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過半的清晨,老杰克的拐杖敲在院門外的石板上,咚咚作響。“唐昊!武魂殿的人來了!該帶娃去覺醒武魂了!”他嗓門洪亮,連屋里昏昏欲睡的唐昊都被驚醒,揉著眼睛坐起來,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復(fù)雜。
唐三早就醒了,正蹲在灶房給我熱羊奶,聽見動靜立刻端著碗跑出來,把溫?zé)岬难蚰踢f到我手里,自己則拿起墻角的小背簍,“妹妹,我們走。”
初級武魂殿是間簡陋的石屋,里面已經(jīng)站了七八個同村的孩子。一個穿著武魂殿制服的青年背對著我們,手指把玩著枚藍(lán)色的水晶球,正是負(fù)責(zé)覺醒的戰(zhàn)魂大師素云濤。他轉(zhuǎn)過身時,目光在孩子們臉上掃過,帶著股敷衍的倦意,直到落在我身上,眼睛突然亮了亮——我今天穿的是唐昊新縫的淺綠布裙,頭發(fā)用藍(lán)銀草編的帶子系著,大概是兩世的底子在,眉眼比尋常孩子更精致些。
素云濤的喉結(jié)動了動,隨即意識到我只是個孩子,干咳一聲掩飾過去,板起臉道:“都站好!按我說的做!”
孩子們挨個上前,覺醒的武魂大多是農(nóng)具或雜草,連蘇云濤自己都打了個哈欠。輪到唐三時,他站得筆直,蘇云濤指尖的金色光點落在他掌心,一株纖細(xì)的藍(lán)銀草悄然冒出。“又是廢武魂。”蘇云濤撇撇嘴,轉(zhuǎn)身就要叫下一個,我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大師,您還沒測他的魂力呢。”
素云濤不耐煩地把水晶球塞給唐三,卻在水晶球亮起耀眼藍(lán)光的瞬間,猛地瞪大了眼睛:“先天滿魂力!?”他盯著唐三,又看看我,眼神變得熾熱起來。
終于輪到我。我站到石屋中央時,隱約感覺到空間里的異能在躁動。素云濤的光點落下,我故意只放出最表層的氣息——額間突然浮現(xiàn)出一對淡金色的小麒麟犄角,小巧玲瓏,卻帶著股莫名的威壓。
幾乎是犄角出現(xiàn)的剎那,遠(yuǎn)在星斗大森林最深處,沉睡的魂獸王古月娜猛地睜開眼,紫金色的瞳孔映出圣魂村的方向;湖底的巨怪翻動身體,掀起丈高的水花;連空中的飛鳥都盤旋著,齊齊望向石屋的方向。只是這一切太遠(yuǎn),圣魂村里誰也沒察覺,唯有蘇云濤手里的水晶球突然劇烈震顫,發(fā)出嗡鳴。
“這……這是什么武魂?”蘇云濤的聲音都在發(fā)顫,他把水晶球按在我掌心,球內(nèi)瞬間爆發(fā)出比唐三更盛的金光,“又是先天滿魂力!不,這氣息……”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跟我回武魂殿!那里有最好的資源,能讓你成為大陸最強(qiáng)的魂師!”
我抽回手,搖搖頭:“我不去。”
蘇云濤急了,唾沫橫飛地夸著武魂殿的強(qiáng)大,說那里有魂圣指導(dǎo),有千年魂環(huán)供應(yīng),見我不為所動,竟偷偷摸出支銀色的短筆,在掌心的卷軸上快速寫著什么,卷起卷軸遞給門外的侍從,眼神卻死死盯著我,像是怕我跑了。
最終他還是沒能說動我。還好我平時人緣好,總是與圣魂村的小朋友玩耍,練出了跑得快的本事,蘇云濤沒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都未能追上我,我一跑出石屋就拽著唐三往家沖,唐三被我拉得踉蹌,卻沒問為什么,只是反手握住我的手,跑得更快了。
唐昊正在院子里劈柴,看見我們回來,把斧頭往地上一扔,支開唐三:“小三,去后山把昨天曬的草藥收回來。”唐三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你的武魂是什么?”唐昊的聲音壓得很低,眼神銳利得像把刀。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測出的是麒麟犄角,先天滿魂力。但其實我還有四個被我壓著了。”我把召喚葉羅麗的葉羅麗召喚書,召喚小花仙的花仙魔法書,百變馬丁的百變帽,哆啦A夢的任意口袋一個個報出來,并說出我有先天40級魂力,看著唐昊的臉色從震驚到凝重。
“不能全說出去。”他沉默半晌,指尖在我額間的犄角虛影上碰了碰,“告訴小三兩個最弱的就行,對外只提麒麟犄角。”
我想了想,點頭道:“那就說小綺角和任意口袋吧。”這兩個看起來最像輔助類武魂,不容易惹麻煩。
唐三回來時,手里捧著捆草藥,看見我和唐昊坐在炕邊,立刻放下東西湊過來:“妹妹,你的武魂是什么?”
