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月光像融化的銀,從紗簾縫里淌進來,漫過床沿時,被唐欣怡的發(fā)梢勾住了一縷。老式床墊發(fā)出極輕的“吱呀”,像浸了蜜的棉線被輕輕扯動,司陳宇放在床頭柜上的腕表秒針“咔噠”一聲,把這寂靜敲出個細縫。
他的手正停在她腰側,指腹碾過她睡衣上繡的梔子花瓣,布料下的皮膚溫溫的,像揣了顆小太陽。唐欣怡忽然往他懷里縮了縮,鼻尖蹭到他沒系領帶的襯衫領口,聞到雪松混著煙草的淡味,像被曬干的秋陽裹在毯子里。
“醒了?”司陳宇的聲音從喉嚨里滾出來,帶著點剛睡醒的沙,指腹卻更輕地陷進她的腰線,那里有塊淺淺的骨突,他總愛用拇指去摩挲,像在盤一塊暖玉。唐欣怡沒睜眼,睫毛在他胸口掃了掃,像只振翅的蝶停在他的心跳上。
床墊又往下陷了陷,他的膝蓋抵著她的膝彎,把她蜷得更緊些。絲綢睡褲滑上去一點,露出的小腿皮膚貼在他的牛仔褲上,粗糲的布紋磨得她輕輕顫,卻把腳踝往他腿間又送了送,像貓把尾巴繞在主人手腕上。
“別鬧。”他低頭咬她的耳垂,齒尖剛碰到銀質(zhì)耳釘就松了口,看那片皮膚慢慢泛出粉,像被晨露打濕的花苞。唐欣怡的指尖摳進他后背,指甲陷進襯衫褶皺里,卻在觸到他繃緊的肌肉時,忽然變成輕輕的撓,像羽毛搔過心尖。
床頭柜上的玻璃杯在月光里晃了晃,里面的薄荷水漾出圈漣漪,有一滴墜在他手背上,涼得他低笑一聲。他抬手把那滴水珠蹭在她頸側,看她縮著脖子躲,卻把下巴更緊地磕在他肩上,呼吸噴在他鎖骨窩,燙得那里的皮膚發(fā)顫。
“癢……”她的聲音碎在他頸窩里,像化了的糖。司陳宇的手滑進她的發(fā)間,指腹穿過發(fā)絲時帶起一陣麻,他把她的頭按向自己,讓她的唇擦過他的喉結,那里的動脈跳得像藏了只小獸,她故意用鼻尖去蹭,看他的手猛地攥緊她的腰。
月光突然被云遮了半分,房間里的光暗下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在空氣里擰成繩。他的襯衫第二顆紐扣松了,她的指尖勾著那粒紐扣轉圈圈,金屬被體溫焐得發(fā)燙,像塊會跳的火炭。司陳宇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讓她摸他胸腔里的震動,比腕表的秒針更急些。
“摸到了?”他吻她的發(fā)頂,聲音裹著熱氣,“這里在想你。”
唐欣怡的臉往他懷里埋得更深,鼻尖抵著他的心臟,聽那“咚咚”聲蓋過了窗外的蟲鳴。他的手順著她的脊椎往下滑,指腹碾過每一節(jié)凸起的骨,像在彈奏一首無聲的曲,她的后背輕輕顫,像被風吹得搖的花枝。
云移開時,月光重新漫進來,照亮她散在他手臂上的發(fā)絲,像鋪了層黑綢。司陳宇的拇指擦過她的下唇,那里剛被自己咬得泛紅,像涂了層淡胭脂。他低頭要吻,卻被她偏頭躲開,唇擦過她的臉頰,帶起一陣微麻的癢,像電流竄過四肢百骸。
“別躲。”他咬住她的唇角,舌尖輕輕舔過她的唇縫,嘗到她剛吃的草莓糖味,甜得讓他的呼吸亂了半拍。唐欣怡的手攀上他的后頸,指尖插進他的短發(fā),把他按得更近些,直到兩人的睫毛都纏在一起,像交頸的蝶。
床墊發(fā)出細碎的呻吟,床腳在地板上蹭出極輕的響,像怕驚擾了這月光。他的手從她睡衣下擺鉆進去,指腹貼著她的腰線往上走,那里的皮膚薄得像層蟬翼,被他碰過的地方都泛起粉,像落了場桃花雪。
“冷……”她的腿忽然纏上他的腰,絲綢睡褲下的皮膚溫溫的,像浸了熱水的玉。司陳宇把她往被子里帶了帶,卻故意讓她的腳背蹭過自己的小腿,看她繃直了腳背顫,像被驚到的小鹿,眼底卻盛著化不開的柔。
窗外的梔子花影晃了晃,有片花瓣落在窗臺上。他忽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手肘撐在她耳側,看她的睫毛在月光里泛著銀,像沾了碎鉆。他的襯衫蹭過她的胸口,布料被汗浸得發(fā)潮,混著她身上的梔子香,像揉了把剛開的花。
“還記得去年在花園嗎?”他的吻落在她的鎖骨,“你也是這樣,把花瓣別在我口袋里。”
唐欣怡的指尖劃過他的背,那里的肌肉還繃著,像拉滿的弓。她忽然往他懷里縮了縮,讓他的重量更沉地壓在自己身上,呼吸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更急些。“現(xiàn)在還喜歡嗎?”她咬他的下巴,聲音里帶著點喘。
司陳宇低笑起來,胸腔的震動傳到她心口,像鼓點敲在棉花上。他的手攥住她的手,讓她的指尖貼著自己的唇,那里的溫度燙得驚人,“喜歡,”他說,“喜歡你所有的樣子。”
月光慢慢爬到床尾,照亮散落的發(fā)圈,像只蜷著的小蛇。他的吻落在她的胸口,隔著濕透的睡衣,像帶著電流的羽毛,燙得她攥緊了他的襯衫,指縫里漏出細碎的喘。他忽然咬住她的肩,留下淺紅的印,像蓋了枚私章。
兩人上下起伏,極為激烈,難耐的腰肢讓他欲罷不能,呼吸的熱腔讓他更為猛烈。
我患得患失,濕了一片又一片,兩人的溫度在逐漸升高,似乎這個世界只剩兩人。
“疼嗎?”他舔那片泛紅的皮膚,聲音軟得像棉花糖。唐欣怡搖搖頭,把他的頭按得更緊,讓他的呼吸全落在自己頸窩,像要在那里種出片春天。
遠處傳來第一聲雞鳴時,兩人的呼吸終于慢下來。司陳宇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指腹碾過她后頸的紅痕,像在撫平揉皺的紙。唐欣怡的睫毛上沾了層濕,蹭在他的胸口,洇出小小的痕,像晨露落在襯衫上。
“睡吧。”他吻掉她眼角的淚,聲音輕得像嘆息,“天亮了,帶你去摘梔子花。”
她往他懷里縮了縮,鼻尖蹭到他的發(fā)頂,聞到雪松混著梔子的香,像浸了蜜的風。他的手還攥著她的,指縫里的汗混在一起,像融了的糖。月光漸漸淡了,把兩人的影子疊成一團,像幅沒干透的畫,在暗夜里悄悄發(fā)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