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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穿越斗羅大陸1

嘉陵關大戰

海神九考的第七考,是在海神山巔的“萬魂臺”召喚歷代海神守護者的殘魂,與之切磋印證。唐三的藍銀草在臺邊織成結界,細密的草葉交錯如網,將殘魂的攻擊盡數擋在外側;小舞的瞬移在殘魂間穿梭,每一次閃爍都帶著精準的踢擊,柔骨魅兔的魂力在空氣中劃出粉色的殘影;奧斯卡的香腸化作一面面厚實的盾牌,懸浮在眾人身前,金色的光暈流轉,硬生生扛住了殘魂凝聚的魂力沖擊;寧榮榮的七寶琉璃塔光芒幾乎要將山巔照亮,九彩流光灑在每個人身上,將他們的魂力、速度、力量盡數增幅,塔身的紋路因全力催動而微微震顫。史萊克七怪的配合愈發默契,你來我往間,將殘魂的攻勢一一化解,不過半日,便已通過考核。

唐欣怡的六神位試煉最后一關,是在萬魂臺中央的“時空裂隙”中,融合所有武魂的本源之力。彩色魂核在她掌心緩緩旋轉,冰公主的冰晶、椿精靈王的花瓣、麒麟的火焰、水之靈的溪流、雷之魂的電光、暗之影的霧氣,六種力量環繞著魂核飛舞,如同六位古老的神祇在低聲吟唱。當魂核沉入丹田的剎那,她的魂力終于穩定在99級,身后的六翼緩緩展開,流光溢彩間,六種力量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籠罩住整個萬魂臺,連時空裂隙的邊緣都泛起了柔和的漣漪。

“恭喜。”波塞西的聲音帶著釋然,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你的六神位已完全覺醒,只差最后一步便可成神。”她抬手指向東方,手中的水晶球里突然映出熊熊火光,火光中是七寶琉璃宗與藍電霸王龍宗的山門在燃燒,“但武魂殿已開始進攻上三宗,七寶琉璃宗、藍電霸王龍宗都遭了突襲,你們必須立刻下山。”

唐三的昊天錘瞬間握緊,錘身上的紋路因魂力激蕩而亮起:“比比東動作這么快?”

“不止。”波塞西調出另一幅畫面,水晶球里,司陳宇的身影出現在藍電霸王龍宗的廢墟上,五神位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轉,幽冥火與極寒冰交織,正徒手捏碎武魂殿殘余士兵的魂骨,“他雖未明確與武魂殿決裂,卻在暗中護住了幾大宗門的核心弟子。”

唐欣怡的指尖微微一顫,目光落在水晶球中司陳宇腳下的那塊青石板上——那是藍電霸王龍宗藏書閣前的石板,當年她隨唐三來拜訪時,曾在石板上用魂力刻過自己的名字,如今那名字已被硝煙熏得模糊。

“他到底想做什么?”小舞皺眉,柔骨魅兔的耳朵警惕地豎起,“既幫武魂殿,又護著宗門?”

唐三沉默片刻,聲音沉了下去:“他是供奉殿的人,本就與武魂殿同屬一脈,但他對欣怡的心思……讓他做不到徹底對這些宗門下手。”他轉頭看向唐欣怡,眼神中帶著擔憂,“無論如何,嘉陵關之戰前,我們必須先穩住上三宗的殘余勢力。”

消息傳開時,各方力量正星夜兼程向嘉陵關匯聚。昊天宗的弟子扛著玄鐵重錘,踏著云霧從山巔而來,唐嘯的身影走在最前,蒼勁的身軀雖染風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身后是百名封號斗羅級別的長老,玄天寶錄的氣息在空氣中激蕩,重錘敲擊地面的聲音如同戰鼓;波塞西拄著海神三叉戟的復刻版,帶領海神島七圣柱守護者踏浪而至,藍色的魂力在關前凝聚成巨大的水幕,水幕中隱約可見萬千海族的虛影,潮汐的力量隨著呼吸起伏;古月娜牽著帝天的手出現在魂獸軍團最前方,銀龍王的威壓讓天地變色,十萬年魂獸的咆哮震得城墻嗡嗡作響,泰坦巨猿的拳頭砸向地面,激起漫天煙塵,天青牛蟒的蛇瞳掃視全場,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唐門的弟子則推著諸葛神弩車,黑壓壓的弩箭在月光下閃著寒芒,唐三親手改良的佛怒唐蓮正靜靜躺在最中央的木盒里,蓮瓣緊閉,卻已透出令人心悸的鋒芒。