唐昊看了我一眼,開口道:“是麒麟犄角,還有任意口袋,都是好東西。”
唐三的眼睛亮得驚人,他坐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額角,像是怕碰碎了似的:“妹妹好厲害!比我的藍(lán)銀草厲害多了。”他頓了頓,突然抱住我的肩膀,“以后我保護(hù)你,不讓人打你的主意。”
云濤傳信的樣子,心里冷笑。武魂殿?不管是誰,有我這些底牌在,再加上唐三,總有一天能護(hù)住想護(hù)的人。
對了!唐昊問道:“你覺醒了什么武魂?”哦,我覺醒了。昊天錘和藍(lán)銀草,看向藍(lán)銀草,他又想起了阿銀,便抱向唐三,這是唐三許久以來的溫暖,難得的擁抱。
唐昊對我和唐三說“記住,在這個大陸,太惹眼不是好事。”唐三,你對外說你有藍(lán)銀草即可,丫頭,你對外說我是小犄角即可。
我和唐三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好!
唐三和我便朝向后山走去,他去練功,而我太閑了。
我不知道的是唐昊將素云濤和傳信的那個人都?xì)⒘?/p>
看著遠(yuǎn)處唐三在夕陽下練拳的背影,悄悄摸了摸藏在空間里的無雙劍匣——那里的十二柄劍,似乎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出鞘了。
啊嗚,早晨了,我看著唐三漸漸睡著了,是唐三將我抱了回來,我不知道的是,唐三將我抱回來,前親了我一口,許下了一個承諾。
唐三開始學(xué)打鐵那天,唐昊把積灰的鐵砧從柴房拖出來,銹跡斑斑的錘子在他手里轉(zhuǎn)了個圈,“砰”地砸在鐵砧上,火星濺起半尺高。“亂披風(fēng)錘法,講究的是一口氣,八十一下不能斷。”他聲音低沉,眼神卻異常認(rèn)真,“小三,你先看著。”
錘子起落間,鐵塊在火光中漸漸變紅、變軟,唐昊的動作越來越快,汗水順著下巴滴在鐵砧上,嗤嗤作響。唐三站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指無意識地跟著比劃,連我遞過去的野果都忘了接。
接下來的三個月,鐵匠鋪的叮當(dāng)聲成了圣魂村清晨的鬧鐘。唐三每天天不亮就去后山練完紫極魔瞳,回來就鉆進(jìn)鐵匠鋪,握著比他手掌還大的錘子,一下下砸在燒紅的鐵塊上。起初他總握不住錘柄,虎口震得發(fā)紅,晚上我給他涂藥膏時,他會把臉埋在我肩上,聲音悶悶的:“妹妹,我是不是很笨?”
