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氏頂樓,安保監控中心。
巨大的屏幕上,C區的紅外成像圖清晰無比。
一個由無數密集跳動的紅點組成的人形輪廓,在貨架間無所遁形,如同一個行走的、由星辰標記的活靶子!
董卓不知何時已披著睡袍站在屏幕前,手里端著一杯琥珀色的烈酒。
她看著屏幕上那璀璨奪目的“星圖”,鐵銹紅的唇角勾起一抹殘忍而玩味的弧度,胸前的溝壑在屏幕反光下深不見底。
“呵,”她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
“原來不是老鼠。”她晃了晃酒杯,冰球撞擊杯壁發出清脆聲響,目光如同鷹隼鎖定獵物,
“是只…自投羅網的發光水母。”她抬了抬下巴,對著通訊器:
“C組,收網。別弄壞她身上那件‘燈罩’,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垃圾值得她半夜來做賊。”
命令下達的瞬間,倉庫C區沉重的防火卷簾門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轟然落下!
沉重的落鎖聲如同喪鐘敲響。
紛亂的腳步聲從多個通道口迅速逼近,手電筒的光柱如同探照燈,粗暴地切割著黑暗,瞬間鎖定那個被水晶星光標記的身影!
曹曼的心沉到谷底。退路已斷!
強光刺得她瞇起眼,禮服上的水晶在光束直射下爆發出更加刺目的反光,將她徹底暴露在追捕者的視線中心。
她能感覺到漁網襪破洞處,冰冷的空氣直接灌入,激得那片肌膚起了一層細小的顆粒。
絕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腳踝。
千鈞一發之際,她眼角的余光掃到不遠處——那并非倉庫出口,而是通往漢氏總部新品展示廳的安檢通道!
通道上方,“漢氏秋冬高定預覽展廳”的電子指示牌幽幽發亮。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閃電劈開混沌!
她沒有絲毫猶豫,在追捕者的呼喝和手電光束合圍的前一秒,猛地轉身,踩著隕石鞋跟,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那條燈火通明的通道全力沖刺!
高跟鞋敲擊水泥地面的脆響在空曠的倉庫里如同鼓點,粗糲的漁網襪在劇烈奔跑中摩擦著大腿內側的肌膚,帶來火辣辣的刺痛,卻成了絕境中唯一的鞭策。
“站住!”
“攔住她!”
身后的吼叫和腳步聲緊追不舍。曹曼充耳不聞,視線死死鎖定通道盡頭那扇緩緩閉合的、厚重的防彈玻璃門!速度!再快一點!
就在玻璃門即將完全閉合的剎那,她側身,如同一條滑溜的魚,擦著冰冷的玻璃縫隙擠了進去!
“哐當!”沉重的門在她身后徹底鎖死,將追捕者的怒吼和砸門的悶響隔絕在外。
曹曼背靠著冰冷的玻璃門劇烈喘息,胸口起伏不定,禮服下的水晶隨著她的喘息明明滅滅。
冷汗沿著額角滑落,混著眼線膏,帶來一絲刺痛。眼前豁然開朗。
漢氏秋冬高定預覽展廳。
這里完全是董卓暴發戶審美的延伸:黃金分割的展臺上,鋪陳著皮草、亮片、鑲滿水鉆的所謂“奢華”。
空氣里浮動著濃郁的、甜膩到發齁的香水味。巨大的水晶吊燈投下冰冷璀璨的光,將一切照耀得如同浮華的墳墓。
她闖入了敵人的心臟。
沒等她喘息平復,展廳深處,一道身影在數名黑衣保鏢的簇擁下,緩緩踱出。
酒紅色真絲睡袍松垮地系著,露出大片雪白而壯觀的胸脯,深V領口下的事業線如同欲望的峽谷。
董卓赤著腳踩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腳趾涂著與唇色呼應的鐵銹紅甲油。
她手里依舊端著那杯酒,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晃蕩,映著她臉上那抹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笑容。
“曹設計師,”董卓的聲音不高,卻在空曠的展廳里帶著回響,如同毒蛇吐信,
“深夜造訪我的倉庫,是來…撿垃圾?”她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探針,肆無忌憚地在曹曼身上掃描,最終定格在她腰間流轉的七星水晶上,眼底掠過一絲驚艷,隨即被更深的貪婪和嘲弄覆蓋。
