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
你管這叫普通?
整個修真界大小門派無數,便是最荒僻的昆侖地界以北都有數萬的門派林立。
能在如此浩渺的修真界之中排到前十,那是何等強橫的門派實力。
浩然仙盟,那是修真界的修士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門大派啊。
周師姐等人真是這輩子沒聽人說過他們的門派普通。
“這位鳳凰族的道友,想必是在鳳凰山谷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待久了,不怎么清楚人族修仙界的情況……”周師姐嘴角抽了抽,很難不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深山老林里來的。
“你們別搞錯了,有什么話留著去和沈七五去說。我會開口,只是因為被她坑了而已。”陸棲鶴蒼白的臉上神色顯得冷淡,看起來算不上友好。
他拿著匕首在周師姐的經脈上劃了幾刀,完成了任務后就轉身回了鳳凰族的陣營,并無半分要和另一陣營的人類修士聯手的打算。
魚蔓蔓等人都未料到他的態度會如此冷漠,原本打算主動提出聯手的想法也不得不暫時壓下。
“辛苦了,你為我們離開幻境的計劃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陸棲鶴剛在原來的位置站定,旁邊就傳來了沈清蕪沒有誠意的夸獎。
“少來。”陸棲鶴可不想聽沈清蕪說什么好聽的話,她說話一好聽就沒什么好事。
在周師姐的慘叫聲中,下一場比試要開始了。
梵舟上擂臺前,沈清蕪開口喊了他,“梵舟閣下。”
梵舟回頭看向她,墨色長發的小男孩用一雙黑葡萄似的澄澈眼眸看著她,臉上寫著疑問。
“你的對手比你長兩倍,還比你寬兩倍。對此,你有什么獲勝的頭緒?”沈清蕪道。
梵舟:……?
“七五的話說得雖然難聽,但很有道理。”陸棲鶴道。反正這次沈清蕪難聽的話是對著梵舟說的,他當然沒意見。
“我能贏,是因為幻境中的君玄夜絕對料不到我的身體對毒有抵抗力。而你的對手,看體型也知道肯定是君玄夜從哪里找來的大力士,梵舟你要贏確實有點難。”
“我有頭緒。”梵舟淡定地點點頭,無視了找事的陸棲鶴,回答了沈清蕪。
“什么頭緒?莫非云山禪寺有什么很厲害的拳法和掌法?”沈清蕪問。
“沒有。貧僧可以佛法渡她。”梵舟雙手合十,眉眼含笑地回答道。
沈清蕪:“……”沒救了。
“梵舟你放心,就算你輸了,也是對面的人族修士動手斷你經脈。頂多就是有點疼,經脈不會真的斷的。”沈清蕪已經提前安慰上了。
梵舟沒說什么,很是淡定地轉身上了擂臺。
沈清蕪以為梵舟就算說著用佛法渡,但總要過幾招的。
屬實沒想到,他一上擂臺就真的原地坐下開始念經了。
割肉飼鷹的佛祖都不至于用這么樸實無華的辦法對鷹吧?
魚蔓蔓跳上擂臺,聽了一耳朵的經文,倒也不急著動手。
“鳳凰族里還混了個大師啊。”魚蔓蔓是跳脫的性子,主動對著梵舟嘮嗑起來。
“你們上一場出戰的那位小哥哥,有點兇。還是你看著脾氣好一點。”
“大師你不會真要一直念經吧?”魚蔓蔓一個人嘀咕了許久,愣是沒得到一點回應。
本來以為先前那個陸七二是個腦子不太正常的特例,竟然完全不接受他們這邊拋出去的橄欖枝。沒想到這一個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魚蔓蔓想要說動對方聯手破除幻境的計劃破產,便也不再客氣,立即抬腿向梵舟的方向踢了過去。
然后她腳尖停在了空中,在即將踢到人的時候,莫名遭受到了巨大的阻力。
而梵舟只是心無旁騖地坐在原地念經,像是無事發生一般。
這之后,她又試了各種角度攻擊,無一例外都被一道看不到的墻給擋了下來。
真是見鬼了,上一個不怕毒,這一個又打不到。
原本以為只是尋常修士,這會兒魚蔓蔓真要懷疑一下,對面陣營里的那一行修士到底哪個門派來的,多少是有些邪門了。
“我輸了。”魚蔓蔓沒有什么好法子,也不等梵舟出手將她丟下擂臺,她自己便十分瀟灑地主動認輸了。
幻境之中時間流速還不知,若是一味地在擂臺上僵持著拖延時間,只會更加不利。更何況,她都傷不到對方分毫,對方只要出手,她落敗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魚蔓蔓分得清怎么選更好。
擂臺下,梵舟也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他看起來贏得比陸棲鶴還莫名其妙一點。
所幸幻境中的鳳凰族們對這種異常之處視而不見,只一味地夸他。
“太好了,這下我們追平了!”
“要真輸給人類修士,不止上過擂臺的要被斷經脈,感覺我們剩下的也別想好過了。”
“差點也成為打不過人類的鳳凰族之恥了,還好你爭氣!”
“平時看你弱弱的,怎么突然變這么強了,有什么秘訣嗎?”
披著墨發的小少年皮的佛修面對這些幻境里的鳳凰族們的熱情夸贊,四平八穩地雙手合十,回應道:“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的功勞。”
“我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秘訣,只要一心向佛,常誦經心自靜,常敲木魚明臺自清凈。”
聽得一幫鳳凰族的孩子們又是迷茫又是向往,一邊迷茫一邊狂記。
“哥們,你說的經具體指的是什么經,是哪個功法秘籍,要去哪個秘境能得到?”
“木魚原來是這么有用的靈器嗎?看來我也該備一個了。”
了不起的云山禪寺的佛子閣下啊,開始在幻境里給人普及佛法了。不愧是佛祖忠實的信徒。
“三轉佛蓮之身,名不虛傳。”知道緣由的陸棲鶴見不得梵舟這副忽悠人的模樣,嗤了一聲。
“壓制了修為的比試里,特殊體質確實有壓倒性的優勢。我百毒不侵,梵舟刀槍不入,那沈清蕪你呢,你要拿什么贏?”陸棲鶴偏了偏頭,看向沈清蕪。
結果他都沒看見沈清蕪的人影,視線向下才看見沈清蕪彎著腰擱那兒吐血不止。
“你干什么?這種時候吐血?該不會又在憋什么壞主意吧?”陸棲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