“才不笨呢。”我從任意口袋里摸出塊現(xiàn)代的止痛貼,悄悄貼在他手背上,“三哥比爹當(dāng)年學(xué)得快多了。”這話沒說謊,唐昊偶爾會站在門口看,眼里藏著驚訝——唐三只用三個月就完成了亂披風(fēng)錘法的第一階段,比他當(dāng)年快了整整半年。
我學(xué)打鐵純屬偶然。那天唐三練得累了,趴在鐵砧上喘氣,我一時手癢,拿起小一號的錘子試了試。沒想到兩世的靈魂加上隱藏的力量,竟對力道的把控格外精準(zhǔn),第一遍就揮到了八十一下,最后一錘落下時,鐵塊被砸得像片薄紙,連唐昊都愣住了,手里的酒葫蘆差點掉地上。
“丫頭……你這力道……”他走過來捏了捏我的胳膊,又看了看鐵砧上的鐵塊,突然笑了,“是塊好料子。”
從那以后,唐昊開始逼著我學(xué)。他說:“魂力再強(qiáng),總有耗盡的時候,打鐵能練筋骨,關(guān)鍵時刻不用武魂也能保命。”我嘴上抱怨錘子太重,心里卻明白他的意思——在這個危機(jī)四伏的大陸,多一分自保能力總是好的。
我學(xué)起來比唐三快得多。或許是空間異能能暗中調(diào)整力道,或許是靈魂強(qiáng)度遠(yuǎn)超孩童,沒過多久就能輕松揮到八十一下。有次唐昊讓我試試加力,我故意卯足勁,揮到第七十五錘時,錘子帶起的勁風(fēng)把旁邊的木柴堆都吹得散了架,小身板實在扛不住那股反震力,踉蹌著后退幾步,差點被自己的錘子絆倒。
“夠了。”唐昊一把扶住我,眉頭緊鎖,“別逞能,循序漸進(jìn)。”他嘴上說著,眼里卻有笑意藏不住,轉(zhuǎn)頭對剛進(jìn)門的唐三說,“你妹妹比你有天賦。”
唐三沒說話,只是走過來幫我擦汗,手指輕輕碰了碰我發(fā)紅的掌心,突然把自己的手套摘下來套在我手上:“妹妹,我的手套厚。”他的手套上全是磨破的洞,卻帶著他掌心的溫度,暖得我心里發(fā)漲。
后來我常和唐三一起練。他揮錘時專注得像換了個人,額角的青筋都在跳,我就坐在旁邊的木凳上,邊揮錘邊數(shù)他的次數(shù),“七十三、七十四……”數(shù)到八十一時,總會遞上瓶從空間里拿的冰鎮(zhèn)果汁,看他仰頭喝下時,喉結(jié)滾動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唐昊偶爾會指點兩句,對我格外耐心,甚至親手做了把小巧的錘子,木柄上纏著防滑的布條。“記住,”他蹲下來看著我,眼神嚴(yán)肅,“這手藝是保命的,不是炫耀的,在外人面前,最多揮到三十下。”
我知道他的意思。在這個武魂決定一切的世界,一個六歲女孩能揮出八十一下亂披風(fēng)錘,太過扎眼。所以每次村里有人來鐵匠鋪,我都故意裝作沒力氣,揮個十幾下就喘著氣跑開,只留唐三在鐵砧前揮汗如雨。
只有夜里,鐵匠鋪的火光映著我們倆的影子,唐三會突然停下錘,看著我笑:“妹妹,等我們都學(xué)會了,就一起打把劍,給你用。”
“好啊。”我揮著小錘,看著火星在他眼底跳躍,心里悄悄補(bǔ)充了一句——不用等,我的無雙劍匣里,十二柄劍早就等著出鞘了。只是現(xiàn)在,有三哥在身邊,有打鐵聲作伴,這樣的日子,好像也不錯。
出發(fā)去諾丁學(xué)院的那天清晨,唐昊塞給我一個沉甸甸的布包,觸手便知是金魂幣特有的冰涼質(zhì)感。“一百枚,省著用。”他聲音悶得像被酒泡過,卻在我轉(zhuǎn)身時又補(bǔ)了句,“有事讓小三幫你,別自己扛著。”
唐三的布包輕些,里面是一百枚銀魂幣,他仔細(xì)疊好塞進(jìn)懷里,又幫我把裝金魂幣的布包系在腰上,指尖反復(fù)確認(rèn)結(jié)扣夠緊,“妹妹,走慢些,我跟著你。”
出村不過十里,道旁樹林里突然竄出三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為首的那個盯著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這小丫頭片子長得真水靈,跟哥幾個回林子,保你……”話沒說完,唐三突然將我拽到身后,手腕一翻,三枚磨得發(fā)亮的鐵針“咻”地射出,精準(zhǔn)扎在三人膝蓋彎。
“嗷——”慘叫聲里,唐三拉著我就跑,直到聽不見身后的咒罵,才扶著樹干喘氣,手心沁出的汗打濕了我的衣角。我從空間摸出塊手帕給他擦汗,他卻反手握住我的手,指節(jié)泛白:“以后再遇到這種人,別管我,先跑。”
諾丁學(xué)院的大門前,兩個保安斜倚著柱子,看見我們的粗布衣裳,嘴角撇得能掛油瓶。“哪來的叫花子,滾遠(yuǎn)點!”其中一個瞥見我,眼睛突然直了,伸手就要來摸我的臉,“小丫頭長得不錯,跟叔叔進(jìn)去,給你找好吃的?”
