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互攙扶著回到史萊克學院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我幾乎全身都掛在唐三哥身上,他魂力透支得厲害,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膝蓋不住打顫。唐三哥卻仍強撐著精神,讓昀離站在他另一側,刻意隔開我和昀離,大概是怕那家伙趁人之危。我們的腳步慢得像蝸牛,每一步都牽扯著渾身的酸痛,身后的路仿佛被晨露浸得格外漫長。
學院門口的石階上,小舞早等得坐不住了,裙擺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遠遠看見我們三個的身影,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般飛奔過來,涼鞋踩在石板上發出急促的嗒嗒聲。“三哥!”她的聲音里還帶著哭腔,一把撲進唐三懷里。唐三本就到了極限,被她這么一撞,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眼前猛地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軟軟地靠在小舞肩頭。
再次睜眼時,唐三發現自己躺在宿舍的木床上,陽光透過窗欞在被子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小舞趴在床邊睡著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嘴角卻微微翹著,像是夢到了什么安心的事。他心頭一暖,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想讓她在床上睡個舒服覺。可剛把小舞放在床沿,門外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力道還不輕。
兩人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臉“騰”地紅透了。唐三手忙腳亂地站直,小舞更是慌得差點撞到床柱,捋了捋凌亂的發絲才跑去開門。奧斯卡端著個托盤站在門口,看見唐三醒了,眼睛一亮:“三哥你可算醒了!大師讓我來看看你,醒了就趕緊去見他。”說完還擠眉弄眼地瞟了瞟屋里,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等奧斯卡一走,唐三摸了摸小舞的頭:“我去去就回。”便轉身快步出了門。
另一邊,我在一陣酥麻的癢意中醒來,窗外的蟬鳴聒噪得很,陽光透過窗縫在被單上投下細長的光斑。伸了個懶腰想翻個身,卻發現身側的床鋪平平展展,連點褶皺都沒有,摸上去也是涼的,絲毫沒有有人躺過的痕跡。
“昀離那家伙跑哪兒去了?”我嘟囔著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床沿邊蹲著個人。
是昀離。他背對著我坐在小板凳上,上半身趴在床沿,亂糟糟的黑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有一截線條清晰的下頜露在外面。呼吸均勻綿長,顯然是睡著了。陽光落在他發梢,泛著一層淺金色的光暈。
這家伙什么時候醒的?居然沒上床躺會兒,就這么守在床邊?我心里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忍不住俯下身,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觸感溫熱,帶著點細膩的絨毛。又伸手順了順他額前支棱起來的碎發,想把那撮調皮的頭發按下去。
卻沒留意到,在我抬手的瞬間,他搭在床沿的手指幾不可查地動了動。
“唔……”昀離突然動了動,我嚇得趕緊想收手,可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回拽。我重心不穩,整個人撲進他懷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按住后腦勺,細密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從額頭到鼻尖,最后停在臉頰上,帶著點懲罰意味地輕咬了一口。“偷看我睡覺?”他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熱氣噴在我耳邊,癢得我縮了縮脖子。
唐三在訓練場找到了大師,玉小剛正背對著他擺弄一堆魂獸骨骼,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大師。”唐三走上前,將昨天被時年偷襲的事一五一十說了,“是小妹用她的能力殺了時年,我撿了他的魂骨。”說著從魂導器里取出那塊紫瑩瑩的魂骨,遞了過去。
玉小剛接過魂骨的瞬間,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指腹反復摩挲著魂骨表面的紋路,眼睛里滿是震驚——他這輩子還沒親手碰過魂骨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一口氣,把魂骨還給唐三:“這是你的機緣,收好了。”頓了頓又嚴肅起來,“這事絕不能讓第五個人知道。這魂骨是寶石類的,更適合輔助系或幻境系魂師,你要是想換塊適合自己的,也不是不行。”
唐三摸著魂骨,突然想起天斗拍賣場那次,護衛被殺、魂骨被搶的事,眉頭緊鎖:“恐怕就是時年干的。”大師點點頭,臉色凝重:“你們三個都別再提了,就當沒發生過。”他望著遠處的樹影,嘆了口氣,“要是你父親在,誰敢動你?或者……你能得到天斗皇室的支持也行。”
沒多久,我們四個到了休息室,墻上貼著下一場的對戰名單。赤火學院四個字紅得刺眼,玉小剛看著名單,眉頭擰成了疙瘩:“他們太強了,要不還是認輸吧。”唐三拿起名單,指尖在“赤火學院”上敲了敲,抬眼時眼里閃著光:“就算強又怎樣?總得試試。輸了又如何?我們史萊克,怕過誰?”
