】

人群中,一個穿著破舊棉襖、滿臉淚痕的婦人抱著一個頭上纏著厚厚紗布、臉色蒼白的小女孩,對著鏡頭哭天搶地:“我的玲兒啊!就是被她!白老師!推倒摔在石頭上磕破的頭啊!都腦震蕩了!這殺千刀的老師啊!心怎么這么狠!”

鏡頭貪婪地對準病床上虛弱的小玲,和她額角刺眼的紗布。

簡陋的校長辦公室里,氣氛凝重得如同結了冰。縣教育局派來的調查組組長,一個面容嚴肅刻板的中年男人,將一疊所謂的“家長聯名舉報信”重重拍在桌上,冷冷地看著站在對面的白蕓珊。

“白蕓珊老師,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局長的聲音帶著居高臨下的審判意味,“身為教師,師德敗壞,體罰學生致傷,情節極其惡劣!經局里研究決定,即日起,暫停你一切教學工作!接受組織全面調查!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禁止接觸任何學生!”

白蕓珊穿著洗得發白的素色外套,站在簡陋的辦公室里,像一株被狂風驟雨侵襲卻依舊挺立的竹子。她臉色蒼白,嘴唇緊抿,眼底有震驚,有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沉甸甸的悲哀。她沒有去看那些舉報信,也沒有看咄咄逼人的局長,目光越過窗戶,落在外面那些被煽動得群情激憤的村民身上。

她沒有辯解,只是默默地、極其鄭重地從自己隨身那個磨破了邊的帆布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封面寫滿筆記的硬皮本——她的工作日志。

她翻到最新的一頁,將日志推到局長面前。

那一頁,清晰地記錄著昨天的日期:

【家訪對象:李小玲】

【家訪時間:下午4:30-5:45】

【情況記錄:其父李大山酗酒嚴重。今日家訪時,李大山酒醉歸家,因瑣事暴怒,將上前勸阻的小玲推搡倒地,頭部撞及門檻尖銳石角,當場血流不止。緊急將小玲送至縣醫院,傷口縫合三針,建議留院觀察。已墊付部分醫藥費。提醒其母注意安全,必要時尋求村委會幫助。】

娟秀的字跡,詳實的記錄,如同一記無聲卻響亮的耳光。

局長的目光落在日志上,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拿起日志,又看了看外面哭嚎的婦人,眉頭緊緊鎖死,眼神復雜地變幻著,之前的篤定出現了一絲裂痕。然而,他最終只是冷哼一聲,將日志合上:“一面之詞!我們會核實!但停職調查的決定,不會改變!在事情徹底查清之前,你必須回避!”

白蕓珊看著被合上的日志,看著局長冷漠的臉,心一點點沉下去。她知道,這不僅僅是針對她的誣告。這骯臟的泥巴,是精準地朝著她和江辰共同的軟肋潑來的。

4.【同步的墜落】

A市,證監會調查室。

冰冷的白熾燈下,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江辰坐在硬木椅上,對面是幾位神情嚴肅的調查員。關于“梧桐數據造假騙取投資”的質詢,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他。

“江先生,請你解釋清楚,這份顯示‘梧桐’教育轉化率虛增47%的審計報告,與你們提交給投資方的運營數據之間存在如此巨大的差異,如何解釋?”

“是否存在系統性財務造假行為?”

“作為實際控制人,你是否知情?是否授意?”

尖銳的問題如同淬毒的針,不斷刺來。江辰背脊挺直,面容沉靜,逐一回應,聲音穩定,滴水不漏,但眼底深處那抹疲憊和凝重,卻無法完全掩飾。

中場休息。江辰走出氣氛令人窒息的詢問室,站在空曠而冰冷的走廊盡頭,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他拿出手機,屏幕亮起,推送的第一條新聞標題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傷了他的眼睛:

【驚爆!‘最美教師’人設崩塌?A大狀元白蕓珊疑因體罰學生致腦震蕩被停職調查!】

配圖是山區小學門口混亂的橫幅和婦人哭訴的畫面。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江辰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關節泛白,幾乎要將手機捏碎!蕓珊!她那邊也出事了!而且是在他最分身乏術的時候!