“都來了。”唐三站在城樓最高處,看著下方匯聚的洪流,聲音里帶著沉甸甸的力量,“這場仗,我們必須贏。”

七寶琉璃宗的山門已被燒成焦黑,斷壁殘垣間還殘留著武魂殿的黑火,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氣息。寧風致拄著拐杖站在廢墟前,花白的頭發在風中凌亂,看到唐三等人時,渾濁的眼睛亮了亮:“你們來了。”

“寧叔叔,損失如何?”唐三快步上前扶住他,藍銀草悄然纏上寧風致的手腕,輸送著溫和的魂力。

“弟子折損過半,庫房被燒了七成。”寧風致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唐欣怡身上,帶著一絲復雜,“若不是……有人提前送來消息,讓我們轉移了核心弟子,恐怕連榮榮都見不到你們了。”

唐欣怡心頭一動,追問:“送消息的人,是不是白衣紅發?”

寧風致點頭,語氣帶著些許不確定:“他沒留名字,只說‘告訴唐欣怡,別讓我看不起她’。”

小舞拉了拉唐欣怡的衣袖,低聲道:“欣怡姐,你看,他其實……”

“他只是不想我恨他。”唐欣怡打斷她,展開花仙魔法書,粉色光紋灑在焦黑的土地上,枯萎的草木竟抽出嫩芽,帶著頑強的生機,“先重建宗門吧,其他事以后再說。”

可接下來的幾日,勸說的聲音從未停過。

奧斯卡烤香腸時,有意無意地說:“其實司陳宇這次救了不少人,上次在迷霧森林,若不是他引開武魂殿的追兵,我和榮榮可能都回不來。”他翻烤香腸的手頓了頓,油脂滴落在火上,濺起細小的火星。

馬紅俊啃著雞腿,含糊道:“雖然他以前不是東西,但這次……好像真轉性了?你看他五神位考核那么快,說不定是想變得更強,以后能護著你?”雞腿的骨頭被他咬得咯吱作響。

連唐三都在深夜的篝火旁,看著跳躍的火苗說:“他在萬魂臺時,本有機會偷襲我,卻只是站在臺下。欣怡,人是會變的,尤其是他對你……”火焰在他眼中跳動,映出復雜的情緒。

“你們都不懂。”唐欣怡將臉埋進膝蓋,聲音悶悶的,“他的愛太可怕了,像藤蔓,會把人纏到窒息。”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聲,震得地面都在顫抖。影衛匆匆來報:“東家,武魂殿的人攻過來了,領頭的是……千仞雪!”

藍電霸王龍宗的廢墟上,千仞雪的六翼天使魂環在陽光下刺目,金色的羽翼展開,幾乎遮蔽了半邊天空。她看著唐欣怡,嘴角勾起冷笑:“六神位覺醒了?可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金色的天使圣劍劈來的瞬間,唐三的昊天錘迎了上去,“鐺”的一聲巨響,火花四濺,藍銀草同時纏住千仞雪的翅膀,試圖限制她的動作:“欣怡,帶殘余弟子先走!”

唐欣怡卻沒動。葉羅麗召喚書展開,水之靈引動附近的溪流,化作水龍沖向千仞雪的士兵,水龍咆哮著穿過人群,帶起一片混亂。就在這時,一道赤紅色的火焰突然從側面襲來,將水龍與天使圣劍同時逼退——司陳宇的身影落在兩人之間,五神位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轉,骨鞭上的赤練蛇吐著信子,對準千仞雪。

“她的對手是我,輪不到你動手。”他的聲音冷硬,卻在看向唐欣怡時,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你帶他們走。”

千仞雪愣住了:“司陳宇,你瘋了?我們是一伙的!”

“誰跟你一伙?”司陳宇的幽冥火在掌心騰起,黑色的火焰帶著灼燒一切的氣息,“比比東許諾你的神位,我會親手毀掉。”

激戰瞬間爆發。司陳宇的五神位之力異常狂暴,幽冥火灼燒著天使魂環,發出滋滋的聲響;極寒冰氣凍結了千仞雪的圣劍,冰層順著劍刃蔓延;雷獄神的紫雷更是劈得她連連后退,金色的羽翼上焦痕遍布。唐欣怡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在雷霆深淵,他替她引開天雷的動作——原來有些習慣,就算身份對立,也改不了。

“欣怡姐,你看!”小舞指著戰場,聲音帶著驚訝,司陳宇的骨鞭本可纏住千仞雪的脖頸,卻在最后一刻偏了方向,只抽中她的翅膀,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他在手下留情!”

