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斯巴頓的姑娘永遠香噴噴。“

馬克西姆夫人巨大的手掌中躺著一小瓶粉色液體，在禮堂燭光下閃爍著珍珠光澤。林小棠踮起腳才能看清瓶身上的標簽——“魅惑香水：含微量迷情劑，效果持續三小時“。

“涂在手腕和耳后。“馬克西姆夫人彎腰對她耳語，身上的玫瑰香水味濃得嗆人，“我們學校的姑娘都用這個吸引舞伴。“

圣誕舞會的裝飾已經鋪滿禮堂。十二棵高聳的圣誕樹環繞四周，樹梢棲息著真實的小仙子，翅膀灑下金粉。天花板被施了魔法，雪花飄落卻在觸到地面前消失。

“謝謝您，夫人。“林小棠小心地擰緊瓶蓋，“但我沒有舞伴。“

馬克西姆夫人意味深長地看向斯萊特林長桌——德拉科正被潘西·帕金森拽著試戴一條銀綠相間的領帶，臉上寫滿不耐。

“年輕真好。“馬克西姆夫人輕嘆，“記住，香水只能維持到午夜。“

林小棠剛把瓶子塞進口袋，身后就傳來熟悉的拖長音調：“偷學媚娃的招數？“

德拉科不知何時擺脫了潘西，斜倚在石柱上打量她。他穿著墨綠色高領禮服，左胸別著馬爾福家徽，鉑金長發用銀絲帶束在腦后。這副打扮比平時成熟許多，若不是眼中的促狹笑意，幾乎像個年輕的盧修斯。

“只是好奇布斯巴頓的習俗。“林小棠下意識捂住口袋。

德拉科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她耳廓：“迷情劑對我沒用。“他呼吸里的薄荷糖氣息拂過她耳尖，“我五歲就能嘗出最常見的三種解藥。“

禮堂門口傳來騷動。克魯姆領著赫敏入場，她穿著飄逸的淺紫色長裙，頭發被施了柔順咒，整個人像會發光。羅恩在遠處瞪大眼睛，下巴幾乎掉到胸前。

“格蘭杰？“德拉科挑眉，“看來'疤頭'的跟班也有春天。“

林小棠正要反駁，麥格教授拍手示意開場舞開始。德拉科突然抓住她手腕：“今晚午夜，天文塔。“他迅速塞給她一個東西，“帶著這個。“

那是一枚銀色發卡，形狀像纏繞的蛇與羽毛筆。林小棠剛想問用途，潘西尖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德拉科！弗林特說要拍全體照！“

她被獨自留在柱子旁，掌心發卡微微發熱。不遠處，塞德里克牽著秋·張滑入舞池，兩人看起來像從童話里走出來的王子和公主。林小棠的胸口泛起一絲酸澀——在原來的時間線里，這對戀人本該陰陽兩隔。

“想跳舞嗎？“一個聲音打斷她的思緒。雷蒙德·奧利凡德——魔杖制作師的孫子，拉文克勞七年級生——向她伸出手，“我注意到你一直站著。“

林小棠剛要婉拒，馬克西姆夫人的香水瓶突然從口袋滑出，在地板上滾了幾圈停在雷蒙德腳邊。標簽朝上，“迷情劑“三個字清晰可見。

“呃，這是——“

“我懂。“雷蒙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想吸引馬爾福？小心點，那家伙前年把摻迷情劑的巧克力寄給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結果被罰抄《純血統守則》一百遍。“

他瀟灑地轉身離去，留下林小棠滿臉通紅。她彎腰撿香水瓶時，發現德拉科正在舞池另一端看著她，灰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按傳統該接吻。“

