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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青棠謀

無標題章節

穿書者跑路那天,我正在鎮國府祠堂跪算盤。她走時帶起的陰風掀翻了祖宗牌位,管家嚇得當場磕頭,以為是老將軍顯靈。五年了,這女人用我的侯府嫡女身份當宅斗劇本女主,把好好的名門閨秀搞成京城毒婦,留給我一個拿彈弓打太傅的熊孩子,和一個看我像殺父仇人的鎮國將軍夫君。更離譜的是,她走后我眼前開始飄字……

鎮國府祠堂的檀香味混著霉味,嗆得我直犯惡心。穿書者走的時辰,偏偏是戌時三刻,老祖宗牌位前的長明燈跳了三跳,突然爆出燈花。我膝蓋下的算盤珠子硌得脛骨發麻。旁邊同樣在應該罰跪的養子阿恒已經在地上睡的四仰八叉。

「夫人,您就認個錯吧!將軍說了,您教導無方不認錯就跪到天亮!」管家福伯的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他剛被穿書者臨走時帶起的陰風掀翻了牌位,此刻看我的眼神跟見了鬼似的。

我沒吭聲,只是盯著供桌上歪倒的靈位——那是鎮國將軍蕭策的祖父,老將軍的畫像在燭光下瞇著眼,像是在看一場好戲。五年了,穿書者用我的身體作威作福,把侯府嫡女沈青棠變成了京城第一毒婦,如今她卷著系統跑路,留下我收拾這爛攤子。

【!!!正主終于上線了,等得我花都謝了】

【前面的+1,穿書女就是個攪屎棍,把小反派養得比原著還歪】

【正主簡直天崩開局,端莊嫡女變潑辣毒婦,她可是正宗古代人,肯定接受不了吧,這劇情也是沒什么意思了】

白色的字跡在香灰里飄來飄去,像無數只小蟲子在眼前爬。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竟是話本里早死的無辜人,而我的夫君和養子都是惡人。

眼前不斷飛過的字條還在歷數小反派的惡行。

紈绔,暴戾,在書院作威。

阿恒——就是那個沒心沒肺躺在地上睡覺的孩子,此刻許是有些餓了,半瞇著眼睛挪到牌位下,小手摸到供臺上,抓住一塊糕點就往嘴里塞。

旁邊的福伯連連叫卻不敢阻止。

「哎呦我的小少爺,這是給老將軍吃的,你給吃完了,將軍知道了要責罰老奴的呀」

阿恒充耳不聞。

福伯求助地看向我。

【管家看她有啥用,她是嫡女又不是主母,沒學過教孩子,只會越管越亂吧。】

【有一說一,之前的穿書者真的很像偽人,讓她給母愛,她直接給溺愛,還和小孩一起大鬧學院,簡直沒眼看。】

【雖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但這小破孩子死了我是一點都不心疼。】

看到這,我再也忍不下去。

「蕭恒,把糕點放下!」

我記得早在婚前,蕭策就給我說過這孩子的存在。他父親為掩護蕭策戰死沙場,母親難產而亡,找到他時是接生婆用米湯勉強喂著。

誰知剛完婚,蕭策緊急出征,孩子送來時,我這殼子里已經換了人。

蕭恒聽見我的聲音抬起頭,漂亮的丹鳳眼里滿是警惕和敵意。

「你管我?你又不是我娘!」

【來了來了,經典對抗】

【這孩子嘴真硬,以前穿書女怎么教的?】

【正主別心軟,這孩子被養廢了,原著里他十五歲就殺人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五年前,我本該嫁給青梅竹馬的文弱書生,卻因家族聯姻嫁給素未謀面的鎮國將軍蕭策。新婚夜他便奉旨出征,等他再派人送回這孩子時,我這身體里早就換了個一心想走『宅斗爽文』劇本的穿書者。

她哪里是養孩子?她是把阿恒當彰顯自己『與眾不同』的道具。字條里說她『和小孩一起大鬧學院』,我信。以前我模模糊糊的意識里,確實有過跟著她在書院撒潑的記憶,只為了『打臉白蓮花』。