更讓人心驚的是,當千仞雪的天使領域爆發時,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來,司陳宇竟擋在唐欣怡身前,用自己的身體硬抗了這一擊,后背的衣袍瞬間被鮮血染紅,血肉模糊。

“你干什么?!”唐欣怡扶住他,冰之魄下意識地覆上他的傷口,寒氣與他體內的火焰交織,冒起陣陣白煙。

司陳宇咳了口血,卻笑了,琥珀色的眼瞳在陽光下泛著光:“我說過,不會讓別人傷你。”他抬手想碰她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轉而指向遠處,千仞雪正捂著受傷的翅膀,眼神怨毒地盯著他們,“千仞雪快逃了,追不追?”

唐欣怡看著他后背的傷口,又想起他當年囚禁自己的囚室,心頭像被什么東西堵住,悶得發慌。

“別追了。”她收回手,轉身走向幸存的弟子,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先處理傷口。”

司陳宇望著她的背影,低頭看了看自己染血的手掌,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只剩下一片苦澀。

所有殘余勢力最終在嘉陵關集結。城樓上,唐三的海神三叉戟虛影與唐欣怡的六翼遙遙相對,巨大的投影幾乎遮蔽了天空;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士兵,盔甲的寒光映著天邊的晚霞,閃爍不定;昊天宗的重錘與唐門的弩箭交錯排列,玄鐵的冷硬與暗器的鋒芒形成鮮明對比;海神島的水幕護在最前方,藍色的波紋隨著海風輕輕蕩漾;魂獸軍團的利爪在關下刨出深深的溝壑,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山林的野性。

“武魂殿的主力明日就到。”唐三指著沙盤,上面插滿了代表雙方兵力的小旗,密密麻麻,“比比東和千仞雪應該會親自帶隊,司陳宇……”

“他不會幫她們。”唐欣怡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他的五神位考核,最后一關是‘弒神’,目標應該是比比東。”

眾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驚訝。

第二日清晨,天還沒亮透,嘉陵關前的地平線就被黑壓壓的人影壓垮了。武魂殿的軍隊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前排是騎著鐵甲犀牛的重裝士兵,手里的長刀在微光中閃著嗜血的光,犀牛的蹄子踏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后排的魂師陣列里,封號斗羅的魂力波動如滾雷般炸響,光是氣勢就壓得關前的空氣都凝固了——九十六級的鬼斗羅飄在最左,骨甲上還沾著上三宗弟子的血,幽冥的氣息讓周圍的溫度驟降;菊斗羅的武魂真身展開,金色的菊花瓣里裹著淬毒的針,在風中簌簌作響,散發著致命的芬芳;供奉殿的六大供奉更是踩著魂環踏出金光,千道流的六翼天使虛影比太陽還刺眼,身后跟著二十名金袍斗羅,每一個的魂環配置都亮得讓人膽寒,黃、紫、紫、黑、黑、黑、黑、黑、紅,九個魂環在他們周身旋轉,魂力之強,幾乎要撕裂空間。

“殺!”千道流的聲音像冰錐扎進耳膜,供奉殿的斗羅們率先沖了上來。千鈞斗羅的巨錘砸在城墻上,玄鐵鑄就的城墻竟被砸出蛛網般的裂痕,碎石飛濺;降魔斗羅的雙鐮旋轉著飛過來,削斷了十余名昊天宗弟子的手臂,血濺在城磚上,瞬間凝成黑紫色的冰,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昊天宗,隨我死戰!”唐嘯怒吼著掄起昊天錘,九十一級的魂力在錘頭上炸開,硬生生將千鈞斗羅震退三步,可身后立刻有三名供奉殿斗羅撲上來,魂力交織成的光網瞬間纏住他的腰,玄鐵重錘“哐當”落地,老宗主的嘴角當場溢出血來,染紅了花白的胡須。

“海神領域·無限延伸!”唐三將海神三叉戟插進城墻,藍色的領域如潮水般漫過整個關隘。藍銀草突然從地底暴起,纏住了七名武魂殿斗羅的腳踝,草葉上的倒刺深深扎進他們的皮膚,可下一秒就被鬼斗羅的幽冥爪撕成碎片,綠色的汁液濺得到處都是。“榮榮,增幅!”