唐三眼神一厲,抓起腳邊的小石子甩過去,正打在那保安的手腕上。“放尊重點!”他聲音不大,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狠勁,另一個保安剛要上前,就被他一記凌厲的眼神逼退。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色長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睛卻亮得驚人,目光在唐三掌心的藍(lán)銀草上一掃,又落在我額間若隱若現(xiàn)的麒麟犄角上,突然開口:“先天滿魂力?藍(lán)銀草?小麒麟犄角?”
唐三瞳孔微縮,那人卻自顧自道:“武魂十大核心競爭力,第一是先天魂力,第二是武魂品質(zhì)……你這藍(lán)銀草看似普通,卻能承載先天滿魂力,必然有另一武魂。”他看向唐三,語氣陡然鄭重,“我叫玉小剛,愿收你為徒,傳你畢生所學(xué),你可愿意?”
唐三愣了愣,看了眼我,見我沒反對,突然“噗通”一聲跪下,磕了個實實在在的響頭:“弟子唐三,拜見老師!”
玉小剛顯然沒料到他如此干脆,連忙伸手去扶,“快起來!對父母和天子該行此禮,我受不起……”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唐三仰頭看著他,眼神亮得像淬了火,“老師受得。”
玉小剛的眼眶突然紅了,扶著唐三的手微微發(fā)顫,轉(zhuǎn)而看向我:“小姑娘也是雙生武魂吧?麒麟犄角之下,必有更強(qiáng)的存在,可愿拜我為師?”
我搖搖頭,退后半步:“多謝大師好意,我志不在此。”他的理論來源我早已知曉,自然不會拜師,只是對著他微微躬身,“但三哥拜了師,您便是我該敬重的長輩。”
話已至此,便可作罷,玉小剛,將我和唐三帶到入學(xué)登記口,登記的時候看著我的,武魂和他的藍(lán)銀草撇了撇嘴,往下移,看到了魂力,便嘖嘖,兩位登記的工作人員看著這兩份入學(xué)報告,兩個都是先天滿魂力,一個人便問向另一個人這兩個娃娃旁邊的人是誰?另一個人說他你都不認(rèn)識他,是大師玉小剛啊,哦,原來是他一個混吃混喝的廢物,終身到不了30級的人吧?可惜了這個女娃娃要毀在玉小剛手上了,們并沒有關(guān)的很嚴(yán)實,這便讓唐三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唐三也是默默的轉(zhuǎn)緊拳頭,暗地里說了一聲,我會讓你們知道誰才是對的。
七舍的木門剛被推開,一道勁風(fēng)就撲面而來——王勝穿著灰布校服,右腳帶著風(fēng)聲直逼唐三面門,顯然是七舍“老大”的下馬威。
唐三反應(yīng)極快,頭微偏的同時,右手如鐵鉗般攥住王勝的腳踝,順勢往旁一拉。王勝重心不穩(wěn),踉蹌著后退兩步,驚疑地盯著這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男孩:“你敢還手?”