就在這時,走廊另一端,電梯門“叮”一聲打開。幾個穿著教育局制服的工作人員,簇擁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是白蕓珊。

她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種近乎倔強的清澈。她顯然也剛經歷了嚴厲的質詢,眉宇間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她也看到了走廊盡頭的江辰。

四目相對。

隔著長長的、冰冷的、彌漫著無形硝煙的走廊,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瞬間交匯。沒有言語,沒有動作,卻在剎那間讀懂了彼此眼中翻涌的一切:風暴、誣陷、孤立無援……以及深埋其中的、不容摧毀的信任與支撐。

白蕓珊在工作人員的示意下,走向另一間詢問室。在與江辰擦肩而過的瞬間,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江辰垂在身側的手,極其隱蔽地、迅疾如電地動了一下。一個冰涼堅硬的小盒子,被精準地、不容拒絕地塞進了白蕓珊虛握著的、微涼的手心里。

白蕓珊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將那小小的盒子包裹住。她沒有停頓,沒有回頭,徑直走進了那扇門。

門關上。

江辰站在原地,走廊冰冷的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留下深刻的陰影。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擔憂和怒火,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如刀鋒,轉身走向自己的戰場。

詢問室內,白蕓珊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才敢攤開手心。那是一個小小的、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絲絨戒指盒。她顫抖著手指,輕輕打開。

里面沒有璀璨的鉆石,只有一枚極其簡約的銀色戒圈。戒圈內側,用極其精細的工藝鐫刻著一行微小的字:

“梧桐根相連”

盒底,墊著一張折疊的小紙條。她展開,上面是江辰力透紙背、帶著決絕氣息的字跡:

“等我翻盤,娶你。”

淚水毫無預兆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視線。白蕓珊緊緊攥著戒指盒和紙條,仿佛攥住了風暴中唯一的浮木。她抬手,用力擦去眼淚,眼神重新變得堅定無比。

她沒有戒指回贈。她低頭,從自己那個裝著粉筆的舊鐵盒里,拿出一支嶄新的白色粉筆,然后,將這個承載著她無數個日夜心血的粉筆盒,輕輕放進了江辰剛才塞戒指給她時,西裝外套微微敞開的側袋里。

她用指尖,在他口袋邊緣,極其快速地、用力地劃了三個字:

“等你來。”

做完這一切,她挺直脊背,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迎向房間內等待她的、新一輪冰冷的質詢目光。她的學生,在等她回去。而他,需要她的力量。

二、黑夜里的微光

1.【山區的錄音筆】

停職調查如同一道冰冷的枷鎖。白蕓珊被禁止進入學校,禁止接觸學生,只能暫時借住在村里一戶相熟的老人家中,那是一間簡陋的草棚。

輿論如同山火般蔓延,網絡上充斥著對她的謾罵和質疑。學校門口依舊有零星的村民蹲守,眼神不善。白蕓珊心急如焚,她擔憂小玲的傷勢,更擔憂小玲是否被迫說了違心的話。她知道,真相就在小玲家那扇破舊的木門后面。

深夜,寒風呼嘯著穿過草棚的縫隙。白蕓珊裹緊了單薄的外套,眼神卻異常明亮。她拿出一個極其小巧的錄音筆——這是她離開A大前,林薇硬塞給她的“防身神器”。

她避開村口蹲守的目光,如同一個融入夜色的影子,悄然潛行到小玲家破敗的院墻外。里面隱約傳來壓抑的哭聲和男人粗魯的咒罵。

白蕓珊的心揪緊了。她找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將錄音筆緊緊貼在土坯墻上,按下了錄音鍵。

“……嗚……爸……別打……痛……”小玲細弱驚恐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傳來。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

“哭!哭個屁!”男人粗暴的吼聲震得墻皮似乎都在抖,“老子問你!明天那些當官的再來,你他媽怎么說?!”

“嗚……說……說是白老師……”

“大聲點!說清楚!”