話音剛落,十二只手“啪”地疊在一起,掌心相貼的瞬間,像是有股熱流涌遍全身。“史萊克,無所畏懼!”喊聲震得窗戶都嗡嗡響。
比賽那天,陽光毒辣得很。我沒上場,坐在觀眾席最前排,昀離不知從哪兒摸來一串紫瑩瑩的葡萄,剝了皮喂到我嘴邊,指尖故意蹭過我的嘴唇,引得周圍一片起哄聲。我拍開他的手,自己拿起一顆塞進他嘴里,他卻順勢咬住我的指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主持人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震得耳朵發麻:“接下來,由史萊克學院對戰赤火學院!雙方選手登場——”
赤火學院的七人排著整齊的隊伍走上擂臺,每個人都穿著赤紅的隊服,身上蒸騰著淡淡的熱氣,光是站在那兒,就讓周圍的空氣都暖了幾分。為首的是個高個子男生,短發根根立起,像燃燒的火焰,正是隊長風嘯天。
史萊克七怪也不含糊,戴沐白一馬當先,玄玉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身后跟著唐三、奧斯卡、寧榮榮、朱竹清、馬紅俊和唐三。七人站成扇形,氣勢絲毫不輸。
“比賽開始!”裁判的哨聲剛落,風嘯天就動了。“第三魂技——狂舞風沙!”他身上的第三魂環亮起,狂風卷著砂礫憑空出現,朝著史萊克眾人撲去,空氣里頓時彌漫著灼人的氣息。
“第二魂技——魅惑!”小舞的眼睛泛起粉色的漣漪,風嘯天的動作明顯滯了一下。就是這一瞬間,唐三動了。“第一魂技——纏繞!”藍銀草破土而出,像無數條藍色的鞭子,朝著赤火學院的人纏去。
可赤火學院的人反應也快,一個梳著雙馬尾的女生嬌喝一聲:“第二魂技——火焰護盾!”橙紅色的火焰在他們身前形成一個光圈,藍銀草一碰到火焰就“滋滋”冒白煙,瞬間被燒得蜷縮起來。
“馬紅俊,上!”戴沐白喊道。馬紅俊嘿嘿一笑,第三魂環亮起:“第三魂技——鳳凰嘯天擊!”一只巨大的火鳳凰虛影在他身后展開,帶著滔天熱浪沖向赤火學院的護盾。“轟”的一聲巨響,火焰護盾劇烈晃動,卻沒破。
風嘯天冷笑一聲:“就這點能耐?第四魂技——風火流星!”他身上的第四魂環驟然亮起,狂風裹挾著無數火球,像流星雨般砸向史萊克眾人。
“榮榮,增幅!”唐三喊道。寧榮榮的七寶琉璃塔憑空出現,兩道彩光射向戴沐白和馬紅俊。“白虎護身障!”戴沐白全身覆蓋上白色毛發,擋在最前面,硬生生接下幾個火球,身上的毛發被燒得焦黑。
“奧斯卡,香腸!”唐三又喊。奧斯卡手忙腳亂地甩出幾根香腸:“恢復香腸,極速香腸,隨便拿!”
唐三趁著這功夫,悄悄釋放出紫極魔瞳,死死盯著風嘯天的動作。突然,他發現赤火學院眾人腳下的地面溫度在急劇升高,臉色一變:“小心腳下!”
話音剛落,地面“嘭”地裂開,滾燙的巖漿噴涌而出,朝著史萊克眾人蔓延。“藍銀草,結界!”唐三雙手結印,無數藍銀草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網,擋在巖漿前,可草葉很快就被燙得發黃。
“朱竹清,繞后!”戴沐白喊道。朱竹清身影一晃,像道黑影般繞到赤火學院側面,“第三魂技——幽冥斬!”一道漆黑的光刃劈向風嘯天,卻被他身邊的女生用火焰護盾擋了下來。
馬紅俊瞅準機會,再次釋放鳳凰嘯天擊,這次的火焰比剛才旺了數倍,竟是突破了火焰護盾的一角。唐三眼疾手快,“玄玉手”抓住這一瞬間的破綻,將一把淬了水的暗器甩了出去。
“啊!”赤火學院一個男生慘叫一聲,捂著胳膊后退,他的隊服被暗器劃開一道口子,上面凝結著一層薄冰。
風嘯天見狀,臉色鐵青:“可惡!第五魂技——烈焰風暴!”他身上的第五魂環亮起,整個擂臺瞬間被火焰籠罩,熱浪幾乎要把人的皮膚烤焦。
史萊克眾人被火焰逼得連連后退,戴沐白的白虎護身障都出現了裂痕。唐三咬咬牙,突然朝著馬紅俊喊道:“紅俊,用你的鳳凰火焰,跟著我的藍銀草走!”