兩小時后，林小棠在返回宿舍的路上被德拉科堵在槲寄生下。銀綠色的植物懸在石廊頂部，漿果在月光下像血滴般鮮紅。

“按法律你才14歲！“林小棠后退一步，后背貼上冰冷的石墻。

德拉科輕笑：“麻瓜法律？“他單手撐在她耳側，另一只手把玩著她頭發上的銀蛇發卡，“在魔法界，滿十三歲就能訂婚。布萊克家族有個姑娘十二歲就——“

“馬爾福！“潘西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麥格要宣布最佳舞者了！“

德拉科紋絲不動：“告訴她我馬上到。“

潘西的腳步聲遠去后，林小棠試圖從他手臂下鉆出去。德拉科突然俯身，嘴唇擦過她耳垂：“香水是騙人的把戲。“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不需要任何魔法...也很吸引人。“

這句話像煙花在她腦中炸開。等回過神，德拉科已經走遠，只留下一縷柑橘古龍水的香氣。

林小棠摸向耳后——馬克西姆夫人的香水不知何時已經揮發殆盡。她的心跳快得不正常，不得不靠在窗邊深呼吸。窗外雪地上，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并肩散步，巨大身影在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

“宵禁時間還在閑逛？“

斯內普的聲音嚇得她差點跳起來。黑袍教授像只大蝙蝠從陰影中滑出，手中魔杖指著她口袋：“交出來。“

林小棠不情愿地遞出香水瓶。斯內普拔開瓶塞嗅了嗅，嘴角扭曲：“禁藥！除非...“他突然瞇起眼睛，“分我一半。“

“什——“

“三滴足夠分析成分。“斯內普變出一個小水晶瓶，熟練地分裝，“作為交換，今晚不關你禁閉。“他將小瓶塞進袖口，“現在回宿舍，別讓我發現你勾引我的學院學生。“

林小棠落荒而逃。轉過拐角時，她撞上一個人——是假穆迪，魔眼正瘋狂轉動著盯住她。

“有趣的選擇，馬爾福家的小子。“他啜飲著酒壺里的液體，“他父親知道會剝了他的皮。“

林小棠握緊魔杖：“只是個舞會，教授。“

“黑魔王復活后，第一個清理的就是親近麻瓜的純血叛徒。“假穆迪的魔眼轉向她左手腕的∞印記，“你改變的時間線越多，標記越深。當它變成黑色時...“

他沒說完就一瘸一拐地走了，假腿在石地上敲出詭異的節奏。林小棠低頭看手腕——∞符號的邊緣確實開始泛黑，像被墨水浸染的羽毛筆尖。

天文塔的寒風刺骨。林小棠裹緊袍子，銀蛇發卡在月光下微微發亮。德拉科遲到了半小時，來時臉色異常蒼白，禮服領口沾著可疑的深色痕跡。

“父親來信。“他直接切入主題，聲音比平時嘶啞，“卡卡洛夫向他報告，火焰杯被施了強效混淆咒。第三個項目會選出第四個名字。“

林小棠想起塞德里克的警告：“人魚歌聲干擾？“

“不只是人魚。“德拉科從內袋掏出一卷羊皮紙，“整個黑湖會被施惡咒，勇士們要在水下對抗變異的格林迪洛。“

羊皮紙上畫著復雜的魔法陣，中心是火焰杯的圖案。邊緣注解寫著：【當第四個名字出現時，黑魔標記將完全顯形】。

“第四個勇士是誰？“

“不知道。“德拉科煩躁地抓亂精心打理的發型，“但假穆迪一直在監視哈利，顯然他是計劃的一部分。“

遠處鐘樓敲響一點。德拉科突然扯開左袖——一個模糊的骷髏蛇紋身正在皮膚下蠕動，像活物般令人不適。

“黑魔標記。“林小棠輕聲說。雖然知道德拉科未來會成為食死徒，親眼看見這個象征還是讓她胃部絞痛。

“還沒完全成形。“德拉科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但每次黑魔王力量增強，它就變清晰一點。“他猛地抬頭，“你明知道黑魔王會回來！為什么不阻止？“