“是……是白老師推我……撞到石頭……”小玲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哽咽。

“對!就這么說!”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和貪婪,“不說她推你,老子上哪弄酒錢去?啊?她給的那點醫藥費夠個屁!不鬧大點,怎么從學校、從她身上榨出油水?記住了沒?!”

“記……記住了……”

“要是敢說漏嘴……”男人的聲音陡然兇狠起來,伴隨著某種鈍器敲擊的悶響,“老子打死你和你那沒用的媽!”

白蕓珊聽著墻內傳來的對話,渾身冰冷,憤怒和心痛如同火焰般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原來如此!真相竟是如此不堪!小玲的傷,竟成了親生父親勒索錢財的工具!

就在這時,院內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男人的咆哮:“誰?誰在外面?!”

緊接著是重物砸向院墻的聲音!白蕓珊心頭一凜,知道被發現了!她毫不猶豫,在錄音筆被砸碎的最后一秒,用盡最快的速度,按下了緊急備份鍵!錄音文件瞬間通過錄音筆內置的微型網絡模塊,上傳到了“梧桐APP”最新上線的、專為偏遠地區教師設計的加密安全端口——【教師守護】!

“砰!”院墻被砸開一個窟窿!一只粗糙的大手伸了出來!

白蕓珊迅速將錄音筆扔進旁邊的草堆,轉身隱沒在濃重的夜色里。身后,只留下男人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2.【數據森林的蹤跡】

“梧桐科技”總部,燈火徹夜未熄。核心機房內,氣氛緊張得如同戰場。巨大的屏幕上,無數條代表數據流的光線瘋狂閃爍、交織、追蹤。

“江總!攻擊源跳板太多!層層偽裝,像進了數據迷宮!”技術骨干雙眼通紅,聲音嘶啞,“對方是高手!反追蹤能力極強!”

江辰站在大屏前,眉頭緊鎖,眼底的血絲如同蛛網。連續數日不眠不休的追蹤,巨大的精神壓力如同山岳般壓在身上。原始數據U盤雖然保住了根基,但要重建被摧毀的數據庫,洗清污名,揪出內鬼,必須找到攻擊源頭和證據!

就在這時,前臺內線電話響起。

“江總,樓下有一位姓李的先生,自稱是您的老師,堅持要立刻見您。”

李建軍?江辰心頭一動:“讓他上來。”

很快,風塵仆仆、穿著舊夾克的李建軍被帶進了機房。他看著眼前如同科幻片場景般的大屏和疲憊不堪的眾人,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更多的是急切。

“江辰!”李建軍沒有寒暄,直接走到江辰面前,從懷里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舊信封,鄭重地塞進他手里,“你看看這個!”

江辰疑惑地拆開油紙包。里面是一疊泛黃發脆的匯款單據和信件。單據上的收款人名字,赫然是“李建軍”。匯款人,是“江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但金額,卻與單據上標注的數字嚴重不符!每一張單據下方,都有一個潦草卻力透紙背的簽名——王董事的名字縮寫!

“這是當年你父親以個人名義,匿名資助我完成師范學業的匯款單底聯和銀行通知單。”李建軍的聲音低沉而憤慨,“你父親心善,不想我有負擔,一直匿名。但錢到了學校財務,再轉到我手上時,卻被克扣了大半!我當時年輕,以為是學校或者銀行的手續費,后來才知道……”他指著那些單據上王董事的簽名,“都是他在中間經手時動的手腳!這些克扣的憑證,我一直留著!”

李建軍指著那些單據上的簽名:“你看這些簽名!這種特殊的連筆習慣,這種落筆的力道!還有這個財務章旁邊不起眼的劃痕標記!當年集團內部一些見不得光的‘賬’,都是經他的手這樣處理!他管著董事長辦公室的財務印章很多年!這些,就是他的筆跡!就是他在集團內部,只手遮天的證據!”

江辰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些泛黃紙張上的簽名,如同獵鷹鎖定了獵物!一個模糊的輪廓瞬間清晰!王董事!不僅想搞垮“梧桐”和他在江氏的地位,更有著深遠的財務侵占歷史!這些簽名,就是撕開他偽裝的利刃!

