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依言上前幾步,停在距離董卓約兩米遠的地方。
空氣里那股混合著雪茄、香水和成熟女性體味的氣息更加濃郁了。
董卓上下打量著貂蟬,目光如同有實質的重量,從他的臉,滑過修長的脖頸,流連在絲絨禮服包裹的寬肩窄腰上,最后落在他那雙穿著精致牛津鞋的腳上。
那眼神,充滿了露骨的占有欲和一種近乎殘忍的玩味。
“司徒老狐貍,倒是會調教人。”董卓扯動嘴角,紫黑色的厚唇咧開一個帶著嘲諷意味的弧度,
“這張臉,這副身段…難怪呂步那丫頭片子被你哄得團團轉,連‘赤兔’的底褲都讓你看光了。”她的話粗俗直白,毫不留情。
貂蟬臉上沒有任何被冒犯的慍怒,反而露出一抹帶著些許無奈和無辜的苦笑:
“董總說笑了。呂老師…只是欣賞藝術罷了。我這點微末道行,在您面前,不值一提。”
他的聲音溫順,眼神清澈坦蕩,仿佛真的只是一個誤入大人游戲的孩子。
“藝術?”董卓嗤笑一聲,龐大的身軀向前挪動了一步,那股混合著濃烈香水和體味的暖香更加洶涌地撲面而來,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在這個圈子里,只有一樣東西是真的——權力。”她那雙深陷的眼睛死死盯著貂蟬,
“告訴我,小家伙,你想要什么?司徒老狐貍許了你什么好處,讓你敢來我眼皮底下玩火?”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試圖穿透貂蟬那副完美的皮囊,看清他心底的盤算。
貂蟬迎著她的目光,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線下顯得異常深邃。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垂下眼簾,濃密的長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似乎在認真思考,又像是在掩飾什么。
幾秒鐘的沉默,在安靜的休息室里被無限拉長。
“我…”他再抬眼時,眼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迷茫和渴望,
“我只想…離真正的權力中心…更近一點。王總…他承諾幫我擺脫模特的身份,進入集團核心…但我知道,在魔都,真正的核心…是您,董總。”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仰慕和孤注一擲的坦白,
“至于呂老師…我只是覺得,她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忠誠于您。”最后這句話,他說得極輕,如同耳語,卻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向董卓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董卓眼中瞬間爆發出駭人的寒光,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
她猛地向前又逼近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到不足一米。
貂蟬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濃重妝容下松弛的皮膚紋理,聞到那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混合氣息。
她胸前那兩座被天鵝絨包裹的山巒幾乎要撞到他身上,沉甸甸的壓迫感令人窒息。
“不忠誠?”董卓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尖銳和暴戾,
“她敢?!吃著老娘的,用著老娘的!她的一切都是老娘給的!”唾沫星子幾乎噴到貂蟬臉上。
她胸前的血鉆隨著她劇烈的喘息而危險地晃蕩著,深壑的事業線在昏暗光線下如同深淵。
就在這時!
休息室厚重的實木門,猛地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
“砰!”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室內緊繃到極致的氣氛。
門口,猩紅色的身影如同燃燒的火焰,帶著一股席卷一切的怒意和冰冷的殺氣。
呂步!
她顯然是一路疾行而來,胸口還在微微起伏,猩紅的禮服裙擺在她身后如火焰般翻涌。
她臉上那完美的、睥睨眾生的面具徹底碎裂,只剩下被背叛和怒火焚燒后的扭曲猙獰。
濃重的煙熏眼妝下,那雙勾魂攝魄的狐貍眼此刻噴射著駭人的寒光,死死地釘在休息室內的兩人身上!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董卓身上——那個龐大臃腫、如同噩夢般籠罩著她整個事業的女人,此刻正帶著一臉尚未褪去的暴怒和一絲來不及掩飾的錯愕看著她。
然后,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剜向董卓身前的貂蟬!
那個下午在美甲沙龍,用那雙清澈坦蕩的琥珀色眼睛看著她,用最動聽的言辭贊美她的“赤兔”,用最虔誠的姿態拍攝她的“神跡”,甚至加了她的微信,被她視作又一個被自己魅力征服的裙下之臣的…俊美男模!
此刻,他正站在董卓面前,距離近得曖昧!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哪里還有半分下午的清澈坦蕩?
那微微垂下的眼簾,那緊抿的唇線,那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有些模糊的神情…在呂步此刻被怒火和嫉妒吞噬的視野里,只剩下一種解讀——心虛!背叛!諂媚!
而最刺眼的,是董卓此刻的姿態!
董卓那只戴著碩大寶石戒指的肥厚手掌,竟然…竟然正搭在貂蟬穿著午夜藍絲絨禮服的胳膊上!
那只手的位置,正好在貂蟬上臂靠近肩膀處,肥短的手指甚至微微陷進了柔軟的絲絨面料里!
這個動作,在呂步沖進來的瞬間,在董卓因為錯愕和暴怒而身體前傾的瞬間,被定格了!
在呂步眼中,這分明就是董卓在安撫她的新寵!
在向自己示威!在用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宣告:
看,你的東西,只要我想要,隨時都能拿走!連你身邊搖尾乞憐的小狗也不例外!
“好…好得很!”呂步的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冷刺骨,帶著一種瀕臨瘋狂的顫抖。
她涂著暗紅唇膏的嘴唇扭曲著,眼神如同受傷的母獸,兇狠而絕望。
董卓臉上的暴怒瞬間被一種更深的、被冒犯的震怒取代。
她猛地收回搭在貂蟬胳膊上的手(這個動作在呂步看來更像是欲蓋彌彰),龐大的身軀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胸前劇烈起伏,血鉆項鏈在深壑的事業線上方瘋狂晃動:
“呂步!你發什么瘋?!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我滾?”呂步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冷笑,猩紅的裙擺隨著她激動的情緒而劇烈晃動,
“我滾出去,好讓你繼續在這里…安撫你的新歡?!”她的目光再次狠狠刺向貂蟬,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貂蟬恰到好處地后退了半步,微微低下頭,避開了呂步那幾乎要將他凌遲的目光。
這個動作,在呂步看來,無疑是默認和心虛!在董卓看來,則是被無端牽連的委屈和識趣的退讓。
“你胡說八道什么?!”董卓徹底被激怒了,聲音如同咆哮的母獅,臉上的肥肉都在抖動,
“給我滾!立刻!馬上!”她指著門口,手指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
“我滾?”呂步臉上的冷笑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底豁出去的瘋狂和怨毒。
她的目光,終于從貂蟬那張讓她恨之入骨的臉上移開,落在了董卓身上,那個她既依附又痛恨、如同枷鎖般的女人。
然后,她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毒箭,射向了董卓胸前那顆巨大無比的血鉆胸針——那顆象征著董卓無上財富和權勢、也象征著呂步無數個夜晚噩夢的石頭!
“該滾的是你!老妖婆!”呂步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