“還是說,你這身用垃圾堆里刨出來的‘星星’,也是準備送到粉碎機里的?”她身后一個保鏢忍不住嗤笑出聲。
曹曼強迫自己站直身體,隕石鞋跟深深陷入地毯。
后背緊貼著冰冷的玻璃門,追兵就在門外。
前有狼,后有虎。
心跳如擂鼓,額角的冷汗滑進眼角,視線有一瞬的模糊。
董卓那對在睡袍下傲然挺立的兇器,在吊燈下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權勢催生的豐盈,此刻成了力量懸殊最直觀的象征。
怎么辦?硬闖?門外是保安,眼前是董卓和她的爪牙。
解釋?在董卓面前,任何關于“拯救”、“環保”的解釋都蒼白可笑,只會引來更肆意的羞辱。
目光掠過董卓臉上那勝券在握的嘲諷,掠過保鏢們緊繃而輕蔑的臉,最后落回自己身上——這件凝聚了她心血、此刻卻成為致命標記的《七星》。
一個近乎自毀的、卻可能是唯一生機的念頭,在絕境中破土而出,帶著玉石俱焚的瘋狂。
“董總誤會了。”曹曼開口,聲音因為緊張和急速奔跑而有些沙啞,卻奇跡般地維持著一絲平穩。
她甚至向前走了一步,隕石鞋跟在地毯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凹痕。臉上的慌亂如同潮水般退去,換上了一副混合著謙卑與驚艷的、近乎職業化的面具。
“這么晚打擾,實在抱歉。”她微微頷首,姿態放低,目光卻灼灼地迎向董卓,
“我是專程來為漢氏…為您,獻上這份薄禮的。”她抬起手,指尖輕輕撫過腰間流轉的水晶七星,動作帶著一種展示藝術品的虔誠。
董卓挑眉,酒杯停在唇邊,顯然沒料到這個轉折。
她身后的保鏢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哦?”董卓的尾音拖長,帶著濃重的玩味,“獻禮?”
“正是。”曹曼深吸一口氣,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
賭了!她臉上綻開一個精心設計的、帶著仰慕與獻祭意味的笑容,聲音陡然拔高,在展廳里清晰回蕩:
“早就聽聞董總入主漢氏,大刀闊斧,引領新風!我曹曼雖是無名小卒,卻對董總的氣魄仰慕已久!”
她一邊說,一邊再次向前,拉近與董卓的距離。
濃烈的香水味混合著董卓身上的雪茄和烈酒氣息,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壓迫。
董卓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表演,沒有阻止。保鏢們警惕地盯著曹曼的動作。
“這件《七星》,”曹曼的手猛地按在自己左胸下方,那串水晶的起始點,聲音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激動,
“是我用回收材料,嘔心瀝血之作!它象征著顛覆,象征著新生,象征著打破陳規的力量!”她的指尖微微顫抖,不是表演,而是真實的、孤注一擲的緊張。
“只有您!董總!只有您這樣掌握時尚帝國權柄、敢于顛覆一切的女王,才配得上它的光芒!才懂得它的價值!”
話音落下的瞬間,曹曼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動作!
她不是鞠躬,不是雙手奉上!
而是猛地側身,左腿向前一步,狠狠踩在光潔如鏡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同時,右手抓住禮服左側那高開叉的裙擺邊緣,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向上一撕!
“嘶啦——!”
裂帛之聲尖銳刺耳!本就高開叉的設計被徹底撕開一個巨大的豁口!
從大腿根部,直裂到腰際!
包裹在粗糲深黑色漁網襪中的整條左腿,連同大腿根部那神秘的三角地帶邊緣,瞬間暴露在璀璨的吊燈光芒之下!
黑色的網格緊緊勒入雪白的肌膚,網格的破洞處,荊棘紋的黑色甲油如同詭異的刺青,在腿根與蕾絲內褲邊緣的陰影地帶若隱若現!
那撕裂的裙擺殘片凄慘地垂落,掃過她線條緊致的大腿肌膚。
整個展廳死寂一片。
保鏢們目瞪口呆,連董卓臉上的戲謔都凝固了一瞬,目光不受控制地被那驚心動魄的撕裂處吸引——漁網襪包裹的絕對領域,帶著毀滅性的性感沖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