“技術組!”江辰猛地抬頭,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聲音斬釘截鐵,“立刻比對!用最高權限!調取集團近十年所有王董事經手、帶有他簽批的財務電子檔!尤其是涉及外部轉賬、技術采購的部分!重點匹配這種簽名筆跡特征和劃痕標記!”

“是!江總!”技術骨干精神大振!一條新的、指向性極強的線索,如同黑暗中射出的強光,照亮了數據迷宮的出口!

3.【七班的遠程救援】

山區的風暴并未因白蕓珊的隱忍而平息。李大山在有心人的煽動下,變本加厲,糾集了幾個游手好閑之徒,在白蕓珊借住的草棚外叫囂辱罵,污言穢語不堪入耳,甚至揚言要讓她“滾出村子”。

網絡上的輿論也被不明水軍引導,繼續發酵,“白蕓珊體罰學生”的話題高居本地熱搜。

就在這烏云壓頂之時,轉機以一種極其生猛的方式降臨了!

清晨,村口通往小玲家的泥濘土路上,突然塵土飛揚!幾輛車身噴著“浩宇建筑”字樣的重型挖掘機和工程車,如同鋼鐵巨獸般轟鳴著駛來,后面還跟著兩輛坐滿了壯漢的面包車!

打頭的挖掘機駕駛室里,探出周浩那張曬得黝黑、卻寫滿混不吝和憤怒的臉!他拿著一個擴音喇叭,對著圍觀的村民和聞訊趕來的李大山一伙人,扯著嗓子吼道:

“鄉親們都來看看!都來評評理!就是這個李大山!賭鬼!酒鬼!打老婆打孩子的畜生!他閨女小玲頭上的傷,根本就是他喝醉了發瘋自己打的!他倒好,反咬一口,誣陷我們白老師!還騙走了白老師給學校建圖書角的捐款!整整三萬塊!全被他輸在鎮上的黑賭檔里了!證據確鑿!”

說著,林薇從后面一輛車上跳下來,她舉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正對著圍觀的人群和聞訊趕來的記者鏡頭。屏幕上清晰地展示著:

鎮衛生院的傷痕鑒定報告掃描件(明確標注傷口形態為摔傷,受力方向與“推倒”不符)。

賭檔老板(被打碼)的證詞錄音:“李大山?認識!輸紅了眼還借高利貸!前幾天剛拿了一沓錢來翻本,說是從學校訛來的……”

銀行流水截圖(顯示李大山賬戶在所謂“體罰事件”后,收到數筆來源不明的現金存入)。

白蕓珊墊付醫藥費、購買圖書角建材的票據照片。

“大家看清楚!”林薇的聲音清脆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憤怒,“這就是真相!白老師不僅沒有體罰學生,她還墊錢給孩子治傷!還自掏腰包想給孩子們建圖書角!她的錢,全被這個畜生拿去賭了!現在,他還想用女兒當工具,繼續訛詐,毀掉一個真心實意想幫孩子們的好老師!大家說,天理何在?!”

真相如同驚雷,在人群中炸開!村民們看著那些鐵證,看著李大山瞬間慘白的臉和躲閃的眼神,議論聲、指責聲瞬間淹沒了李大山的狡辯!

更震撼的是,林薇直接在最大的社交平臺開啟了現場直播!標題:《直擊山區誣師案真相!守護白老師!》直播間人數在短短十分鐘內沖破十萬!彈幕如同憤怒的洪流:

“畜生不如!”

“白老師太冤了!”

“支持白老師!嚴懲李大山!”

“守護白老師”的詞條,如同燎原之火,瞬間沖上全國熱搜!

