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女子:“無憑無證憑什么抓?這就是貴派的門規嗎?”
弟子:“強詞奪理!”
弟子:“我們眾人聯手,未必不是她的對手!”
很顯然,清霄門是要用強的了。眾弟子劍刃出鞘,只待莫景春一聲令下,即刻捉拿。
此番情景,任誰看了都要心頭一累,但白發女子卻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望著莫景春。
弟子:“師兄。”眼見莫景春遲遲不下令,有幾名弟子不由得著急起來。
莫景春長舒一口氣,最后給出的卻是停止手令。
誰曾想莫景春竟然是如此決斷,眾弟子一片嘩然,眾人皆是一臉錯愕,不明白為何要做如此決定。
弟子不解:“師兄,這……”
另一個弟子帶有幾分急躁與不甘:“師兄,這行人疑點重重,不可放虎歸山啊。”
眾聲起伏:“師兄……不可……”
“夠了!”厲聲響徹。眾弟子心有不甘,他同樣有,可是他們以什么理由抓捕?可有實證?可有人證?可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對清霄門不利?
沒有……
況且,那白發女子實力高超,就算群攻,勝算也是十不足一,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離去。
莫景春閉眼,平復氣息,作揖道歉:“此事是我們不對,在下莫景春,代清霄門,向道友致歉。”
“師……”仍有弟子不甘爭辯。
“閉嘴!”卻被他厲聲打斷,眼神銳利如劍掃過眾弟子,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清霄門立派之本是‘明辨是非’,而非‘濫捕無辜’。今日若無實證,誰再敢多言,按門規處置!”
“這……”
“噓……”
話已至此,弟子的再多疑惑與不甘也只能深埋于心。
“哼——”白發女子嘴唇淺淺揚起。“清霄門是名門正派,一切皆是按門規處理,理解。”
“不過……既然無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她作揖還禮,帶著身后的黑衣人轉身離去,一行人身影迅速消失于云霧深處。
“師兄……”待黑衣人離去,弟子們這才開口詢問。
“這行人身份成迷,不是我們能夠單一應對的,將這件事情告訴緝案門及掌門。”莫景春走到山邊,凝視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眸光中滿是對此事的疑惑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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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屬下知錯。”領隊的黑衣人單膝跪地,頭顱低垂,語氣無比恭敬,又帶著懊惱。“暴露行跡,勞殿下親自救場,罪該萬死,請殿下降罪。”
“好了。”白發女子語氣冷漠,瞧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計劃沒有太大的變動,懲罰你沒有任何的意義,回去復命。”
“是……謝殿下。”領隊的黑衣人叩首行禮,額頭幾乎觸地。起身,帶領眾人化為一道黑影,迅速隱入密林深處。
只留下白發女子一人在此,她指尖魔氣涌現,艷紅色的彼岸花隨之呈現在手中,她眸中倒映彼岸花妖冶的紅,可明明是如此幽冥的氣息姿態,卻美得像淬了毒的月光,連指尖纏繞的魔氣都成了襯托她絕色的輕紗。
銀絲緋眸,魔域彼岸,她便是魔界之主的侄女,魔族的帝姬——冥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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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百——五——呃——”
“咚——”
清脆的撞擊聲響起,是白昭腦袋磕在臺階上的聲響。
該說不說白昭是個預言家,登到八百多階的時候她就已經開爬了,好在這個方法管用,一路支撐著她爬到九百五十五階。
身上沒有攀爬長久的傷口,但是疼痛依舊在。而現如今支撐不住的她,最終昏了過去。
“白粥——”眼見如此,沈逸玄趴在她身側開始呼喊,試圖喚醒她殘存的意識。“快醒醒——馬上就登頂了——”
“小昭——快——醒來——”南枝泠抬頭望天,殘陽如血,正一點點沉向山巔,天際已被染得一片猩紅。
太陽快要落山了,他們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水云鏡倒映著最后十五人的身影,此時符幽然似笑非笑的望著李岳之。
“十五人哦,比上屆還足足多了三個呢。”
“哈哈,看來你要輸了。”赭硯塵一挑眉毛,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切,馬上落日了,能不能登還不一定呢。”李岳之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已經非常認同這個結局了,他現在只當是陪赭硯塵玩鬧而已,至于賭注什么的,他想要便給他就是了。
“這一屆的學子確實不錯,道心堅毅。”陸歸坐在主位上,語氣低沉沉穩,眼神中又帶著五乘五分的漫不經心。
符幽然眼神一瞟,見葉柏川視線緊盯著水云鏡,又見只剩十五人了,美眸一轉。“葉老,您之前看好的人,登到哪了?”
葉柏川視線依舊在水云鏡上。“嗯——快登頂的,就是她。”
“快登頂了!”符幽然有些吃驚,他們僅分神的這會兒,竟有人快登頂了。
赭硯塵:“原來是這位啊。”
水云鏡中,一名少女正緩緩攀爬頂峰,她此時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仿佛再走幾步就要倒地不起,可她每一步都帶著身體的顫抖,非常沉穩的踩下一階又一階。
最終,少女“沉穩”的踩在了一千階上,在即將落日余暉的見證下,她成為了本屆第一個登頂的弟子。
“快看!有人登頂了!”
“快扶住她。”
頂峰的清霄弟子迅速趕來,連忙攙扶著搖搖欲墜的少女。
見此情景,沈逸玄不由的更著急了幾分。“白粥,你聽到了嗎——有人登頂了,你要成為第二個登頂的人,快醒過來啊——”
南枝泠:“小昭,太陽馬上落山了,快醒醒——”
蘇鶴眠:“白昭——”
秦昭野:“喂,你擱這睡覺呢!”
江逐:“白道友,可不要中途放棄。”
溫晚玥:“切,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結果還剩下不到一百階就倒地不行了,切。”
溫晚棠:“白道友,快醒醒,他們還在等你。”
隨著第一個的登頂成功,后面的人群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陸續有人緊跟著登頂。
一個。
兩個。
三個。
蘇鶴眠和秦昭野雙雙登頂,此時太陽只剩下一半的身子還未落下。
時間不多了。
南枝泠是他們中第二個登頂的,隨后緊跟而來的沈逸玄與江逐,溫家姐妹最后。
而此時的白昭還在昏睡中——
南枝泠跪倒在千階云梯,發出最后的力量,嘶啞喊道:“小昭——!快醒醒!”
“白粥!我們還等著你喝酒呢!!!”
“白昭!你再不醒來的話!昭野就給你取更加難聽的外號了!”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蘇鶴眠都著急發言了,可是白昭似乎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秦昭野:???
“粗野女子!還好意思說我野牛!”
不止他們,千階云階上,尚有一絲氣力的道友們,此刻都在呼喊著,暈倒在九百五十五階的白昭。
而此時的她……