他猛地將藍銀草收回,同時釋放出冰火兩儀眼的寒氣,藍銀草瞬間覆上一層薄冰。“去!”冰藍色的藍銀草像鞭子般抽向火焰風暴,馬紅俊的鳳凰火焰緊隨其后,兩種火焰碰撞在一起,發出“滋滋”的聲響,竟形成一股奇特的漩渦。
風嘯天沒想到他們能破解自己的第五魂技,一時愣在原地。唐三抓住這個機會,“暗器百解——暴雨梨花!”數十枚暗器帶著破空聲飛向赤火學院眾人,雖然沒傷到要害,卻逼得他們連連后退,陣型大亂。
戴沐白趁機沖上前,“第四魂技——白虎流星雨!”無數白色光彈砸向赤火學院,打得他們手忙腳亂。
風嘯天看著自家隊員一個個帶傷,咬了咬牙,猛地一揮手:“我們認輸!”
裁判的哨聲響起,赤火學院的人垂頭喪氣地走下擂臺。風嘯天經過史萊克眾人身邊時,突然停在唐三面前,臉漲得通紅:“唐三,你等著!”說完轉身就走,背影看著竟有點委屈。
剛下擂臺,一個穿著赤紅長裙的女生突然攔住唐三,正是赤火學院的火舞。她仰著頭,下巴抬得老高:“風嘯天是不是跟你說想和我交往?”見唐三沒說話,她又道,“我跟他說了,只要他能擊敗你們史萊克,我就答應。”
唐三挑眉:“所以呢?”
火舞瞪著他:“我不管,你要是在后面的比賽里輸給別人,我可就成別人女朋友了!”說完轉身跑了,耳根卻紅得像要滴血。
風嘯天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看著火舞的背影傻笑,引得戴沐白他們一陣吐槽:“這家伙怕不是有病吧?”
回到休息室,大師皺著眉看著唐三:“你最近太扎眼了。下一場,讓別人上。”
“大師!”戴沐白他們都急了,“三哥狀態正好呢!”
唐三也看著大師:“我想打。”
大師嘆了口氣,終究沒拗過眾人,卻板著臉道:“你跟你父親一個性子,看似平和,實則剛愎。記住,過剛易折,你父親就是吃了這個虧。”
正說著,裁判送來下一場的名單。“下一場,對戰蒼暉學院!”大師看著名單,突然笑了,“這可是我們史萊克最解氣的一戰。”
戴沐白一拳砸在桌上:“早就想跟他們了結恩怨了!”眾人紛紛點頭,眼里都閃著興奮的光。
去賽場的路上,風嘯天又攔住唐三,撓著頭傻笑:“你可別輸了啊,不然火舞就……”
“知道了。”唐三無奈地搖搖頭,這家伙腦子里怕不是只有火舞。
蒼暉學院的比賽那天,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雙方選手一上場,蒼暉學院的人就惡狠狠地盯著史萊克眾人,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比賽開始!”
蒼暉學院的七人同時釋放武魂,七個一模一樣的骨甲武魂展開,身上的魂環同時亮起,竟是要施展七位一體融合技。
“小心!”唐三低喝一聲,紫極魔瞳運轉到極致。
只見蒼暉學院七人身上的骨甲開始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灰色漩渦,朝著史萊克眾人罩來。“這是他們的幻境!”大師在臺下喊道。
唐三眼神一凜,魂力瞬間運轉:“紫極魔瞳,破!”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從他眼中射出,擊中灰色漩渦。
“啊——”蒼暉學院的人同時慘叫一聲,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擊中,紛紛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史萊克眾人也配合著倒下,裝作被幻境影響的樣子。我在臺下看得清楚,心里暗笑,這演技不去當戲子可惜了。
裁判趕緊沖上臺,查看了半天,宣布史萊克學院獲勝。等蒼暉學院的人被抬下去,唐三他們才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們廢了。”唐三低聲道,“要是我們不裝傷,肯定會被盤問。”
果然,沒多久就有人來叫他們去調查組。弗蘭德在門口攔住調查組的人:“我們六個學員也受了重傷,躺床上起不來呢。”
為首的薩拉斯顯然不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唐三:“讓他來!”