寧榮榮的七寶琉璃塔瞬間升到九彩,光芒卻抖得厲害——她的魂力已經快見底了,小臉蒼白如紙。奧斯卡咬著牙把第十根恢復香腸塞進她嘴里,自己轉身抽出匕首,刺穿了一個撲上城的鐵甲兵的喉嚨,滾燙的血噴了他滿臉,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盔甲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古月娜的銀龍王威壓驟然爆發,十萬年魂獸的咆哮震得大地開裂,一道道巨大的溝壑從關前蔓延開去。帝天的龍爪拍碎了菊斗羅的花瓣,卻被千道流的天使圣劍劃開脊背,碧綠色的龍血潑在地上,瞬間燒死了一片雜草,散發出焦糊的氣味;熊君的熊掌拍扁了兩名金袍斗羅,自己也被降魔斗羅的雙鐮勾住了肩膀,硬生生撕下一塊肉來,鮮血淋漓,露出森白的骨茬。

混亂中,供奉殿的斗羅們像瘋了一樣往城上沖。一個金袍斗羅剛躍上城頭,就被波塞西的水矛釘在墻上,藍色的水流順著他的七竅往里灌,慘叫聲沒持續三秒就沒了聲息,身體漸漸被水流侵蝕;可另一個斗羅趁機炸開了城門的一角,數百名士兵像螞蟻一樣涌進來,和唐門弟子絞殺在一起,諸葛神弩的機括聲、骨頭斷裂聲、臨死前的咒罵聲混在一起,連風都帶著血腥味,濃稠得化不開。

唐欣怡的六翼在城樓上翻飛,彩色光帶剛治好一名海神島守護者的傷,就被千仞雪的天使圣劍劈中翅膀,一道血口子從翼根劃到翼尖,血珠滴在地上,竟燙得泥土冒起白煙,帶著六神位的灼熱力量。“滾開!”她忍著痛召喚出冰公主的冰晶,凍住了千仞雪的腳踝,寒氣順著地面蔓延,可身后突然襲來一股惡風——是武魂殿的蛇矛斗羅,他的蛇矛帶著倒刺,直刺她的后心,陰狠毒辣。

“小心!”司陳宇的骨鞭像閃電般抽來,纏住蛇矛斗羅的脖子,猛地往回一拽,那斗羅的頸椎當場被勒斷,腦袋歪向一邊,可供奉殿的另一名斗羅已經撲到司陳宇身后,魂力凝聚的拳頭狠狠砸在他后心,司陳宇咳出的血濺在唐欣怡的翅膀上,和她的血混在一起,紅得刺眼。

“你他媽瘋了!”唐欣怡的冰魄瞬間凍結了那名斗羅的全身,冰塊順著他的身體蔓延,將他牢牢固定在原地,轉身想去扶司陳宇,卻被司陳宇一把推開。“去幫唐三!”他的骨鞭突然暴漲,纏住了三名金袍斗羅的腰,五神位的光芒在他身上瘋狂閃爍,像燒到最后一刻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城樓下已經徹底成了絞肉機。昊天宗的弟子組成的錘陣被沖得七零八落,有的抱著敵人滾下城墻,同歸于盡,墜落的身影在空中劃過絕望的弧線;唐門的諸葛神弩車被供奉殿斗羅的魂力炸毀,碎片扎進周圍弟子的身體里,鮮血噴濺,染紅了地面;古月娜的魂獸軍團雖然兇悍,卻架不住供奉殿的車輪戰,十年魂獸的尸體堆成了小山,百年魂獸的哀嚎此起彼伏,連帝天都快撐不住了,翅膀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飛行的姿態愈發踉蹌。

比比東的骨龍戰車終于碾過尸堆,停在城下。羅剎神的黑紫色霧氣在她周身翻騰,如同活物般扭曲、嘶吼,所過之處,無論是友軍還是敵軍,只要沾到一點就會渾身潰爛,痛苦不堪。“一群廢物。”她冷笑一聲,指尖彈出三道黑芒,瞬間洞穿了三名昊天宗長老的眉心,黑血從傷口涌出,他們的身體迅速干癟下去,“千仞雪,拿下城樓!”

千仞雪的六翼天使真身展開到最大,金色的光刃像暴雨般射向城樓。唐三的藍銀草織成的盾牌被射得千瘡百孔,他反手甩出昊天錘,砸斷了一名供奉殿斗羅的腿,可自己的胳膊也被千道流的天使射線掃中,皮開肉綻,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海神三叉戟上,發出“滋滋”的聲響,蒸騰起細小的血霧。“欣怡,六神位全開!”