周浩帶來的建筑隊壯漢們,如同人墻般護在白蕓珊借住的草棚前,怒視著李大山一伙。在鐵證和洶涌的輿論面前,李大山一伙徹底蔫了,灰溜溜地被隨后趕來的鎮派出所民警帶走調查。

白蕓珊站在草棚門口,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看著周浩、林薇熟悉而堅定的臉龐,看著直播間里無數陌生卻溫暖的聲援,連日來的委屈、憤怒和冰冷,終于被一股巨大的暖流沖垮。淚水無聲地滑落,卻不再是苦澀。

4.【戒圈的重量】

反擊的號角在兩條戰線同時吹響。江辰這邊,憑借李建軍提供的簽名證據鏈,技術組成功鎖定了攻擊“梧桐”服務器的黑客物理位置——就在王董事暗中控股的一家競爭對手機房內!人證(黑客被控制)、物證(入侵日志、簽名比對)即將形成閉環!

記者發布會定在次日早上九點,證監會將同步直播。

深夜,江辰仍在辦公室做最后的準備。桌上是厚厚的反擊材料,U盤里的原始數據靜靜待命,律師團隊嚴陣以待。就在這時,秘書送進來一個快遞包裹。

包裹不大,包裝簡陋,寄件人信息模糊,但收件人明確寫著“江辰親啟”。

江辰心頭莫名一跳,有種預感。他拆開包裹,里面是一個熟悉的、印著“希望小學”字樣的舊粉筆盒。

他打開盒蓋。

里面沒有粉筆,而是滿滿一盒手工折疊的梧桐葉!每一片葉子都用不同顏色的作業紙折成,大小不一,卻都極其用心。葉子上面,用稚嫩的鉛筆字寫著:

“白老師好。”

“白老師加油。”

“白老師我們想你。”

“白老師不是壞人。”……

密密麻麻,承載著幾十個孩子最純真、最堅定的信任。一股酸澀的熱流猛地沖上江辰的鼻腔。

他拿起粉筆盒,盒底,壓著一張小小的、折疊起來的紙條。不是作業紙,而是一張……典當行的票據?

江辰展開票據。

上面清晰地寫著:

物品:鉑金鑲鉆女戒一枚(附戒圈刻字:梧桐根相連)

典當金額:¥500,000.00

典當日期:……

五十萬?!那枚戒指?!

江辰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他猛地抓起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了白蕓珊的號碼。

電話幾乎瞬間被接通。

“蕓珊!”江辰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嘶啞和顫抖,“那張當票……那枚戒指……你把它……賣了?為什么?!是不是為了雇水軍……”他想到了那場逆轉乾坤的直播救援。

電話那頭,傳來白蕓珊輕柔卻異常堅定的聲音,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

“不,江辰。”

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如同溫暖的磐石:

“那五十萬,我用來……”

“買你的清白了。”

江辰握著電話,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忙音,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掌心那枚冰冷的戒圈仿佛突然有了千鈞之重,沉甸甸地烙在他的心上。那不是一枚戒指,那是她押上所有信任和未來,為他換來的、反擊的彈藥和黎明前的曙光。

三、反擊的烽火

1.【直播間的逆轉】

證監會質詢大廳,座無虛席。長槍短炮的鏡頭對準中央。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王董事坐在旁聽席前排,嘴角噙著一絲志在必得的冷笑。

質詢進入最關鍵環節。調查組組長出示那份指控“梧桐”數據造假的審計報告,目光銳利地看向江辰:

“江先生,對于這份報告指出的數據虛增問題,以及外界對‘梧桐’核心模型真實性的質疑,你至今未能提供有力的原始數據反駁。這是否意味著,指控屬實?你是否承認造假行為?”

王董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身體微微后仰,好整以暇地等待著江辰的“認罪”。

全場目光聚焦于江辰。直播鏡頭牢牢鎖定他。

江辰緩緩站起身,他穿著合體的深灰色西裝,身姿依舊挺拔,但眉宇間的疲憊已被一種破釜沉舟的銳利所取代。他沒有直接回答調查員的問題,而是拿起了講臺上的遙控器。

“關于‘梧桐’數據的真實性……”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全場,也傳向無數直播屏幕前的觀眾,“我想,大家或許更愿意聽聽來自另一個‘戰場’的聲音。”

話音未落,他按下了遙控器!

質詢大廳巨大的主屏幕畫面驟然切換!

