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夫妻笑意滿滿的在公園里散步,男的高大帥氣,女的恬靜柔美。
女孩挺著個大肚子,走著有點累了,和丈夫一起坐在公園的長廊里休息。
“唉喲,是不是他踢你了?”男孩滿含笑意的趴在女孩的肚子上,傾聽寶寶的聲響。
“真是個鬧脾氣,以后生出來不知道有多搗蛋。”幸福的笑著撫摸著丈夫的腦袋。
“鬧脾氣好啊,證明有活力。”
“哈哈……”
這對夫婦很愛自己的孩子,他們買了很多的男寶與女寶的衣服,想著無論生下來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會愛著他/她。
妻子:“這是我們朝思暮想的孩子,等他生下來以后,就叫白朝吧。”
丈夫:“男孩就叫白朝,女孩就叫白昭。”
妻子:“啊?有什么不一樣嗎?”
-------------------------------------
命運弄人,妻子在生下孩子的時候,難產(chǎn)去世了。
丈夫抱著孩子跪倒在妻子的墓前泣不成聲,痛惜與埋怨上天的不公,為何拆散這對幸福的家庭。
白昭冷漠的望著這一切,或許他的父親很愛母親,但她并不愛自己的孩子。
她嗤笑一聲,剛想離開,卻一片天旋地轉(zhuǎn),緊接著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父親跪倒在地的身影。
他在懺悔誰?
是母親?還有……
她。
她聽到了,他在墓碑前的道歉以及悔恨,應(yīng)該是看了她的日記。
可是任父親如何懺悔與悔恨,白昭心里都是一片平靜,人都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根本就沒用,他父親很快找到了新歡,那是酒局的一場艷遇,讓父親來到了重組家庭,他有漂亮的妻子以及優(yōu)秀的兒子。
白昭冷笑一聲,似乎早已預(yù)料到了結(jié)局,失去妻子和女兒的父親,找到生命中的另外支柱,她應(yīng)該值得高興。
她繼續(xù)前進(jìn),走到冰冷的湖水面前,腦海中一個聲音不斷回蕩。
白昭啊白昭,你的寥寥一生,無人在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你,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對他們來說,你都是一個不重要的人。
與其這樣如此痛苦與孤獨的活著,不如……走進(jìn)湖水之中,隨湖水游去吧……
腦海中的呢喃像惡魔低語,不斷促使著白昭一點點向湖水挪去,湖水一點點淹沒,從雙腿,到腰間,再到脖頸,最后淹沒整個身軀……
她在下沉……
一點點迷失在湖底之中,無人在意……
“嘭——!”
一只利箭從湖底飛出,直直射向天邊的弦月,一擊命中!
而此時的白昭靜靜的站在湖面上,輕蔑一笑,手中弓箭張如滿月,銀白箭矢蓄勢待發(fā)。
哦。
然后呢?
又能怎?
一個獨立的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有沒有人在乎自己?
可不可笑,我懂事,是因為我知道父親的不易,不是因為我懦弱,沒了別人就活不下去。
沒有人在意我,我也不需要別人在意,我在意自己就好了。
現(xiàn)在。
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幻境,給我消失吧,我要去擁抱,我的第二次生命了。
再見。
銀白箭矢脫弦而出,鋒芒銳利的箭矢劃過空間,使得整個空間如玻璃一樣碎裂,化為無數(shù)碎片,點點消失在白昭的眼前。
-------------------------------------
第四百六十七階,沈逸玄等人疲憊不已,他們現(xiàn)在的感覺和白昭如出一轍,沉重,虛晃,感覺一切都是虛無,像漂泊在大海的孤舟。
“也不知道,小昭怎么樣了……”南枝泠虛弱開口。
沈逸玄半跪在地,呼吸沉重。“應(yīng)該不會有事,等我們一起跨越到五百階,成為內(nèi)門弟子后,我們就去看她。怎么樣?”
蘇鶴眠沉重的邁出一步,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一言…為定…加油……”
位于最高處的秦昭野催促起沈逸玄:“別光說不動,呼……你現(xiàn)在是最后一個,快點上來……”
“那是誰呀?怎么走那么快……”
“我都要累死了,她走那么快?”
第四百二十九階的溫晚玥大口的喘著粗氣,看到眼前之人,瞠目結(jié)舌。“你……你……你……”
“我就先走了,加油哦,溫道友,晚棠道友。”
“好……好厲害……加油……”溫晚棠即使累到站不直,也還是努力笑著鼓勵白昭。
“嗯,你也是。”
“不錯啊,居然在試煉中引靈入體,直沖引云境。”水云鏡外,李岳之滿臉欣賞的看著白昭沖階。
“哈哈哈,恐怕不止呢,她的修為還在往上,已經(jīng)來到引云七層了,哈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葉柏川笑得合不攏嘴,滿眼都是對后生的欣賞與贊嘆。
符幽然撐著下巴,慵懶開口:“上一個是這種情況的,大概是幾百年前了吧。”
赭硯塵點頭。“對。”
感受到身后的聲響,沈逸玄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讓這么多人驚訝,抱著一絲好奇心理回頭望去。
“白昭!!!”
眾人皆是震驚不已,誰能想到白昭去滾了一圈回來,不僅一路輕松走上四百多階,還完成了引靈入體,修為快速遞長。
“小昭!!!太好了,你沒事。”南枝泠氣色都好多了,既震驚又驚喜的看著白昭。
蘇鶴眠雖然沒有說話,但微微揚(yáng)起的嘴角顯露出此刻的心情。
只有秦昭野問了最想知道的問題。“心象之景是什么樣的?”
“嗯——不好說,應(yīng)該是映襯出心中最不想揭露的傷疤。”
白昭剛說完話,一片狂云毫無征兆的席卷五人,將五人視線隔開。
“怎么回事啊!你們在哪啊!”南枝泠揮動衣袖,試圖打散云霧,但結(jié)果無濟(jì)于事。
“白昭!枝泠!蘇眠!秦昭!你們在哪啊!”沈逸玄對著云霧大聲呼喊,卻始終聽不到伙伴的回應(yīng)。
“怎么回事?”他抬腿向前一步,但是卻一腳踩空,險些摔倒。
原來此時他已不在云階,而是在平整的泥地上。
“怎么回事?”沈逸玄無措的向四周張望,只見身邊的云霧正在緩緩消散。
“阿玄,你在干嘛?”溫潤低沉的聲音在沈逸玄身后響起。
沈逸玄回頭,看見一名儒雅的男子站在身后,那正是他的大哥——沈逸川
“哥?”
“怎么了?又在練仙法?”沈逸川笑容溫和,如沐春風(fēng)。“怎么這么努力?過來吃飯吧,休息一下。”
“不是,等等哥,我…不是在……”
“嗯?在哪里?”
沈逸玄的視線對上沈逸川,他眸色墨黑,如深淵潭水,捉摸不透。
沈逸玄搖頭。“沒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