唐欣怡的六翼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彩,六種力量交織成巨大的漩渦,硬生生擋住了千仞雪的光刃。可就在這時,供奉殿的最后五名斗羅突然從側面繞過來,魂力凝聚成的巨掌拍向她的后背——司陳宇想再次沖過來,卻被鬼斗羅和菊斗羅死死纏住,骨鞭被幽冥爪撕開一道口子,血順著鞭梢滴個不停,每一滴都帶著滾燙的溫度。

“佛怒唐蓮!快!”唐三的吼聲帶著哭腔,卻異常響亮,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在顫抖。最后一枚唐蓮被唐門弟子用身體護住,從城墻的缺口扔了出去,木盒在空中碎裂,露出里面金色的蓮蕊。

就在這時,一道赤紅身影如離弦之箭般從敵陣中暴射而出!司陳宇黑袍獵獵作響,骨鞭陡然暴漲數十丈,如通天神蛇般死死纏住骨龍的七寸脖頸,五神位的光芒在他身后炸開——幽冥火的黑、極寒冰的藍、雷獄神的紫、熾日炎的紅、噬魂影的灰,五道神光交織成遮天蔽日的巨影,幾乎要將半邊天空染成彩色,連陽光都被這光芒切割得支離破碎。

“比比東!你的弒神者,來了!”他的吼聲震得骨龍哀鳴不止,骨鞭上的倒刺深深扎進龍鱗,鮮血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染紅了身下的土地,匯成一條蜿蜒的血河。

“孽障!”比比東猛地從骨龍戰車上站起,羅剎魔鐮在掌心凝聚成形,黑紫色的鐮刃纏繞著無數冤魂,每一道紋路都在嘶吼,仿佛要將世間所有生靈拖入地獄。她反手劈出,魔鐮所過之處,空間竟被撕裂出細小的黑洞,連光線都被吞噬殆盡,留下一片死寂的虛無。

司陳宇眼中閃過決絕,非但不退,反而催發全部魂力。纏繞骨龍的骨鞭突然炸裂,化作億萬道細密的火焰鞭影,如血色暴雨般射向比比東——這是他以五神位本源為代價換來的禁忌之術,每一道鞭影都帶著“同歸于盡”的烙印,閃爍著毀滅的光芒。

“欣怡,看清楚了……我不是只會囚禁你的混蛋。”他望著城樓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染血的笑,六神位的彩色光帶在他瞳孔里晃了晃,像極了當年在武魂殿花園里,她偷偷藏在袖中給過他的那朵海棠,嬌嫩而溫暖。

“昀離!”唐欣怡的六翼驟然展開到極致,彩色光紋在周身瘋狂流轉,幾乎要掙脫唐三的束縛。她眼睜睜看著羅剎魔鐮穿透司陳宇的胸膛,黑紫色的霧氣順著傷口往他四肢百骸蔓延,腐蝕著他的血肉與魂力,而那些火焰鞭影也同時刺入比比東的身體,在她心口炸開一團絢爛的火光,如同暗夜中綻放的死亡之花。

“別去!”唐三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他算準了這一刻!我們不能讓他白死!”他猛地轉身,對著城下嘶吼,聲音因極致的痛苦而扭曲,“唐門!佛怒唐蓮,啟!”

最后一枚佛怒唐蓮被數十名弟子合力拋向空中,金色的蓮瓣在敵陣中央層層綻放,千萬枚淬毒的暗器如星河倒卷,瞬間覆蓋了方圓十里。慘叫聲、骨骼碎裂聲、武魂爆裂聲交織成絕望的樂章,所過之處,無論是士兵還是魂師,皆化為篩子般的血窟窿,殘肢斷臂、破碎的魂環、斷裂的兵器碎片漫天飛舞,將天空染成了一片猙獰的金紅色。

比比東在蓮瓣綻放的剎那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司陳宇的火焰鞭影已順著她的血脈燒到神魂,羅剎神念在金光與火光中被寸寸撕碎,發出凄厲的尖嘯。她低頭看著心口不斷涌出的黑血,又看向被魔鐮釘在骨龍背上的司陳宇,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懼與不甘:“你……你竟真的敢……”

“為了她,有什么不敢。”司陳宇咳出一大口血,染紅白袍,卻笑得愈發燦爛,仿佛解脫一般,“比比東,你輸了。”