不再是枯燥的數據圖表,而是一個山區小學簡陋教室的畫面。鏡頭中央,是頭上還纏著紗布、眼睛紅腫卻異常勇敢的小玲!她手里緊緊抱著那個印著“希望小學”的舊粉筆盒。

她對著鏡頭,用盡全身力氣哭喊著,稚嫩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無比清晰地穿透了冰冷的會場:

“不是白老師!白老師是好人!是我爸爸!是我爸爸喝醉酒打了我!他還逼我說謊!白老師給我墊錢治傷!白老師想給我們建圖書角!叔叔阿姨,你們要相信白老師!求求你們了!”

緊接著,畫面右側同步彈出一份蓋著縣公安局鮮紅印章的《警情通報》掃描件!

【關于網傳“希望小學教師白某體罰學生”事件的情況通報】

【經公安機關縝密偵查,結合證人證言、傷情鑒定、現場勘驗及電子物證(云端錄音)等證據,現查明:學生李某玲(小玲)頭部損傷系其父李大山醉酒后推搡致其摔倒磕碰形成,與教師白某無關。李大山因涉嫌虐待家庭成員、誣告陷害已被依法刑事拘留。教師白某無違法違紀行為,其名譽權受法律保護……】

“轟——!”

整個會場如同被投入了沸水!驚呼聲、議論聲瞬間炸開!記者們瘋狂地按著快門!直播彈幕瞬間被“反轉!”“天吶!”“白老師太冤了!”“嚴懲李大山!”刷爆!

王董事臉上的笑容徹底僵死,血色褪盡,難以置信地看著屏幕!他精心策劃、用來牽制江辰的“體罰事件”,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如此戲劇性、如此打臉的方式,被徹底反轉!成了砸向他自己陣營的第一塊巨石!

2.【梧桐的怒吼】

會場沸騰的聲浪尚未平息,江辰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審判的利劍,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至于‘梧桐’的數據……”

他不再看任何人,從西裝內袋中,鄭重地取出了那枚褪色的舊香囊。在全場目光和鏡頭的聚焦下,他解開系繩,取出了里面那個被膠帶纏繞的銀色U盤。

他將U盤,穩穩地插入了講臺的接口。

下一秒,主屏幕畫面再次切換!

幽藍色的背景上,一片巨大的金色梧桐葉LOGO緩緩旋轉展開。隨即,一條清晰、陡峭、充滿蓬勃生命力的綠色增長曲線,如同破開烏云的巨龍,昂然占據了整個屏幕!旁邊清晰地標注著數據來源:核心原始數據鏈(時間戳:項目啟動初期)。

與之前那份被質疑的報表上那條被標注為“虛增”的紅色曲線,形成了觸目驚心、卻又無比有力的對比!

“這才是‘梧桐’真實的成長軌跡!”江辰的聲音如同洪鐘,帶著壓抑已久的怒火和絕對的自信,“基于最原始、最干凈的數據!從未造假!也絕不容玷污!”

他猛地拿起那份所謂的“獨立審計報告”,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雙手用力,“嗤啦——!”一聲刺耳的裂帛聲!報告被他當眾撕成了兩半!

紙屑紛飛!

如同戰斗的旌旗!

“現在!”江辰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劍,直刺旁聽席上面如死灰的王董事,聲音斬釘截鐵,響徹全場,“我以‘梧桐科技’創始人、江氏集團最大股東的身份,正式控告王某某!”

“控告其涉嫌職務侵占、商業賄賂、竊取商業機密、惡意誹謗、以及指使黑客攻擊破壞計算機信息系統等多項罪名!”

“證據鏈完整!人證物證俱在!”

話音未落,質詢大廳的側門被推開!李建軍帶著兩名身著制服的警察,押著一個戴著手銬、垂頭喪氣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正是被抓獲的黑客!

“報告!嫌疑人已到案!作案工具及與王某某的通訊記錄、轉賬記錄均已查獲!”

鐵證如山!人贓并獲!

現場一片嘩然!閃光燈幾乎連成一片白晝!記者們瘋了般往前涌!

