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把史萊克的訓練場曬得發燙，馬紅俊蹲在籬笆上，盯著場中練武魂的朱竹清和寧榮榮，又扭頭瞥了眼我和小舞，嘴角的哈喇子差點滴到地上。“嘖嘖，咱們學院的美女真是扎堆了……”他正咂嘴，就再看挖你眼睛！”小舞叉著腰站在他身后，我倚著老槐樹笑，剛想說什么，就見奧斯卡推著香腸車過來。他一看到寧榮榮，突然從車底翻出把小剃刀，對著塊破鏡子刮起胡子：“見美女總得體面點，對吧？”

話音未落，弗蘭德院長就像只大貓頭鷹似的俯沖下來，爪子差點踩扁奧斯卡的香腸攤。“都站好！”他拍著翅膀落地，目光掃過眾人，指著奧斯卡和寧榮榮，“你們倆，繞學院跑20圈，現在就去！”

寧榮榮愣了愣，剛要反駁，目光突然撞進我眼里。她像是被燙到似的猛地睜大眼，嘴唇哆嗦著，手里的七寶琉璃塔“啪嗒”掉在地上——那眼神里的欣喜和不敢置信，像藏不住的星光，亮得驚人。

我也愣住了。眼前這嬌俏的少女，和記憶里那個扎著雙丫髻、在索托城小巷里哭鼻子的小姑娘，漸漸重合。

“發什么呆？跑！”弗蘭德的怒吼把我們拽回現實。奧斯卡趕緊撿起琉璃塔塞給她，拉著她往跑道走。路過我身邊時，寧榮榮的指尖悄悄碰了碰我的手背，用氣聲說：“是你嗎？”

我心頭一暖，回了個極輕的點頭。

解散后，弗蘭德單獨留下我和唐三。“玉小剛最近怎么樣？”他問唐三。唐三掏出封信遞過去，弗蘭德看完，拍了拍他的肩：“別讓他失望。”又轉向我，眼神沉了沉，“你要是有事，不用打招呼，直接去辦。”

我知道他指的是武魂殿的事，剛要應聲，就見寧榮榮紅著眼圈跑過來，奧斯卡跟在后面，臉上還帶著巴掌印。“她……她變香腸給我，我就……”寧榮榮急著解釋，看到我又住了嘴，耳根悄悄紅了。

“我知道。”我忍不住笑，“你從小就不喜歡別人拿吃的糊弄你。”

這話一出，寧榮榮的眼淚“唰”地掉下來，撲過來抱住我：“真的是你！阿瑤！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小舞和唐三都驚呆了。馬紅俊湊過來吃瓜：“你們認識？”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在索托城玩耍時，撞見個被小混混圍堵的小姑娘——正是偷跑出來的寧榮榮。她哭得抽噎噎的，說第一次出來玩就遇到壞人。我幫她趕跑混混，帶她在城里瘋玩了一下午，從糖畫攤吃到糖葫蘆鋪。

“去我家玩吧？我家有好多好吃的！”她拉著我的手不肯放，眼里的光像淬了蜜。那天我跟著她回了七寶琉璃宗，寧宗主寧風致看著我的武魂，驚得半天說不出話，連素來冷傲的劍斗羅劍塵心都忍不住點頭：“是塊好料子。”他們想收我做弟子，我婉拒了，只說“想自己闖闖”。后來我離開索托城，就此斷了聯系。

“我都沒認出來你。”我幫她擦眼淚，她比小時候長開了，眉眼間多了幾分嬌貴，可哭起來的模樣還是沒變，“當年那個小哭包，現在都長這么高了。”

寧榮榮捶了我一下，又笑又哭：“你才是！當年還搶我糖葫蘆呢！”

正說著，戴沐白走過來：“你們認識？”寧榮榮立刻挽住我的胳膊，抬頭挺胸道：“這是我發小，阿瑤！以后也是你們的師姐……不對，是姐姐！”她說著，偷偷往我身后躲了躲，像小時候那樣黏人。

唐三和小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同款無奈——這才多久，怎么又多了個黏著阿瑤的？

傍晚去大斗魂場時，組隊突然變得順利。寧榮榮非拉著我組雙人隊，小舞不樂意，唐三趕緊打圓場：“讓她們組吧，我們三個正好練配合。”戴沐白聳聳肩，拉著朱竹清組隊，馬紅俊被塞給奧斯卡當輔助，一臉生無可戀。

斗魂場的燈光亮得晃眼，第一個上場的是小舞。她像道粉色閃電，三兩下就把對手踹下臺，跳回來時直奔我而來，往我懷里鉆：“阿瑤你看我厲害不？”

唐三跟在后面，手里拿著水，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累了吧？喝點水。”

寧榮榮看得直撇嘴，悄悄拽我袖子：“他們倆怎么總黏著你？”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輪到我和寧榮榮上場。對手是兩個35級的戰魂尊，看到我們是兩個小姑娘，滿臉不屑。寧榮榮的七寶琉璃塔瞬間亮起：“七寶轉出有琉璃，一曰力，二曰速！”增幅落在我身上時，她悄悄加了層魂力——這是我們小時候玩鬧時的暗號，意思是“看我的”。

我笑著發動武魂，圣火與精水交織，金色的火焰裹著水箭，把對手的武魂燒得節節敗退。不過三回合，兩人就認輸了。下場時，寧榮榮抱著我的胳膊蹦蹦跳跳：“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后面的比賽順風順水。唐三小舞的三五組合默契十足，戴沐白朱竹清的強攻敏攻搭配凌厲，連馬紅俊都在奧斯卡的輔助下超常發揮。最后一場團戰，我們七個配合得竟像練了千百遍，寧榮榮的增幅精準落在每個人身上，我的圣火護住后排，唐三的藍銀草控制全場，小舞和戴沐白在前排撕開缺口，贏得酣暢淋漓。

離開斗魂場時，寧榮榮還黏在我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小舞走在另一邊，時不時瞪寧榮榮一眼，像只護食的小兔子。唐三跟在后面，看似在看路，余光卻總落在我身上。

馬紅俊湊到戴沐白身邊，小聲嘀咕：“你看他們仨，像不像搶骨頭的狗？”戴沐白踹了他一腳，卻忍不住笑了。

月光灑在回學院的路上，寧榮榮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天上的星星：“你看那顆最亮的，像不像當年我們偷藏的糖？”我點頭，她突然抱住我：“真好，又找到你了。”

小舞和唐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同一句話——這下，情敵又多了一個。可看著寧榮榮亮晶晶的眼睛，我突然覺得，有這么多人黏著，好像也不是壞事。至少這史萊克的夜晚，再也不會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