話音未落,兩人的身體同時被金色的蓮瓣吞噬。骨龍戰車轟然倒塌,砸起漫天煙塵,將那片染血的天空徹底遮蔽,只留下漫天飛舞的碎片與漸漸消散的魂力波動。

千道流想帶著千仞雪逃走,卻被波塞西的水幕和古月娜的龍炎同時攔住。水幕如囚籠般收緊,龍炎似鎖鏈般纏繞,將他們困在中央。唐欣怡的彩色光帶纏住了千仞雪的翅膀,冰魄順著光帶爬上去,凍住了她的四肢,寒氣刺骨,讓她動彈不得。“結束了。”她的聲音很輕,卻蓋過了戰場上最后的嘶吼,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疲憊。

千道流怒吼著燃燒魂環,六翼天使的光芒達到極致,試圖沖破束縛,卻被唐三的海神三叉戟狠狠釘在地上,藍色的神力順著戟身涌入,將他的神魂一點點瓦解。千仞雪看著祖父與母親先后隕落,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金色的羽翼漸漸失去光澤,垂落下來,如同折斷的信仰。

夜幕降臨時,嘉陵關的戰場已成修羅煉獄。斷戟殘劍插滿血色土地,城墻上的旌旗被燒得只剩骨架,獵獵作響的是亡魂的嗚咽,在夜風中回蕩不息。幸存的士兵們跪在尸堆里,有的抱著戰友的殘肢痛哭,淚水混著血水滑落;有的望著天邊殘存的霞光發呆,眼神空洞;連古月娜身邊的帝天,都垂著流血的翅膀,沉默地舔舐傷口,昔日的威猛蕩然無存。

昊天宗的長老們抬著唐嘯的擔架走過,老宗主的左臂已被羅剎神念腐蝕殆盡,卻仍死死攥著玄鐵重錘,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即便失去肢體,也要緊握武器;海神島的守護者們互相攙扶著,七圣柱的光芒只剩下微弱的螢火,藍色的魂力在他們身上斷斷續續地閃爍,如同風中殘燭;唐門的弟子們正默默清理著諸葛神弩車的殘骸,上面還沾著同伴的腦漿與碎骨,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焦糊味。

血水流淌在溝壑里,映著最后一縷晚霞,紅得像要燃燒起來,將每個人的臉都染成悲壯的顏色。遠處,未熄的火焰還在吞噬著尸體,發出噼啪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慘烈的勝利奏響最后的挽歌。

唐欣怡獨自站在城樓邊,晚風吹起她的頭發,露出脖頸上淡淡的疤痕。城垛上放著一塊桂花糕,是白日里混亂中不知誰放在那里的,已經涼透了,三層糖霜在夜色里泛著微光,甜膩的氣息被血腥味掩蓋,卻依舊執拗地存在著。

她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在舌尖散開,卻讓眼眶莫名發燙,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遠處傳來幸存魂獸的低吟,像是在為逝者送行,而那道赤紅的身影,終究沒能等到江南的海棠花開,只留下一句回蕩在風中的誓言。

這場橫跨欺騙與救贖的糾葛,終究在烽火中畫上了句點。只是每當風起時,城樓上仿佛還能聽見那句帶著血沫的低語——

“欣怡,活下去。”

唐三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過來,帶著無聲的安慰。遠處,天際已泛起微光,新的一天即將到來,盡管傷痕累累,但希望的種子,已在這片血色的土地上悄然埋下。

天光大亮時,嘉陵關的血色終于被晨光沖淡了些。幸存的人們開始清理戰場,動作遲緩得像生銹的齒輪。昊天宗的弟子們將玄鐵重錘一個個擦亮,錘身上的血漬被反復擦拭,卻總留下淡淡的暗紅,像永遠洗不掉的印記;海神島的守護者們舀起關前的海水,一遍遍沖刷城墻,藍色的水流混著血污淌下,在地面匯成蜿蜒的小溪,最終滲入土壤;唐門弟子們把散落的暗器撿回來,斷了尖的、彎了柄的,都仔細分類收好,仿佛這些冰冷的鐵器也帶著同伴的魂靈。

古月娜站在魂獸軍團的殘骸前,指尖撫過帝天翅膀上的傷口。那道被天使圣劍劃開的口子深可見骨,碧綠色的龍血已經凝固成暗褐色。“回去吧。”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告訴所有魂獸,這片土地……暫時安全了。”帝天低低地吼了一聲,聲音里沒有了往日的桀驁,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喑啞。