王董事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癱軟在座椅上,面無人色。

混亂中,江辰口袋里的那枚舊香囊,在激烈的動作中滑落出來,掉在光潔的地面上。江辰低頭,看著那枚承載了太多記憶和守護的香囊,眼神瞬間柔和了一瞬。他沒有絲毫猶豫,彎下腰,無比鄭重地,將它拾起,緊緊握在手心,如同握住了失而復得的珍寶。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無數鏡頭捕捉。那枚褪色的香囊,在這一刻,成了比任何勝利宣言都更動人的符號。

3.【教育部的嘉獎】

數月后,首都。教育部大禮堂,燈火輝煌,莊嚴肅穆。

“最美教師”頒獎典禮正在舉行。

聚光燈下,白蕓珊穿著一身簡潔大方的米白色套裙,牽著已經康復、穿著漂亮小裙子、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小玲,一同站在領獎臺上。主持人用飽含深情的聲音講述著她在山區小學的堅守,講述那場被誣告的風波中,她的隱忍、堅強和對學生不離不棄的愛。

臺下掌聲雷動。白蕓珊微微鞠躬,眼眶微紅。小玲緊緊抱著那個象征著榮譽的獎杯,笑得像個小太陽。

就在主持人準備請白蕓珊發表獲獎感言時,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通過現場的音響系統,毫無預兆地響起:

“抱歉,打斷一下。”

全場愕然。鏡頭瞬間轉向聲音來源——觀眾席第一排中央,緩緩站起一個挺拔的身影。是江辰。

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禮服,身姿卓然,目光穿過人群,牢牢鎖定了臺上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他手中,拿著一個無線麥克風。

“首先,請允許我代表‘梧桐科技’,向白蕓珊老師,以及所有扎根基層的教育工作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江辰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同時,我在此宣布,‘梧桐科技’將追加投資五千萬,設立專項‘梧桐助學計劃’,用于改善偏遠地區教育基礎設施,資助貧困學生,以及……設立‘教師守護基金’,為所有可能面臨不公和風險的一線教師,提供法律援助和緊急支援!”

現場響起一片驚嘆和熱烈的掌聲!這份厚禮,是對白蕓珊事業最有力的支持!

掌聲稍歇。江辰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專注。他緩緩地從禮服內袋里,取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絲絨小盒子。

他打開盒子。

一枚設計簡約卻光芒奪目的鉆戒,靜靜地躺在黑色絲絨上。主鉆并非巨大,卻切割完美,火彩璀璨,如同凝聚了萬千星辰。戒圈內側,隱約可見那行不變的刻字:梧桐根相連。

江辰舉起戒指,目光灼灼地看著臺上瞬間呆住、臉頰飛紅的白蕓珊,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禮堂的每一個角落,也傳向無數直播鏡頭:

“這筆追加投資,是‘梧桐’對未來的承諾。”

他頓了頓,目光溫柔得能融化堅冰,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卻又無比堅定:

“而這個小東西……”

他凝視著白蕓珊的眼睛,一字一頓,問出了那句讓全場瞬間沸騰、讓無數屏幕前觀眾尖叫的話:

“用它當聘禮,夠不夠資格……”

“娶走我的新娘?”

“哇——!!!”

整個禮堂徹底炸了!驚呼聲、尖叫聲、掌聲、口哨聲幾乎要掀翻屋頂!鏡頭瘋狂地對準臺上捂著臉、淚水奪眶而出的白蕓珊,對準臺下舉著戒指、眼神專注而深情的江辰!

就在這浪漫與喧囂達到頂點的時刻!

被白蕓珊牽著小手、一直好奇地看著這一切的小玲,突然掙脫了白蕓珊的手,高高舉起了自己一直緊緊抱著的那個舊粉筆盒!

她踮起腳尖,努力湊近江辰遞過來的麥克風,用稚嫩卻響亮無比的聲音,對著全場、對著鏡頭大喊:

“白老師早就答應啦!她抽屜里畫了好多穿婚紗的小人呢!畫的可好看啦!”

“噗——哈哈哈!”