「我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夫人,這府里,我就能管你。」我撐著酸痛的膝蓋站起來,走到供桌前,「老將軍的供品,是你能隨便碰的嗎?」

阿恒被我的氣勢鎮住,手里的糕點『啪嗒』掉在地上。他咬著唇,眼圈泛紅,卻倔強地不肯哭

「反正我是沒人要的野種,吃塊糕點老將軍還能找上我不成?」

【臥槽,這臺詞聽得我心梗】

【穿書女你罪該萬死!你不管孩子就算了,還讓他受這種委屈?】

【正主快哄哄,這孩子缺愛啊】

福伯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小祖宗,您少說兩句吧……」

我沒理會福伯,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

「以后想吃,跟廚房說,或者跟我說。但老將軍的供品不能動,這是規矩。」

阿恒看看我,眼神里充滿了懷疑。這五年,恐怕沒人跟他說過『規矩』,也沒人跟他說過『以后想吃可以說』。穿書者只顧著自己談戀愛搞宅斗,下人見風使舵,這孩子怕是連頓飽飯都沒正經吃過。

【正主好溫柔,和穿書女對比太明顯了】

【阿恒眼神變了!有戲!】

【將軍快來看看啊,你老婆在發光!】

就在這時,祠堂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沈青棠,你又在耍什么花樣?」

聲音冷得像冰,帶著常年征戰的肅殺之氣。我抬頭,看見一個身披玄色大氅的男人立在門口,燭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劍眉入鬢,眼神銳利如鷹——正是我的夫君,鎮國將軍蕭策。

阿恒『嗷』一嗓子躲到我身后,小手緊緊攥著我的衣角,渾身都在發抖。

【來了來了,大反派登場!】

【將軍眼神好兇,感覺能把正主凍成冰雕】

【完了完了,又要開虐了】

蕭策的目光掃過歪倒的牌位,掃過我膝蓋下的算盤,最后落在我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祠堂重地,容你在此教唆孩子?」

教唆?我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可笑。這五年,他在邊關浴血奮戰,府里的事全憑穿書者折騰,他恐怕早就認定我是個不知廉恥、心腸歹毒的女人了。

「將軍誤會了。」

我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

「我只是在教阿恒,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教他?」

蕭策冷笑一聲,向前走了兩步,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五年前,你連自己的嫁妝都能『弄丟』去換首飾;三年前,你帶著他在書院把太傅氣得吐血;上個月,你還攛掇他用彈弓打了御史家的公子。現在跟我說『教他』?」

【哈哈哈哈,黑歷史被當眾處刑】

【將軍這是攢了五年的怨氣啊】

【正主快跑!這男人不好惹!】

我知道,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但解釋無用。穿書者用我的身體做下的惡,如今都成了我的罪名。

「過去之事,我不想多言。」我深吸一口氣,「但從今日起,府里的事,我會好好管。阿恒,我也會好好教。」

蕭策盯著我,眼神像在審視一件物品:「沈青棠,別以為換副樣子就能改變什么。在我眼里,你從未變過。」

【扎心了老鐵】

【將軍太傷人了吧】

【正主挺住!我們看好你!】

他的話像針一樣扎進我心里,但我沒有退縮。我輕輕拍了拍身后阿恒的手,對蕭策說:「將軍是否改觀,青棠不敢奢求。但青棠身為鎮國府的夫人,便有責任打理好內宅,教導好子女。至于將軍信或不信,青棠只用行動證明。」

蕭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么說,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冷硬:「最好如此。福伯,送夫人和小少爺回房。若再有下次,家法處置。」