寧風致拄著拐杖,看著七寶琉璃宗的弟子們在廢墟上插下新的木牌,每塊木牌上都刻著一個名字——那是沒能活下來的人。榮榮跪在一塊刻著“劍斗羅”的木牌前,眼淚無聲地砸在焦黑的土地上,七寶琉璃塔的光芒在她掌心忽明忽滅,卻再也照不亮那個總是沉默護著她的身影。

唐三站在城樓最高處,海神三叉戟斜插在身邊,戟尖還滴著未干的血。他望著遠方,昊天宗的方向云霧繚繞,藍銀草在他腳下悄悄蔓延,纏上那些無人認領的斷劍,像是在為逝者編織最后的裹尸布。“該重建了。”他低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種沉重的堅定,“不僅是宗門,還有……被戰火毀掉的一切。”

唐欣怡走到他身邊,手里還攥著那半塊涼透的桂花糕。昨夜的淚水在她臉上留下淺淺的痕跡,六翼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彩色的光紋在羽翼間緩緩流轉,像是在自我修復。“他最后說,要去江南種海棠。”她突然開口,聲音很輕,“我以前總嫌他種的花太艷,刺又多……”

唐三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他能感覺到她掌心的震顫,那是一種混雜著悲傷與釋然的情緒。遠處傳來孩童的哭聲,是從逃難的人群里傳來的,微弱卻清晰,像一道細小的光,刺破了戰場的死寂。

“我們去江南看看吧。”唐三突然說,“等這里安頓好,就去種滿海棠。”

唐欣怡轉過頭,看著他眼底的認真,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卻像雨后初晴的天空,洗去了所有血腥氣。“好啊。”她把最后一點桂花糕塞進嘴里,甜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這一次,沒有再燙紅眼眶,“還要種藍銀草,你說過的,藍銀草能護著海棠。”

“嗯,都種。”

兩人站在城樓上,看著晨光一點點鋪滿大地。遠處的田埂上,已經有逃難的農夫開始彎腰播種,嫩綠的禾苗從土里探出頭,怯生生地迎著風。嘉陵關的斷壁殘垣在晨光中拉出長長的影子,像一道沉默的傷疤,卻也在陽光里透出一絲生機。

司陳宇留下的那截骨鞭被唐欣怡收進了儲物魂導器,與唐晨留下的令牌放在一起。偶爾魂力波動時,能感覺到里面殘留的五神位氣息,微弱卻溫暖,像極了他最后望向她時,眼里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千言萬語。

后來,有人說在江南看到過一片海棠園,花開得比晚霞還艷,園邊種著大片的藍銀草,風一吹,草葉就會輕輕拂過花瓣,像在說悄悄話。園子里住著一對年輕的男女,男人總愛坐在海棠樹下打磨一柄錘子,女人則會摘下最艷的花,插在他耳邊,笑得像個孩子。

沒人知道他們是誰,只知道每當海棠花開得最盛時,園子里就會飄來淡淡的桂花糕香,甜得恰到好處,像一段被時光溫柔收藏的往事,在風里輕輕搖晃,永不消散。

而嘉陵關的城墻上,后來被刻滿了名字。有武魂殿的,有上三宗的,有魂獸的,也有那些無名士兵的。風吹過的時候,這些名字就會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在訴說那場慘烈的戰爭,也像是在提醒著每一個路過的人——和平從來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無數人用血肉鋪出來的路,一步一血,一寸一魂。

陽光穿過云層,照在嶄新的城樓上,金色的光芒流淌在每一塊城磚上,那些深嵌其中的血痕,終于在歲月里漸漸淡去,只留下淺淺的印記,像一枚枚沉默的勛章,見證著從毀滅到重生的,漫長而堅定的旅程。

江南的海棠園里,第三年的春天來得格外早。唐欣怡蹲在花叢里,指尖拂過新開的花瓣,粉色的海棠沾著晨露,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不遠處,唐三正坐在青石凳上,手里拿著一柄小巧的刻刀,細細打磨著一塊藍銀草形狀的玉佩,刀光在他指間流轉,映著眼底的專注。

“該吃飯了。”唐欣怡起身時,裙擺掃過花叢,帶起一陣細碎的花香。她脖頸上的墨色墜子輕輕晃動,那是當年從殺戮之都帶出來的墨色晶核,如今被穿成項鏈,貼著肌膚,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