全場爆發出更響亮的、充滿善意的哄笑和祝福的掌聲!浪漫的求婚現場,被小天使猝不及防地戳破了“小秘密”,瞬間充滿了溫馨可愛的煙火氣!

白蕓珊的臉紅得幾乎要滴血,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可看著臺下江辰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笑意和寵溺,看著小玲天真爛漫的笑臉,看著滿場祝福的目光,心頭的甜蜜和幸福,終于沖垮了所有的羞澀。她含著淚,用力地點了點頭。

4.【57號婚書】

風波散盡,塵埃落定。王董事鋃鐺入獄,江氏集團經歷了一場徹底的清洗與新生。江辰以絕對的控制力和雷霆手段,真正坐穩了那個曾經布滿荊棘的繼承者之位。

一個寧靜的夜晚,月光如水,溫柔地灑進梧桐巷57號那間承載了太多記憶的老屋。空氣里彌漫著舊木頭、灰塵和歲月沉淀的氣息。

沒有奢華的布置,沒有喧鬧的賓客。只有江辰和白蕓珊兩人。

他們并肩坐在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書桌前。桌上,攤開著那本泛黃發脆、承載了無數生活瑣碎與情感印記的記賬本。翻到最后一頁空白。

江辰拿起一支鋼筆,蘸飽了墨,在空白頁的最上方,鄭重地寫下幾個力透紙背的大字:

《終身合伙協議》

月光透過老舊的窗欞,穿過窗外那株依舊枝繁葉茂的老梧桐的枝葉,斑駁地灑在紙頁上。

江辰執筆,在標題下,一筆一劃地書寫條款:

\-甲方:江辰

抵押標的:全部身家(含但不限于名下所有動產、不動產、股權、債權;特別包含:褪色香囊一枚及其永久使用權、支配權)

\-乙方:白蕓珊

質押標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資格證書(須永久執教,不得轉讓、放棄;注:若因不可抗力或政策因素除外)

寫到這里,江辰停筆,抬眸看向身邊托著腮、眼眸含笑凝視著他的白蕓珊。他眼底掠過一絲狡黠,筆鋒一轉,繼續寫下:

\-違約金條款:

若甲乙任一方單方面毀約,則自動喪失對婚生子女(注:特指雙胞胎)的冠名權。冠名權由守約方全權決定。

“雙胞胎?”白蕓珊看到這里,忍不住笑出聲,臉頰在月光下染上紅暈,伸手輕輕捶了他肩膀一下,“想得美!誰跟你生雙胞胎!”

江辰捉住她搗亂的手,握在掌心,嘴角揚起一個得逞的弧度:“白紙黑字,簽字畫押,概不反悔。”

他放下筆,擰開一盒鮮紅的印泥。先執起白蕓珊的右手,將她纖細的食指蘸滿紅泥,然后,引導著那只手,在那行“違約金:雙胞胎冠名權”的旁邊,用力地、清晰地按下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接著,他拿起自己的食指,蘸上同樣的紅泥,緊挨著白蕓珊的手印,按下了一個更大、更深的指印。

兩個鮮紅的手印,一大一小,如同兩顆緊緊依偎的心臟,烙印在泛黃的紙頁上,烙印在“雙胞胎”三個字旁。

就在這一刻,一束格外皎潔的月光,恰好穿透老梧桐最茂密枝葉的縫隙,如同一支神奇的畫筆,在紙頁上投下一個完美的、小小的、躍動著的——心形光斑。

這枚天然的心形光斑,不偏不倚,溫柔地籠罩住了那兩個鮮紅的手印,以及手印旁那帶著點霸道、帶著點期許、更帶著無限深情的“雙胞胎”三字。

月光為憑,梧桐為證。

舊屋無聲,唯有彼此的心跳,在寂靜中合鳴,宣告著這份扎根于泥土、生長于風雨、最終在月光下締結的——《終身合伙協議》正式生效。

他們的根,早已在梧桐巷的泥土里緊緊纏繞,盤根錯節,再難分離。未來的一切,無論是荊棘還是繁花,都將由他們攜手,共同書寫。

暮寒浮光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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