劉二龍無奈地去叫唐三,他正靠在墻上“調息”,臉色白得像紙,額頭上全是冷汗——這演技比剛才在臺上還真。
調查室里,薩拉斯拍著桌子:“說!你們對蒼暉學院做了什么?”
唐三虛弱地搖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當時眼前一黑,胡亂放了個魂技,醒來就這樣了。”
弗蘭德在一旁幫腔:“是啊,我們小三都快被打成重傷了,哪還有力氣做什么?”
薩拉斯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猛地一拍桌子:“我宣布,史萊克學院涉嫌包庇,從本次大賽中除名!”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從窗外飛來,“啪”地釘在桌子上,竟是一枚教皇令。大師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淡淡道:“教皇令在此,誰敢除名?”
薩拉斯臉色驟變,悻悻地走了。
劉二龍看著教皇令,突然瞪著大師:“你居然還和那個女人有聯系?”
大師趕緊解釋:“這是小三父親留下的,他是封號斗羅。”
接下來的比賽,因為“裝傷”,我們棄權了兩場,好在還是進了決賽。最后一場,對戰天水學院。
天水學院的七個女生都穿著淡藍色的長裙,氣質清冷,為首的水冰兒更是容貌絕美,一上場就引得觀眾席一片驚呼。
比賽剛開始,水冰兒就釋放出武魂,冰藍色的長發無風自動:“第一魂技——冰封!”
無數冰錐朝著史萊克眾人射來。唐三眼神一凝,八蛛矛驟然展開,漆黑的蛛矛在陽光下閃著寒光:“藍銀草,防御!”
冰錐撞在藍銀草組成的屏障上,碎裂成冰渣。水冰兒顯然沒料到他會有外附魂骨,愣了一下,隨即道:“七位一體融合技——極冰領域!”
整個擂臺瞬間被寒冰覆蓋,氣溫驟降,連空氣都仿佛要凝固。唐三的八蛛矛上很快覆上一層薄冰,動作都慢了幾分。
“馬紅俊,用鳳凰火焰!”唐三喊道。
馬紅俊的鳳凰火焰噴涌而出,卻被極冰領域壓制,只能勉強維持著不熄滅。
水冰兒冷笑一聲:“結束了!第四魂技——冰封之牢!”
一道巨大的冰墻將史萊克眾人圍住,冰墻上還冒著寒氣。
唐三深吸一口氣,八蛛矛上的魂力驟然爆發,蛛矛尖端亮起黑紫色的光芒:“破!”
“咔嚓——”冰墻裂開一道縫隙。
“再加把勁!”戴沐白他們同時釋放魂力,注入唐三體內。
“轟!”冰墻徹底碎裂,可史萊克眾人也消耗巨大,唐三的八蛛矛都有些暗淡。
水冰兒看著唐三,突然道:“我們平手吧。”她知道,再打下去雙方都會兩敗俱傷。
唐三點頭:“好。”
雖然是平手,但我們還是晉級了。頒獎典禮上,天斗大帝親自為我們頒發晉級證書,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朗聲道:“本次大賽表現優異的學員,朕將為最優秀的三名賜下封官授爵之榮!此后你們便是我天斗帝國的在冊官員,享帝國俸祿與庇護。”
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薩拉斯立刻上前一步,語氣帶著明顯的陰陽怪氣:“陛下,封官授爵乃是國之大事,豈能因一場比賽便輕易決定?這些學員年紀尚輕,恐難擔此重任啊。”
唐三本就對這些虛名不甚在意,聞言只是淡淡瞥了薩拉斯一眼,并未說話。倒是戴沐白等人臉上露出幾分不平,卻被玉小剛用眼神制止了。
天斗大帝顯然沒將薩拉斯的話放在心上,目光掃過臺下眾人,最終落在唐三身上,微微頷首:“朕意已決。三位優秀學員,上前領旨吧。”
玉小剛站在臺下,看著臺上的唐三,眉頭微蹙。他知道,這份榮寵背后,必然伴隨著更多的注視與風險,尤其是來自武魂殿的。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典禮結束,眾人準備離開時,玉小剛望著天邊漸沉的暮色,沉聲道:“以后的世界,怕是不太平了。”
正說著,火舞突然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徑直攔在唐三面前,臉頰漲得通紅:“唐三,我要跟你比試一場,不用武魂!”