唐三放下刻刀,接過她遞來的木盒。里面是兩碗清粥,一碟醬菜,還有兩塊剛蒸好的桂花糕——這次是唐欣怡親手做的,糖放得不多,剛好遮住那點若有若無的苦澀。“昨天收到唐門的信,說佛怒唐蓮的改良版成了,以后不用再獻祭暗器了。”他舀起一勺粥,熱氣模糊了眉眼,“奧斯卡和榮榮的孩子滿月,邀請我們回去喝喜酒。”

唐欣怡咬了口桂花糕,甜味在舌尖慢慢散開:“回去看看也好,順便把這個帶給寧叔叔。”她從儲物魂導器里取出一枚玉佩,上面刻著七寶琉璃塔的紋樣,是她用六神位之力凝聚的,能安神定魂。

窗外的藍銀草長得正盛,順著竹籬笆爬滿了半面墻,葉片上的紋路清晰可見。偶爾有路過的孩童趴在籬笆外,好奇地看著園子里的海棠,唐三總會摘下兩朵遞出去,孩子們的笑聲像銀鈴,驚起幾只停在花枝上的蝴蝶。

這天夜里,唐欣怡做了個夢。夢里還是武魂殿的花園,白衣紅發的少年站在海棠樹下,手里拿著一塊桂花糕,遞過來時,指尖微微發顫。“嘗嘗?”他說,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還亮。她伸手去接,卻怎么也夠不著,眼睜睜看著少年的身影被黑紫色的霧氣吞噬,最后只留下一句模糊的“等我”。

驚醒時,身上蓋著唐三的外袍。他坐在床邊,正用指尖輕輕撫平她蹙起的眉頭,藍銀草在床頭開了朵小小的白花,散發著安神的香氣。“又夢到他了?”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剛醒的沙啞。

唐欣怡點點頭,往他懷里縮了縮:“他說等他。”

“嗯,他在等我們把這里的海棠照顧好。”唐三吻了吻她的額頭,“等明年花開得更盛了,我們就去嘉陵關看看,把這里的花籽撒在城墻上,讓那里也開滿海棠。”

月光透過窗欞,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唐三的掌心有常年握錘磨出的厚繭,唐欣怡的指尖帶著花瓣的清香,那枚刻著昊天宗徽記的令牌被他們放在枕邊,與墨色墜子并排躺著,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后來,他們真的回了嘉陵關。城墻上的名字被風雨沖刷得有些模糊,卻依舊能辨認出那些熟悉的字跡。唐欣怡把海棠花籽撒在城墻根下,六神位的光紋輕輕拂過土壤,花籽瞬間發了芽,順著磚石的縫隙往上爬,很快就開出了零星的粉色花朵。

古月娜帶著帝天也來了,銀龍王的頭發已經有了些白霜,卻依舊牽著魂獸們的手,在關前種下一片紫菀——那是魂獸們最喜歡的花,耐寒,花期又長。“以后每年都來看看。”她看著遠處的山巒,聲音里帶著釋然,“魂獸和人類,總得學著在同一片土地上開花。”

唐三站在城樓上,望著下方忙碌的人群。昊天宗的弟子在修補城墻,唐門的工匠在調試新的弩車,孩子們在新鋪的草地上追逐打鬧,笑聲漫過了曾經的血色土地。他低頭看向掌心,海神三叉戟的虛影一閃而過,隨即隱去——神位早已傳承給了合適的人,如今他只是個守著海棠園的普通人,和唐欣怡一起,等著每年春天的花開。

回去的路上,唐欣怡突然停下腳步,指著遠處的山坡:“你看,那里的藍銀草開花了。”

漫山遍野的藍銀草都開了花,細小的白色花瓣像星星,鋪在綠色的草葉上,風一吹,就掀起一片白色的浪。唐三牽著她的手走在花海中,藍銀草自動分開一條路,花瓣落在他們的發間、肩頭,像是無聲的祝福。

“其實,”唐欣怡突然開口,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我好像……有點想他做的桂花糕了。”

唐三握緊她的手,腳下的藍銀草突然開出一朵粉色的花,像極了園子里的海棠。“回去我學。”他說,“學做三層糖的,放很多很多桂花。”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順著花海一直延伸到天邊。遠處的嘉陵關在暮色中漸漸模糊,城墻上的海棠花卻開得正艷,像是在說——那些曾經的慘烈與疼痛,終將被歲月釀成溫柔,就像這漫山的花,年復一年,在陽光下,好好地開著。

上古紫荊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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