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兒科科室的另外一名醫生馬上就會過來了,請稍等一下。”趙羽晴看著眼前臉色略帶怒意的男人,一邊解釋一邊安撫著坐在男人旁邊不斷咳嗽的小男孩。
“汐汐,你快來啊!!!”趙羽晴已經快要崩潰了,眼睛不斷的四處轉著…終于,一陣小跑的腳步聲從耳邊傳來,伴隨著一股消毒水的清香。
救星來了,趙羽晴剛激動起來,突然呆愣住了。
什么情況?許汐汐居然直愣愣的看著那個男人?大姐啊啊啊,你是兒科醫生,人家掛的也不是男科,你看啥啊啊啊。誒,這男的怎么也一直看著許汐汐這個王八蛋?不會吧不會吧,他倆不會看對眼了吧…
趙羽晴心中一萬頭草泥馬策馬奔騰,剛打定主意提醒許恩汐快看看那個小男孩,別花癡了,剛要說話,情形已經變了。
許恩汐眼里的溫情已經如潮水般退去,走進抽走了夾在趙羽晴手臂中的病歷單。翻開第一頁,看到最上面小男孩的名字一塊,一個顯眼的“傅”字證實了她的猜想。
心跟吃了黃連一樣,忽的感覺發苦,又覺得可笑,原來這么多年,他早看開了,只剩她還在原地打圈……
咳咳兩聲打斷了許恩汐的思緒,她輕微俯身慢慢牽著小男孩的手往科室里走,不想理會同行的那個人。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鉗住了她的手臂,在她不解的眼神中,傅叢笙留下一句“待會你下班了聊聊”就起身往外走,只留下個孤單的背影。
10分鐘后,許恩汐抱著傅宥走了出來,不遠處發呆的傅叢笙發覺到她們的存在,也連忙略帶慌亂的走了過來。
剛剛趙羽晴已經跟傅叢笙講了講傅宥的病情,只是簡單發燒,沒有并發癥,不用太過擔心,回家后物理降溫就好了。
離傅叢笙只有兩三步的時候,傅宥緩緩的從許恩汐身上爬了下來,直接一把抱住了傅叢笙的腿。
許恩汐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拉著趙羽晴想往更衣室走。
看著許恩汐無話可說的樣子,傅叢笙還是打破了沉默,直接做了決定。
“我在外面等你。”
于是就打了個電話,讓人先來醫院把傅宥接回家。
……
車內,傅叢笙坐在駕駛位上一動不動,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從夾層中拿起了一張邊緣略顯毛燥的照片,旁邊一看便知這張照片是被人長年累月拿著看的。
照片中是一對男女,穿著一樣的校服,女生靦腆的被男生攬著,而男生也笑的很是燦爛,儼然一副歲月靜好的青春感。
手指不斷摩挲著,傅叢笙眼底閃過幾絲痛苦,低頭俯在方向盤上,腦子一片混亂。
一聲清脆的敲窗戶的聲音讓傅叢笙猛地回神,看到窗外穿著簡約日常裝的許恩汐,連忙把車鎖打開。
許恩汐拉開車門,坐到了后排座上,一絲失意從傅叢笙心底滑過。
上車后,兩個人都不說話,靜靜等著對方開啟這闊別多年的談話,然而幾分鐘過去了,許恩汐見傅叢笙久不說話,直接問到。
“什么事?”
冰冷的話語好似兩人是陌生人,這個認知讓傅叢笙猛地一頓,眼瞼不自覺地向下,心中一片苦感,只好說道。
“邊吃邊聊吧,你想吃什么?”
“隨便,看你。”
“不知道盛德旁邊的摩卡還開著不,我記得你以前最愛的就是Jessica做的那個櫻桃酥了,想吃嗎?”
“隨便吧,看你,我都行。”
看許恩汐一臉倦色,傅叢笙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沉默下來,輕嘆了一口氣,往盛德開去。
隨著車輛流入都市的晚高峰車潮中,在高架橋上緩慢地挪動著,霓虹光照在了許恩汐的臉上,將她的糾結與迷茫無限放大,最后隱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