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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在九華山見到重生的第一個情人

我在九華山遇見了重生的第一個情人(4)

第十七章硯邊成長

硯硯會走路時,最先學會的就是搖書房里的小鈴鐺。她穿著粉色的小肚兜,搖著鈴鐺在書桌和繪圖板之間蹣跚學步,鈴鐺聲混著沈清辭的笑聲、我敲擊鍵盤的聲響,像支熱鬧的生活序曲。

沈清辭的繪圖板旁多了個小小的木凳,上面總放著硯硯的涂鴉本。有次我寫完一段關于古寺壁畫的描寫,轉頭看見母女倆正趴在桌上畫畫——沈清辭畫著精確的斗拱結構圖,硯硯就在旁邊用蠟筆涂滿五顏六色的線條,嘴里還咿咿呀呀地喊著“花花”。

“你看她畫的,像不像你寫的‘飛天飄帶’?”沈清辭舉起硯硯的畫紙,眼里閃著笑意。

我看著那些歪歪扭扭的弧線,忽然想起蘇州博物館里的唐代壁畫殘片,那些歷經千年的色彩,或許最初也藏著這樣的天真。“像,比我寫的靈動多了。”

硯硯兩歲生日那天,我們帶她去了九華山。化城寺的回廊下,她指著青灰色的雨絲,奶聲奶氣地說“雨雨”,小手抓住沈清辭腕上的佛珠,笑得露出兩顆剛長的門牙。

賣豆漿的老師傅還記得我們,遞來杯溫熱的豆漿:“這孩子眉眼像清辭,笑起來倒像你。”

我抱著硯硯站在當年重逢的地方,看沈清辭和老師傅說著話,她側身讓過游客時,米白色外套的兜帽邊緣沾著雨珠,恍惚間竟和十年前重疊。只是這次,她轉身時眼里沒有驚訝,只有穩穩的笑意,像檐下早已掛妥的風鈴,知道風會按時來。

下山時,硯硯在我懷里睡著了,小手還攥著沈清辭給的紫檀木小佛珠。沈清辭牽住我的手,掌心溫熱:“你說,她會不會記得這里?”

“會的。”我望著遠處的云海,“就像我們記得。”

有些地方,有些瞬間,會像種子落在心里,哪怕暫時沉睡,也總會在某個雨天、某個晨光里,悄悄發芽。

第十八章舊紙新墨

硯硯上幼兒園的那年,出版社策劃了一套“古建筑故事”繪本,請沈清辭做顧問。她把繪圖板搬進了硯硯的房間,每晚等孩子睡熟后,就在臺燈下勾勒亭臺樓閣,鉛筆劃過紙頁的沙沙聲,像在給往事寫注腳。

有天深夜,我看見她對著張清代戲臺的老照片發呆,手里的鉛筆懸在半空。“怎么了?”我遞過杯熱牛奶。

“這戲臺的藻井結構,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她指著照片,“你小說里寫過‘藻井如蒼穹,藏著百種星辰’,我總畫不出那種感覺。”

我想起我們在蘇州看過的宋代戲臺模型,忽然說:“要不要去現場看看?下周我剛好要去那邊采風。”

那趟蘇州之行,我們把硯硯托付給阿姨,像回到了剛結婚時的日子。在平江路的老戲臺前,沈清辭踩著長梯測量藻井的弧度,我在臺下給她遞圖紙,陽光穿過雕花的戲臺頂,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找到了!”她忽然從梯子上探下頭,眼里閃著光,“是斗拱的角度,要向外傾斜半寸,才會有星空的層次感。”

傍晚坐在護城河邊的糖粥鋪,她低頭修改圖紙,鬢角的碎發垂下來,我伸手替她別到耳后,指尖碰到她的耳垂——和當年在大學圖書館一樣,帶著點溫熱的軟。

“你看,”她指著圖紙上的藻井,“像不像我們?得有恰到好處的角度,才能把日子撐得穩穩的。”

我想起書架上那本《九華雨》,她寫滿批注的字跡已經有點褪色,卻在某個詞旁邊反復圈畫——“契合”。原來最好的契合,從不是一模一樣,而是懂得為彼此調整角度。

第十九章檐下傳承

硯硯上小學那年,學校布置了“我的家人”主題作業。她放學回家時,舉著張畫紙沖進書房:“爸爸,媽媽,你們看!”