唐三沒說話,只是松開手,眼神平靜無波。王勝不服氣,揮拳又上,卻被唐三輕巧避開,幾招下來,反倒被唐三借力按在了墻上,動彈不得。“我不想打架。”唐三收回手,轉(zhuǎn)身去放背簍,七舍的孩子們瞬間安靜了,看他的眼神從輕視變成了敬畏。
就在這時,門被“吱呀”推開,一個粉嫩嫩的身影探進(jìn)來,梳著雙馬尾,發(fā)間別著兩個毛絨絨的兔耳朵,連裙擺都是淺粉色的,像株剛冒頭的桃花。“請問……這里是七舍嗎?”她聲音甜甜軟軟,帶著點怯生生的好奇。
有人剛應(yīng)了聲“是”,她立刻蹦進(jìn)來,雙手背在身后,笑得眉眼彎彎:“你們好呀,我是小舞,跳舞的舞!”
王勝眼睛一亮,立刻嚷嚷:“新來的!按規(guī)矩,打贏了就是老大!”
小舞歪頭看向唐三:“你就是剛才打贏他的?來試試?”
唐三點頭,兩人在屋子中央站定。小舞身形靈動,腳尖一點就繞到唐三身后,手肘輕抵他后腰,竟是柔骨功的巧勁。唐三習(xí)慣了硬碰硬的打鐵力道,沒防備這刁鉆的身法,踉蹌著往前沖了兩步,就被小舞抓住手腕反剪在身后。“輸啦!”小舞笑得得意,松開手時,唐三還愣在原地,眼里滿是錯愕——這是他兩世以來,第一次在近身格斗里落敗。
“你這手法……”唐三剛開口,小舞就挑眉:想知道啊,我這叫柔技
打完不久,老師送來兩床新被褥,小舞眼珠一轉(zhuǎn),拽著唐三的胳膊:“我們倆睡一起吧,兩床被子夠?qū)挘 鞭D(zhuǎn)頭看見我抱著布包坐在床沿,立刻跑過來,手指戳了戳我的臉頰,“你長得真好看!我們倆睡好不好?就我們兩個女生呢!”
她指尖軟軟的,帶著股青草香。小舞嗅了嗅我的味道,仿佛我天生帶有親和力,讓小舞感到非常喜歡,我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好啊。”
唐三看著小舞和我膩歪上了,本來還以為可以與我一起睡的,沒想到小舞橫插一腳。
夜里,唐三坐在床沿發(fā)呆,顯然還在琢磨白天的輸招。小舞踢了踢他的床腳:“喂,不服氣就再比一場!水池邊見!”
我抱著膝蓋坐在窗邊,看兩人溜出宿舍。月光灑在水池邊,小舞的動作越發(fā)輕盈,唐三漸漸適應(yīng)了她的柔勁,招式卻依舊帶著打鐵的剛硬。巡查老師舉著火把過來時,小舞突然抬腳,竟把老師的火把踢飛了,趁亂又朝唐三攻去。唐三急了,隨手撿起石子,用暗器手法“嗖嗖”射向小舞腳邊,驚得她連連跳腳:“你耍賴!用石頭算什么本事!”
第二天一早,小舞叉著腰站在七舍門口:“走!姐帶你們?nèi)ナ程贸燥垼l敢欺負(fù)咱們七舍的人,我揍他!”
食堂里果然有人不長眼。鄰桌幾個高年級學(xué)生瞥了眼唐三打補(bǔ)丁的袖口,故意把餐盤撞得哐當(dāng)響:“喲,哪來的窮鬼,也配來食堂?”
小舞“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兔耳朵氣得豎起來:“你說誰窮鬼?”沒等對方反應(yīng),她已經(jīng)跳上桌,一腳踹翻了對方的餐盤,“七舍的人,輪得到你們說三道四?”
七舍的孩子們立刻圍上來,唐三站在最前面,雖然沒說話,手里卻悄悄捏緊了幾枚石子。對方見我們?nèi)硕啵R罵咧咧地走了。小舞得意地?fù)P起下巴,給每個人的餐盤里都夾了塊肉:“吃!管夠!”
我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又瞥了眼默默給我挑出青菜的唐三,突然覺得,這吵吵鬧鬧的七舍,竟比圣魂村的木屋還要熱鬧幾分。
只是那個世界好不容易學(xué)到了大學(xué)畢業(yè),這又要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