“我試過了！“林小棠反駁，“但時間線有自我修復能力。塞德里克活下來導致其他改變——“

“比如我被迫參加純血復興集會？“德拉科冷笑，“比如每周收到父親的吼叫信，威脅如果我繼續'玷污馬爾福之名'就斷絕關系？“

寒風卷起他的長發，露出耳后一道新鮮傷痕——像是被某種利器劃過。林小棠突然意識到，他禮服上的深色痕跡可能是血。

“你可以選擇不——“

“我有的選嗎？“德拉科猛地抓住她雙肩，“當黑魔王復活，所有食死徒的孩子都會被標記。要么加入，要么...“他的聲音哽住了，“雷古勒斯選擇了逃跑，看看他的下場。“

林小棠想起雷古勒斯的掛墜盒，那個勇敢的斯萊特林最終死在陰冷的湖底。她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輕輕握住德拉科顫抖的手。

月光下，兩個年輕人的影子在塔樓墻壁上融為一體。德拉科突然抽回手：“有件事你必須知道。“他從懷中掏出手機——林小棠以為丟失的那部，“它昨晚自動開機了。“

屏幕上顯示一條陌生短信：【第三次穿越將導致時間坍縮。當前穩定性：67%】。發件人欄是一串亂碼，但林小棠認出了那個∞符號。

“還有這個。“德拉科點開相冊。最新照片是他在舞會上僵硬地摟著潘西跳華爾茲，表情活像吞了一桶鼻涕蟲。“你偷拍的？“

“不是我！“林小棠接過手機，“時間轉換器實驗后它就失蹤了。“

“顯然未來的你送回過去的。“德拉科瞇眼審視照片，“技術真差，我左臉比右臉上鏡多了。“

林小棠忍不住笑出聲。氣氛突然輕松起來，他們肩并肩靠在欄桿上，遠處禁林的樹梢在月光下如波浪起伏。

“圣誕快樂，時間旅行者。“德拉科變出兩個迷你糖霜姜餅人，一個戴著銀綠圍巾，一個黑發上頂著閃電傷疤，“弗雷德那對白癡兄弟在禮堂外賣的。“

林小棠接過哈利造型的餅干：“我以為馬爾福不屑這種廉價甜品。“

“閉嘴，吃你的救世主。“德拉科惡狠狠咬掉自己手中“哈利“的頭，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回宿舍的路上，林小棠鬼使神差地拐向八樓。有求必應屋的門在她第三次走過時悄然出現——這次不是實驗室，而是一間布滿灰塵的檔案室。

架子上堆滿《預言家日報》，日期卻都是未來：1995年6月25日頭版《黑魔王歸來被證實》；1996年3月8日《阿茲卡班大規模越獄》；最驚人的是1998年5月3日那期，大標題《黑魔王敗北》下配著哈利舉著老魔杖的照片，但照片邊緣有個模糊的身影——銀綠相間的圍巾，鉑金色長發...

林小棠剛要細看，門外傳來腳步聲。她迅速藏起報紙，有求必應屋的門突然變成橡木色——是德拉科的私人房間風格。

門開處，德拉科本人站在那里，臉色比在天文塔時還要蒼白：“父親提前回來了。“他聲音緊繃，“他發現了我們研究時間魔法的筆記。“

林小棠倒吸一口氣：“他會——“

“暫時不會傷害你。“德拉科走進來，有求必應屋自動變成舒適的起居室，“但他向黑魔王報告了'時間異常現象'。“他苦笑，“現在你成了雙方的目標。“

壁爐里的火焰突然變成綠色，盧修斯·馬爾福的聲音從中傳出：“德拉科！立刻回家！“

德拉科抓起一把飛路粉：“拖延時間。就說我強迫你協助研究。“他將發卡塞回林小棠手中，“按一下蛇眼睛，能召喚我一次。“

他踏入壁爐的瞬間，林小棠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上多了枚銀戒——與雷古勒斯懷表上的家徽一模一樣。

綠焰熄滅后，有求必應屋恢復寂靜。林小棠按動發卡上的蛇眼，銀光閃過，空中浮現一行字：

【使用次數：1/1。謹慎選擇時機。】

窗外，第一縷晨光染紅了霍格沃茨的塔尖。圣誕節的黎明到來，距離第三個項目，還有不到五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