畫紙上是三個手拉手的小人,站在一座歪歪扭扭的寺廟前,屋頂的飛檐上掛著個鈴鐺,旁邊用拼音寫著“我們的家”。沈清辭指著畫里的寺廟:“這是媽媽修復的古寺嗎?”

“不是。”硯硯踮起腳,指著我書桌上的舊筆記本,“是爸爸本子里畫的九華山。”

我忽然想起那個被硯硯按上掌紋的頁面,原來那些沒說出口的故事,早就在孩子心里生了根。沈清辭拿出她的測繪圖,和硯硯的畫紙并排放在一起,笑著說:“我們硯硯以后想當建筑師,還是作家?”

“都要!”硯硯拿起蠟筆,在畫紙背面畫了個小小的筆記本和繪圖板,“像爸爸一樣寫故事,像媽媽一樣畫房子。”

那天晚上,我在筆記本上寫下新的章節,講一個小女孩跟著父母在古寺里長大,她的書包里總裝著兩樣東西——半塊玉佩,和一支畫斗拱的鉛筆。沈清辭湊過來看,在末尾加了句:“她知道,有些東西要一起帶在身上。”

深秋的家長會,老師展示了孩子們的“時光膠囊”。硯硯的膠囊里放著三樣東西:我送她的第一支鋼筆,沈清辭做的微型榫卯模型,還有那串紫檀木小佛珠。

“這是爸爸媽媽的故事,也是我的。”她站在講臺上,聲音清脆,像檐下的風鈴,“老師說,傳承就是把愛藏在時光里。”

我看著沈清辭眼角的痣,在教室的燈光下像顆溫潤的墨滴,忽然明白所謂傳承,從不是刻意的延續,而是那些融入日常的瞬間——她教孩子認斗拱,我給孩子讀故事,硯硯把我們的印記,悄悄刻進了自己的生命里。

第二十章雨歇風停

硯硯十二歲生日那天,我們帶她去了趟當年的大學。圖書館的閉館音樂還是那首老歌,她指著靠窗的位置:“爸爸,媽媽,你們就是在這里遇見的嗎?”

“是在這里,讀懂了彼此的故事。”沈清辭笑著,眼里閃過光陰的碎片——那個蹲在圖書館門口喂貓的女孩,那個躲在角落趕稿的男孩,終于在多年后,帶著他們的孩子,回到了故事開始的地方。

我們在當年的素菜館吃飯,硯硯把香菇夾給我,皺著眉說“不好吃”,像極了沈清辭當年的模樣。沈清辭笑著拍她的手:“不許沒禮貌,你爸爸當年就總把香菇夾給我。”

“為什么呀?”硯硯歪著頭問。

“因為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我不愛吃。”沈清辭看我的眼神,帶著點嗔怪,又藏著化不開的溫柔,“后來他用了十年才記住,現在換你提醒他啦。”

我望著窗外的梧桐葉,像望著流轉的時光。那些錯過的、記得的、珍藏的,最終都變成了餐桌上的笑語,變成了孩子眼里的好奇,變成了我們對視時,無需言說的默契。

回家的路上,硯硯忽然說:“老師讓我們寫篇關于‘重生’的作文,爸爸,你能給我講講嗎?”

我握住沈清辭的手,她的指尖在我掌心輕輕畫著圈,像在寫一個無聲的答案。“重生不是回到過去,”我說,“是當你走過很長的路,發現身邊的人還在,心里的火還燃著,就像雨歇風停后,檐角的風鈴還在響,說‘我們還在這兒’。”

硯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頭看向窗外,夕陽把她的側臉染成金紅色,眼角的痣像顆小小的星。沈清辭靠在我肩上,輕聲說:“你的故事,終于有了最好的讀者。”

我想起那個褪色的筆記本,它被收在樟木箱的最底層,上面壓著沈清辭的測繪圖,和硯硯的涂鴉本。那些紙張早已泛黃,卻在時光里釀成了酒,每次想起,都帶著九華山的雨香,蘇州的糖甜,和檐下歲月的暖。

或許人生本就沒有重生,只有一次次的重逢——與過去的自己重逢,與錯過的人重逢,與藏在時光里的愛重逢。而最好的重逢,是當所有風雨都經過,我們依然能牽著手,看檐下的陽光,一寸寸漫過彼此的皺紋,像最初那樣,把日子,過成最溫柔的模樣。

(完)

啟的后人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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