說完,他看都沒再看我們一眼,轉身離去,大氅帶起的風讓燭火一陣搖曳。

【哇哦,將軍居然沒罰?】

【是被正主的氣勢鎮住了嗎?】

【有進步!至少沒直接把正主拖出去杖斃】

回房的路上,阿恒一直緊緊抓著我的手,小身子還在微微發抖。

「怕什么?」我低頭問他。

「父……父親生氣了……」他小聲說。

「他不是生你的氣。」

我嘆了口氣。

「他是在生……以前那個『我』的氣。」

【正主心真大,還幫將軍說話】

【阿恒好可憐,爹不疼娘不愛(指穿書女)】

【正主加油,扭轉印象第一步:替將軍解釋】

回到房間,我讓丫鬟打了熱水,想給阿恒擦擦臉和手。他卻猛地縮回手,警惕地看著我。

「你想干什么?」

我手里的毛巾停在半空。字條里說他『暴戾』,可我看到的,只是一個缺乏安全感、滿身尖刺的孩子。之前我看到過,穿書女借著幫忙的由頭,將滿盤熱水倒在阿恒身上,我滿心焦急卻無能為力。

「看你臉上沾了灰,擦擦干凈。」

我放柔聲音。

「你要是自己能擦,就自己來。」

阿恒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毛巾,笨拙地擦了起來。擦到一半,突然小聲問:「你……你真的會好好教我嗎?」

【孩子開始動搖了!】

【正主快給承諾!】

【媽媽愛你阿恒!】

我蹲下來,平視著他的眼睛:

「阿恒,我知道以前……我對你不好。但從今天起,我會盡我所能,做好你的母親。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阿恒的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低下頭摳著衣角:

「你又不是我親娘……」

「親娘會生你,養你,教你做人的道理。」我。

輕輕握住他的小手。

「我雖不是生你的人,但我可以做養你、教你的人。如果你不嫌棄,以后就叫我『母親』,好不好?」

阿恒沒說話,只是眼圈又紅了。我沒再逼他,只是讓丫鬟端來晚飯。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我才發現他是真的餓壞了。

【心疼阿恒,這是多久沒好好吃飯了】

【穿書女滾出我的世界!】

【正主快給孩子加雞腿!】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著手整頓府中事務。首先就是解決阿恒的吃飯問題。我讓廚房每天按時按點送飯,菜色雖不奢華,但必須營養可口。一開始,管事嬤嬤還想偷懶,被我當場撞見一次后,再也不敢懈怠。

【正主好手段,先從胃抓住孩子】

【治家第一步:搞定廚房】

【期待阿恒胖起來的樣子】

然后是管教阿恒。我沒像穿書者那樣溺愛,也沒像蕭策那樣嚴厲。我給他請了個溫和的啟蒙先生,每天上午讀書寫字,下午則帶他去花園種菜,或者去馬廄看馬。

阿恒一開始很抗拒,動不動就發脾氣摔東西。

【小反派本性暴露了】

【正主挺住,別被他嚇跑】

【這孩子需要耐心】

有一次,他因為背不出書,把書本扔到了地上。我默默撿起書本,坐在他對面,慢慢擦干凈上面的灰塵。

「阿恒」

我開口,學著女先生小時候教導我的樣子。

「讀書是為了讓你明白道理,不是為了讓你受罰。你現在覺得難,是因為還沒學會如何讀書,等你學會了如何讀書,想讀什么讀什么,就不覺得讀書難了。但扔書是不對的,書本是用來尊重的,不是用來發泄的。」

他低著頭,不說話。

「如果你覺得累了,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兒。但書,必須讀完。」

我的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那天,他磨磨蹭蹭讀了一下午,雖然磕磕絆絆,但終究是讀完了。我獎勵了他一塊他最喜歡的桂花糕。

【!!!正主教育方式絕了】

【剛柔并濟,有道理】

【阿恒眼神軟化了!我看到了!】

改變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漸漸地,我發現阿恒不再像以前那樣動輒發怒,有時還會主動問我問題。有一次,他指著院子里的桃樹問我:

「母親,這桃樹什么時候結果?」

我抬眼望去。

「等夏天到了,就結果了。」

「那結果了能給先生送去嗎?」

他小聲問。

「先生說他喜歡吃桃子。」

【啊啊啊!阿恒會關心人了!】

【正主教得太好了吧】

【感動哭了,小反派要洗白了】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時,麻煩來了。

這天,福伯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

「夫人,不好了!小少爺在書院跟人打起來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帶著人往書院趕。到了才發現,阿恒被幾個大孩子圍在中間,臉上掛了彩,手里卻還緊緊護著一個比他更小的孩子。