唐三腳步一頓,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沒興趣。”
“你不敢嗎?”火舞被他冷淡的態度激怒了,眼神銳利如刀。
唐三懶得再理她,側身就要繞開。火舞卻猛地抬腳,朝著他的側臉踢去。唐三反應極快,抬手一抓,穩穩握住了她的腳踝,輕輕一推,便將她推開幾步。
“你!”火舞又氣又急,還想上前,卻被隨后趕來的風嘯天一把拉住。
“別鬧了,火舞。”風嘯天撓著頭,看向唐三的眼神里帶著幾分懇求,又有些傻乎乎的期待。
唐三沒再停留,帶著眾人轉身離去,只留下火舞在原地氣得直跺腳,風嘯天在一旁笨拙地安慰著。
回到史萊克學院的休息室,唐三看向玉小剛:“大師,我想閉關一段時間,鞏固一下修為。”
玉小剛點頭同意:“也好。這段時間你確實進步太快,需要沉淀。至于其他人,”他話鋒一轉,看向戴沐白等人,“接下來的一個月,進行魔鬼訓練,誰也不許偷懶!”
“啊?”戴沐白、馬紅俊等人頓時哀嚎起來,臉上滿是苦色,卻也知道玉小剛是為他們好,只能硬著頭皮應下。連一直嬉皮笑臉的奧斯卡,都難得地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唐三看著同伴們的反應,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隨即轉身朝著自己的宿舍走去。他知道,只有變得更強,才能在這即將到來的風暴中,護住自己想護的人。
唐三閉關的日子里,我和昀離偶爾會去后山散心。有一次,遠遠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老者,正和一個菊花武魂的人打在一起,魂力波動嚇得周圍的鳥獸都跑光了。昀離拉著我躲在樹后,低聲道:“是獨孤博和菊斗羅。”
我看著那漫天飛舞的毒霧和菊花,只覺得心驚肉跳。獨孤博的碧磷蛇皇毒霸道無比,所過之處草木盡枯;而菊斗羅的武魂“奇茸通天菊”也毫不示弱,金色的花瓣化作利刃,與毒霧碰撞出刺目的光芒。
“他們怎么會打起來?”我小聲問。
昀離眼神凝重:“聽說菊斗羅當年參與過追殺獨孤博親人的事,這梁子結了幾十年了。”
正說著,獨孤博猛地一聲長嘯,周身毒霧暴漲,竟凝聚成一條巨大的碧磷蛇虛影,朝著菊斗羅撲去。菊斗羅臉色一變,雙手結印,奇茸通天菊驟然綻放,金色的光芒形成一個巨大的防護罩。
“轟——”
一聲巨響,毒霧與金光轟然碰撞,沖擊波如漣漪般朝著四周擴散。我正看得入神,手腕突然被昀離輕輕一拉,他寬大的手掌覆在我頭頂,一股溫和卻厚重的魂力如屏障般展開。那看似兇猛的沖擊波撞上來,就像被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泛起一圈淡淡的漣漪便消散無蹤。
我甚至還來得及伸手接住一片被震落的樹葉,轉頭看向昀離,他沖我挑了挑眉,眼底藏著幾分促狹的笑意:“看來這兩位老人家動靜不小啊。”
“是啊,差點驚了我的鳥。”我笑著晃了晃手里的樹葉,剛才還在枝頭聒噪的麻雀早被嚇得沒了影。
遠處,獨孤博和菊斗羅顯然都沒討到好,各自捂著傷處,撂下幾句狠話便轉身離去。昀離收回魂力,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走吧,再看下去,說不定要被當成撿便宜的了。”
我跟著他往回走,陽光透過樹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剛才那兩位封號斗羅的打斗,于我們而言,不過像看了場熱鬧的戲。畢竟,有些實力藏得太久,偶爾被這樣的小場面驚一下,倒也不算無趣。
“說起來,”我踢著路上的小石子,“你說他們下次什么時候再打?我還想看。”
昀離捏了捏我的臉頰,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想看?以后有的是機會。不過現在,先回去給你買糖葫蘆。”
“好啊!”我眼睛一亮,早把剛才的打斗拋到了腦后。至于玉小剛說的“不太平”,或許吧,但只要身邊有這家伙在,再大的風浪,似乎也沒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