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2年8月初,A-地球上海分公司
清晨的會議室,落地窗外是蘇醒的城市。林清雅帶著筆記本踏入,卻發現自己的慣常座位已被占據。投影屏上,赫然播放著“B-地球項目組整合大會”的預演視頻——正是那份她在B地球“被生成”的方案。
“清雅,快來看!這分工簡直神來之筆!”同組的王助理揚了揚手中打印好的PPT資料,語氣是毫不掩飾的贊嘆。
“嗯。”林清雅應了一聲,心中卻如墜冰窟。自己的“提案”竟已如野火燎原,成為總部內部討論的焦點。她不動聲色,將注意力集中在會議本身。
01A-地球的暗流
會議伊始,部門經理李總眉頭緊鎖:“總部通知,下周與北美同步推進新項目。具體方案,以B-地球發來的藍本為準。清雅,你負責整合A-地球資源對接。”
清雅點頭領命,手機芯片助手卻在此刻連續震動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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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2-08-0209:12】確認接收:B-地球重組方案v2.1
【2042-08-0209:15】數據包同步下載完成
【2042-08-0209:16】[建議]根據北美團隊時區(UTC-5),調整首次項目協調會至本地時間14:00
```
她暗自心驚:這正是鏡像·清雅在方案中考慮到的跨時區細節!這本該是她會后提出的建議,竟被如此“貼心”地提前推送?——B-地球的那個“她”,正像一個無形的操盤手,精準掌控著A-地球的節奏。
散會后,同事們的議論聲飄入耳中:“聽說B-地球的孫總監又給北美團隊的健康基金追加了20%,真是大手筆。”“是啊,難怪人家業績反超了,這叫舍得投入才有回報!”羨慕之情溢于言表。
林清雅感到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同事們對“鏡像·清雅”的贊許,正悄然轉化為對“原我·林清雅”能力的質疑和無形貶低。她必須盡快查清鏡像分身的每一個動作,否則,她將在A/B兩個世界都失去立足之地。
02架構內的隱秘戰線
午休時間,林清雅走進公司圖書館式的核心資料室,調用了最高權限的“合約智能審計”系統。基于區塊鏈的完整通勤日志、每一次決策調用、每一次績效評分變更,理論上皆可溯源。
她屏息凝神,逐條梳理自己的切換記錄:
1.`2042-08-0118:32`切換至B-地球(意識遷移)
2.`2042-08-0118:33–18:35`[系統行為]檢索草稿箱文件`重組計劃_draft_v0.5.docx`
3.`2042-08-0118:35–18:36`[系統輔助]生成并發送`重組計劃_清雅_v2.1.pptx`
4.`2042-08-0202:10`切換回A-地球(意識回歸)
5.`2042-08-0202:11–02:13`[自動同步]更新本地績效評分(B->A)
接著,一個異常節點跳入眼簾:在B-地球生成方案僅5分鐘后,一條“遠程授權修改”指令被發送至A-地球的后臺系統!指令發出者的賬戶名,讓林清雅瞳孔驟縮:`sys_mirror`。這絕非趙澤宇負責的核心協議授權賬戶名!
“‘系統管理員’?鏡像系統自己的賬戶?”林清雅心跳如鼓。這意味著一股不受控的力量,正利用鏡像通勤系統本身進行隱秘操作。
深夜,利用趙澤宇提供的臨時高權限密鑰,林清雅悄然潛入數據中心服務器后臺,追蹤那條神秘指令的源頭:
```
賬戶:sys_mirror
操作:Remote_Modify_Draft(Target:A-Earth_System)
執行時間:2042-08-0118:35:12
源IP:10.47.112.58(B-地球·鏡像實驗室核心內網)
```
冰冷的代碼印證了她的猜想:一條源自鏡像實驗室核心的暗線,已經悄無聲息地滲透并操控著A-地球的系統。如果不盡快斬斷,這場以“效率革命”為名的浪潮,將徹底淪為幕后黑手掠奪利益、抹殺原我的工具。
03對峙的前夜
翌日清晨,林清雅約見了技術總監趙澤宇。頂層咖啡廳,舒緩的音樂掩蓋不住緊張的氣氛。她將平板上的日志截屏推到他面前。
“澤宇,看這個`sys_mirror`賬戶。它在我切換后幾秒內,就遠程修改了A-地球系統里的方案草案,并完成了績效同步。”
趙澤宇仔細審視,眉頭越擰越緊:“`sys_mirror`…這個賬戶不在我的權限列表里,也不在系統白名單文檔中。這很不對勁!我馬上封鎖這個賬戶,啟動深度溯源追蹤,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他的語氣帶著技術權威被侵犯的憤怒。
兩人目光交匯,無聲中達成了同盟。林清雅心中稍定:至少在技術戰線上,她有了可靠的戰友。但水面下的利益網絡,遠比技術漏洞更復雜幽深。
當晚,A-地球公司園區外某處,一場秘密集會正在進行。“原我聯盟”的成員們聚在地下會議室,氣氛凝重。林清雅隱匿其中,手中緊握著那份尚未公開的絕密日志匯總:“各位,聽證會是我們唯一的機會。`sys_mirror`的后臺操作記錄,就是鐵證!它證明替身系統被濫用來竊取原我的勞動成果和決策權!”
“同意!”“必須曝光!”回應聲此起彼伏。林清雅的目光掃過人群,意外地看到了孫佩珊的身影——那位B-地球的人事副總監,竟然也出現在這里,眼神中傳遞著無聲的支持。看來,這場斗爭早已超越了林清雅個人的得失,演變成一場關乎所有“原我”生存空間的集體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