【臥槽!阿恒護著別人?】

【反轉了?不是他欺負人?】

【正主快看看怎么回事!】

為首的那個孩子見我來了,非但不怕,還囂張地說:

「沈氏,你兒子把我弟弟推倒了,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我沒理他,先走到阿恒身邊,蹲下來檢查他的傷口。

「疼嗎?」

阿恒搖搖頭,卻指著被他護在身后的孩子說:

「是他們先欺負小寶,說他是喪父的野種!」

阿恒告訴我,小寶是書院雜役的兒子,平時沒少被欺負。

【原來是路見不平!】

【阿恒好樣的!】

【前面的,小反派逆襲了啊!】

我站起身,看向那幾個孩子。

「你們欺負弱小,還口出惡言,是你們的不對。」

為首的孩子冷笑

「沈氏,別以為你現在裝好人就能改變你毒婦的名聲!你兒子跟你一樣,都是歹毒心腸!」

【敢罵正主!揍他!】

【這孩子嘴太臟了,家長怎么教的】

【正主別忍,懟回去!】

我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但我知道不能沖動。我看著那孩子,緩緩開口:

「我是什么樣的人,輪不到你來評說。但你小小年紀,便學會仗勢欺人、出口傷人,可見家教如何。回去告訴你家里人,今日之事,我會親自去府上拜訪,好好『請教』他是如何教導子女的。」

小孩子大概都怕家里長輩,臉色白了白。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將軍府的人被平白欺辱,我定要討個說法。」

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寒意。將軍雖然總不管事,但他打下的名聲還是好用的。

沒多久,就有人將書院的院長請來了。院長平日里不管不顧,關鍵時候倒也上道,了解情況后,對那幾個孩子進行了處罰,也表揚了阿恒的見義勇為。

【院長明事理!】

【正主氣場兩米八!】

【將軍快來,你老婆又給你長臉了!】

回家的路上,蕭恒一直低著頭。

「在想什么?」我問他。

「母親」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我

「您與往日都不太一樣。」

我心里一緊。字條里飛過一片【完了,好難解釋】。

我不動聲色道。

「那你更喜歡之前的母親,還是現在的母親?」

「當然是現在的母親」蕭恒大聲道

「之前母親只會讓我把事情鬧大,其實我知道這樣不對,但之前母親說這樣可以讓父親更關心我。」

我蹲下來,握住他的手。

「阿恒,你想要父親的關注沒錯,只是方式不對。如果你能比你父親還要優秀,也許你父親才更會關注到你,不僅是關注,他還會表揚你。之前母親說的不對,做的也不對。但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只要能及時改正就還是好孩子,你愿意和母親一起成為好孩子嗎?」

阿恒看著我,看了很久,然后用力點了點頭。

「當然愿意!母親您能一直是現在的母親嗎?」

我微笑看著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嗚嗚嗚,母子情深】

【阿恒終于認主了】

【感動到流淚】

這件事很快傳遍了京城。有人說我是裝模作樣,也有人說我是真的變了。而我沒想到的是,蕭策竟然因此事第一次主動找了我。

那天晚上,他來到我的院子,手里拿著一個藥箱。

「手伸出來。」他言簡意賅。

我愣住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將軍這是關心正主?】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快伸手!別猶豫!】

我依言伸出手。他打開藥箱,拿出金瘡藥,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我剛才拉架時不小心被樹枝劃破的傷口上。他的動作很輕柔,和他平日里的冷硬判若兩人。

「書院的事,我聽說了。」

他低著頭,聲音有些悶。

「……做得不錯。」

【臥槽!將軍夸人了!】

【我沒看錯吧?】

【磕到了磕到了!】

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將軍謬贊了,只是分內之事。」

他沒再說話,涂完藥就想走。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將軍……阿恒今天問我,如何才能獲得父親的關注。」

蕭策腳步一頓,背對著我,聲音聽不出情緒:「你怎么回答的?」

「我說,如果他比父親還要優秀,就一定能得到父親的贊賞。」我看著他的背影,「將軍,也許您該將阿恒作為一個正常的孩子教導。您的副將一定不希望他的后輩是個胸無大志的京城紈绔。」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然后,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我知道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但我看到,他離開時,腳步似乎沒那么沉重了。

【唉將軍也很難,深怕副將僅有的孩子走上戰場的血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將軍無痛當爹毫無經驗,自己鉆進牛角尖了。」

【正主再接再厲!】

從那以后,蕭策回家的次數明顯多了。有時會陪阿恒練會兒字,有時會和我一起用晚膳。雖然話還是不多,但眼神里的冰冷漸漸少了,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進度條可喜可賀】

【一家三口的氛圍越來越好了。」

【坐等官宣!】

這天,阿恒拿著一幅畫跑來找我,畫上是三個歪歪扭扭的人,中間那個是他自己,左邊是我,右邊是蕭策。

「母親,你看我畫的!」他獻寶似的遞給我。

我接過畫,一時無語。這時,蕭策正好進來,看到了畫。

阿恒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父親,你看我畫得像不像?」

蕭策接過畫,看了很久,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一下:「……像。」

阿恒高興得跳了起來。我看著他們父子,突然覺得,戰場上大殺四方將軍也只是個正常人,也會有想不通的時候,也會為了孩子的進步欣喜。

【啊啊啊!將軍笑了!我看到了!】

【圓滿了圓滿了】

【這才是一家三口該有的樣子】

然而,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京城開始流傳蕭策擁兵自重、意圖謀反的謠言。很快,就有人在朝堂上彈劾他。

【來了來了,原著劇情!】

【正主快想想辦法!】

【將軍要被陷害了!】

蕭策被皇帝召見,一去就是一整天。我在府里坐立不安,阿恒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乖乖地待在我身邊,不敢吵鬧。

【急死了!皇帝老兒到底問了些什么?】

【字條護體,不怕不怕!】

直到深夜,蕭策才回來,臉色疲憊不堪。

「怎么樣?」我急忙問。

他搖搖頭。

「皇帝雖未全信,但已心生疑竇。這次的彈劾,來勢洶洶,背后怕是有人主使。」

【果然有幕后黑手】

【來了來了!帝王心術果然難測】

【丞相那老狐貍肯定在旁邊煽風點火】

我遞過參茶,看他喉結滾動著咽下,忽然想起十年前初見,他在演武場折了三枝箭,說此生只做保家衛國的柱石。如今柱石將傾,總不能讓流言蛀空了根基。

我沉思片刻,說:

「將軍,既然他們要污蔑你謀反,那我們就『坐實』了這罪名,引蛇出洞。」

蕭策驚訝地看著我:「你想做什么?」

我湊近他,低聲說出了我的計劃。小時候我雖看著乖巧,上的是四書五經女紅女戒,卻也對兵書戰法深感興趣,常纏著女先生講解,女先生總嘆我要是個男兒郎就好了。如今看著這局勢倒也有些想法。

前日我借向太后問安之機,在御花園故意遺落了半片繡著北斗七星的帕子,那是丞相夫人送我的壽禮;昨日讓賬房多支了三倍馬料,卻將其中兩成悄悄運去了城外廢棄的草料場;今夜三更,守后門的親兵會故意換防疏漏,露出地窖那扇朽壞的木窗。

【臥槽!正主這是要釣魚啊!】

【帕子是暗號?馬料是虛張聲勢?】

【等等!地窖里放了什么?不會真放反旗吧!】

「地窖第三塊青石板下,」我壓低聲音,「埋著十副生銹的舊盔甲,今早讓雜役潑了些雞血在上面。」

蕭策猛地握住我的手,掌心的薄繭蹭過我腕間的紅痕——那是前日我「不小心」被裁紙刀劃傷的,特意在丞相府的遠親夫人面前包扎。

接下來的三日,鎮國府像口煮沸的鍋。蕭策每日點卯時故意多問三遍城防圖,親兵巡街的路線改成了先帝忌日才用的儀仗道;我則在長公主府的茶會上,對著滿桌點心嘆氣:

「將軍昨夜又在書房看輿圖到子時,連茶盞都碰翻了,濺濕了半張……咳,許是我眼花了。」

【妙啊!這欲言又止玩得飛起】

【丞相要是再不行動,怕是智商要被碾壓了】

【蹲一個今晚的名場面!】

雨絲敲窗的深夜,我站在閣樓暗格后,看著院墻上翻下十二條黑影。他們避過明處的侍衛,徑直撲向后院地窖——正如我算準的,丞相府的密探早買通了府里的馬夫,知道那扇木窗的插銷是松的。

【來了來了!魚上鉤了!】

【正主快下令啊!等啥呢!】

【看我字條護體:反向操作必贏!】

當領頭的黑衣人撬開石板,摸到帶血的盔甲時,我猛地扯動暗繩。院角的銅鈴驟響,埋伏在假山后的弩手同時張弦,二十支淬了麻藥的弩箭破空而出,精準釘在黑衣人的肩肘。為首那人摘下面罩時,我聽見身旁的蕭策冷笑出聲——正是丞相那個總愛穿玉色靴的侄子,此刻他靴底還沾著丞相府后花園特有的紫茉莉泥。

【我就知道是他!丞相家的狗腿子!】

【人贓并獲!看老匹夫怎么狡辯】

【正主趕緊進宮!夜長夢多!】

宮門前的銅鉦敲過四下,蕭策帶著渾身雨水跪在御座前。當丞相侄子咬著牙說出「叔父說將軍私藏甲胄」時,皇帝擱在龍椅扶手上的手指狠狠一顫。窗外的雨漸漸停了,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將殿中跪著的人影拉得細長,像極了棋盤上被將死的棋子。

【大快人心!丞相終于倒臺了!】

【正主這波操作簡直封神】

【所以說,女人懂兵法有多可怕?】

我替蕭策卸下染血的披風,窗外傳來更夫報曉的梆子聲,阿恒揉著眼睛撲進我懷里,小手指著天邊的魚肚白:「母親,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那些在黑暗里滋生的流言,終究要在陽光下現形。我望著蕭策重新束緊的玉帶,忽然想起幼時女先生說的話:「兵書讀透了,便是人心的羅盤。」如今看來,這羅盤終究是指對了方向。

風波過后,鎮國府恢復了平靜,但又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蕭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溫柔,有時甚至會主動牽我的手。阿恒也越來越懂事,不僅書讀得好,還學會了關心人。

這天是我的生辰,蕭策特意提前從軍營回來,還帶來了一個小盒子。

「給你的。」他有些不自然地遞給我。

我打開一看,是一支玉簪,樣式很簡單,卻溫潤剔透。

【哇!將軍送禮物了!】

【好漂亮的簪子】

【快戴上快戴上!】

我笑著說:「謝謝將軍。」

他卻搖搖頭:「叫我夫君。」

我臉頰一熱,我與他是聯姻,對他雖無怨言,卻也沒有愛意。甚至因為他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對他是既尊敬又略有害怕。人人贊頌的大將軍對我的心意,我雖有察覺卻始終逃避,如今被他點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笑了,沒有勉強我,只是伸手幫我將玉簪插在發間。

這時,阿恒抱著一個布包跑進來:「母親,生辰快樂!這是我給你做的禮物!」

我打開布包,里面是一雙歪歪扭扭的布鞋,針腳粗糙,卻看得出來很用心。

【阿恒好暖!】

【母子情深,父女……呃,父子情深】

【這一家人太幸福了吧】

我抱著阿恒,看向蕭策,我們都笑了。

窗外陽光正好,灑在院子里的桃樹上,也灑在我們身上。我知道,那些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屬于我們的幸福,才剛剛開始。

至于那些曾經飄過的字條,不知從何時起,已經漸漸消失了。或許,是因為這個故事,已經不再需要旁觀者的評論,它正在由我們自己,書寫著最美好的結局。

罐裝向日葵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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